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強啊。」玉藻好美呢喃。

渡邊徹看了眼清野凜，她抱著手臂，迷人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那雙眸子卻死死盯著司儀。

結果全部宣布完，會場炸開了鍋。

「第二所學校，二十一號，東京都代表，片倉高中。」

剛坐下，二十三號的比賽正好開始。

清野凜一時間不知所措，一個勁地把她推開：「玉藻同學，太近了，很熱。」

耀眼的明日麻衣依舊面無表情，肌膚沒有血色，雪白通透，顯得有幾分不真實。

音樂廳內的空氣更加灼熱。

清野凜看了她一眼，轉身朝會場出口走去。

「這是當然。」清野凜突然皺眉，看著渡邊徹打趣的眼神，「你那是什麼表情，讓我很不愉快。」

站在燈光下，小松美咲不斷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努力做出嚴肅的樣子。

兩位「美少年」並肩走在一起，一個清麗高冷，一個俊秀自信，對於某些腐女孩來說，大概會忍不住在腦海里想象一些污穢的場景。

在歡呼聲，渡邊徹看向十四號的花開高。

「最後是第三所學校，也是最後一個名額：二十二號，東京都代表，神川高中！」

「是關西代表之一，聽說在比賽里上演了奇迹般的演出。」

司儀似乎還在說著什麼，但歡呼聲實在太大，已經聽不清。

「奇迹？不足為懼。」渡邊徹放下手機，結束和吐苦水的本間綾子的聊天。

本間綾子……嗯，牽牛花已經枯萎了，就像她小學時踩到了牛糞，趴在桌上哭了一上午。

小松美咲和明日麻衣在舞台上接過獎盃及獎狀，神川高中的眾人，向她們獻上像是要把手拍爛的掌聲。

「我都跟你說了，對隔壁女校吹口哨的是那兩個傢伙，我只是看了看。」渡邊徹十分委屈。

「要開始公布結果了，好激動！」

關西大賽宣布結果的方式，和東京都大賽那樣隨便掛一張橫幅不同，會用更正式的方式宣布結果。

「渡邊渣滓什麼事做不出來。」一女生嫌棄道。

尖叫聲響徹整座音樂廳。

前方傳來激動的歡呼聲，眾人朝他們匆匆投去羡慕的眼神，然後繼續守候屬於自己的成績。

「啊——」氣氛一下炸開來。

不但有專門的司儀唱名，每所學校也會派兩名代表上台，從評委手裡正式接過獎狀和獎盃。

司儀推了下微微下滑的老花鏡。

「……和圖書是，我也吹了口哨，但那主要是教他們兩個人怎麼吹得更好聽，絕對沒有調戲人的意思！我對著文京區發誓，撒謊就讓它立馬地震。」

她正要走，明日麻衣突然開口。

「不，沒什麼。」

目光向左移，則是閃閃發亮的獎盃和獎狀，光是遠遠看著這些東西，就讓人心跳加快。

「好緊張，好緊張！」

司儀依舊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看了一眼名單，緩緩抬起眼，對著麥克風宣布：

金獎可以有很多所學校，但能進入全國大賽的只有三所，曾經獲得過全國大賽金獎的春日部共榮高中，實在是一個不得不去關注的對手。

「我們這麼厲害嗎？！」

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司儀已經報出最後一所學校的名字。

「我也緊張嘛！」

清野凜跟著觀眾一起，輕輕鼓掌：「演奏的很好。如果不是在我們後面，應該能拿到金獎，但現在要看評委受到我們演奏的影響多少了。」

獲得金獎的學校，對更高的榮譽有著更深的嚮往。

「東京另外兩所學校全部進了全國大賽，我們沒進怎麼辦？太丟臉了！」

清野凜愣了下，笑著說：「加油。」

「真是服了你們。」渡邊徹一臉嫌棄，「剩下兩所高中，只有我們是金獎。」

注意到他的視線，清野凜看了過來。

清野凜嫣然一笑，他也跟著笑了起來。

「指定曲是第五首曲目，自選曲……」

「十五號……」

「你對人很冷淡、嚴格，但只罵渡邊。」明日麻衣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清野凜。

「京都橘？橘子嗎？」

對摺的名單緩緩展開，上面有第十二個出場到第二十三個出場學校的成績，還有三所晉級全國大賽的學校名字。

「咦，北宇治？這是哪所學校？你們聽說過嗎？」

『看什麼？』她用眼神問道。

「當然。」清野凜點了點頭。

「我的手都在發抖，你摸摸看。啊！你的手好冷！」

在嘈雜聲中，依稀聽到二十三號，埼玉縣春日部共榮高中獲得了銀獎。

「怎麼，你已經開始研究全國大賽的對手了？」渡邊徹問。

「哇！」一個男生砰地站起來，「她們的小號獨奏好漂亮。」

清野凜有些驚訝地回頭看著明日麻衣，這還是第一次見她對人際關係產生興趣。

「算你過關。」清野凜瞪了他一眼。

「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感覺就是很普通的警告。」玉藻好美瞥了眼正在走過來的兩人。

