第三卷 地徹天通神道開
第一百七十七章 邵小黎家老大回

邵小黎一愣,哭喪著臉道:「神靈哥哥,你不會要丟下我吧……你走了我就露餡了……要是露餡了他們是會殺了我的。今天你也看到了,他們那麼凶。」
寧長久面不改色,繼續問:「究竟什麼是靈?」
交談聲時斷時續。
……
「你們有自己供奉或信仰的神明嗎?」寧長久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參相道:「我也覺得著不可思議。」
「你猜寧大爺幾步停下來?我覺得不會超過十步!」
既然他沒有繼續傷人,參相便也沒有刻意去阻攔。
……
這衣袍並非諭劍天宗那樣便於行動的劍裳,而是偏近於道衣,屋子中的陳設也透著年代感,但大抵乾淨敞亮,在這座不算富饒的城市裡,也是地位的象徵了。
他才一出去,視野便豁然開朗起來。
寧長久道:「那你為什麼要騙他們。」
「那你們現在把旗幟插到哪裡了?」
「哼,這小姑娘哪怕要幫她也絕不可以馬上幫,得讓她先身陷絕望才行,我猜二十步!」
寧長久淡淡道:「我不會把自己的生死交到任何人手上。」
寧長久搖頭道:「我不是神靈。」
他停下腳步,回身望去,道:「放開她。」
……
但他向這台階下走去時,忽然想起了九嬰挾著他沖入深淵時的那一幕。
邵小黎臉頰發紅,賭氣道:「這不能怪我呀!憑什麼平民的女兒就沒有生活下去的權力!而且我不過是娘親錦衣玉食的工具罷了,你也知道,我們這城可窮了,能過上頓頓吃飽的日子可不容易的。」
這與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你們這裡會下雨嗎?」
邵小黎將斷界城的歷史大概講了一遍。
「為什麼呀!我沒有騙人,我召出神靈了呀……」
「好,買定離手!」
邵小黎抬起頭,早已哭紅的眼睛里,白色的流云為她止步了。
寧長久點點頭道:「好,過段日子我想出城看看。」
邵小黎見寧長久遲遲沒有吃那刻自己削好的果子,便一邊說著話,一邊以食指和拇指悄悄地攀過桌面,將那果子夾起,藏於袖間帶走。
邵小黎微微錯愕,道:「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呀……書上說的,時淵里藏有世界上無數死去的魂靈。死去的人當然有前世啊,哥哥難道不記得了嗎?」
寧長久像是猜到她要說什麼,不接話。
「老大,怎麼樣?」邵小黎小心翼翼地問道。
……
「需要啊,當然需要。」邵小黎道:「但是修行哪有什麼明確的劃分呀,我們修的都是獨門的功法,大部分王族後裔一輩子只修一本,而每本功法都有九重,修到第九重就是最厲害的了。」
天空一片漆黑,滲不出一絲的光。
對於這個小姑娘的眼淚,寧長久實在生不出什麼憐惜之意。
寧長久心想自己過去行走江湖,好歹有趙襄兒和陸嫁嫁相陪,這次真是氣數用盡,掉下深淵啥也沒帶,就捎上了兩個活寶……而身後哭的那個小姑娘,看上去和這兩個性格好像還蠻像的,寧長久對她興趣實在不大,但自己又沒有見死不救的習慣,只是如果救下她,那以後一段歲月,應該就是一段雞犬不寧的日子了。
寧長久看著這個哭和*圖*書成淚人的小姑娘,問道:「這是哪裡?」
一個滿頭銀髮的女子從黑暗中走出,她穿著柔軟的黑袍,靜美的面容猶似妙齡,她看著參相,道:「我得到了神啟。」
寧長久無視了劍經之靈與血羽君扼腕嘆息的爭執,跨過了大殿的門檻。
這種事情從未發生過,當然也沒有人能給出答案。
血羽君嘆道:「也是,寧大爺心善,要不然我也不至於能活到現在……」
南州還有這樣的地方?
