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燕京,燕京!
第四百二十二章 丁家,丁奉先

「就算坐擁龍脈又如何呢,滿清終究逃脫不了滅亡的厄運,三百年滄桑還是化作了塵埃。」
所以就算丁家現在的權勢不明顯,都沒人會小覷這個家族。
厲家、丁家,加上一個可能會得罪的楚家,葉一哲不禁有了一種軍方和自己耗上了的感觸。
說著她眨巴了下眼睛俏皮的說道:「丁老爺子可是特地說了的哦,他想在厲老爺子之前見到你,然後好好的去笑下他呢。」
「其次是恭親王吧。」看著微微錯愕的葉一哲,上官紫嫣似乎很享受這種讓他吃癟的情緒,每次他愣住了的話她就額外的開懷,其實是個女人都不喜歡看到男人萬事都在掌握之中的那種感覺,面對大事的時候那樣的情緒能夠讓人感覺安心,會讓一個女人生出安全感,但是如果是日常生活中她的一些小調調的時候,如果還那樣的話會讓人覺得你不夠浪漫,生活的瑣事在有些時候裝些傻會比聰明的什麼都猜到會讓人舒服很多,就像現在的葉一哲吃癟的樣子就會讓上官紫嫣很歡樂,所以語氣也是歡快了許多,「其實滿清入關說是賢君,有是肯定有,康雍乾沒一個是昏君,但是想必都不是你喜歡的,畢竟滿清的閉關鎖國導致了之後長達一兩百年的恥辱,這一點罪過是無法抹滅的,嚮往自由的你斷然是會抵制這樣的朝代,但是提到滿清有幾個官員卻是不得不提的,和珅固然貪,但是終究沒有他也沒有乾隆盛世,那也算是一代權臣,弄權到了一個極致,如果不是你說我不敢確認,但是恭親王這個推崇洋務的皇親,肯定逃脫不了你的法眼。」
「說吧,誰要見我。」
在現在燕京的軍方除了厲家的厲老爺子是資格最老,可以拍著桌子和任何人對著干,楚家的老爺子權力最大,身為軍方的一把手可謂是大權在握,還有一個不得不提的就是丁家了。
再不擠,他還是一個實打實的手裡有兵的上將呢,這樣的人物並不是說見就可以見到的。
「毀譽參半,誰人知道真相呢。」葉一哲嘆道,「就拿正德來說,當年小王子入侵,正德兵力不足,但他先用小部分兵力牽制住小王子,再不斷從其他地方調來兵力。最後雙方展開大戰。他與士兵同吃住,甚至親自衝上戰場,極大地提高了士氣,最終小王子撤退。這樣的戰鬥在史書上最後都因為劉瑾他們的原因而給抹黑了,年少不更事其實劉瑾他們的https://m.hetubook.com.com事情並不能全怪他的,終究還是得怪孝宗沒有給他找到好的陪讀吧。」
只是正如同他之前想的,一個上將親自來喊你,你還連見他都不見,這樣駁斥他的面子無疑是個更難做的決定。
上官紫嫣笑了笑,不假思索的便是回答道:「既然你這樣問了,加上之前說的話語,那就肯定不是朱元璋和朱允文了,正是他們兩人的失敗才凸顯出了朱棣的成功,是斷然不可能放一起評論的,往朱棣之後來看的話,那麼就應該是我們此刻面前的朱厚照了。」
「哦?」葉一哲頗為意外的繼續問道,「為何是他呢?正德皇帝一生可沒做過太多的好事。」
葉一哲感慨道:「果然是人帥要靠天來收啊。」
葉一哲頓時怔住了,一言不發的看著上官紫嫣。
楚辭他們這一代年輕人固然優秀,但是他們的優秀更多是在商場,那份陰謀陽謀的交錯,是她所不喜歡的,她更欣賞葉一哲的淡然,還有他那在她了解範圍內的淵博。
其實葉一哲一直都自認為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對於一些事情喜歡探根究底,如果得不到答案的話難免心情會受到些許的影響,就像當年的靖難之戰,結局終究是給史書掩蓋了,成王敗寇誰人知道真相呢。
