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態度有問題。」

笑聲更大了。

「我只是不上班，在家帶孩子的家庭主夫，怎麼就成了花|花|公|子？R桑，你對我的偏見太深了，我懷疑我要是發生意外，你很有可能殉情。」

「你當時問了什麼？」『小泉青奈』好奇道。

另外，『小泉青奈』隱隱有一個想法，或者說賭氣——她一定要演得讓九條美姬看不|穿！

繞過橡樹，走進校舍，在鞋櫃處和她分開，他獨自去了活動教室，把今天的藍色玫瑰插|進窗檯的寶特瓶。

「啪嗒。」她放在桌上的筆，滾到了地上。

「剛開學一周，我哪知道新古文老師的習慣。」

渡邊貓出現在課桌肚子里。

五分鐘后，正好在古文老師合上茶杯蓋，準備開口說話時，清野凜看見渡邊貓在睡夢中消失了。

晃子揉著腰，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那種情況睡得著嗎？清野凜抱有疑問。

「是。」稍顯鬱悶的應答，渡邊徹放下卷子。

「哈~~」一木葵手指著渡邊徹，一副終於逮到你的表情，「你承認和清野同學那個了？」

仔細想一下，渡邊徹的女友們好像個個都不太對勁，這麼想，能佔據他身體的自己，不也……

「你這個小子，晃子是你叫的嗎？」晃子一臉痛苦地揉著腰站起來。

等這個月過去，一定要在課間騷擾她，讓她不能學習——渡邊徹這樣想著，從她身後走過。

對於這件事，『小泉青奈』同樣很困擾。

剛才那個課間騷擾的提議，還是再仔細考慮一下吧。

「渡邊同學，你把文章給大家讀一遍。」古文老師說。

「沒事吧？」小泉青奈又好笑又擔憂，扶著晃子坐下。

俊美清秀的鄉下少年，穿著初中制服，淡定地坐在對面。

「理科容易找工作。漢詩是興趣，就算不在學校，也可以自己學。」

為此，必須認真模仿渡邊徹才行。

「好無聊的問題。」

「森井一年級也教我們班，習慣就是讓學生直接回答問題。渡邊君只是輸給了經驗，反應已經很快了。」

渡邊徹停下htｔｐs://ｗww•ｈｅtｕｂｏok•ｃoｍ•ｃｏｍ腳步：「有什麼事嗎，晃子老師？」

「沒事。」小泉青奈苦笑道。

「都怪你調戲她。」

『小泉青奈』上線。

風呼嘯而過，就連美姬同學座位邊的白色窗帘，也被吹得微微晃動。

「我問的是：渡邊同學，請說一下你的志願理由。」

「對啊。」

這個人，怎麼什麼事情都能惹出鬧劇。

「渡邊君一年級的古文老師是森井吧？」一木葵轉過身，和渡邊徹面對面，笑著問。

清野凜看了過來。

「我錯了，我向您道歉，對不……」

僅僅是第二次見面，明日麻衣雖然不知道她不是渡邊徹，但說出『我不愛你了』的話，等渡邊貓出現，卻立馬撲上去；

「老師靠不住啊。」渡邊徹站了半節課，剛一坐下，就扭頭對清野凜抱怨。

他像人一樣仰躺，貓腦袋掉到桌外，讓人擔心整隻貓會不會滑下來，腦袋會不會充血。

清野凜勉強滿意似的撇了他一眼。

「視線邪惡，臉上藏不住的惡意，看穿你根本用不上讀心。」清野凜的視線一列一列地閱讀著書上的內容。

『待會兒偷偷玩。』渡邊徹得意地眨眼。

「花|花|公|子？」渡邊徹不解地扭頭看向身邊的清野凜。

「不敢當，反應快這點還多虧了清野同學。」渡邊徹謙虛道。

還剩最後五分鐘的時候，『小泉青奈』放棄了，她趴在桌上，準備在十年前的夜晚，上演『剛睡著就立馬醒過來』的戲碼。

渡邊徹淡定地睜開眼，淡定地拿著測試卷站起來。

欺人太甚！

「怎麼了？」她問。

而在他前面——渡邊徹自己的座位，『小泉青奈』滿臉焦慮。

「這個……哈哈。」『小泉青奈』尷尬地撓撓後頸。

「我第一次見到渡邊，」小泉青奈開口，「是在入學考試的面試上。」

說完，她看起書來，身邊豎起一堵無形的牆，告訴所有人不要來打擾她。

「因此，面試他時，作為面試老師的我們顯得很隨意。」

但是，剛寫了兩個字，https://m.hetubook.com.com『小泉青奈』來了。

這周去買台國外的手機，她心裏做出決定，繼續對付古文。

「畢竟是正式面試。」小泉青奈溫柔地笑道。

「啊——」就算習以為常，但大家還是忍不住哀嚎。

還沒讀完，教室里爆出一陣大笑。

以渡邊徹全年第三的入學成績，那場面試可有可無，只是一個確認的過程，不管他回答的怎麼樣，學校都會錄取他。

