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徹在這方面對自己沒有信心，所以除了樓腰體現自己「愛」著九條美姬外，他絕不做多餘的動作。

「稍等。」

當然，必須在她心情不差的時候，要不然需要當心自己的腰和耳朵。

選好食物和果汁，兩人來到休息區的一處長沙發上。

只需要舌頭與上顎一抿，鵝肝便立馬化開，隨後傳來細膩中帶著新鮮的口感。

「你知道這個西瓜多少錢嗎？2400円！你兄弟我大熱天，在新宿商業街舉廣告牌，要舉2個小時！」

「你好。」九條美姬不咸不淡地和她握了握手。

「我是你的。」

渡邊徹只能再次萬分不情願地摟住九條美姬的纖腰，握住她細膩的小手，在舞池裡晃動起來。

用刀叉餵了九條美姬一口，他說：「你去過夏祭嗎？」

「鵝肝？哪個是鵝肝？這個？」渡邊徹給她餵了一片，自己也嘗了一口。

渡邊徹問：「拿船來做什麼？」

如果九條美姬心情好的話，應該還能做些更美好的事。

清野裡子若有所思的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半晌自語一句：「真帥啊。怪不得。」

四谷站住宅區道路狹窄，綠化做的非常不錯，不說政府，各家各戶都會種花種草，有條件的院子里還有松樹和櫸樹。

九條美姬又把視線投向舞池：「『放棄貴族生活』，你想表達什麼？」

「可以嗎？」他用比平時多了一絲沙啞的嗓音，輕聲說。

「舞會上一直在吃，出來運動消食。」

「……是啊。」渡邊徹不知道自己的話，到底哪裡有這種意思了，他惋惜道，「不過你應該沒空吧？」

「啊，抱歉，抱歉。」

古今中外，多少英雄好漢為美色放棄了仇恨，其中甚至有殺父滅門之仇。

「我的意思是，你一直過這種上流人士的生活早晚會煩，偶爾也體會一下底層人民的生活，這樣人生會更有趣。」

「你怎麼在這裏？」渡邊徹問。

「……渡邊。」

一直躲在垃圾桶後面睡覺的流浪貓，被他嚇得跳開了。

蹲在路邊吃西瓜這種事，要不是不想讓渡邊徹繼續佔便宜，晚上的街道沒有人，她絕對做不出來。

「好的。」

鬍鬚染成西瓜色的貓當然不會說話，甚至嫌渡邊徹啰嗦地轉了一個身，把尾巴對著他。

渡邊徹扭著脖和-圖-書子，拿上門鑰匙出了門。

「嗯？」清野凜疑惑地看著他，「我自己能站起來。」

渡邊徹原以為是傭人開快艇，結果九條美姬要的是一隻木船。

「清野同學，你對貓進化出人類一樣的雙腿，有什麼看法？」渡邊徹盯著貓的後腿問。

「拒絕我？」九條美姬冷笑一聲，「以為在這裏就可以……」

渡邊徹只好把全是奶油、吃了一定會發胖的蛋糕自己吃下去，又切了一塊帶有小片獼猴桃的蛋糕給她。

蹲在垃圾桶邊上，把袋子鋪在地上，一拳捶開西瓜，自己從中取了稍大的一塊。

「兄弟，這是道歉禮，夠意思了吧。」

「誤會。雖然我的視線里全是清野同學你漂亮的腿，但其實我是在想：為什麼貓沒有進化成後肢走路，毛髮……對了，清野同學，你知道嗎，人類的脫毛史從石器時代就開始了。不過那時候人類脫毛是為了……」

