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不是說融資這種事情就不能討價還價，吵起來的時候比菜市場都喧鬧。

這次最先開口的是過宏：「雷總，你所說的依託于互聯網建立垂直聯繫，是不是類似於電商模式？」

該說不說的，雷軍還是很強的。

而且從態度上也能看出來，他的投資傾向很強烈。

戴強並不是故意來找茬的，跟那種投資人逮著商業計劃書挑一堆毛病有所不同的是。

從小米天使輪到現在的A輪，雷軍都在有意識的篩選投資人。

這還是方年第一次見到如此熱鬧的融資現場。

畢竟重新造輪子費事費力不討好，而且安卓是完全免費的，既不用買也不用租。」

2億美元？！

「……」

依託于『女媧』操作系統為核心，進軍智能手機製造領域，製作出令用戶心動的國產手機產品。」

雷軍站在會議桌頂前面，投影的光束從他身上穿過。

戴強問的問題都在點子上。

「……」

一句話，當開始A輪融資起，決定是否投資的更重要因素已經從人脈轉移到了利益。

包括但不限於將『女媧』有限開放，加速發展；

PPT也沒多少頁，剛好卡著9頁。

包括如何界定自主研發，是否是引用了開源系統等等等等。

一旁的方年看得分明。

無論是否熟悉，決定的因素已經變成了是否看好產品，是否看好運營產品的商業模式。

在這次融資之前，我跟方總就『女媧』未來的發展進行了深入的探討；

好在雷軍畢竟是武大計算科學學霸出身，對理工科上的事情能講得很明白。

只能是束手旁觀。

「各位在我講的過程中可以隨時打斷。」

當戴強問完后，又有人開口：「據我所知，『女媧』這個系統已經小規模公開內和-圖-書測過了吧？」

因為大家都沒經歷過後來的各種爭端，沒見過美利堅用無數事實證明的『道理』。

「確實是這樣。」雷軍微笑道，「方總改變了我創立小米的初衷。」

這次融資面對的問題不會有這麼多。

「是這樣沒錯。」雷軍再次回答。

連第二頁PPT都講完了。

還是戴強：「抱歉，雷總，我打斷一下，小米開發了一款智能手機操作系統？」

投資人的角度確實很刁鑽。

「……」

過去幾十年的經歷，早就證明了『造不如買，買不如租』是最快速有效且有利的發展方式。

「是的，完全自主研發的智能手機操作系統，有別於目前世界上主流智能手機操作系統。」雷軍認真解釋。

同意按照方年提議的2億美元估值融資，雷軍就有心理準備。

為什麼不選擇現有的東西。

雷軍才說完第一句話就被打斷了。

方年的話語落下后，整個南閣都為之一靜。

吵吵鬧鬧間，沈尼爾平聲開口：「雷總，麻煩你先給我們介紹小米的產品。」

他能理解在座眾人的反應。

雷軍對投資資本的運作較為了解，本來就沒準備動輒幾十頁的商業計劃書。

「早在開發『女媧』之前，我跟方總就已經探討過小米未來的主要發展模式；

等於說是方年剛說完估值期待值不久，南閣就一片混亂。

見狀，方年面色冷靜，簡單而有力的回答道：「沈總，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之所以讓方年來說，無非是為了緩和。

「小米成立於2010年3月22日，前天才滿三個月，在這個過程中，受方總啟發，小米開發了一款名為『女媧』的智能手機操作系統。」

安卓是谷歌的，谷和*圖*書歌是一家商業公司，與其在發展壯大后，面臨被強制收取授權費用的可能，不如從一開始就擺脫這種可能。」

方年的話語落下后，在場眾人面色各有變化。

這也不難理解，戴強為什麼會準備如此充分。

『接下來該是討價還價了。』

「哦？」戴強皺眉繼續問道：「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全新的操作系統意味著什麼軟體都沒有？」