「課堂測試。」老教師一走進教室，立馬開始發書卷。

「櫻花落光了。」

做完這些，他掏出手機，放在九條美姬的課桌里。

渡邊徹拿到測試卷，看了一眼，試題選取的是《續資治通鑒長編》里的一段原文。

「清野同學，你真的不會讀心？」

「這是……」她用詢問狀況的眼神看向清野凜。

「對不起。」渡邊徹彎腰撿起筆，雙手乖乖把它放回原位。

她看看在笑的一木葵，又看看冷著一張清麗小臉的清野凜。

「二十五分鐘做題，二十分鐘講解。」

「渡邊君，清野同學不會真的生氣了吧？」一木葵擔憂地低聲問。

晃子擺擺手，似乎一時半會兒疼得不想說話。

「渡邊，找我有什麼事嗎？」小泉青奈看向過去的自己。

午休時間，『小泉青奈』沒去人類觀察部，去教師辦公室找自己。

「不過你膽子真大啊，等九條同學上學，你可是被兩個人同時盯著。」一木葵語氣帶著期待。

不等渡邊徹讀完，古文老師說：

一木葵咯咯直笑；其他女生前後交流，笑嘻嘻地看著渡邊徹。

「我？」『小泉青奈』指著自己。

她一會兒偷瞄一木葵的試卷，一會兒用求助的眼神看清野凜。

「是你自己猜錯了老師的問題。」清野凜以落井下石的愉快口吻說。

「渡邊同學，」清野凜拿出精裝書，「下周社團招新結束，請做好指導木管組的準備。」

『小泉青奈』絕不做情人！

『小泉青奈』抿嘴，稍稍猶豫：

「但你已經決定做花|花|公|子了不是嗎？」

「這傢伙……不對呀，和_圖_書以『我』和清野同學的關係，怎麼可能因為調戲生氣呢？」

剛走進去，晃子撲了過來，她還沒來得及反應，身體自己躲開了。

地點是神川教學樓二樓的某間教室。

通往神川高中的陡坡，清野凜望著櫻樹光禿禿的褐色枝丫。

渡邊徹手掌在距離她後腦勺二十厘米的位置扇過，用精神勝利法自我滿足了一下。

就算不出手，萬一讓學校開除未來的自己呢？

說了很多，很準確。

直到下課，『小泉青奈』也沒回來。

四月往五月邁出一小步，綠葉便要從樹枝中湧出一大片。

「成績優秀，當然要上最好的學校，和最優秀的一群人在一起。」這是當時他的回答。

九條美姬，渡邊徹的正牌女友，至少堅持一周不被她識破！

等一下……一年前還是初中生，自己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清野凜原本在認真做題，注意到情況，看向九條美姬的座位。

渡邊徹視線轉向一木葵：「看見了嗎？在清野神生氣之前道歉，就是靠這個練出來的反應。」

做完預備工作，渡邊徹又和齋藤惠介三人，外加一木葵，聊了會兒遊戲。

他說：

中午的辦公室沒幾個人，少數幾人在做自己的事。

小泉青奈看著十六歲的自己，過去的她的眼神里，帶著少女的不甘心和任性。

「渡邊同學。」清野凜拂去肩上落髮。

上完早班會，第一節古文課。

「青奈，別再被他騙了！」晃子在身後喊。

一天，不，或許從中途就開始懷疑，清野凜認定她不是渡邊徹；

這個想法到此為止！

「沒事？有事！」晃子不滿地瞪著小泉青奈，「你忘記冬季露營的時候，這小子躲在被爐下的事了？青奈，我絕對不允許你和這小子在一起……除非他和九條清野分手。」

島國以前的一些文學家，在學俳句時，還要學怎麼作漢詩。現代課本里，不但有杜甫的《春望》，還有莊子的《逍遙遊》。

上了陡坡，今天值班的老師是晃子。

「渡邊君，渡邊君，老師叫你。」一木葵輕呼渡邊徹的名字。

和*圖*書剛才還在玩手機的渡邊貓，已經睡著了。

等筆傷心地躺在地面，她才用那雙冰冷的眼瞳，沒有任何情緒地瞥了渡邊徹一眼。

回到教室，清野凜已經手捧一本硬皮精裝本，坐在那看書。

萬物生長，猶如電影按下快進。

「也很普通。」小泉青奈想起那個下午。

「她幹嘛？」『小泉青奈』問小泉青奈。

想起早上的事，小泉青奈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做。

「那他的回答呢？」『小泉青奈』問。

文言文、漢字，辛苦島國普通高中生們了。

兩人離開教師辦公室。

「你是渡邊的一年級班主任，我想知道他平時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你，站住。」她對渡邊徹說。

