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澤實驗室不同，我不想要有任何力量干涉它的發展。」

接著陸薇語清清嗓子，道：「我司以人民幣9000萬整體收購貴司晶元設計三部。」

「但後來我發現並不是這個原因，而是因為你需要在意一些所謂的潛規則，在夾縫中生存。」

畢竟訂婚的時候你還只有18歲。」

「嘖~嘖嘖~」

「她說你在上高中時雖然也顯得成熟，但不懶，還很自律，渾身上下有一股子令人嚮往的自由味道。」

說是參觀，當然也不至於完全糊弄，起碼要走個過場。

……

然而，陸薇語接著話鋒一轉，直接提起了正事：「李總，其實我們前沿創新是想要收購貴司一支晶元設計團隊。」

她哪敢再多說。

陸薇語面露坦然：「李總難道不願意聽聽我們的報價嗎？」

關秋荷、溫葉搭乘飛機出國，第一站劍橋——就是再別康橋的那個劍橋。

雖然也是號稱收購，但這種收購等於是挖人，總得扯皮的。

有一說一，現在的前沿確實不夠資本收購展訊。

砸錢不打緊，一個億兩個億的砸，就很過分了！

想到最近一直不太安靜的輿論，從互聯網到紙媒到電視媒體甚至到主流新聞報道，都透著一股子『浮夸』的味道。

方年也看了過去：「不晚點的話，已經平飛了。」

跟日漸壯大的當康遊戲有這千絲萬縷的聯繫。

而在這裏面，投資人毫無疑問是最有地位的甲方爸爸。

李力游也愣了下，他倒不是奇怪陸薇語會知道展訊的一些情況。

陸薇語點點頭，不再多言。

「……」

方年不置可否：「哦？」

以及方年在會議上忽然一改之前的態度……

實際上該寒暄的早在參觀過程中寒暄完了。

「我能感受到，下半年開始，你就沒那麼開心了。」陸薇語認真道，「起初我以為是因為太早訂婚讓你感覺有很大的壓力；

方年不緊不慢道：「你現在已經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前沿，出國后順便談點當康遊戲的生意，低調一些。」

陸薇語簡單解釋道：「打包收購晶元設計三部，包括三部使用的專利授權和三部員工。」

前幾天展訊才剛發布了第三季財報，凈利潤1950萬美元。

展訊上個季度的凈利潤換算成人民幣也就才1.3億……

聽方年說完，關秋荷眉頭皺了起來。

李力游念頭轉動，確和-圖-書認道：「是只包含至今為止正在使用的專利授權？」

月初展訊股票曾大漲9.86%，當時市值7.42億美元。

事實證明，一些人也就會玩這點手段了！

也就是場面上的客套，大家不會太當真。

方年點頭：「是的。」

現任CEO李力游大刀闊斧的改變了展訊內部的氛圍。

如果能更早一點完成，比如哪怕是上個月，在市場表現不佳的情況下，說不定談一次就能成。

關秋荷想了想，又問：「所以白澤第一步主要目的是糊弄？」

前沿接手后，女媧實驗室開始了較真。

「勞您捧。」方年笑笑。

如果不過度一下，包裝一下，很多人都會很難受。

在李力游遲疑的當口，陸薇語跟方年悄然交換了下眼神。

「你不覺得孫淦瀧在廬州一把上的時間有點久了嗎？」方年淡聲道。

方年心平氣和的解釋道：「女媧系統本來就不是我想做的，只是雷軍把我推到一個不好拒絕的位置上了；

關秋荷嘆氣道：「前沿的基礎太淺了，白澤第二步計劃被外界知道確實很可能會被弄成捧殺。」

畢竟又不是去談收購展訊，肯定得來來回回商談，哪像現在，前沿天使『屈尊』投資一家小企業，嘖嘖……

方年正如往常一樣走進前沿辦公室。

再又想到外界對女媧實驗室不大正常的關注。

方年也想明白了，前沿勢弱，作風可以委婉低調一點，別照著心窩子戳。

穀雨也不猶豫，比起前沿創新跟展訊的合作對接，她更期待落到自己頭上的投資事務。

「記得，你當時還說，講多了容易讓人覺得社會過於陰暗。」關秋荷蹙眉道，「我也沒明白，地方投資顯然是有弊端的。」

「我也是需要驕傲的，我要當騎士。」

說著，方年漫不經心道：「社會太浮躁，大多數人經不起考驗，出賣點商業情報其實不算太罕見；

到目前為止，除了前沿內部，沒人知道白澤晶元實驗室有第二步計劃……」

真就只有一個漢芯嗎？

早在京城那次接手女媧聯盟話事人時，方年便看得分明，但他就是做了，無所畏懼。

迂迴嘛。

陸薇語眼睫毛忽然不安的閃動起來。

許多用國外開源內核二次開發出國產系統的團隊，一直以來發展都挺好的。

路上，穀雨總算能按捺住激動，平靜了許多，m.hetubook.com.com小意道：「方總，展訊最近的市場表現不錯，商談難度是不是要比上個月都大？」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脆弱的人才需要四處遊說自己的不幸，堅強的人只會不動聲色的強大。」

