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百草風勁
第四節 忍痛決別

一路洪水滔天,大水混濁不堪,飄蕩著大量的樹枝和動物的屍體,甚至於看到大塊的巨石在波濤中翻滾,滿眼都是一片模糊,陳凡頂著狂風向北奔去,踏水而過,翻越山崗,只想儘快遠離這可怕的自然災難。
「成功了……成功了……我成功了……」陳凡激動萬分,一躍而起,凌空翻了幾個跟頭,歡呼跳躍,像孩子一樣大叫道:「哈哈,覆雨翻雲,果然了不起……哈哈,這是真正的法術,簡直太神奇了……」
不知過了過長時間,陳凡睜開眼睛,感到兩氣增長了近一成,正好捅破了那一層紙,跨入化丹後期,心中又驚又喜,搖頭苦笑道:「是獲是福難以預料,也許距離死亡已經不遠了,唉,是禍躲不過……算了,現在什麼也不要想,只希望在有生之年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為師父與師兄報仇血恨,解救出七位弟子與黑皮,那麼我就死而無憾,了無牽挂。」
陳凡渾身濕透,心情也像天氣一樣,非常陰沉、非常壓抑,充滿著濃濃的悲憤和痛苦,腦袋一片空白,失魂落魄,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只是靜靜地站在山頂,一動不動,任由狂風暴雨吹打著,彷彿一尊毫無生命的石像。
慢慢地,陳凡平靜下來,抹乾眼淚,毅然決然地將它舉在半空:「飛鴻,你已經長大了,天空無限高,那裡才是你的世界,山林寬如海,那裡才是你的家園,你應該自己翱翔于天際,做一個逍遙自在的鳥中之王,人類的世界太過險惡,根本不適合你,你走吧!」邊說邊閉上眼睛,將頭扭向一邊。
許久之後,猛的一躍而起,風一般地飄出石洞,一拍岩壁,隨手關上大門,毫不遲疑地順壁而上,很快就站在山頂,凝視著灰暗的天空。
漸漸地,他們都從對方的眼中感到了濃濃的情意、深切的不舍,似乎已經心意相通,無怨無悔,再無絲毫隔閡。
不知不覺中,空中下起了傾盆大雨,好像天河已經決堤,黃豆般的雨點密密麻麻,爭先恐後地向地面傾灑,山坡上的樹木在風雨中飄搖,劇烈晃動,大部分枝葉已經折斷,無數塊巨石份份滾下山腳。
「嗯,看來沒什麼大礙,也許明天就會醒來。」長舒一口氣,陳凡開始盤坐瞑思。
朋友沒了,弟子沒了,黑皮沒了,如今飛鴻也走了,雖然是自己主動提出,但這是無奈之中的選擇,心裏頓時一片恐慌,彷彿天已老、地已荒,天已塌、地已陷,整個天地之中只剩下自己一人,一種強烈的孤獨感瀰漫著全身。
那人昏迷不醒,陳凡只好將他平躺在地,卻見他面色蒼白,但皮膚稍黑,中等身材,體格非常健壯,兩手布滿了老繭,大約有三、四十歲,一身藍袍破舊不堪,披頭散髮,身上沒有攜帶任何物品,估計被洪水沖走了。
六藝之中他最重視www.hetubook.com.com的還是煉術,整整花了三天時間,默念所有的書籍,想找出有關飛升丹的內容,卻沒有發現任何線索,讓他大失所望,唯一感到安慰的是,雖說尚未真正煉過丹,但已經正式跨入煉術的大門。
「轟!」一聲驚雷在耳邊響起,天上閃過一道前所未有的閃電,彷彿天空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縫,暴風雨變得更加猛烈,腳下的岩石似乎在發抖,緊接著身形一晃,不由自主地向山腳滑去。
忽然靈光一閃,「騰」的一下坐了起來,拍了拍腦袋,喃喃自語道:「解鈴還得系鈴人?……對了,飛升丹既然是一種丹藥,肯定還屬於煉術的範疇,即便有所突破也會留下珠絲馬跡……嘿嘿,也許他們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只是增加了一些特殊的藥材。」
正說著,一道熟悉的氣流直衝肺腑,瞬間進入經脈,體內氣血開始浮動,陳凡大驚失色,索性將餘下的丹藥納入口中,連忙盤坐入定。
聞著飄撲鼻而來的肉香,陳凡一陣狼吞虎咽,很快就吃飽喝足,在湖邊洗滌完畢,然後躺在草叢裡仰望著天空,獃獃地看了一會,不由自主的長嘆一聲:「烏雲壓頂,風雨欲來,這是一場暴風雨,看來我也要走了!……唉!桑公世家處心積慮,足足研究了千年之久,耗費了無數心血,也許已經突破了修士界現有的煉術,也許解鈴還得系鈴人。」