唯獨邵小黎覺得他沒有騙人,因為她對於自己的血脈再清楚不過……可若不是神靈,那他又是誰呢?
這座大殿是斷界城最高的建築。
「額……一千年?兩千年……我改日去看看書!」
「……」寧長久沒有繼續問下去。
寧長久冷靜地看著她,心想你在地上放一個捕獸夾,然後告訴我只要我踩上去以後一定會好好待我?
邵小黎聽到參相的聲音便覺得心中打顫,此刻又慌了神,道:「參相大人,我……我一定能的……」
邵小黎扭扭捏捏地開口:「那個……和神靈立契的事,這個是斷界城一直以來的規矩,我怕他們為難。」
邵小黎削好了果子,遞給了寧長久,認真道:「神靈哥哥,你看,我給你削了一顆愛心。」
「那個靈有些特殊。」參相猶豫道:「縛神陣沒有困住他。」
邵小黎想起了一些關於時淵神靈的故事,仰起頭,滿臉淚痕,可憐道:「神靈哥哥,你先去我家,我給你沏壺茶,慢慢道來!」
「據說已經可以遠遠望見一片冰原了,我們都覺得,越過了那片冰原,就可以找到新的陸地了!」
「嗯?」
寧長久道:「城外面的異種是什麼?」
邵小黎一怔,裝傻道:「我……我騙什麼了呀?」
寧長久不答,繼續問道:「這裏只有一座斷界城嗎?」
擁有王血的一脈原本在最初便確立了,而擁有王血的人越多,這種血脈的神力也會被一點點稀釋,所以除非真正妖顏惑眾的女子,君王才會忽視身份,給她留下神血的種子。
而她並不知道的是,這個白衣的少年的耳畔,兩個聲音正在進行一場博弈。
而他們的王在那時曾經得到過女神的恩賜,獲得了至高無上的王血。
……
「怎麼死的?」君王問道。
「還有什麼事?」寧長久問道。
身後,參相的聲音忽然嚴厲的響起:「邵小黎,你是王族的子女,也是他的主人,莫非你控制不了他?」
斷劍之中,血羽君對於這什麼北冥神劍沒有興趣,他一直打量著這個小姑娘,說道:「這小姑娘胚子確實不錯,只是疏於打扮了,我陪在殿下身邊多年,對於殿下的妝容頗為了解,要不我給你指點指點,把她畫得和殿下一樣,這樣她對你言聽計從,你就可以想象成殿下對你言聽計從,到時候要打要罵或者做些其他事情……」
邵小黎睜大了眼,竭力辯駁著,她心中酸澀極了,可隨著那少年的遠去,她的話語也顯得沒有力量。
滿地破銅爛鐵,眾人只是眼睜睜地看著那襲破舊的白衣遠去。
邵小黎擺了擺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想和老m.hetubook•com•com大商量一下,要不……以後我們假裝已經立契了,在外面我是主人,在家裡的時候,你是我老大,我對你端茶送水捶肩揉背,唯命是從,可以嗎?」
「難道他不是神靈?」參相皺眉道。
少女感受到了一股殺意,話語凝固了一會兒,然後嚴肅道:「老大!」
寧長久道:「沒事。」
寧長久道:「尚可。」
……
寧長久嘆了口氣,停下了腳步。
此話一出,不僅是邵小黎,連同在場的諸人也不由一震,時淵之中生魂靈,這與筆能寫字劍能殺人一樣,都是毋庸置疑的事情,百年來那位大神的啟示哪能是假的?