本來他來燕京就是為了見厲震宏的,在他看來能夠當得起上官紫嫣這句話的人至少也是那個級別的,但是在他印象里還沒有哪個人和他有交集。
葉一哲看著近在咫尺的明長陵,也就是永樂大帝朱棣的陵墓,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我一直都疑惑當年朱允文到底死了沒有,只是有些歷史註定只能是歷史,化為了塵埃誰也探究不到啊。」
看著眼前的坐落在天壽山麓的十三陵,葉一哲答道:「故宮和恭王府,清王朝的兩大龍脈,我一直都很納悶的一點就是和珅竟然有那麼大的權勢能夠在那樣的地方建起一座府邸,不得不說他確實得寵,所以在整個清朝的官員里最欣賞的就是他了。」
他也只是想緩和下氣氛而已,對於上官紫嫣說的話他自然知道必須得儘快最決定,思索了一會他最終用力的嗯了一聲說道:「就今天下午吧,早死早超生。」
葉一哲越想越覺得有種對不起上官紫嫣的想法。
輿論是控制不住的,如果是哲楊的話葉一哲可以保證他聽到這個是不會有其他想法的,但是換做厲https://www.hetubook.com.com震宏就不敢保證了,就算他嘴裏說著不介意心裏到底怎麼想的他都不敢亂猜。
上官紫嫣還真是給自己出了一個難題。
她也希望有個年輕人能夠與她討論風水相術,研究古今歷史,更枉論詩詞歌賦,每天都在想著那些勾心鬥角,固然能夠讓你走在金字塔的巔峰,總歸是她所不喜歡的,楚辭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沒有刻意的去騷擾她,那份欣賞不假,但是也不代表他會不顧自己的情況故意去奉承,對歷史他還能了解一點,但是對於其他的那些東西,尤其是古文化方面的東西確實是他所不擅長的,也就葉一哲這樣的由古天河和哲楊一起教導出來的人可以與她有共同語言,所以他明知道他們要出來卻又表現的很是了解的模樣,那應該就是這樣的。
「你是個重感情的人。」
話雖然如此說,但是他臉上那平靜豁達的神色讓上官紫嫣知道他是確實下了決定了,並不是一時的衝動,便是點了點頭道:「好,那我來安排。」
上官紫嫣卻是理解的點了點頭道:「建文帝也算是生不逢時了,如若不是朱元璋晚年錯殺了太多人的話,朱棣他再雄韜武略也不可能能得到江山,因果循環這句話總是沒錯的,有了前奏的因才有後來的果,才有了明朝幾百年的故事,只不過歷史是由勝利者編寫的,又有哪段歷史是絕對正確的呢?」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絕對是故意的。
這幫老頭子再怎麼豁達,彼此之間的面子還是在乎的。
「我還以為你會選擇恭王府呢,畢竟那是一條龍脈所在的地方,對你這樣的人來說景點沒有龍脈重要。」
花費了半天時間,兩人將十三陵走了一遍,感受著當年的那股歷史氣息,以兩人的身份,那些就算沒有開放的景點都是沒有阻攔他們,葉一哲自然沒有什麼手續,但是也不知道上官紫嫣掏出了一個什麼證件,立刻通行無阻,這個也讓葉一哲對她刮目相看,也是在心底里上了心,其實她沒那麼簡單,他一直都知道只是都刻意忽略了而已。
不然的話回頭傳出去就會變成你厲震宏請來燕京的人,到了這裏之後卻是第一眼去見了丁奉先,很明顯不給你面子嘛。
原來兩人走著已經到了明康陵所在的地方,如若不是重修的話已經破敗不堪的陵墓,但是依舊改變不了它磚碑銘文最多的本質,一次次的整修許多和-圖-書人都已然忘記這是誰的陵墓了,就像此刻的葉一哲一般,看著碑文帶著點思索的問著話,他不曾想到上官紫嫣竟然那麼聰慧的一猜就中。