幻術前三個境界也有了更深的領悟,水平提高了一大步,陳凡自信如果再重新布一次赤血嶺的那個幻陣,威力最起碼增加數倍,方長老若是再闖一次,肯定不會那麼輕鬆,甚至於陷於絕境,即便能夠僥倖逃脫也是重傷而出。
耳中驚雷不斷,天空閃電連連,眼前水霧茫茫,暴風雨震耳欲聾,陳凡盤坐在山洞口,凝視著山下的洪水,四周的山坡已經大變樣,山洪摧毀了大批森林,翠雲山正經歷著前所未有的劫難。
略思片刻,心中微微一動,開始念念有詞,隨著一大段古怪的音節脫口而出,半空中隱有雷鳴之音,頭頂百米高處風起雲湧,憑空出現一股氣流,四周的水氣份份匯聚,很快就出現了一層薄薄的雲霧。
為了對付強敵的追擊,他還重點修習了覓術,相對而言,這是一個全新的領域,以前只學過紫光子的踏水功法和羅山生的「匿」字訣,而且都是初級功法,南荒樓里卻是面面俱到,從初級到高級一應俱全,每一個小類、每一種技藝都有極為詳盡的闡述與註解,只是因為時間有限,只好特意挑選了幾種非常實用的隱匿與逃跑技巧。
陳凡毫不猶豫地向山腳奔去,卻見此地的洪水形成了一道旋渦,而且在迅速擴大,好像一隻巨獸張開血盤大口,強大的吸引力將四周的水流、樹枝、巨石席捲進去,那人和_圖_書在旋渦中心時起時沒。
陳凡鼻子一酸,淚水情不自禁地汩汩流下,哽咽道:「飛鴻,我也捨不得你,可是我如今四面受敵,處境極為艱難,自顧不暇,過一天算一天,根本沒有能力照顧你,而且心愿未了,還有幾件大事必須儘快辦完,否則我死不瞑目。」
等了片刻,四周卻沒有任何動靜,神識一展,發現它並不在翠雲谷中,不由暗暗一笑:「這個小傢伙,怎麼又跑了?肯定是去找『尪』了……嘿嘿,以它化丹期的功力,對付先天高手小意思,絕對是手到擒來……不過,前幾天還見它興高采烈,得意洋洋,可是從昨天開始就沒精打采,如今期限已到,難道它並沒有完成任務?或者遇到了什麼難題?……呵呵,山中那麼多『尪』,個個都不好對付,最主要的是不傷一個,真是難為它了……」
馬不停蹄地狂奔千里,終於到了翠雲山的邊緣,大雨也越來越小,地震也到此為止,陳凡重施故技,在一座山崗挖了一個小山洞。
悶悶不樂地向石洞走去,忽然心中微動,仰頭一看,一道紅光閃至眼前,壓抑的心情頓時好轉,笑眯眯地問道:「飛鴻,怎麼樣?解決了?」
陳凡踩著浪尖繼續向北狂奔,天邊出現一抹光明,紅得令人心顫、艷得令人恐懼,沿途的每一座山都在劇烈抖動,岩壁龜裂,山體崩塌,洪水掀起數丈高的大浪,在黑夜中尤其恐怖,天崩地塌,令人毛骨悚然,彷彿世界的末日已經降臨。
飛鴻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似乎有些沮喪,又好像有些不服氣,陳凡奇道:「怎麼那?是不是那些『尪』太厲害,連你也打不過?……天啦,不會吧?你可是堂堂化丹師,它們只能算得上先天高手,即便對付一千個也是輕鬆自如……哈哈,要不要我給你想想辦法?」
飛鴻立即高興起來,輕鳴幾聲,「嗖」的一聲飛向石洞,陳凡一愣,隨即輕笑道:「這個貪吃鬼,就知道吃,一件小事也辦不好……嗯,看來事件有些蹊蹺,也許那些『尪』太過剛烈,寧死不屈,甚至於有幾隻也已經修鍊成妖,所以讓它束手無策,哈哈,這幾天肯定是吃了不少虧,難怪它沒有了以前的威風。」
飛鴻一愣半刻,使勁拍打著翅膀,不停地哀鳴,眼中滿含悲傷,然後蜷縮在陳凡的脖子上,小身軀微微顫抖,似乎在哭泣。
「天威不可測,在大自然面前,人類總是那麼渺小,唉!生生死死,天理循環,億萬年來,翠雲山不知道經歷了多少這樣的劫難,也許每一次劫難都是一次重生。」陳凡感慨萬分,閉目養神。
陳凡撫摸著它的羽毛,心情極為難受,久久不語,左思右想,突然咬牙說道:「飛鴻,對不起,我無能為力,確實供養不起,從今往後,你自謀生路吧!」
點上篝火和圖書,陳凡烤起了虎肉,耐心地翻弄著枯枝,心裏卻在盤算著:「弟子們杳無音信,黑皮也暫時束手無策,遠水救不了近火,再著急也沒用,厚土的面積太大,決不能盲目尋找,如果沒有線索,即便找一百年也不一定成功……嗯,當務之急應該先解決飛升丹的事,它像一顆定時炸彈,功力進展越快越難控制,說不定哪一天就會突然爆炸……」