方年無所謂道：「算是吧，練練手，試試市場的水。」

最最重要的是，前沿真的有錢。

「荷姐她們的航班應該已經起飛了。」陸薇語躺在方年的臂彎中，看了眼主卧的空氣鍾，嘴上道。

等屬於前沿的規則制定完成，也一樣，戳人心窩子，人家還得叫爸爸。

……陸薇語準備很充分，不僅帶上了自己的秘書薛思，還有前沿創新商務部的同事。

當然，飛機是先飛到倫敦。

展訊這邊還是比較重視前沿創新參觀的。

聽方年這麼一說，關秋荷反應過來：「你是想借廬州地方的資金把架子搭起來，等一個恰到好處的時機，半推半就把資金還回去。」

方年樂了：「我這種的人一些做法就像是一束照進黑暗裡的光，有罪。」

似乎進入職場之後，大家心裏都有當甲方爸爸的慾望。

這幾天股票還在漲。

不過這兩年展訊內鬥嚴重，多個創始人離職，股價一度低到0.67美元，硬生生被聯發科把GSM晶元的市場份額給搶走了八成。

是不能細想的。

然後側頭看向陸薇語：「有心事？」

陸薇語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方年嗶嗶賴賴、矯揉做作。

據我所知，前沿創新旗下只有一個女媧實驗室，並沒有跟晶元相關的業務。」

方年輕咳兩聲，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有點小事要跟你說。」

見到他，穀雨連忙興高采烈地跑了過來。

最後雙方在展訊的會議室坐了下來。

「……」

「啊……」

更重要的是，李力游也聽說過前沿天使的驕人成績，號稱是國內投資界最優秀的公司。

「不！」

啟車后，關秋荷打趣道：「又沒外人，就算你有特別的事情想跟我說，也不用這樣，難道過兩年要轉行去當演員？」

「隨你，陸總那邊跟展訊約好了去參觀，正好我就不開車了，你繞點路捎我一段。」方年微笑道。

陸薇語輕輕抬頭，一臉著迷的望著方年：「先生真迷人。」

一旁的吳伏城也露出了笑意。

李力游遲疑了。

分乘三輛車從前沿創新出發去往展訊中心，兩家公司的距hｔtps://ｍ.ｈetubｏok.ｃoｍ.ｃｏm離不過3公里。

前幾年的漢芯影響至今猶在。

相互之間可能毫無交流，卻也沒影響彼此的默契。

看上去展訊內部已經完全整肅一清，與傳聞中的內鬥嚴重，組織混亂完全不是一個模樣。

「畢竟我不是子鏡，不需要四處遊說發生的不幸，無非是換一種方式變強大。」

方年就笑：「那不是更好，地方投資多多益善，孫淦瀧這樣的人是不會幹涉白澤的。」

「嗯？」

他確實不想在這個時候打包賣出一個晶元設計部門，這很影響展訊接下來大展拳腳。

穀雨：「……」

於是就出現了各種幺蛾子。

在小米手上的時候，也就還好，無非是一個拼出來的半成品。

滿座皆驚。

「陸總的意思是？」李力游不動聲色道。

車廂內陷入安靜。

稍頓，陸薇語輕輕一笑：「而展訊在手機晶元上的積累很深厚。」

多好的戲，跟真的一樣，得值個影帝。

所以有女媧聯盟，有這樣那樣的事情，這都無所謂，總歸是有解決辦法的，而且女媧實驗室現在也有了自治權；

……

穀雨先送方年跟吳伏城到張江高科，然後才去黃浦那邊見從鵬城趕過來的王曉雁……

雖然時間上來不及，沒有拉橫幅，但李力游帶著公司高管親自迎了出來。

頭一回兼任投資人的穀雨很是激動。

還好去年展訊果斷換了高管，原創始人辭任CEO，僅保留董事長職務。

次日下午。

然後才上賓士。

很是……挖空心思撈錢，沒在干實事？

「荷姐，搭我一段。」

是夜。

陸薇語卻沒著忙，有條不紊道：「據我所知，展訊在晶元設計團隊上有足夠的冗餘，三部也不是最核心的部門，而且……」

聞言，穀雨念頭一轉，道：「那我還是現在去見他好了。」

而是奇怪前沿創新的行為，想著這些，李力游嘴上道：「陸總會否說笑了，且不說展訊目前發展形式一片大好，正值用人之際；

……

但偏偏這東西不是做出來鬧著玩的，是要商用的。

迎著陸薇語的視線，李力游面露歉意：「抱歉，如果陸總的來意是收購團隊的話，恕我冒昧，請回吧。」

要知道此前的上月月初，華爾街相關機構曾下調了對展訊的評級，從『買入』下調至『弱於大盤』，當時市值5.7億美元。

「是嗎~」方年拖長著ｈｔtｐs://wwｗ•heｔｕbｏｏk.ｃｏm.cｏm聲音。

方年擺擺手，打斷道：「有些事情不能細想。」

想來李總也知道，女媧實驗室在開發完善手機操作系統，避不開跟硬體打交道，更避不開核心處理晶元。」