到最後他不禁開起了玩笑。
但是不論如何都沒人敢忽略一件事,那就是丁奉先個人的聲望以及未來。
葉一哲聽了她的侃侃而談不禁搖了搖頭笑道:「你還真是拿捏的准,一點小心思都瞞不過你,當年盛極一時的和中堂能夠在燕京的龍脈之地將那個府邸拿下,臣子的極致也莫過於此了,其實那所謂的福字碑倒興趣不是那麼大了,都說風水風水,其實吧,到了現今風水不那麼重要了的今天,燕京的風水術卻是最濃的,不為其他就因為最後一個朝代在這邊,不得不說燕京是得到了上天眷顧的一個地方,我也想親眼見識一下龍脈,故宮太雜,恭王府最佳,可是終究不能挖地三尺仔細研究,不能將那片府邸推倒重新勘察,也是一個遺憾了。」
丁家,丁奉先。
上官紫嫣嘆氣道,學識到了一定的程度反而越是看重那些古老的東西,唯物學說聽的越多,越是想看看那片唯心的土地,這是他們這一代年輕人都有的情緒,只不過年輕一輩中能夠將知識學的那麼駁雜還能談得上精通的她是沒見著幾個,葉一哲也算是其中之一了,所以在這一點上面她才能與他說的來。
葉一哲一聽便要倒了。
這簡直是要人命了。
上官紫嫣攤了攤手,做出了一副可愛的模樣道。
三個家族中丁家是最後起來的家族,丁奉先也是現在的軍方上將中最為年輕的一位,可以說是建國以後軍方爬得最快的人,一路的提拔直到現在的地位,所以丁家在軍方的三大家族中也是最弱的一個,不在於其他的而在於底蘊,丁家再怎麼強勢,後人也沒那麼快能夠佔據重要的位置,與厲家楚家在政界都已經新星遍布,厲茹雪他們都是很有可能進中央的苗子能夠支撐起下一代的脊樑的,楚家更不用說,華夏商盟第一家族已經可以說明形勢了,反觀丁家除了丁奉先之外,後人中能夠提的上名字的也就那麼一兩個人,不是因為別的原因,只是因為他們太年輕了,丁奉先太年輕了,第三代都還未成年又如何去支撐起整個丁家?
上官紫嫣在葉一哲伸出手準備彈她腦袋的時候露出了些許的羞澀,葉一哲陷入了思索並沒有注意到,為了報復他的動作故意的打擊道:「只是和*圖*書可惜,你喜歡的君王在歷史上大都是被抹黑的。」
「氣運向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不然也不會有明成祖遷都的歷史淵源,朱棣也算是一代人傑了,十三陵是以他為首的,也約莫可以代表了明朝的氣運,龍脈這種東西太虛無縹緲了,民心所向倒是一個真實,滿清入關的時候不坐擁龍脈一樣擁有了天下的氣運,足夠將明朝給推翻,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些君王都過於相信相術了,其實只要擁有了民心,在哪個地方不一樣呢?」
現在的軍方三把手,最年輕的上將,厲震宏註定是第一個退休的,楚家老爺子一旦退休了之後,下一個軍委主席會是誰也是顯而易見的,所以丁家的崛起是必然,而丁奉先的提拔空間也是必然的。
因為這句話葉一哲心中的歉意也是徹底的消失,惡狠狠的看了她一眼卻只得到了一個撇開頭的回應,瞬間無奈的他只能是絞盡了腦汁去思索這到底如何選擇。
輪到葉一哲驚訝了:「是誰?那麼大面子?」
葉一哲哈哈大笑了起來,許久他都沒這樣放鬆的笑過了,想要伸出手點點她的腦袋,伸出的時候發現不妥又是收了回來,帶著點尷尬的說道:「手誤手誤。其實正德皇帝如若不是碰到了劉瑾等人的話應該還是一個好皇帝的,他追求個性解放以及自由平等,為人卻又平易近人、而且心地善良,是極具個性色彩的一個人,最為重要的就是你說的,他重感情,作為一個皇帝一生只有一個只寵一個人,這是何其的難啊,不過你將我和他相提並論,太謬讚了,在感情這一點上我有自知之明,我不如他。」
