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冰雪嶺
第三節 老鬼舊事

它有五隻眼睛,臉上的一對狼眼綠油油的,額頭中間一隻紫光閃爍,讓人想起了金毛王,腦後是一對魚眼,黑白分明,目光陰森詭異。
連續吸食了一百棵金丹樹,怪物躍上樹頂,就地盤坐,閉目入定,綠煙越來越濃密,很快就籠罩了全身,它成了一個綠色氣團,唯有頭頂的三隻角閃爍著紫白兩光。
陳凡略一思索,說道:「有道理,怪鳥怪物叫著彆扭,嗯,就稱鳳鳥、龍獸。」小鬼贊道:「好名字,非常形象。主人,能不能借給小的玩一玩?桀桀,兩個傢伙太凶了,小的幫你馴化一下,不出半天,保證服服帖帖。」
陳凡吃驚不小,追問道:「冰雪嶺呢?應該沒問題吧?」鬼影子苦笑一聲,說道:「勉勉強強,如果它認準了目標,用不了三天時間,肯定能破去所有禁制。唉,小的每次來青洲,都是戰戰兢兢,偷偷摸摸,既捨不得這片基地,又擔心它發現我的行蹤。」
鬼影子神色如常,目光沉穩,抱拳道:「謝主人成全。」目光轉向兩怪,奇道:「主人,這……它們是什麼怪物?」
陳凡笑罵道:「它完蛋,你興高采烈,太玄鬼王以你為尊。」鬼影子笑嘻嘻的說道:「那當然,只有龍鳳才能修到五劫,那傢伙不自量力,自尋死路。桀桀,萬鬼苑的鬼靈不少,我們正好全部收了,在地球靈界建一處鬼嶺。」
「嗷!」南面的山腰傳來另一聲怒吼,一個龐大的怪鳥掀起一股狂風,席捲而來,怪物猛一轉身,怒目而視,帶著厲嘯迎面而去,陳凡暗笑道:「一山不容二虎,兩個傢伙肯定是死對頭,有好戲看了。」
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陳凡稍有失望。鬼影子補充道:「也許龍鳳了解一二,如果小的能達到七劫,或者八劫,說不定恢復全部記憶。」陳凡知道它句句屬實,說道:「其二呢?」
鬼影子手心再翻,空間恢復正常,陳凡全身一松,大汗淋漓,這是第二次見到鬼力表演,比上次還要厲害,心中嘆為觀止。鬼影子滿臉嚴肅,說道:「五劫圓滿的一剎那,我忽然有所頓悟,小鬼現在的問題不大,但是三劫是它的上限,從四劫開始,每一劫都是鬼門關。」
陳凡睜大眼睛,喃喃道:「魚仙?」水蓮花是魚仙獨有,也只有魚仙才能掀起這麼大的風浪,難道大河裡真有魚仙?很快又否決了,水中確實有一條身影,但氣息只是金丹境界,聲音特別怪異,似獅似虎,似象似熊,似豹似狼,甚至於含有鳥鳴、蟲吟、水族之音。
「嗷!」兩怪一上一下,相互吼叫示威,雪谷的鳥獸頭昏腦漲,修為低的體內翻江倒海,嘴角溢血,奄奄一息。
怪物停在一棵金丹樹下,象鼻連閃,瞬間伸長百米,鼻尖鑽入樹榦,眼中精芒忽閃,嘴裏發出幾聲吼叫,震耳欲聾,似乎在竭盡全力。
怪物靜坐,四周靈氣蜂擁而來,它的氣息迅速膨脹,比平時強大百倍,幾乎達到青靈境界,無人敢於靠近,整座森林的鳥獸全部逃散。
陳凡端坐于珠穆拉瑪峰,伸手一招,兩怪出現在面前,頓時大驚失色,奮力掙扎,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甚至於發不出一點聲音。
此物直立而行,身高六、七丈,體形粗壯雄偉之極,渾身鼓出強勁的肌肉,彷彿一隻只鐵疙瘩和_圖_書,蘊藏著巨大的破壞力量。腦袋長滿了黃色絨毛,額頭上有一個大大的「王」字,嘴唇向外突出兩尺,寬近半尺,五分像牛,四份像羊,還有一點像鷹雕,隱約露出六排雪白的利齒,鼻子長達三米,分明是一隻象鼻。
陳凡眉頭緊皺,心想道:「兩個傢伙長期爭霸,雪谷的鳥獸跟著遭殃,這也是生靈越來越少的一個原因,看來還是收了好,不能讓它們肆無忌憚。」
陳凡笑道:「你當心點,它們不是一般的雜交怪物,很難侍侯。」小鬼滿不在乎,一手抓著一隻,說道:「區區丹道,何足掛齒?您放心,小的手到擒來。」正說著,兩怪突然暴起,同時向小鬼的臉上噴出火球。