於是兩人開始數起了寧長久的腳步。
寧長久已經沐浴更衣過了,此刻依舊是一身白色的衣袍,仙氣飄然。
想著這些,邵小黎端正地坐著,眉目寧靜,她順手將一綹青絲輕柔地繞至耳後,嘴唇微抿,溫柔開口道:「總之以後我們也算是一對了,這裏就是我們的家了,那我就喊你老……」
寧長久想起了寧小齡,嘆息道:「以後別叫我哥哥了。」
邵小黎曾經隨著王族的軍隊一起去外面殺伐過的,她回憶起那些妖異的生命,心中依舊惡寒。
他想起了陸嫁嫁失聲慟哭的模樣,那根刺始終扎在了心裏。
「你說什麼?」君王驚詫道:「那可是當年神女留下的大陣!」
「不同的功法?」寧長久問道:「那你修的是什麼?」
寧長久不太想和她廢話,他知道自己早晚會離去,也並不想在這裏多留下些什麼。
參相卻道:「但邵小黎還是召出了靈……」
這座浮華的宮殿在整個城市中顯得格格不入,更像是廢墟中唯一保存下來的輝煌遺址。
君王不說話,他沉默的時候,這座大殿的氣氛便顯得凝重,他絕不是蠢人,很快便明白了參相話語的言外之意,嘆息著開口道:「自縊而死,確實便宜她了。」
小齡師妹都比你聰明多了。
「這就停了?」血羽君扼腕嘆息,意味深長道:「你走得步數越多,那小姑娘未來就對你用情更深,這點道理還需要多說?」
寧長久道:「遲早會露餡的。」
邵小黎像是已經認真想了很久了,她篤定道:「放心,不會的!以後老大你只管自己殺怪物,你往哪邊跑,我就假裝往哪裡指揮!保證眼疾手快,伶牙俐齒,不丟老大的臉!嗯……我的要求呢,很簡單的,以後老大在外人面前的時候,稍微給我一點點面子就好了,就假裝我是主人那樣子……」
這本冊子並不厚,其中記載的功法也不算多麼高深,他粗淺看了一遍之後,體內的劍經之靈便說道:「這本書好像有殘缺。」
「陛下,青雪死了。」
君王徹底不言,他重新轉過了身,望著牆壁上線條流暢的恢弘畫卷,那壁畫之上的最上方,雲雷之中探出無數修羅夜叉的頭顱,而雲雷之下,則是男男女女的神仙手持法器,飄然飛升的場景,而人間的部分則是一片刀山火海的地獄熔爐。
邵小黎露出了微微失望的神色。
「一,二,三……」
邵小黎立刻眼巴巴地看著他,伸著手臂,一邊揮舞著一邊說和*圖*書道:「神靈大哥哥,你先冷靜一下,你長這麼好看,肯定是個好人,你先跟我立契吧,放心,哪怕立了契,你也永遠是我大哥!」
「下雨?」
「青雪?」君王沉思了一會兒,才想起了那個天生媚骨的女子,人越是到老的時候,便會分出越多的時間去回憶年輕時的往事,在他的一生里,除了征戰留下的偉業,生下子女傳承王血,也是他的義務。
劍經之靈道出了真相:「我看啊,是他根本不想留下情種吧。」
參相停下了腳步,哪怕名義上地位只在一人之下的他,也對著黑暗微微行禮。
過了許久,君王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個青面獠牙的厲鬼身上,終於再次開口:「斷界城能存世數百年,極不容易,我們不需要什麼神靈,我們需要的是能真正為我們開疆擴土,找回神主頭顱的刀。」
斷界城中,哪怕是王族,條件也並不算多好,雖都擁有一個獨立宅子,但比起趙國的皇親國戚,宅子的規格差距還是太大了些。
邵小黎看著他向著台階下走去,猶如看著那道神跡的光照向自己,可光芒沒有點亮自己,而是透過身軀向著更遠的地方逝去,不作停留。
他閉目養神了一會兒,睜開眼之後,發現邵小黎還坐在一邊,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邵小黎也沒有多問,只是眨著眼睛,說道:「老大,你還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嗎?儘管招呼我就是了!對了,娘親的房間在那邊,我已經幫你收拾好了,你要是嫌棄,我們也可以換個屋子住。」
邵小黎又來了精神,連忙問道:「你想聽什麼?」
血羽君一驚,道:「你要做什麼?!寧大爺,我錯了……我可以死,但決不允許自己擁有一副醜陋的身軀!」