「謝謝。」清野凜點了下頭，「雖然顧問很重要，但演奏者本身是否想拿全國金獎的決心同樣重要。我有連續九年拿金獎的實力，但不能保證有足夠的運氣，連續九年遇到上進的演奏者。」

『沒什麼。』渡邊徹聳聳肩。

玉藻好美拿著節目表走到清野凜跟前：「清野同學，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麼嗎？」

「嗯，10年的時候，不過也只有那一次。我們真正的對手是東海大學附屬高中，他們拿了五次，是真正有實力的學校。」

因此，在比賽結束后，觀眾會自覺離席，把位置讓出來。

「讓我看看。」在女生嫌棄的視線中，包括渡邊徹在內，所以男生圍了過去。

「聽說她們的雙簧管獨奏非常厲害。」

「才沒有！」

清野凜在群里發了集合地點，神川高中吹奏部的人逐漸聚攏過來。

在一旁聽她們聊天的清野凜開口解釋：「京都橘在行進比賽中，常年保持爭奪全國金獎的實力，但在坐奏比賽卻中規中矩，沒進全國大賽也不意外。」

連續兩金。

「關東代表！我們是關東代表！啊——」

最引人矚目的，是吹奏單簧管的少女，她舞動手指的速度令人匪夷所思，精準地按在每個音鍵上。

兩人代表神川高中，朝舞台上走去，其他學校的代表也在陸陸續續上台。

「十二號，千葉縣代表立稻毛高中，銅獎。」

「謊言。」

清野凜長出一口氣，露出開懷的笑容：「已經是我們了。」

「這才是關東。關西大阪府的立淀川工科高中，已經連續九年獲得全國金獎。」

舞台上，小松美咲嘴角揚起，嘴唇因為克制笑意，抿成一條線。在她身邊的明日麻衣，依舊面無表情。

東京的廣電總局，已經有兩所是金獎，下一個是東京都最後一所，同時也是神川高中。

因為距離近，渡邊徹感覺前後左右，四面八方，全是尖叫聲、歡呼聲。

「十四號，神奈川縣代表花開女高，金獎！」

「就是！渡邊有女朋友了，和清野同學一定不會有關係！」花田朝子捏著小拳頭肯定道，但語氣怎麼聽都像是在說服自己。

「誒，那不是出軌嗎？」

「謊言。老實交代。」

小松美咲和-圖-書從各聲部主席首席那裡得到人數統計，對清野凜彙報：「只有渡邊同學不在。男生們也說沒看到他。」

眾人扯著一些有的沒有的時，音樂廳的厚重大門被推開，清野凜和渡邊徹走進來。

「為什麼這麼問？」清野凜反問道。

明日麻衣淡淡地點了點頭。

「我只是想到一件好笑的事而已，真沒什麼。」

「誒，接下來，宣布可以參加全國大賽的學校。」

頒獎典禮結束，眾人照舊合完影，乘坐大巴返回學校。

瞥了清野凜一眼，她和他一樣，都沒多大感受，依舊等著司儀公布晉級名額。

但當渡邊徹看過去，兩人的視線交融，她臉上便會緩緩綻放出笑容，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

「接下來，由編號第二十三號，埼玉縣代表、春日部共榮高中吹奏部的同學為大家演奏。」

「啊——，你給我閉嘴啊！」

玉藻好美緊緊抓著裙擺，平時非常在意的百褶裙，已經弄出難看的褶皺。

清野凜看他雙手插兜里，一臉輕鬆的樣子，哼了一聲，微微鬆開緊握著的手。

雖然對被騷擾很無奈，但這樣光彩奪目的學姐，只在自己面前展現出另外一面，對於男生來說，也是一件驕傲的事。

「太好啦，我也正準備去，一起去可以嗎？」

「萬歲！！！」

遠處一群穿黑色西式校服的人，發出絕望的嘆息聲。

與同齡少女站成一排，明日麻衣的長相要明顯高出一截，胸部鼓脹，雙腿修長，顯得鶴立雞群，引得台下議論紛紛。

「太好啦！太好啦！」

渡邊徹他們跑沒了影，其他人也各自行動，上廁所、休息、拍照、購買強校唱片等紀念品。

兩人似乎在交談，等他們走近了，吹奏部的人才聽到在說什麼。

一個接一個，很快到了二十一號。

「誒？」眾人疑惑地看著她。

氣氛非常活躍，大家有說有笑，獎盃和獎狀互相傳遞，拍照聲就沒停過。

「我也可以！」她嘴裏下意識說出這句話。

「整體怎麼樣？」玉藻好美緊張地問。

玉藻好美不管不顧地抱著她，不斷喊著「太棒啦！太棒啦！」

臉上笑得跟村裡長在牛糞上那朵牽牛花似的，渡邊徹懶得和她對視。

「啊？嗯！」玉藻好美回過神，忽然覺得有點熱地看向舞台。

「什麼呀，是京都一所吹奏部實力非常強的高中，一般人ｍ•hｅｔｕｂｏｏk.ｃom•ｃｏｍ嘴裏的傳統強校。因為在表演時經常穿橘色的制服，所以甚至有『橘色惡魔』的綽號。」