「夏后子師父說過,我一生無父無母,無兄無弟,無兒無女,無親無友……自從來到厚土,所過之處劫難不斷,蒼山門被滅、百慧生慘死、南疆劇變、羅門煙消雲散,幾位兄長與黑皮受制與桑公世家、眾弟子失蹤,如果飛鴻不走,也許面臨著同樣的命運……天啦,難道我真是一個不詳之人?只會給親人帶來災難?」
「我意拔劍起,直向虎山行,含笑解恩怨,了卻餘生志!」長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隱隱中,心中已有了某種決斷。
此人後心血跡斑斑,顯然是被泥流石所擊中,外傷不是很嚴重,內臟卻受到強裂震動,積血甚多,而且發起了高燒,陳凡輸入一道真氣讓他吐出淤血,並給他服下了療傷丹,撕下幾塊破布處理好傷口,再輸入一道真氣,他體內真氣很快就自動運轉。
興奮了很長時間,陳凡稍稍平靜下來,大聲喊道:「飛鴻,飛鴻,快來!」他想讓飛鴻分享自己的快樂。
剛飄進廳門,陳凡就大吃一驚,針葉已經所剩無幾,眼睜睜地看著飛鴻將最後幾根吞入嘴中,不禁搖頭嘆道:「小傢伙,你的飯量怎麼越來越大?僅僅十天就吃了個凈光,唉……」
「轟!」烏雲布滿了整個天空,四周瞬間變得極為昏暗,一陣驚雷在頭頂響起,震耳欲聾、不絕於耳,無數道閃電劃過長空,虛空彷彿已經四分五裂,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山頂狂風大作,整個翠雲山都在顫抖。
咽下最後一根針葉,飛鴻意由未盡,飛落在陳凡的肩頭,輕輕地叫著,眼巴巴地看著陳凡,一幅非常可憐的模樣,好像在向父親討吃。
這十天十夜以來,他始終沒有離開翠雲湖畔一步,日夜盤坐苦修,對六藝的研究大有收穫,最深奧難懂的咒術也有了重大進展,雖然只是在門檻里邁出了小小的一步,而且利用了陰沉的天氣,化出的風雲雷電幾乎沒什麼威力,但總算領悟了其中幾個關鍵難題,應該說取得了極大突破,假以時日,配合神秘的幻術完全可以改天換日。
輕輕地將飛鴻摟在懷裡,陳凡淚流滿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放聲大哭道:「飛鴻,你可知道,你身上流的是我的血,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我的孩子,我的親人,看著你出生,看著你成長,我早就離不開你……你可知道,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弟子們不在,黑皮不在,這些天只有你陪伴在和*圖*書我身邊,如果你走了,我又成了一個孤魂野鬼,四處流浪,到處躲避敵人的追捕……飛鴻,我心裏很苦,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嗎?」
雲霧雖然很淡也很薄,只有三、四十平米,但它在不停地滾動,好像有一定的靈性,彷彿還有一道閃電晃然閃過,幾秒鐘之後,天上下起了幾滴雨點,雲霧很快就漸漸消散,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天空依然如故,烏雲密布,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除了草叢中的幾顆露珠,沒有留下絲毫痕迹。
茫茫翠雲山,景色雖然還是那麼秀麗,但是在他的眼中已經沒有任何吸引力,低飛的鳥兒是那麼醜陋,狂奔吼叫的野獸是那麼可厭,翠綠的樹林是那麼可惡,就連翠雲谷也是那麼面目可猙。
靜立良久,陳凡閉上眼睛,聲音異常顫抖:「飛鴻,我的孩子,不要怪我太狠心,我現在是自身難保,跟著我只是死路一條,我不能連累你……為了你的將來,我已經考慮了很久,這一天總會來臨,長痛不如短痛……你是大自然的孩子,從哪裡來到哪裡去,整個厚土都是你的家……孩子,一路走好,希望你一生平平安安,早日修成正果……」
「嗚!」陳凡長嘯一聲,騰空而起,一口氣躍出百米,一手拎起此人的衣襟,腳沾浪尖,瞬間飄出旋渦,緊接著飄然遠去。
陳凡緩緩地轉過頭來,睜開眼睛,渾身的力氣好像被抽干似的,「砰」的一聲軟癱在地上,傻愣愣地盯著大門,欲哭無淚,他的心在滴血。