皇宮大殿之中,一個身穿帝王衣袍的男子看著牆壁上恢弘的畫卷,沉醉的神色帶著深深的緬懷,直到參相出聲,他才回過了神,緩緩轉過身去。
……
「六七八……」
「星星呢?」寧長久問。
「很厲害?」
寧長久想起他們說的異種,那種異種似乎遍布城牆之外,與他們世代為敵。
「水不都是從地下冒出來的嗎?」
「星星?」邵小黎驚訝道:「星星在書里可以看到,書上說天空中有很多很多寶石一樣閃爍的東西。老大你見過星星?」
寧長久看著夜晚的天空。
「倒也不是,哪怕是我也能殺死許多怪物,但是它們太多了,即使是城中最厲害的勇士,也不可能一個人與上百頭怪物為敵的。」邵小黎惆悵道:「當初神靈帶著我們來到這裏之後,好像就把我們拋棄不管了唉。」
「你們這裏的古籍,最早記載的時間是多少年前?」
「就是每一個父王的子嗣都能獲得王血,但這種傳承是有節制的,若是在短時間內生太多,很有可能會生出普通甚至殘疾的小孩,這也是王血的詛咒。」邵小黎解釋道:「總之有王血的人,不僅一生下來就擁有神力,還能於時淵中召喚神靈,以前我是很羡慕他們的。」
「王血的傳承到底是什麼?」寧長久問。
參相道:「在邵小黎的家中。倒是很安分,幾個時辰也沒傳出什麼動靜。」
「我信仰老和_圖_書大您啊!」邵小黎一臉誠摯道。
寧長久道:「你沒有王族的血,今天沒有我,你已經在鬼牢里了。」
寧長久想起了一些事,卻搖頭道:「不記得了。」
天空中的光並不多麼明亮,一個發著光的圓球高高掛在天上,緩緩移動,像是太陽,天空中沒有雲朵,只鋪著一層渾濁的色調,視線向下,除了近處的宮殿之外,遠處的屋樓都覆著青霜般的瓦片,連綿而去,更遠處,隱約可以看到城牆、炮台,披著稻草的人扛著鐵筒走來走去,更遠處的場景則掩蓋在一片迷霧裡。
寧長久道:「那以後呢?」
寧長久點了點頭,心中已有猜想。
邵小黎道:「是啊!每個王族十七歲的時候,精神力就可以成型了,然後就可以去神殿的時淵里召靈為仆了!」
「司命大人。」
據說斷界城的族人原本是一個在窮山惡水中求生的民族,因為種種災難的原因,最終城裡只剩下百來個活人了,就在滅族危機即將到來的時候,有神女天降,帶領他們從窮山惡水中來到了這座空城裡,他們開始在城市中定局,漸漸地繁衍、壯大,消弭了滅族的危機,但神靈的恩賜通常也伴隨著代價,而他們的代價,便是要世世代代抵禦城外變異的生命。
邵小黎一驚,道:「這功法是絕密的,父王嚴令說過不允許傳閱的,這……」
參相足下的星圖還在移動著,隱約勾勒出一頭獨角天馬的形狀。
她看著寧長久平靜的眼神,嘆氣道:「是,老大!」
寧長久聽明白了——這算是一種比較特殊的後天靈,類似於趙襄兒的九羽。
參相想起了那個白衣少年,同樣覺得不安,說道:「我知道了。」
邵小黎侃侃而談起來:「這件事,還要從八百年前,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說起……」
一切?一切是什麼?邵小黎心想這些年自己不是在修行就是在享樂,也沒讀過什麼史書啊……但是沒關係,恩人是外鄉人,外鄉人嘛……隨便編點假的他應該也不知道。
他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道:「給我講一下你們這裏的事情吧。」
神靈果然無情。
邵小黎道:「靈呀,靈就像是刀劍一樣,可以隨時待在身邊,與主人的精神意念相勾連,哪怕被打碎了,還可以重新凝結的。總之就是非常厲害的殺器!」
他看了一眼邵小黎,失望道:「先押入鬼牢吧。」
身後有人影壓了上來,按住了她的肩膀,一聲不吭地將她摁跪在了地上。
「就是天上掉下水。」
寧長久想起一個問題,道:「你們的血可以打開那個深淵的門?」
「自縊而死。」參相答道。
她低下頭,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勇氣。
「境界?」