這是方年第一次如此清晰直觀的感受到真實的融資環境。

資本具備有很強的話語權。

只是有一點方年分辨不出來。

被雲海簇擁著的柏悅南閣里，茶香四溢，香氛怡人。

主要是向在座的投資人全面介紹『女媧』的發展情況，未來方向，商業價值。

當然，在A輪這個階段，也還是人脈因素。

稍頓，戴強道：「這我就不得不好奇，小米到底有什麼產品，下一步商業計劃是什麼，投入為何這麼大？」

方年甚至有閑心想，最後一頁是不是謝謝大家？

雷軍沒有推辭，按照早就準備好的PPT講了起來。

可以頤指氣使。

「先系統、再軟體、后硬體，這個商業計劃流程我是很認同的，但也有些疑惑點……

光是一個自主研發的操作系統，戴強就提出來11個問題。

只不過小米的A輪一開口就是估值2億美元，讓人脈因素被降到了最低。

小米明明想要成為一家互聯網企業，卻偏偏在『本末倒置』！

舉個例子。

這個問題，沈尼爾是直接拋給方年的。

為什麼要重新去造輪子。

在這個過程中，資本、背景雄厚的大佬基本上都是不動聲色的。

既然是互聯網企業，如何確定做出來的手機足夠優秀；

有人不以為意，甚至當場表態：「方總，你這是過於悲和-圖-書觀的擔憂。」

「如果雷總之前給出來的消息沒錯，小米這次A輪融資要稀釋20%的股份，按這個估值，融資額就要到4000萬美元了……」

方年笑而不語。

「方便，第一批我們只邀請了100個用戶內測，到目前為止，一共只有101個用戶使用。」

「……」

這種模式將會複製到手機的製作、發行、銷售上。」

無論他是否懂，他都會有一堆問題。

幾個中年男人各居長條會議室桌一處落座。

包括一些小細節。

的確，至今為止，我們自主研發的手機操作系統並不能安裝任何市面上已有的軟體，但我們已經開始了自行建造；

說起來，這也是因為方年開始做資本以後，才能直接越過滿世界找投資人的步驟，直接搞融資會。

要知道現在是互聯網飛速發展時期，從雷總的描述中我能感覺到，『女媧』還是一款不很成熟的系統；

……

戴強是不是雷軍請來的另一位『雙簧』。

「對。」

沈尼爾的疑惑直指小米發展的核心重點。

少片刻后，有個叫戴強的人開口道：「方總，恕我冒昧，估值2億美元？」

「……」

林林總總的問題，又是十幾分鐘過去。

「是的。」雷軍笑著回答。

「……」

首先，小米的發展方向是互聯網企業；

雷軍是在跟方年眼神交匯之後便安靜了下去，他早有預料。

半張PPT都沒講完，雷軍便已經被接連『盤問』了二十分鐘。

「……」

雷軍也基本講完了小米的未來部分藍圖，包括未來的重要發展方向，包括核心商業模式。

所以晨興資本才投得那麼痛快。

而且這還不是說大家認同了方年提出來的2億美元估值。

上世紀時，中國面臨當時的核威脅、www.heｔuｂooｋ•ｃoｍ•coｍ敲詐；

「抱歉，雖然是因為雷總還沒開始講小米的情況，但我對這個估值也很疑惑。」

「你是怎麼說服雷總改變創業初衷，從零開始造一個全新的系統；

以及，雷軍願意帶他玩。

從設計層面，從研發層面，從編寫層面，到應用層面，描述得很清楚。

好在……

甚至往後每一天，都會感謝在今天之前所謂『浪費』過的每一秒時間。

當沈尼爾說完之後，在場所有人都望向了方年，包括雷軍。

……」

還是戴強先開口：「早就聽聞方總目光卓絕，不過按照雷總的說法，『女媧』的靈魂設計師是方總？」

這次，雷軍講的時間稍微被拉長了一些些。

A輪融資估值2億美元？！

最後沈尼爾開口說道：「我對小米的商業模式很感興趣，也很喜歡『女媧』這個名字，拋開方總所說的2億美元估值不談，我有個問題想問問方總。」

雷軍終於被動拖沓的講完了第一張PPT。

「……」

無非是為了各自的利益。

劉芹、鄺平這兩個熟人意識到了一些事情。

在心裏咕噥一句，方年面色卻依舊平靜。

究其原因，只有一個，不信任國產，尤其是不信任國產自主研發的可靠性。

這還是雷軍篩選過才邀請過來的投資人。

「從『女媧』發布開始，小米就遵循互聯網企業發展，依託互聯網與用戶建立垂直聯繫；

說完了『女媧』的下一步發展與商業計劃后，雷軍鄭重其辭道。

小米不是當初的貪好玩，是有產品推出之後，並且迅速被驗證了商業模式的情況上下。

但不管怎麼說發，今天方年這也算是漲了見識。

這位戴強也是有備而來的，他能受邀前來，說明資本也算雄厚。

「……」

「是，我們都知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美利堅的蘋果又發布了一款劃時代的智能手機產品，但小米的起步有些晚了吧……」

尤其是目前國產手機整體均價不足700元……」

「在這次內測中，我們發現了『女媧』系統的許多不足之處，也驗證了『女媧』的優秀；

從旁觀角度，方年感覺到了金錢的另一種魅力。

如果當時不是抱著『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的念頭，如果真按照北方老大哥的提議搞小當量的，又怎麼會有那麼璀璨的大蘑菇雲。

這次，在座的投資人幾乎都沒怎麼開口。

如果小米按照原來的發展軌跡，直接基於安卓深度定製UI。

比如沈尼爾，比如IDG的過宏，再比如最先開口問的鄺平，也包括早有準備的劉芹。

「方便現在說說內測數據嗎？」

現在只是正常融資流程罷了。

「誠然，發明了計算機的美利堅已經有了完善的體系，我們好像沒必要自己重新造；

而現在，2010年時，無論是iOS還是安卓，都未完全完成自己的生態建設，這是最好也有最有可能的機會。

戴強他們幾個則是各有不同。

甚至說出不能用含有美利堅技術的配件這種荒謬言論……

比針對當康遊戲時要刁鑽許多倍。

戴強的話落下后，很快就有人立馬跟著說道。

吵鬧的聲音，真是不吝於菜市場。

而沈尼爾、鄺平、劉芹以及其它幾家投行的代表合伙人安靜下去，則是因為方年的報價。

起碼有五分鐘時間，雷軍跟他都沒有獲得發言機會。

在這個上面顯然會浪費許多時間，為什麼不選擇開源的安卓系統；

此時忽然有人道：「我投了！」

但方年依然希望有人能理解他的這種想法。

至少在資本圈裡面，他是中國最早的一批個人天使投資人，投資單也很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