大廳里一片死寂,一人一鳥沉默不語,陳凡雙手顫抖,飛鴻也在抖動,兩顆心臟在同時劇烈跳動,氣氛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這場暴風雨來勢極其兇猛,威力驚人,而且越下越大,可謂是百年難遇,不到半個時辰,山腳已經變成了茫茫大海,茂密的森林被淹沒,水線即將到達那些參天大樹的頂部,無用置疑,封閉的翠雲谷積水更高,本來就光滑如鏡的峭壁變得更難攀爬,所以他並沒有回到石洞。
不一會兒,前面聳立著一座高峰,這是翠雲山的最高處翠木嶺,陳凡心中一喜,連忙飄上岩壁,到了千米高度,寶劍出鞘,空中紅光閃耀,數丈之內的雨水被逼退,大塊岩石「簌簌」落下,峭壁上很快就出現了一個兩米高、三米寬的山洞。
「天在悲、地在愁,老天在發怒,老天爺啊,難道你真的有靈,已經感應到我內心的悲痛?」
陳凡一下子被驚醒,四周都是密集的雨點,看不清任何東西,慌忙騰空而起,運足眼力,卻見整個山坡光禿禿的一片,強大的水流夾裹著巨石向山下衝去,山腳已成澤國,頓時大驚失色:「山洪暴發,天啦,泥石流!」
心念急轉間,陳凡運起功力,真氣外放,在體外形成了一層厚厚的真氣罩,雨點被擋在三尺之外,全身冒出一道和_圖_書薄霧,濕透的衣服瞬間被烘乾,隨即施展身形,踏著泥石流向山下奔去。
足足過了一刻鐘,飛鴻猛然振翅飛出門外,一路留下幾聲哀鳴,轉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很久之後,陳凡心中微動,扭頭一看,那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我不信!我不甘心!……賊老天,老子不信邪,老子一定要和你斗一斗……」陳凡猛的仰頭長嘯,揮舞著雙拳,對天狂吼道:「白雲子、桑公千虹,老子不怕你們,哈哈,老子要攪得你們不得安寧,從今往後,老子要大開殺戒,見一個殺一個……」
陳凡猛的頓了頓,隱隱約約聽到遠處傳來一個呼叫聲,模模糊糊,細不可聞,瞬間即逝,他運足耳力,神識擴展到極限,很快就發現十裡外有一座千米高峰,洶湧的泥石流從山頂向山下衝去,氣勢磅礴,勢不可當,此人被山洪卷下山腳,似乎已經受傷,正在洪水中掙扎。
陳凡滿腹疑惑:「他是誰?是哪個門派的弟子?桑公世家?上清宮?不太像,他只有化氣初期修為,敵人不可能派出一個鍊氣士到翠雲山,但此地杳無人煙,他來幹什麼?……唉,先不管這麼多,救人要緊。」
天色越來越昏暗,漸漸地變得漆黑一團,山洞突然開始晃動,翠木嶺在顫抖,陳凡驚駭不已:「不好,地震!」隨即飄然出洞,只聽到身後傳來隆隆的巨響。
陳凡從瞑思中醒來,全身洋溢著喜悅,片刻之後睜開眼睛,卻見天氣一片陰沉,抬頭一看,大批烏雲在空中翻滾,空氣變得非常濕潤,自言自語道:「春雨貴如油,看來真正的春天已經降臨。」
淚眼凝視著飛鴻,飛鴻也看著陳凡,目光哀怨,他們相對而視,空氣已經凝結,時間彷彿停滯,大廳中彌著一股悲傷之氣。
陳凡又哭又笑,心中瀰漫著濃濃的殺意:「哈哈,桑公千虹,謝謝你的飛升丹,老子現在已是化丹後期,臨死之前一定要殺得你們血流成河……哈哈,老子如今光棍一條,天不怕、地不怕……」
想到這兒,陳凡立即取出一枚飛升丹,仔細觀察它的色澤,聞了聞它的味道,緊接著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切開,捏下一絲粉末放在嘴裏品嘗幾下,很快就眉頭緊皺,感到疑惑不解:「大都是普通藥材,嗯,有十幾種比較罕見,但也不是世上絕無僅有……不對,還有幾種有些特殊,味道非常古怪,酸酸的,帶有點苦澀,甚至於有一絲臭味,不知道是什麼材料?……也許這就是他們的秘方。」
此外,覓術中有一種特殊功法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就是隱藏自身的功力,手法比較簡單,並不需要高深的修為,但是效果非常顯著,甚至於能夠瞞過功力較高的敵人,除非敵人的修為太過高明,陳凡懷疑桑公世家精通此術,否則大批高手隱蔽在金魚騎兵營,秦陽子等人早應該有所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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