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他怎麼說,但是幾個親兵架著他就走。
轟轟隆!
「你就是劉基?字伯溫?」藍玉盯著劉基問道。
隨後,藍玉慢慢留在門口,盯著叫劉基的文士。
「諸位,且聽在下一言,朱五雖然是賊,但不是濫殺之人,況且他如今稱王,定不會濫殺士人!」
「常遇春,傅友德部,連攻連克,現已圍攻杭州,不日可破。
「重八有意來金陵,董摶霄已鴻門宴勸阻,來或不來,尚在兩可之間。」
其實不只他這一個,杭州投降的文士中,不時有人被拉出來,單獨拉到一處,隨後在單獨安置。
說完,轉身欲跳。
十萬定遠將士齊聲吶喊。
漫天煙塵之中,杭州城高大的城牆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慢慢的塌陷。
「嗯……」外頭朱玉猶豫一下,「應該是俺娘!」
「他娘的,天下敗壞全是這些貪官污吏乾的好事。要俺說全宰了乾淨!」常遇春罵罵咧咧。
傅友德長刀一揮,「進城!」
「完了,全完了!」
定遠軍先鋒已經入城,後續部隊也在源源不斷,中軍緩緩前行,胡惟庸鄭重說道。
藍玉和_圖_書正在門口,跑過來,「姐夫,胡惟庸手下的人在給降官,幕僚登記造冊!」
朱五心道,或者說準備一群秘書。
定遠軍十萬大軍掃蕩江浙,武已常遇春傅友德為主,文已返回江南的胡惟庸,汪廣洋為主。
「在下和漢王素昧平生……」
「殺!」
胡惟庸苦笑道,「說是如此,但是本官職責所在,杭州又是花花世界,所以話說在明處!」
他撒不了還,如何能高興。
隨後再次拿起一張,上面寫道,劉福通部關先生已經到廬州,不日過江。隨從百餘人,馱馬二百匹,據說都是給漢王的禮物。
願意效力的留下,不願意效力的甄別下,是否有民怨。若清白人,給予路費回鄉。
藍玉沒那耐心聽他說什麼,擺手,幾個親兵跑了過來,「給這位先生找個住處,乾淨的,飲食上不要苛刻。」說著,鄭重道,「記住,給看好了,別委屈了先生,但是也別讓他走了,這人是漢王要的!」
天色已晚,朱五伸下懶腰,一股乏力湧上心頭。
隨碎石和泥土在地上堆積出一條,直接和*圖*書通往城裡的道路。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朱玉的聲音。
隨後,火炮地道雙管齊下,杭州城破。
「諸位!諸位!」此時一個文士忽然攔住大夥,有人認得,這人是杭州達魯花赤帳下的一個幕僚,羅貫中。
榆木疙瘩腦袋,傅友德無聲笑笑,繼續前行。
「金陵,漢王要見您!」
眼前這年輕人,一身鐵甲,看著就不是一般的軍將,為何認得自己?
和州賊朱五部十萬大軍圍攻杭州,先在城外伏擊了浙西三個來援的義軍萬戶,又野戰擊敗出城的達魯花赤,斬首兩萬人。
路過門口,登記的桌子時。
讀書人的嘴太厲害,現在還得罪不得。所以,只要不是貪官污吏,罪大惡極,朱五都懷柔為主。
「朱五真不隨便殺人?」
「爹,有人想見您!」
「爾等帶在下去哪?在下有家,有住的地方?在下還得收拾?」
……
朱五又一次燒掉,又拿起一張。
喊殺聲越來越近,這些大元的官吏,心知死期已到,紛紛走到城頭,準備以身殉國。
「當真?」
在金陵其實比在前線還累和_圖_書
,心累,各方勢力,各種人心,都要面面俱到。
兩人說著閑話,到了杭州府衙,門前一溜的讀書人排起了長隊。
「進城之後,封鎖各個府庫。二位統領約束士卒,不得搶掠財物,糟蹋女子。」
傅友德苦笑下,和他下馬進了府衙。
羅貫中滿面煙塵,「諸位已為大元效忠,無愧於心,何不留下有用之身!」
「劉基!」
殊不知,他身後的藍玉聽到劉基兩個字,腳步忽然一頓。
「俺姐夫就這脾氣!」藍玉比常遇春圓滑一些,笑道,「軍級方面你不用擔心,漢王的軍命,誰敢違抗?」
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
「該找個秘書了!」
汪胡二人,雖然沒有參与軍事之權,但有安撫地方,監督軍事,軍紀的權利。
但是這其中除了劉基一人朱五的命令之外,其他都是席應真要的人。
「這麼晚了,誰呀?」朱五收拾書案問道。
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漢王基業已成,不趁著現在改頭換面,回鄉隱居?
街上,騎兵往來縱橫,不斷的高聲重複安民言語和漢王的軍紀。
「喏!」幾個www.hetubook•com•com親兵聽了,拉著劉基就走。
「這他娘的幹啥呢?」常遇春冷臉問道。
「諸位,在下先走一步!」杭州知府以發掩面,凄然一笑,從城頭落下。
劉基長嘆一聲,「不知將軍何出此言?」
「在衙門裡且坐,回鄉的話自有人安排!」小吏寫完了文書,邊上有人帶著劉基這樣的文士往裡面走。
軍紀尚可,常統領未曾殺俘,軍中無搶劫等事!」
朱五看完之後,藍色的信紙在火上緩緩燃燒,化為灰燼。
「杭州重鎮被咱們攻下來,怎麼會沒意思!」傅友德笑道。
「且慢!」剛走出幾步,傅友德的親兵叫住了他們。
「正是在下!」劉基心中驚訝,面色從容。
「呸!」常遇春根本不給胡惟庸好臉,吐了口嘴裏的灰塵,縱馬遠去。
「城內百姓無需驚慌,漢王反元,只殺貪官污吏,與百姓無關。」
「殺!」
卻見城頭上的官員,全都圍住羅貫中,不停的問。
「這仗沒意思!」常遇春和傅友德信馬在街上閑逛。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況且這些還是賊兵,劉基根本無法反抗,又不能破口大和-圖-書罵。
正好一個定遠軍的小吏,拿著筆給一個長須文士登記。
其實傅友德心知肚明,常遇春殺性太大,軍級和那些督戰的文官等於在他頭上套了一個緊箍咒。
「呵!」朱五輕輕冷笑,鴻門宴?老子不是項羽,要殺你,用不著鴻門宴。
大軍進城,城內居民全戰戰兢兢的躲在房內,不敢露頭。繁華的杭州城,能看到的都是兵。
「你走吧,他交給我!」藍玉呲牙一笑,趕走帶路的小吏,對劉基說道,「劉夫子,恐怕您暫時回不得鄉了!」
黃昏殘陽如血,天地間天塌地陷一般,翻江倒海,山崩地裂。
「姓名?」
無數定遠軍士卒,在火紅大旗的引領下,沖向城頭。
朱五當然不殺人,當了漢王還要籠絡天下官紳士人,只不過常遇春攻城之前,可沒想過招降這碼事。
「只求回鄉!」
「可願為定遠軍效力?」
「完勝,完勝!」
杭州城頭,知府和地方文武官員號啕大哭。
「你是說讓我等從賊?」一官員大聲喝問,怒道,「我等讀書人豈可從賊!」
「漢王軍令,凡定遠將士,不得騷擾百姓,違令者,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