陳凡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鬼影子,不愧是五劫圓滿,氣質大變,氣息若有若無,藏懷不露,隱而不發,那一拳信手沾來,行如流水,渾然天成,不帶任何火氣,不由滿意的點點頭:「好,很好。」
陳凡聳然一驚,慌忙問道:「你早已重修五劫,很快就是六劫,難道它們還會認識你?」鬼影子睜開眼睛,鄭重其事的點頭,說道:「只要還在太玄靈界,永遠擺脫不了它們的追殺,小的只好避而不出,五劫跑到容洲,不敢暴露身份。」
兩怪感應到它的恐怖,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睛,眼皮在顫動,陳凡含笑道:「你猜猜?」
陳凡微微一笑,雙手按著它們的腦袋,對付怪物是輕而易舉,很快就進去了,怪鳥卻費了幾個時辰才逐步深入。
兩怪迅速接近,相距百米時,不約而同的張開大嘴,兩道拳頭般大小的火球脫口而出,一黃一黑,瞬間在空中撞擊。
九天之後,陳凡收回雙手,精神略有疲憊,心中一陣喜悅,經過激烈的心靈較量,終於摸清了它們的一切,又暗自嘆息,它們是天生怪胎,道心破綻百出,基本上沒有挽回的餘地。
使用火咒與雷咒需要極深的修為,憑空自成空間的難度增加百倍,羅浮上人也做不到,特別是現有的光團,施術者必須身具水火雷風四大神通,火是九昧真火,水是龍水,普天之下,也許只有陳凡一人。
小鬼迅速飄近,嘀咕道:「大哥,你的堂堂的五劫,竟然以大欺小,不夠意思……咦,主人,您真的收了?怎麼多了一個?桀桀,這傢伙更好玩。」
腦袋兩側豎起一對厚實的熊耳,再往上便是一對鹿角,高不過一尺半,通體深紫,分出九根支杈,頂部還有一隻三尺長的獨角,潔白無瑕,晶瑩剔透,如同一塊極品白玉雕刻而成,既似象牙,又似犀牛角。
最為奇特的是,怪物居然有四對手腳。
怪物的脖子粗長,濃密的獅子鬃毛隨風飄舞,前腹長滿了漆黑的毛髮,後背卻覆蓋著細密的魚麟,金光閃閃,兩肩各有一排尖刺,屁股下面拖著半丈蛇尾。
陳凡交流的七靈數不勝數,早以駕輕就熟,得心應手,這一次卻大感棘手,兩怪既是瘋子,也是天才,思維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完全是跳躍性的,不遵常理,幾乎沒有任何規律。
陳凡盯著它的眼神,緩緩的說道:「你的意思是,唯一的辦法就是幹了它?」鬼影子目光閃爍,陰森而狠毒,咬牙切齒:「對,只要小的修至七劫圓滿,立即再去西風洋,報仇雪恨。」陳凡https://m•hetubook•com.com若有所思,難怪它竭力收取三劫鬼王與小鬼,還有鳳鳥、龍獸,看來早有預謀。
大河中間出現一個百米寬的水花,以更快的速度升高,眨眼功夫變成碩大的蓮花座,高出河面三百多米,吼聲就來自於蓮花之中,震動了整座山谷。
鬼影子四周張望了一下,說道:「主人不要輕視神龍,它們的感應力驚人,除了躲進震魂尺,紫重天也難以隱匿我的氣息,若是三峰合一,也許能擋住它的神識。」
「行!」陳凡頓了頓,轉頭說道:「它們醒得很及時,走,我們過去看看。」
鬼影子搖搖頭,說道:「建谷初期幾千年就開始出現雜交,我陸續加入其它鳥獸,重修五劫的起初百萬年失去了記憶,記憶恢復后首次回到雪谷,我自己也大吃一驚,滿谷都是雜交,乾脆就順其自然,沒想到……」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鬼影子卻搖搖頭,說道:「不,不是我。」陳凡愣住了,驚奇不已:「難道……當年還有一個四劫鬼王?」
怪物全身殺氣繚繞,狼眼掃視,目光如電,對面的三隻怪獸嚇得伏地顫動,低嗚哀嚎,恐懼之極。