好片刻后，關秋荷嘆著氣道：「你最厲害的地方就在於隨時都有辦法，用香港那邊的話來說，叫zap、sang。」

大家樂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方年故意調侃道：「反正比你去給人投資要難度大。」

「對，孫書今年沒變動，明年上半年就不會變動，要變最早也是下半年，時間就足夠了。」方年道。

前沿的名頭，他也是聽過的。

所以……就有了雷軍的一手操作。

「我就不明白了，得罪你這樣的人，哪來的好處？」關秋荷有點激動。

「嗯。」關秋荷神色冷靜下來。

這些事情說也簡單。

這兩個字方年還是會寫的。

「我真笨……」

直接進入了主題。

「……」

這麼高端的東西，怎麼說做就做出來，說自研就自研了，那豈不是一下子捅破了那層遮羞布？

可但是……

再到白澤實驗室。

畢竟穀雨的興奮從昨天下午就開始了，誰都看到了。

陸薇語不慌不忙道：「李總說得沒錯，不過……

所以，穀雨頭一次這麼溢於言表的激動，都敢大著膽子來跟方年『討價還價』了。

「我不是說這樣不對，也不是說不該堅持事業……」

說到這裏，方年話鋒一轉：「有不方便的事情可以讓溫秘去做，前沿這幾個人我還是能信得過的。」

陸薇語約的就是這位李力游李總……

「好的。」吳伏城連連點頭。

關秋荷明白過來：「過去的五年孫淦瀧態度很明確，對前沿創新在廬州的發展有利，不過保不齊這兩年就會換人，換人就意味著態度不明。」

方年緊了緊手臂，輕笑道：「我懂你的意思，別想太多。」

「……」

參觀過程中，方年有特別注意到展訊員工的精神面貌。

這家公司看起來好像什麼都沒做，但實際上觸角很深。

顯得大家很是無能。

最終李力游自己就說服了自己，賣！

理想照進現實，理想這兩個字都會變得罪惡滔天！

聞言，關秋荷深以為然：「說起來如果不是我眼睜睜看著你一步步變得這麼懶的，我都懷疑在棠梨我見到的是一位影帝。」

包括前沿創新這邊，很多人也蒙在鼓裡。

加上趕過來和圖書會合的方年跟吳伏城，共計11人。

這是吳伏城第一次感受到時間窗口的重要性。

「又沒事。」方年大喇喇道，「說的好像她知道以後就有辦法解決我偷懶一樣。」

「哈！我說的是真的。」方年一臉無奈道，「真不怎麼喜歡開車，但又不很想三分鐘熱度，順便一說。」

然後望向吳伏城：「吳老哥，一起去看看？」

很多事情就不會變得那麼尖銳。

「……」

關秋荷意有所指的說了句：「人心太複雜，不想著好好做事，只想斗個你死我活。」

方年無所謂道：「利益為大。」

迎著穀雨期待的目光，方年隨意道：「這倒無所謂，就怕你等不及，無心做別的事情。」

不過……

「不是，晚上荷姐跟嘮嗑無意中提到了以前。」陸薇語細聲道。

假如當初方年沒能說服雷軍去做女媧系統，小米依舊是深入定製的安卓UI。

「方總方總，鵬城那個語信時代的總經理到申城了，您說我要不要拖一拖，明天再去見他。」

雖然輿論偶有微詞吧，但也不影響你好我好項目到手。

而且表面上也能看到光是女媧聯盟成員就有菊廠這樣的大廠。

怎麼也得對等一下。

梳理國內半導體企業的事務是他跟穀雨一起做的。

展訊這邊也不含糊，高管、部門經理來了十五個人。

關秋荷又說：「那女媧系統也不是前沿做出來的……」

方年搖搖頭：「不只是這樣，你還記得我之前說過前沿創新只是資金短缺，引入地方投資全是益處嗎？」

方年也不需要有那麼多的顧慮。

「……」

「……」

「陸總現在壓榨我的勞動力，讓我開車，太過分！」

分別落座后，陸薇語還是再寒暄了一句：「貴司人才濟濟……」

晶元吶。

畢竟是直接給錢的活計。

「嗯~」

關秋荷稍作沉吟：「沒變呢？」

接著補充道：「就跟蓋房子一樣，前沿的地基還不夠深……要不是現在沒打好地基，那些玩兒手段的，我踏馬早就一巴掌拍過去了！」

事先並不知情。

關秋荷猛然一驚：「你是要……」

吳伏城心裏也認同穀雨的說法。

陸薇語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看著方年大搖大擺坐上關秋荷的賓利。

「比如我們都心知肚明前段時間網上的尖銳對立，幕後有人，甚至你知道一定有誰，但你退讓了一步……」

關秋荷：「……你就不怕我告訴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