不過，反正過了這個月，「她」會忘記所有事，任性一點也沒關係吧？

「晃子，你在幹什麼？」『小泉青奈』對女教師的屁股沒有任何興趣。

齋藤惠介在拍桌；第一組的國井修身體朝著這邊，捂著肚子大笑；班長推推眼睛。

「嗯，是他。」

渡邊徹通讀文章一遍，便立馬開始解題。

但是……

連清野凜也露出淺淺的笑容。

「藤木老師？」渡邊徹一愣，「藤木是誰？」

「等你真的發生意外，我會認真考慮再做決定。」清野凜敷衍道。

她語氣輕蔑，用詞惡毒，態度高高在上。

找了一間空著的會議室，小泉青奈倒了兩杯水。

「……」渡邊徹表情依舊淡定，開始讀課文，「「王元之之子嘉祐為館職，平時若愚呆……」」

這種程度的報復，渡邊徹還會站在自己這邊嗎？

誰知道她會不會突然出手。

「你什麼意思？」清野凜質問。

在除中國以外的地方，用漢語作的詩歌叫做漢詩。

卷子空白；剛睡醒；故意讀一遍題目拖延時間，讓大腦更清醒……清野凜對渡邊徹這樣的表現還算滿意。

渡邊徹說不用擔心，保證不會讓九條美姬傷害未來的她，但在清野凜的故事里，九條美姬宛如惡魔。

「去會議室吧。」『小泉青奈』建議。

「渡邊同學，」古文老師有點懷疑自己，語氣沒什麼把和-圖-書握地說，「我應該是讓你讀一遍課文，不是答題。」

「知道啦。」小泉青奈無奈地應道。

清野凜很想拿出手機，對著課堂上偷玩手機的渡邊貓拍一張，但島國拍照不能靜音的法律，限制了她的想法。

晃子「哎呦」一聲，撅著老師的屁股撲倒在摔地。

「馬上就會長出新綠的葉子。」渡邊徹頓了頓，「這兩句連起來，算不算俳句？「櫻花落光了，馬上就會長出新綠的葉子」。」

等她以最快的速度做完，才過去八分鐘。她略顯愜意地右手托著下巴，向左側臉，準備好好欣賞貓咪。

「那為什麼沒去文科？」清野凜問。

「《俳諧大要》背了嗎？」清野凜委婉地指出他狗屁不通，什麼也不懂。

渡邊徹坐回自己的座位，拿出作業，把書包掛在課桌遠離走道的一側。

清野凜那如鉛粉般黑亮的長發迎風飄曳，美得像是春日里登場的輕小說女主角。

躲開藤木晃子惱羞成怒的直拳，渡邊徹背緊書包，溜進校門，三兩步追上清野凜。

「你先站一會兒吧。」

「容易找工作？」

「哈哈，渡邊君，你今天太有趣了，和前幾天的你完全不一樣。」一木葵咯咯笑起來。

「學俳句不如學和歌，我《萬葉集》全背了，不過還是漢詩最好，我個人偏愛這個。」渡邊徹回答。

「讓父母放心，可以的話，他們肯定還是希望我能靠自己掙錢養家。」

那支筆明明滾得很慢，清野凜卻沒有伸手去挽留。

「「丈人不若未為相為善，相則譽望損矣」的意思是……」

「……」

「叫我藤木老師！」

嘴裏說著，同時用眼神傳遞『況且我一節都沒上』的意思。

蜷縮身體，用貓尾巴滑動手機，似乎在看新聞。

「我勸你最好不要那麼做。」

轉眼已經過去這麼久。

「這是辦公室，你說什麼呀！」小泉青奈心虛地打量四周，低聲羞惱道。

偶爾看視頻，貓尾巴便無事可做，像釣魚似的垂桌邊——古文老師不喜歡巡視，一直坐在講台上喝茶。

「好。」

「她怎麼了？」『小泉青奈』一臉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