幾百年後,鬼影子最起碼能達到七劫,所以它信心十足,陳凡笑了笑,擺手道:「此事急不得,必須從長計議,哦,對了,正想請教幾個問題。」
忽然間,陳凡輕笑一聲,兩條黑影出現在面前,小鬼首先大叫道:「主人,太巧了,我睜開眼睛,大哥也正好醒來。」鬼影子激動不已,顫動著嘴唇說道:「主人,您還好嗎?」
他隱隱感覺到,朦朧之中好像抓住了什麼,也許是自然界的某種規律,也許就是天道,肯定特別重要。
陳凡被吼聲驚醒,頓悟立即中斷,心中一片惆悵。
陳凡大為好奇,毫不遲疑的催動紫重天,趕到身影面前,頓時呆住了。
帶著最高的誠意、最溫暖的笑容、最善意的心聲、最大的耐心,陳凡和風細雨,緩慢的安撫兩顆心靈。
陳凡想道:「獸類之間雜交倒也罷了,它們卻橫跨了幾大類,比獅虎獸嚴重不知多少倍,能夠活下來,甚至於修至丹道,已經是最大奇迹,天下無藥可救,也許,進入光團是唯一的出路,可是……唉!」
陳凡忽然笑道:「不要害怕,從現在起,你躲進震魂尺,等我煉成三重天之後,你再回到地球靈界,呵呵,也就是兩、三年之內,一恍就過。」
怪物猿臂一展,抓起其中一隻實丹期的怪獸,張開血盆大嘴,「咔嚓」一下輕響,咬下血淋淋的腦袋,一陣狼吞虎咽,連皮帶骨吃得精光。
五隻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個個精芒畢露,整整過了三天三夜,兩怪不約而同的眼皮一跳,目光稍稍偏移,陳凡心中一喜,暗忖道:「好現象,如果先能徹底馴服,磨平它們的瘋性,也許真的有救。若是本性不改,只能放棄,異地囚禁終身,讓它們自生自滅,以免將來遺禍天下。」
陳凡駭然失色,它在吸收樹木的精元,煉化為自身功力,毫無疑問,食用怪獸也是同樣道理,難怪雪谷的怪獸修為極低,成丹的都被逐個捕殺。
陳凡愣了一下,怪獸的四對手腳舒展,腋下同時伸出肉翅,它在空中滑翔,雖然不是真正的鳥翅,無法飛得很高,但是動作靈敏之極,或和*圖*書上或下,或盤旋,或靜立,或突然拐彎,與飛鳥一般無二。
陳凡說道:「鳳鳥的另一半是野獸,其實是鳥獸合體。」鬼影子輕笑道:「小的感應到,這傢伙眼高於天,很難真正馴服,主人需要花費一番功夫。」陳凡深有同感,說道:「我現在是左右為難,無論放在哪裡,都是一大禍害,也許雪谷是最好的歸宿。」
鬼影子呆了呆,隨即恍然大悟,拍手笑道:「原來如此,桀桀,有意思,沒想到,真沒想到。」
陳凡嗓子眼裡一陣蠕動,呻|吟道:「怪物,又是一個雜交怪物,天啦,這才是真正的妖怪。」顯而易見,它是許多生靈的混合體。
陳凡安慰道:「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不要多想。」鬼影子閉上眼睛,輕噓一口氣,說道:「不,龍鳳之威不可冒犯,它們是睚眥必報,一日為敵,終身不忘,不死不休。」
兩怪死死的盯著陳凡,神情依然桀驁不遜,噴出足以殺人的怒火,彷彿看到了平生大敵,陳凡卻敏銳的覺察到,它們的心靈有了細微變化,疑惑而震驚,還有一絲畏懼。
「嗷!」吼聲又起,陳凡心中一跳,立馬清醒過來,神識忽展,頓時大吃一驚。
陳凡怔了怔,鬼影子解釋道:「十八靈的意志很強,因而修鬼王,但它們不如龍鳳,所以很難達到至高境界,絕大多數只能達到三劫,與前生相當。」右手平伸,手心黑氣繚繞,千米範圍逐漸陰暗,空間扭曲,陳凡感到心神顫動,四周壓力劇增,似乎要將自己擠得粉身碎骨。
怪鳥迅速穩定身形,化著一顆流星,從高空向下俯衝,一口氣噴出三道火焰,氣勢洶洶。
「轟轟轟!」三聲巨響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
拍拍鬼影子的肩膀,一半是討好,一半是真心誠意:「大哥,你真是天才,什麼都敢想,什麼都敢做,居然造出了滿谷的怪物。桀桀,絕對是天才,而且是太玄最大的天才,小弟只有佩服,不服不行。」