隨著觀眾數量逐漸減少，穿各式校服的學生越來越多，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期待和緊張。

「金獎！學姐！是金獎！」

「我看也像。」

十二分鐘的演奏逐漸進入尾聲，指揮用力揮舞指揮棒，為比賽徹底畫下句點。

「別狡辯了，你就坐我前面，你看哪裡我都知道。」

等她走遠后，一木葵小聲說：「他們兩個絕對有關係！」

「誒，我看論壇上有人說，京都橘今年只拿到關西大賽的銀獎。」

「第一所學校，十三號，東京都代表，駒澤高中。」

舞台上，銅管的音色層層相疊，交織出華麗的主旋律，其他樂器也毫不遜色。

「二十二號，東京都代表神川高中，金獎！」

「沒有。」

「我們……進全國大賽了？」

司儀不管下面是開心，還是難過，以同樣的速度宣讀著比賽結果。

「去聽二十三號的演奏。」

「『橘色惡魔』？這麼厲害？那為什麼只拿到銀獎？是換顧問了嗎？」

所有參賽學生、顧問、B組後勤學生，也全部會擠在音樂廳等待結果。

一木葵看了看眾人，低聲得意道：「我說的吧！」

「不要激動！不要激動！呼，呼，我們還要去全國大賽，我們還有去全國大賽！」

渡邊徹看向清野凜。

「但你們沒看到比賽開始前，他們兩個鬥嘴嗎？」

「十三號，東京都代表駒澤高中，金獎！」

沒有獲得金獎的學校，自然失望得想自閉，對於獲得金獎的學校而言，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渡邊徹朝遠處看去，本間綾子正抓住身邊一個女孩的肩膀，使勁地搖晃。然後又蹦跳著，對著這邊比出勝利的手勢。

玉藻好美低聲對清野凜說：「這所學校好像拿到過全國金獎。」

「開始了。」

「別胡說！」玉藻好美不滿道。

聽著清野凜一點也不謙虛的分析，玉藻好美望著那張完美的側臉，感覺她沒有任何修剪痕迹的眉毛整齊又漂亮。

一木葵緊張到胸口發痛，心臟跳動的聲音，像是從嗓子眼發出來的一樣。

「……嗯。」明日麻衣沒有感情地應了一聲。

「玉藻同學，我們的目標一開始就是全國大賽金獎，必須要有這樣的實力才行。而且，我們某些同學似乎因為緊張超常發揮了和_圖_書。」說最後一句話時，清野凜好看地笑了一下。

那個男生放大胸部后，男生集體發出令人噁心的嘿嘿聲。

「九年？」玉藻好美已經難以想象那是什麼概念，但很快堅定道：「如果是清野同學畢業擔任顧問老師的話，我們也可以！」

「那你為什麼經常盯著他看呢？」

去看演奏的人不少，再加上觀眾非常多，前面的位置已經座無虛席，兩人勉強在後排找到了座位。

這時候已經沒有人去關心他們，所有人都自顧不暇。

司儀拿著名單，緩步走向麥克風，音樂廳只剩下咚咚心跳聲。

「不知道，對京都不太了解。」

「最後一所了！」

『那天午飯吃的是什麼來著？咖喱？』渡邊徹沒心沒肺地想著。

清野凜滿是無奈地嘆口氣：「去會場外的樹蔭下找找吧。他大概正一臉傻樣地喝著波子汽水，盯著女孩子腿看……算了，我去吧。」

「5次？」玉藻好美難以置信。

「是很強，但是……」

「清野同學，我們進全國大賽啦！」玉藻好美歡呼著撲向清野凜。

渡邊徹看了燈光下的明日麻衣一眼，無論如何，也不能把現在的她，和被窩裡看1980円的麻衣學姐重疊在一起。

「好了，到此為止。」小松美咲合掌打斷話題，望向明日麻衣，「明日同學，和我一起上台吧。」

「但是什麼？哪裡吹得有問題嗎？」

玉藻好美看著清野凜燦爛的笑容，心裏湧上一股不舒服。

即使是對音樂一竅不通的人，也能理解這是多麼困難的指法。

「和渡邊比起來還差很遠。那傢伙……」清野凜突然笑起來，「別看他整天胡說八道，說些卡面拉打、東京帥哥讓人聽不懂的話，但所有事全部認認真真去做了，有天賦，也很努力。」

「清野同學和渡邊的關係很好嗎？」

渡邊徹「呵呵」一笑，在集訓第二天早上，遇到阿佛洛狄忒之後，他已經是大師級。

「二十一號，東京都代表片倉高中，金獎！」

會場上響起刺耳的尖叫聲，駒澤高中女生抱成一團，男生一臉霸氣地相互推搡，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悅。

「是這樣嘛？」清野凜自己沒注意過這一點，「大概是因為他老是胡說八道吧。」

「完全沒聽過的名字，怎麼了？」

「別忘了身上還穿著校服，代表的是神川高中，少做有損校譽的事。」清野凜的語氣滿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