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錯吧？」清野凜對九條美姬說。

「進來。」九條美姬的聲音。

「嗯，我們是一邊。」九條美姬笑吟吟地說，「也沒什麼，剛才試衣服的時候聊到你，凜說你像我一樣自私自利，佔有慾強；像她一樣驕傲；像明日麻衣一樣偏執；像小泉青奈一樣溫柔。」

全是一模一樣的珍珠奶茶，為了避免出現『啊，讓我喝一口你的，你也喝一口我的』修羅場。

「別生氣，別生氣，我也挽著你。」九條美姬伸出另外一隻手，親切地挽住清野凜纖細的手腕。

「別做這麼無聊的事。」渡邊徹對九條美姬說，隨後話鋒一轉，「就算要做，也等回去了，只剩我們兩個人。」

「你自己選吧，聽她的，還是聽我的。」九條美姬笑吟吟地看著渡邊徹。

臨走之前，他默契地對九條美姬眨了下眼。

「美姬，我的美姬。」渡邊徹由衷地感動了。

九條美姬扭過頭，對渡邊徹命令：「排隊。」

因為笑了，周圍注視渡邊徹的女孩、女生、婦女們，全都愣在那裡，就像吉卜力美術館里，那台《天空之城》里的機器人模型。

她雖然沒做珍珠奶茶挑戰，但那比常人大一些的胸部，此時格外讓人在意。

「珍珠奶茶挑戰本身就很下流。」清野凜就算生氣，胸部也沒多少起伏，真是一件令人十分同情的事情。

「至少請先否定一下精神分裂。」渡邊徹提醒。

居然天天陪清野凜睡？

渡邊徹不知道愛情是否能代替友誼，同時滿足人對戀人和朋友需求，但眼前的一幕，讓他覺得，至少讓兩人和好這件事，沒有做錯。

「不，這點你比我厲害……奶茶店到了，好多人排隊。」

「可以？」渡邊徹試探了一聲，確認裏面沒有爆發爭吵，才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

清野凜手抵下巴，沉吟道：

「太短了？」

兩人坐在木製長椅上，頭頂是一棵漂亮的櫸樹，枝繁葉茂。

「論斤斤計較，你可比我厲害多了。」

「染上？」

「你有什麼想法？」九條美姬側過臉，看著她。

「……早說嘛，小事，請繼續。」

「兩位大小姐，」渡邊徹說，「我們天天見面，穿什麼衣服都無所謂。」

「我精神分裂了？」

一群活潑的女生，將眾人的注意和_圖_書力從三人身上拉過去，同時也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簡易風格的單人沙發非常舒服，身前還有個三角矮桌，桌上有蠟燭似的香薰。