上面的是猿臂,長達五、六丈,一直拖到地面,第二對似虎似豹,超過三丈,第三對是羊腿,細長靈敏,最下面的一對是鷹腿,粗壯之極,利爪如鉤。
小鬼摸著怪鳥的羽毛,說道:「成不了靈身也無所謂,也許是件好事,哦,主人,兩個小傢伙很厲害,桀桀,您取個名字吧。」怪鳥對它的撫摸大為惱火,卻無力反抗,只好閉上眼睛不理不踩。
鬼影子遲疑道:「二弟重傷在身,三弟修為尚淺,您千萬要注意安全。」陳凡擺擺手,信心滿懷:「我不出雪谷,又有紫重天在手,天塌下來也安然無恙。」
「可惜啊,若是堅持片刻,也許就能真正領悟。」陳凡搖頭嘆息,現在腦海里空空如也,什麼也沒留下,機會瞬間即逝,再次進入那種狀態難上加難。
「有。」鬼影子認真的說道:「那個四劫鬼王前生是九頭獅,奇迹般的修至四劫,小的當年也是四劫,但在半島南部的西屏嶺,臨近西風洋,距此五千多萬里,而且修為較低,不是它的對手,修成紫靈后又得罪了神龍,因而躲在冰雪嶺。」
雖然還是雛形,但確實是九昧,正常情況下,丹道只修丹火,跨入靈道修才能修真火,陳凡心裏想道:「丹道修九昧,也許只有龍鳳,乖乖,這傢伙太邪門了,可惜無法成靈,否則不在龍鳳和-圖-書之下。」
陳凡接過話茬:「沒想到鳥獸魚蟲也能雜交?」鬼影子點頭說道:「當年只是獸與獸、鳥與鳥、魚與魚。」陳凡嘆道:「時間太漫長了,不可能也會變得可能,可惜啊。」
雪谷中間的那條大河,不知何時狂風大作,巨浪滔天,一浪高過一浪,河水迅速上漲,兩岸萬米範圍內成了澤國,所有的鳥獸都惶恐不安,靠得近的四處狂奔,離得遠的躲進各自的老窩,好像看到了世界的末日。
陳凡脫口而出:「龍鳳?」鬼影子略一點頭,道:「那是西風洋深處的一條神龍,小的當時剛跨入四劫紫靈,心氣高傲,深入西風洋,沒想到……唉,幸虧逃得及時,否則早就命喪龍口。」事件的原由一帶而過,渾身打了寒顫,顯然是心有餘悸,眼中露出恐懼的目光。
毫無疑問,它們是不折不扣的瘋子,若是擁有了無敵力量,肯定成為太玄最大的魔頭,給整個靈界帶來巨大的災難。
「小傢伙,快點。」高空傳來小鬼的怒斥,陳凡抬頭一看,卻見鳳鳥一路哀鳴,以閃電般的速度掠過長空,小鬼坐在鳥背上,得意洋洋:「主人,已經搞定一個,另一個傢伙也快了。」大笑著揚長而去。
又是一聲大吼,一條金黃色的身影躍出蓮花,彷彿一道金色的閃電貼地飛行,速度極快,轉眼間就奔出數百里,投入一座大森林。
兩怪是不應該存在的生命體,心靈混亂、扭曲,道心殘破,陰暗而瘋狂,性情殘暴,天生嗜血,對其它生命充滿仇恨與蔑視,對世間萬物充滿了深深的厭惡,又是自高自大,不可一世。
小鬼不滿道:「好,當然好,大哥,您太瞧不起人了,小弟修為雖低,但保護主人綽綽有餘,您看看,主人身體健康、修為日進,連毫毛也沒少一根。」
怪鳥渾身一顫,直升雲霄,怪物的修為雖高,但吃虧在先,搖搖晃晃定在低空,眼巴巴的看著對手在頭頂來回盤旋,卻束手無策,氣得它五眼連翻,狂吼亂跳,目光混亂。
怪物仰頭長嘯,三隻角光芒四射,尖端射出三道閃電,兩紫一白。
鬼影子仰頭看了幾眼,面帶憂色,說道:「三弟需要加強心境,否則今後的麻煩大了。」陳凡說道:「它只是初劫,心境差一點很正常,隨著重修次數增加,應該會逐步穩定。」鬼影子眉頭緊皺,說道:「不一定,鬼王最重意志力的修鍊,所謂鬼力,就是運用意志力改天換日。」
心中一動,陳凡凝神對視,目光炯炯,彷彿兩把利劍,一直射向它們的內心。
鬼影子怪笑道:「只有天知、地知、它自己知道,也許是成真,也許重修五劫,也許煙飛灰滅,桀桀,小的估計,九成九是完蛋了。」
鬼影子收起一指,晃了晃其餘兩指,一字一頓:「冰雪嶺。」見陳凡點頭,它嘆息一聲,面色黯然:「主人猜中了,小的當年確實結下了大仇家,為了以防萬一,所以布下重重幻陣。」