寧長久道:「把你的功法給我看看。」
寧長久道:「關於這座斷界城的一切。」
參相繼續道:「今日是她女兒邵小黎成年後的召靈之日。」
一道道煙在遙遠的地方冒起著。
邵小黎不依不饒,繼續追問:「你這麼厲害,連參相大人都打不過你,你上輩子肯定很厲害吧?」
「你如今是什麼境界?」
寧長久置若罔聞,道:「對了,你們城外的異種里,有鳥獸之類的東西嗎?」
「可和_圖_書以嗎?」
邵小黎等了一會兒,然後言之鑿鑿道:「現在我不羡慕了!他們召喚出來的,大都是些歪瓜裂棗,既沒哥哥漂亮,也沒哥哥厲害。」
青雪便是那樣的女子。
邵小黎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這個,道:「有是有的,只是丑了點。」
君王道:「現在呢?現在他人在哪裡?」
說著,邵小黎從箱子底下掏出來了這本書,遞給了寧長久。
「上輩子?你為什麼覺得我有前世?」寧長久問。
邵小黎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好像是一場夢。
劍經之靈接話:「書上形容一些女子,便有床上床下不同的說法,你這真有異曲同工之妙。」
但畢竟不是王族出身,哪怕皮囊再美,待久了之後,也會有種俗氣的感覺,所以這些年,他也快忘了她的存在,但如今聽到她的死訊,君王心裏還是泛起了些情緒,他隱約記得,青雪還有一個女兒。
邵小黎拍了拍胸脯,驕傲道:「每個人的功法都是父王親選的,我學的叫北冥神劍,是不是聽起來就很厲害?」
這一幕又何其相似呢?
寧長久閉目養神,無視了她的傑作,道:「你自己吃吧。」
邵小黎想不明白,明明奇迹已經發生了,為什麼結果還是會這樣……
邵小黎哦了一聲,乖乖將果子放到了一邊,道:「我還以為我今天要死了,你是不是神仙派來救我的呀。」
身後,那些黑白衣裳的侍衛還在虎視眈眈,地面上一片狼藉。
寧長久道:「你們稱那個深淵為時淵?」
……
「……」
邵小黎點頭道:「最初是的,這些年隨著我們可以去到城外越來越遠的地方,就也在城外設下了一些村鎮作為據點,幫助我們以後可以前往更遠的地方。」
「不叫哥哥?」邵小黎捂了捂嘴,心想爹爹不能叫,哥哥也不能叫,這……這神靈外貌看上去好像自己年紀相仿哎,難道他看上了我但是不好意思說?是了,要不是喜歡我,怎麼會救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呢?
她答道:「就是很多很多的怪物,它們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長得倒是像人,但是生著奇怪的尾巴,趴在地上,像是蟲子一樣。」
正在參相要退出之時,一個清和的聲音響起:「等等。」
「寧大爺不至於這麼折磨人吧?那我猜三十步!」
血羽君道:「聽上去有點……」
亦或是這還在深淵之中。
他將冊子遞還給了邵小黎。
她心裏難受極了,想要去撲過去抓住他,但生不出勇氣。
寧長久睜開眼,轉過頭冷冷地看著她。
她看著那個老年人一般坐在躺椅中的白衣少年,小心翼翼地削著果皮,一聲不吭。
寧長久道:「巧合罷了。」
「……」
寧長久則靜靜地看著漆黑一片的夜空,想著一些事,時不時開口提問。
「你們不需要修行嗎?」
君王皺起了眉頭,斷界城中的糧食和絲織品並不豐富,唯有王族可以不斷供應。他不明白那個女人為什麼要放棄養尊處優的日子而選擇死亡。
邵小黎用力點頭,樂此不彼地解釋道:「是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長輩們流傳下來時,就一直是這樣的,每一個王族後裔都可以打開時淵深處的門,召喚出神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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