渡邊徹從床頭拿了一本書，《海明威短篇小說全集》，然後坐在午後陽光燦爛的落地窗前。

但同時挽著兩個人太麻煩，中途九條美姬撇開渡邊徹，只挽著清野凜。

喝完奶茶，在自由之丘的各種店裡所以轉了轉。

清野凜換下了V領薄毛衣和凸顯曲線的牛仔褲，九條美姬換成白色長裙，褲|襪不見了，突然走清純風。

「不用特意強調『我們兩個』。」清野凜看了她一眼。

一路上一間接一間有趣的個性小店，卻沒她們來得引人矚目。

「還有斤斤計較的性格。」

還沒想清楚護士服到底有沒有褲子的腦袋裡，穿著潔白護士服的九條美姬，已經單腳跪在病床邊，要幫他處理……

等鍾錶指向兩點半，他終於忍不住起身。

「姐姐。」他低聲呼喊。

「這店的裝飾有點沖繩風格，賣的好像都是一百年前到六十年前的商品。」

「你穿護士服吧。」這句話，九條美姬說得輕描淡寫。

九條美姬等了一會兒，問：「你怎麼回事？」

東京小威尼斯、甜點森林、雜貨鋪王國、23區最理想居住地，這些都是自由之丘給人的印象。

『這兩人果然都是抖S。』看著兩人的背影，渡邊徹心裏愈發肯定。

「咚咚咚！」稍稍用力敲卧室門。

環視一圈，沒發現兩人，大概在隱藏的衣帽間里。

「乖，」九條美姬修長柔嫩的手指，從渡邊徹嘴唇劃到下巴，「今天晚上睡我那兒，姐姐補償你。」

自由之丘位於「世田谷區」和「目黑區」的交界處，顧名思義，一個有不少起伏小山丘的地方。

視覺上的享受已經很滿足，更滿足的是心靈。

落地窗外，是新宿區湛藍的天空。

渡邊徹對鱗次櫛比的甜品店沒什麼興趣，反倒是雜貨店，讓他有點興緻。

「上次你們做什麼了？」一下車，九條美姬問渡邊徹。

「我只是嫌你煩，你誤會……」九條美姬話沒說完，渡邊徹嘴唇貼到她雪白的細頸上，臉埋在她的鎖骨上。

「對我來說，」渡邊徹站起身，把《海明威www.hetubook.com.com短篇小說全集》放回床頭，「只要你們沒有任何暴露的地方，就是漂亮的打扮。」

一位清麗脫俗，一位精緻絕美。

當天晚上，領取補償的渡邊徹，和九條美姬回了神保町。

「能在大街上想這些，看來我不需要擔憂你對女生沒興趣。」她冷聲道。

清野凜停下腳步，看著兩人：「你們非要這樣，我只能回去了。」

「哈哈哈！下流！」

「給。」渡邊徹將奶茶遞給兩人，自己坐在九條美姬身邊。

各種器皿、植物盆栽、生活用品，以及其他來自島國各地的雜貨物件，每一件不說多貴，卻都有各自討人喜歡的地方，令人愛不釋手。

渡邊徹找了一個舒適的坐姿，一面想象清野凜坐在這裏看書的樣子，一面隨意地翻閱起來。

「我等了快一個小時了。」渡邊徹委婉地表達自己的怨氣。

兩人或優雅或誘人的身段，聽了讓人無比舒心或引發遐思的聲音，還有從小動作和語調中表現出來的聰慧與可愛，無一不詮釋這「完美」二字。

「是是，我的大小姐們。」看著兩人，渡邊徹笑著說。

既然允許他有兩個情人，連將來生孩子都當做不知情，這點事情自然沒什麼大不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徑直離開卧室。

「嗯？」渡邊徹聲音迷迷糊糊要睡著了。

「一群破爛，說什麼復古風。」

等渡邊徹買了三杯奶茶回來，已經是十五分鐘后的事情了。

「我和你說過吧，敢隨便笑，就要給你懲罰。」九條美姬殘忍的聲音。

往下俯瞰，街道兩側的行道樹，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啊啦，嫉妒了？」清野凜笑著說。

「等等，等等等！」渡邊徹心裏大感不妙。

「很浪漫啊。」九條美姬諷刺一句，卻也沒說什麼。

「啊，不知道行不行！」

婚禮可以畢業之後辦，高中畢業或者大學畢業，都可以。

渡邊徹和九條美姬彼此無話不說，言無不盡，立馬讀懂了她的意思：

「這個甜味，不是正宗。」九條美姬的味覺一直很好。

渡邊徹看過去，只見一位身材出色的女生，正在做珍珠奶茶挑戰——把裝珍珠奶茶的杯子，放在胸上喝。

兩人看似和從前沒兩樣的三兩句就開始爭吵，現在和圖書卻蘊含著深厚的友誼在裏面。

等他收回視線，九條美姬正笑吟吟地望著清野凜。

清野凜慣用的右手被九條美姬挽著，只好用左手抵住曲線優美的下巴。

渡邊徹打量她們，兩人各自擺出好看的姿勢，一時間根本沒法去在意衣服到底怎麼樣。

簡單的動作，莫名其妙的動人，所有看到的人，都會在將來的某次夢裡再次夢見。

「感覺沒勁可以睡一覺。」清野凜說。

兩人同時笑了笑，九條美姬拋了一個沒好氣的眼神，笑著說：「油嘴滑舌。」

再加上蜿蜒的河道、別緻小巧的洋房，使這附近的景色|區別於高樓林立的東京其他地方，非常寧靜平和。

「我怎麼可能做那麼猥瑣的事？！」

「你到底怎麼染上潔癖的？」

「試試？」

「平時總是我主動，好像只有我想一樣，今天第一天不主動，你就受不了了？」他低聲笑著說。

九條美姬笑吟吟地對渡邊徹說：「本小姐不會聽她的。」

同樣是『笑吟吟』，卻有不同含義。

「這句話，聽起來有點下流……如果不加上珍珠奶茶挑戰。」渡邊徹細細品味。

「「再也沒勁兒了。」」他把書翻得嘩嘩作響，「「我感到心裏萬念俱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美姬，」渡邊徹用難以接受被拋棄的表情，指指她，又指指自己，「我們兩個，才是一邊。」

椅子上鋪了清野凜放在包里的藍色露營布，邊角有可愛的小白貓。

「這樣可以了？」九條美姬問。

「自由之丘有什麼好玩的嗎？」九條美姬問。

她扭頭，對九條美姬說：「讓他在社團教室穿巫女服？」

三人就這樣手挽著手，走在大街上，變得更加吸引人。

「自由之丘號稱是島國的甜品聖地，在全世界都非常有名。在方圓五百米的地方，密密麻麻遍布了無數甜品店和咖啡廳，很多著名大師都在這裏設店，可以算是甜品的一級戰場。」清野凜說。