日升月落,不知不覺過了半個月,怪物的五隻眼睛同時睜開,目光更加凌厲,修為跨入了金丹後期。
正想著,陳凡靈光一閃,心靈沿伸過去,察看怪物體內狀態。
紫重天劃過長空,紫光連閃,兩怪措手不及,消失在地球靈界。
不多久,大樹開始枯萎,樹葉變得脆黃,樹皮萎縮漸黑,而怪物渾身hetubook.com.com冒出絲絲綠煙,鹿角紫光大盛,獨角散發出耀眼的白光。
陳凡連忙問道:「你呢?以此類推,應該是八劫。」鬼影子點頭道:「對,七劫是龍鳳境界,小的能順利達到前生的水平,八劫、九劫危險重重,甚至於有想象不到的變化,稍有不慎立馬煙飛灰滅,連魂魄也永遠消失。」
鬼影子使勁點頭:「既然如此,小的就放心了,嘿,再說說萬鬼苑。」陳凡大笑道:「小鬼的反應很快,呵呵,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就是以前的天大王。」
怪物一躍而起,憑空升至千米高空,長嘯一聲,震動了整座山谷,群獸伏拜,千米之內的怪鳥應聲而落。
小鬼翻著黑眼珠,感到有些奇怪:「大哥,你怎麼啦?難道你不知道是自己的傑作?」陳凡也是疑惑不解,聽鬼影子的口氣,連它自己也稀里糊塗。
「轟!」巨響聲驚天動地,怪鳥連退千米,怪物急劇下降。
陳凡明白它的意思,只要在地球靈界里,再強大的生靈也無能為力,想了想,嘆道:「難,太難了。」鬼影子微笑道:「確實困難,但是不代表沒有可能,它們目前只是丹道,只要限制一下修為進展,爭取幾百年時間,小的也許能想到辦法。」
綠氣團開始異變,先是出現白光、黑光,然後是紅、黃、藍、橙、青、紫,不到一個時辰,變成了九色光團,陳凡更加駭然:「九昧真火?老天爺,它真的修九昧。」
另外兩隻怪獸將腦袋埋在地面,怪物拍拍肚皮,看也不看它們一眼,徑直奔向密林深處,陳凡疑惑道:「它已經吃飽,還想幹什麼?咦,難道還吃樹葉?」
鬼影子伸出三根指頭,露出神秘的笑容,說道:「小的猜到三個,不知對不對?」陳凡立即明白了,小鬼已經講述了所有經過,點頭說道:「你說說看。」鬼影子神色一凜,說道:「其一,地層的怪物,小的一無所知。」
怪物的意志力強大得不可思議,足足花費了三個時辰,陳凡才打開了一絲縫隙。
鬼影子眼睛一橫,一拳將它擊飛,斥道:「小傢伙,滾一邊去。」小鬼感到一股大力洶湧而來,身不由己的飛出百里,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鬼影子說道:「還是留在這裏吧,兩個傢伙雖然古怪,但也算一大奇迹,如果能夠馴化,再……」飛快的做了個手勢,眼中露出狡猾的笑意,繼續說道:「一旦成靈,可以幫助主人管理地球靈界。」
陳凡恍然大悟,這傢伙在四劫鬼王眼皮底下建府,估計大有深意。鬼影子說道:「冰雪嶺初建花了三百年,小的再次出山,那鬼王已經失蹤。」陳凡訝道:「失蹤?難道是成真?」
小鬼尖叫道:「好傢夥,不簡單,反應挺快,來吧!」身形一閃,空間稍微扭曲,火球自動偏出數處,它雙手一舞,兩怪如炮彈似的直衝雲霄,回頭得意一笑:「主人,大哥,等著我的消息。」騰空而起,急馳而去。
陳凡暗嘆一口氣,雪谷的生靈雜交數百萬年,繁殖了上萬代,才有了這樣的怪物,上次的怪鳥也是如此,連鬼影子也沒想到,它無意中鑄成大錯。
此怪擁有九十九種異類的生命烙印,包括鳥獸魚蟲,也許吸食了太多植樹精元,還有十幾種樹木、花草,與獅虎獸比較相似,這些烙印只融合了一點點,仍然各行其是,混亂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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