渡邊徹輸了，敗給了美色，還有這個該死的、甜美的、充滿魔力的氛圍。

但兩人都沒有這種感覺。

「怎麼停下了？繼續划。」

涼鞋裡秀美的腳趾，精緻的腳踝，嫩藕般頎長的小腿，好看的膝蓋，緊緻勻稱的……

「《泰坦尼克號》的女主角。」

浪花拍打船隻，游輪鳴起汽笛，這些聲音中，九條美姬命令道：

「……沒什麼。什麼都沒。」

灣面上，豪華游輪和觀光船緩緩駛過。

「能不能不要再提腿的事？」清野凜受不了他，「你也太喜歡腿了。」

兩人剛來到這裏，一位穿精緻深V抹胸禮服的美女走過來。是有過一面之緣的清野裡子，清野集團的專務董事。

渡邊徹想了想，走回店裡，再次出來時，手上多了一個腦袋大小的西瓜。

不過話說回來，對於清野凜而言，巴不得周圍的人全部閉嘴吧。

渡邊徹只吃過雞肝，感覺兩者味道大體類似，但鵝肝更加美味。

九條美姬打斷他：「我要有水果的。」

「我在研究貓。」

「你是在邀請我去？」

自己不想勉強找話題，對方也不會介意——渡邊徹心裏總有這種感覺，並且認定清野凜同樣這樣想。

他雙手插在兜里，慢悠悠地朝亮著燈的便利店走去。

舞會上吃的那點東西，早在跳舞、划船和接吻中消耗和-圖-書掉了，他現在說是前胸貼後背也不過分。

海面上，醞釀著甜蜜的氣息，小船順著水流，朝著不知道東南西北的方向飄去。

「撒謊。」

清野凜一句話都沒有，全程一副受不了他的樣子。

「我在思考。」

頭頂傳來清野凜的嘆氣聲。

九條美姬身體無力，靠在了他懷裡。

看著遠去的汽車，渡邊徹手按在自己的面門上

清野凜嘆了一口氣，手劃過屁股上的裙子，確保不會走光地蹲下來。

「原來你真的是喜歡腿的變態，太讓我失望了。」

自然而然，兩人第三次把唇貼在一起。

她已經什麼也思考不了，這到底是幸福，還是滿足。只知道恢復意識時，雙手不知不覺，已經抓住了渡邊徹的背部。

「你想做什麼？」九條美姬笑吟吟地問。

「原來是清野同學啊，我還以為發現外星人了呢。」渡邊徹回頭。

「等等，我還沒吃飽呢。」

仍在喋喋不休說著人類脫毛史，眼睛盯著她雙腿不放的渡邊徹，視線終於和她齊平。

一男一女待在一起，要是不說話的話，氣氛應該很尷尬才對。

還讓他一個人划！

「清野小姐，鄙人渡邊徹，咱能邀請你跳一隻舞嗎？」

「吃的可真健康。」渡邊徹又端起放了蔬菜的盤子，「你知道的，暑假我要留在東京參加吹奏樂大賽，所以準備去夏祭好好玩玩。」

「咦，不對，等等，我剛才有說我是腿控嗎？我明明說的是在研究貓。」

「……你是我的。」

他貪婪地含住她冰涼的唇，汲取水分。

遠離碼頭，避開舞會的燈光，渡邊徹鬆開船櫓，望著坐在他對面、正用手感受水流的九條美姬。

「看過煙花。」

「……我是打算這樣做，」他盡量緩和開始紊亂的呼吸，「但還是要經過你的同意。」

渡邊徹把蛋糕盤子放在桌上，自己先喝了一口清水，緩解口腔里奶油的膩味，才端起放沙拉的盤子。

在這四周沒有人的東京灣上，原本開玩笑、想嚇唬她的渡邊徹，手碰到她的身體后，心臟怦怦跳起來。

這裏還設置了篝火，篝火旁有廚師正在燒烤。客人也可以自己取食材，在碳火上烤著玩。

坐在她身邊的渡邊徹，也在看著這無比奢華的無聊景象，順帶負責端盤子ｍ•ｈｅｔｕbook•com•coｍ，以及餵食。

不過看到她近在咫尺的美麗臉蛋，姣好的身材，高級優雅的禮服，渡邊徹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不知好歹。