其實兩人手挽著手站在一起的樣子，對渡邊徹而言，已經是最大的享受。

「膚淺。」清野凜左手拿奶茶杯子，右手拿吸管，目不斜視。

「隨便轉了轉，喝了奶茶，在櫻花樹下的長椅上坐了一會兒。」

「嗯？」渡邊徹來回打量兩人，疑惑道：「什麼事？hｔｔｐs://wｗw•ｈetｕbｏoｋ•coｍ•ｃｏｍ」

「哈哈哈！」渡邊徹的笑聲里，哪裡還有一點睡意。

兩人衣著看不出多奢侈，但總是那麼得體好看，身上不經意地又別著小巧而昂貴的飾品。

她沉吟一會兒，看著渡邊徹笑著說：「他不是喜歡巫女服嗎？」

九條美姬蘊含無限風情的精緻小臉，故意疑惑地回望他。

「走吧。」清野凜在鏡子前輕快地轉了一圈，扭身走向九條美姬。

她已經習慣把自己和渡邊徹放在一起。

「從今天開始，周六周日和我一起多逛街，要不然視野狹隘到認為我連奶茶都沒有喝過。」

「……」渡邊徹遲疑道，「要不，還是巫女服？」

「錯，錯錯，錯錯錯！」渡邊徹啪的一聲合上書——也沒那麼響，「你應該說「難道愛情也沒勁兒？」，然後我回答你……」

「喂。」渡邊徹不樂意了，他可是把九條美姬完全看成自己的。

三人在充滿歐式風情的街道逛起來。

「你的懲罰完全是獎勵。」清野凜說。

「手機軟體攻略。」清野凜淡淡的語氣里，帶著一絲對方猜錯后的得意。

2米乘2米2的大床上，超大的海豚玩偶乖巧地躺在上面。

卧室門前，九條美姬回頭，帶著親切的笑容，對被清野醫生診斷精神分裂的渡邊徹說：

「哦。」

「說起奶茶，你喝過嗎？」同樣讓周圍女性頻頻側目的渡邊徹，好奇地問清野凜。

渡邊徹想著是不是要把它暗殺掉算了。

「我早就知道了。」九條美姬看了眼渡邊徹。

渡邊徹自認為不是抖M，只是九條美姬是抖S，清野凜雖然沒有那麼明顯，但內心深處也有這樣的傾向。

「嗯哼。」渡邊徹正了正臉色，「我去排隊買奶茶。」

巫女服，不遵守『他穿什麼，她就穿什麼』的規則；而護士服，遵守。

「很甜。」清野凜說。

渡邊徹躺在沙發上，傻乎乎地在那已經快二十分鐘了。

「是嘛？」清野凜沒嘗出來。

沒等她話說完，清野凜愉快地補充道：「忘了，用你的說法，是喜歡研究服裝。」

巫女服好歹有褲子，護士服沒有褲子……稍等，護士服到底有沒有褲子？

有了好的廚具，做料理時的心情也會變得不一樣。

過了十分鐘，她抬起修長光滑的腿，使勁踹了渡邊徹屁股一腳。

三人慢m.ｈｅｔｕboｏk•coｍ•com慢悠悠喝起來。

「那還不給我出來！」九條美姬的表情，從微笑到冷酷，只需要半秒。

九條美姬側過身，背對渡邊徹，一裹被子就睡。

「還有喜歡胡扯，借胡扯掩飾自己。」鏡子前的清野凜補充。

「從哪本書看來的？」九條美姬篤定道。

渡邊徹的表情只要一變，清野凜立馬就知道了。

『多麼偉大的愛。』去自由之丘的路上，兩位大小姐聊天，渡邊徹一個人在哪裡胡思亂想打發時間。

「仔細想想，我們兩個沒怎麼見過學校外的你，旅遊聚會除外。」九條美姬說。

聽著兩人悠閑的對話，渡邊徹抬起頭，穿過搖曳的櫸樹樹葉，可以看見零散的天空。

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夜裡，兩人並肩躺在一起。

清野凜優雅地手掩嘴角，偷笑著欣賞渡邊徹挨訓之後的表情。

他身體往前湊，將九條美姬嬌嫩誘人的身軀，緊緊摟進懷裡。

「抱歉，剛才真的是習慣使然。」九條美姬忍不住露出微笑，自然地挽住渡邊徹手臂。

「你倒挺會想。」九條美姬譏諷他一句，「讓小泉青奈給你做吧，她的最大。」

清野凜吸了一口氣，又嘆了出來，最後說：「算了。」

「嗯。」九條美姬的聲音，變得起伏蕩漾，發出甜蜜而動人的呢喃。

清野凜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問他：「既然等不及，看看我們打扮得怎麼樣。」

「太——短了！」別說清野凜和九條美姬，連公園沙坑裡玩過家家的小女孩，都知道渡邊徹在撒謊。

「讓你進來是給我們參提供意見，不是讓你來背書。」九條美姬直截了當地打斷他。

只是因為愛的人是抖S，他是為了配合她們，才變成了如今的這副模樣。

等明年九月九日，兩人滿了十八歲，立馬填寫「婚姻屆」，然後讓他搬來神保町——或者建一棟新別墅。

渡邊徹買了一套與料理相關的器皿及用具，準備送給小泉青奈。

每看完一篇，他就看一眼左手的黑色錶盤，等還差兩分鐘到三點時，兩位大小姐總算出來了。

「你不需要知道。」清野凜走到鏡子前，手捏袖口，扭身檢查衣服。

「好不好看沒什麼好說，我承認，我之前對你們的評價偏低了。」渡邊徹說。

「你打算一個人留在卧室，然後趴在床上，使勁聞她殘留的體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