上官紫嫣沉默了一會還是開口道:「丁家,丁奉先!」
他是被厲震宏喊著來燕京的,與年輕一輩出去玩出去廝混都可以,厲震宏不會與小輩一般見識,更何況他本來就有這個打算讓他多接觸燕京的公子哥,那對他以後的發展有好處,只是丁奉先和他們不一樣,厲震宏本身才能夠和他相提並論,那些公子哥可不夠資格,他現在會擔憂的就是如果他先與丁奉先會面之後會不會讓厲震宏感覺到不適,這種上位者的心態無法輕易的判斷,但是卻不能不考慮所有的情況。
如果換做平常時候葉一哲一定毫不猶豫的跟著她就去見了,連等都不讓對方等的,這樣的人見你一次是給你面子,不見你是情分使然,你還推三阻四的話估計也可以不用在這個國家生存了,但是此和*圖*書刻的情況不一樣。
他也理解了為何對方突然那種表情,有口難開的模樣,完全是因為這個名字而已。
這還真是一個難題了。
想到這個葉一哲不禁想要給自己掌嘴,如果不是他好奇心突然起來詢問的話,也不會有這號事情,他就當事情沒有發生過沒有提及過,估計上官紫嫣不想跟他說也有這方面的因素,她好心的幫他把事情先兜著,在關鍵的時刻再來告訴他,只是這個想法給自己破壞了。
上官紫嫣似乎感覺到了這一點情緒笑著說道:「其實就算你不提我也準備就這兩天跟你說的,只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正好你問了我也就順口了。」
上官紫嫣看著葉一哲笑著說道,她知道他剛來到燕京,許久沒有出門的她便是做起了導遊的角色,他在燕京認識的人沒幾個,那幾人都有各自的事情,只有他可以在這幾天閑下來出門走走,不過她知道也就這麼幾天而已,這幾天也是厲震宏留給他的,以她的智慧自然能夠想到這一點。
葉一哲笑道:「他們是對是錯我們無從得知,但是這座陵墓卻真是蘊含了風水之道,你看這些台基四角及各欄杆望柱之下,都是設有排水用的石雕螭首,抬龍頭抬龍頭,其實哪一任皇帝不希望自家的江山永久走下去,這些波瀾壯闊的雕塑,宛若真實的巨龍在雲海中升降飛騰,追逐火珠一樣,既然你那麼能猜那麼就猜一猜,除了永樂皇帝這個因為遷都的事情而讓我欣賞的君王之外,明朝還有哪一個皇帝讓我看重呢?」
上官紫嫣卻是愣了一下才是說道:「沒那麼可怕,其實也不是說不出口,只是沒想好是今天帶你去還是過兩天,畢竟他說只要我這邊安排了隨時可以並沒有具體確定時間,所以我就想是讓你逛兩天還是直接帶你去他的面前,因為那樣一來的話你就是走入他們的視線了,也許現在的你還不想。」
在遭受了一個白眼之後聽著上官紫嫣說道:「你可以暫時當不知道的,畢竟丁老爺子沒有具體規定什麼時間,完全看你自己的選擇。」
就在兩人走出十三陵的時候,葉一哲突然開口道,見總算能讓對方也享受一絲意外的感覺虛榮心得到了強烈滿足的他解釋道,「從之前一直欲言即止的模樣就猜到了你心中有事情了,按道理以你的身份還有你的驕傲是斷然不會這樣的,能夠讓你有話說不出來的肯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說吧是誰,刀山油鍋我都陪你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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