「……嗯。」

舞會已經接近尾聲，不斷有客人向主人告別。

「……嗯。」

「吹吹夜風。」

與沉浸在美食中的渡邊徹不同，九條美姬沒什麼反應地又說道：「西葫蘆。」

貓嘴小小的，就像看蠶吃桑葉，一點點蠶食西瓜的樣子十分可愛。

「底層生活？沙拉。」

「喵！」

整理好凌亂的酒紅色禮服，還有黑色裙子，兩人回到岸上。

甜蜜在九條美姬心中沉沒，這是她至今從未有過的體驗。

「謝謝。」清野凜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了。

「哈哈哈！」在清野凜生氣之前，他笑著跳開。

「沒有的事。」

清野裡子笑著轉向渡邊徹，同樣伸出右手：「渡邊君，又見面了。」

清野凜耐心地把看得見的籽去掉后，才小口吃起來。

「……」九條美姬仰起美麗的臉蛋，嘴角揚起輕蔑和挑釁的微笑。

「……去夏祭吧。我想和你創造美好的回憶。」

橫越東京灣北部、連接港區芝浦及台場的弔橋——彩虹大橋上，車流如流水般竄動；

「露絲是誰？」九條美姬收回視線，看向渡邊徹。

「騙子。明明一直盯著我腿看。」

「你死定了。」氣紅了臉的清野凜，用比貓吃西瓜還要可愛的兇狠語氣大聲道。

這是一隻白色和橙色混合的大貓，正一副想走，但又捨不得的樣子望著渡邊徹。

九條美姬微微張嘴，便把蛋糕吃了進去：「繼續說。」

「不。」

「你一個人在這裏自言自語些什麼？」

之所以用應該，是因為渡邊徹至今為止沒有去做過——男人只要下面還能用，就不要嘗試著去考驗自己對美色的抵抗力。

吃完西瓜，兩個人又盯著吃西瓜的貓看。

九條美姬雙眸重新正視前方，朝碼頭走去。

「……」清野凜扶著額頭站起來，「本來還在猶豫，現在完全不……啊！」

但從剛才開始，意識到這樣妙不可言的高貴身體，只有他一個人可以碰，渡邊徹心裏總有種莫名的感覺。

「九條小姐，晚上好。」清野裡子伸出右手。

渡邊徹左手握住她的右手，右手攬過她細腰，嘴裏和-圖-書哼著怪怪的圓舞曲，按照華爾茲的舞步轉了一圈。

有不少來賓也在這裏聊天，眺望海景，呼吸新鮮空氣。

九條美姬翹著雙腿，抱著手臂，無聊的視線投向禮服攢動的舞池。

「管那麼多幹嘛。你還沒和人跳過舞吧？能把你的第一次給我嗎？」渡邊徹笑著說。

「……我允許了。」

「你……」在九條美姬的斜視下，渡邊徹自覺收回已經遞出一半的手，「你好。」

簡單無意義的對話后，開始第二次接吻。

「吃飽？」

「不只是那個。比如說……有沒有在全是人的攤子中穿過？撈金魚？用塑料槍打氣球？用舌頭舔棉花糖或者蘋果糖？」

進了房間，他把禮服脫了，隨手掛進衣櫃里，雖然應該沒有穿第二次的機會。

空蕩蕩的客廳，傭人正在收拾殘局，與剛才禮服飄飛的場景相比，多了一絲落寞。

兩人沒有再說話，和貓一起，靜靜地享用2400円的西瓜。

「羡慕你，我快餓死了。」

九條美姬扭過臉，冷冷地盯著他：「你果然只圖我的身體。」

那貓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投喂習慣了，還是看出渡邊徹是個好人，用貓爪拍了兩下西瓜肉，便伏在那吃起來。

兩人額頭互抵，好像這樣才能支撐住無力的身體。

清野凜噗嗤一下笑出聲：「我給你的《舞會手冊》你完全沒看吧？」

九條美姬滿意地點頭，手搭在渡邊徹手腕上：「走吧，吃完東西，繼續跳舞。」

「我喜歡腿已經是事實了嗎？」

「你今天表現不錯，本來獎勵是，我穿著禮服和你玩十分鐘，但你想和我一起去夏祭，換成這個也沒問題。」

洗完澡，換上短袖短褲，穿上拖鞋，頓時渾身輕鬆。

『下次帶老媽老爸去嘗嘗。』他心裏想著。

九條美姬把渡邊徹送回出租屋，徑直離去了。

兩人閑聊著，渡邊徹說了很多如果動物像人類一樣進化，哪些種族的腿會比較厲害的事情。

大概是在等他離開，準備再次回到垃圾桶邊。

於是他率先站起來，朝蹲著的清野凜伸出手。

「原來你真的喜歡腿啊。」

「我的意思是……」邊說著，渡邊徹用刀叉切下一快不用把嘴張大就能含進去的蛋糕，喂到她嘴邊。

「怪不得露絲會放棄貴族生活。」

明明舞會也有直接吐htｔps://ｗｗｗ•ｈｅtuｂoｏｋ•coｍ.ｃom西瓜籽的。

時間緩緩流逝。

「給我準備一條船。」九條美姬對侍立在碼頭邊的傭人說。

深夜十一點，住宅區附近的街道上沒有一個人。

「……美姬。」

「兄弟，不對，姐妹，你會說話？！」

「去東京灣上？」

看來她對腿不感興趣，對腿不感興趣的人，渡邊徹可聊不來。

渡邊徹不甘心地把手裡的西瓜掰成兩份，遞給清野凜一瓣。

渡邊徹手指伸進她的發間，掌心撫摸過她的側臉，輕聲打斷她：「我現在想吃掉你。」

渡邊徹以為可以走人，結果兩人來到豪宅的另外一側，毗鄰東京灣的私人碼頭。

晚風習習，光是聽著樹葉晃動的聲音，就給人一種『這是一個涼爽的夏季夜晚』的感覺。

游輪駛過彩虹大橋，遠處燈火亮了又滅，渡邊徹輕微喘息著放開九條美姬。

「我看你和九條美姬玩的忘乎所以啊。」

「不不不，我選時間短的！」

那些萬人嚮往的模特明星，長相身材沒她好，地位更是遠遠不如，但就是這樣高高在上的九條美姬，渡邊徹想怎麼摟她的腰，就怎麼摟。

在店內用餐區把東西吃完，渡邊徹出了便利店，隨手把盒子扔進門口的垃圾桶。

「你是在說夏祭吧？鵝肝。」

「渡邊徹！你在看什麼？」清野凜雙腿不自然地扭了下。

「考慮到船小，動作太大有傾倒的危險，我想……和你接吻。」

兩人所在的小舟藏匿於夜色中，只有船頭亮著的一盞燈，證明這裡有人存在。

渡邊徹抬起她誘人的下巴，臉情不自禁稍稍湊近了一些。在夜色、湖光、燈火中，滿是慾望的眼神俯瞰她驕傲的臉。

連著跳了兩支舞，九條美姬說想出去透透氣。

通往碼頭的地面上，全是燈籠形狀的照明燈，明黃色的燈光間，樹影婆娑。

渡邊徹對清野裡子歉意地笑了笑，跟了上去。

渡邊徹笑了下，在它旁邊蹲下來，用手撥掉一粒西瓜籽。

「真的。」

海岸上高樓林立，燈火輝煌；

「不客氣。」渡邊徹咬了一口，嘴裏全是甘甜的汁水。

「歡迎光臨！」

渡邊徹買了些關東煮，期間收銀員小姐一直忍不住用餘光偷瞄他。

聞著她散發出的香甜氣味，感受著她腰部的纖細，偶爾甚至會想：如果她能改掉壞脾氣，就這樣在一起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