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真是的……
崔吉很專業，「情節脈絡很成熟了，但是拍成什麼類型的片子，在市場上肯定有不同的反饋。」
這腦袋瓜子，多麼的靈光。
他問道：「你不是說，要拍電影，杠莫懷宣嗎，幹嘛不自己來？還是說，你不看好這個劇本？」
所以說，道具是什麼，並不重要。
「你們倒是聰明。」
周牧遲疑了。
崔吉也愣了，「我以為你要換一個方式，詮釋香水這個題材，要拍成荒誕的兇殺片。」
余念沒好氣道：「你當我是吃乾飯的？不是我說，你這個劇本，還真是……節省。」
崔吉也不例外，他匆匆忙忙趕到，連茶水都沒喝一口，就拿起了劇本翻看。一開始，速度很快，然後慢了下來。
要不然的話，就是一種失敗。
「……」
自然非常清楚，多線敘事的困難。不是說，寫不出來。而是寫完之後，要讓人看得明白、清楚、理解其中的內涵。
其他人面面相覷，感覺出乎意料啊。
周牧乾咳一聲，目光游移閃爍，「我們已經有人選了，現在就看紅姐你到底支不支持我們拍這部電影？」
周牧揮手道：「別問我這是什麼香水，為什麼儲藏百年不變質，還會變得珍稀……反正你們編個理由……」
余念把香煙一扔，叫喚道：「那還等什麼，搞起來！」
「不會吧……」
以崔吉為首，加上公司的幾個編劇為骨幹，再加上一群實習生，組成了……散兵游勇的團隊。
而公司的幾個編劇，m.hetubook.com.com自然知道社會的艱辛，所以才答應楊紅的聘請，進入青紅文化工作，也正是這個原因，他們更想展現自己的價值，證明自己的能力，所以輕易不退讓。
他卻拒絕了，指尖把玩著煙，過了片刻，他忽然道：「周牧，這部電影，你來拍吧。」
所謂的瘋狂的香水，說白了就是瘋狂的石頭。
「不是有我嗎？」
周牧坦然道：「所以公司可以入股……」
終於要走到這一步了么。她有過心理準備，但是沒有想到，居然這麼快。
楊紅翻看劇本，從頭看到尾，眼神流露奇異之光。
周牧堅決不承認，是自己嘴笨。
但是這些人，沒人願意退出。
周牧一愣。
因為腦海中有畫面感。
一般會用事實說話。
這種情況下，他內心中難免有幾分傲氣。或許他潛意識中，覺得在座的都是垃圾，憑什麼不聽我的？
「可是……」
實際上，一群人的作用，就是讓各種橋段、笑料、梗，符合這個時空的社會風俗習慣，貼近大眾的本土化生活。
崔吉更不用說了。
「果然……」
周牧搖頭，岔開了話題，「你覺得這劇本，怎麼樣？」
「我不支持，你們能不拍嗎？」
此時此刻，周牧的公寓中，匯聚了十幾個人。
「總而言之，整個故事就是各方人馬，圍繞著這瓶香水，展開的防範與突破，其中各種陰差陽錯，笑料十足。」
楊紅輕哼一聲，沒有急於表態，又繼續問道和_圖_書：「演員方面呢，你們又有什麼考量？」
幸好楊紅，並沒有提這事，而是問道：「你具體打算怎麼操作這個項目？預算多少？」
但這些矛盾，全部被周牧鎮壓了。
這麼光風霽月，別人罵他，他絕對不會放在心上。
經常為一點小事……吵是沒吵，就是爭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當自己的想法，與其他人發生了衝突。
「明白了。」
一幫人驚愕，睜大了眼睛。
有公司的編劇，也有餘念工作室的實習生，他們也在等待崔吉的過程之中，也大概了解了這個劇本的主要內容。別的不提，單單是多線敘事這個概念，就讓他們躍躍欲試。
「喜劇片？」
不要說香水了，就算換成一個可樂瓶，只要能夠自圓其說，一樣可以拍成上帝也瘋狂。
「所以……這電影，你來拍。」
帶了瘋狂的三個字，如果不是搞笑片，肯定沒有靈魂。
作為編劇，或者是有志向，從事這個行業的實習生。
在行業中，不少人知道有他這麼一號人物。最近一段時間，經常有大大小小的娛樂公司，向他約稿寫劇本。
「還有第四條線，就是保衛科科長，與這些人的糾纏。」
楊紅微嘆，收斂了心神，「就按你們說的辦。」
關鍵是故事的內核。
「你們聽好了，這部電影大概的劇情是……一個經營不善，日益衰敗的香水作坊，瀕臨倒閉了，建築開發商，打算收購地皮……」
「總之這瓶香水很值錢，坊主決定舉和-圖-書辦香水展覽，然後把這瓶珍稀香水拍賣了，讓作坊起死回生。」
「演員啊。」
難度很大。
只不過在說的時候，他嘴角上翹，忍不住在笑。
「看你對它的定位。」
……
余念笑道：「不然的話，我擔心以後你會埋怨我。」
「誒？」
客廳、房間，煙霧繚繞。
「我是導演，余念是製片，還有崔吉……我們三個可以自己投資，但是需要公司的發行渠道。」
「咦？」
周牧環視左右，「喜劇片不行嗎？」
這時候，到底是妥協，還是據理力爭？
一群實習生不用說，當年是由於年輕，沒接受社會的毒打，自然保持了積極向上的朝氣，更容易堅持己見。
「當然是喜劇片啊。」周牧毫不猶豫道。
「這樣的電影，我拍了不得勁。」余念擺手道：「我個人還是喜歡，炸裂、爆破、震撼人心的鏡頭。」
「呃！」
「這就對了！」
上次是救急，這一次……
不過他準備魔改，反正電影中，翡翠只是道具，現在改成了香水，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
主要是劇本，只有詳細的框架，沒有台詞。所以這些人看了，沒覺得這是搞笑片。
當結局揭曉了，不是讓人感到一頭霧水，而是要讓人恍然大悟，哇的一聲驚嘆，嘆服，嘆為觀止……
余念輕笑道：「你要談這個故事的時候，那種眉飛色舞，臉上的笑意不斷，雀躍的神色，溢於言表。」
怎麼個個覺得，他心胸狹窄呢？
眾人駭然的發現，很多的對話和圖書、台詞，好像隱藏在周牧的心底，只不過是暫時遺忘了。現在有了他們的參照，立即回想了起來，再在他們的基礎上，直接動筆修改。
幾乎每個人，都選擇了後者。
難怪余念是導演呢。
「……行了，少扯些沒用的。」
周牧知道，對方肯定懷疑自己的用心。天可憐見，難道在別人的心目中，他是這麼小氣的人嗎？
周牧娓娓道：「第二條線，就是建築開發商為了得到作坊的地皮，派出了國際大盜盜取香水，破壞坊主的好事。」
周牧慢慢闡述。
余念由衷道：「當我在拍攝，我最喜歡的電影的時候，大概率會流露這樣的表情。」
哪來的錯覺？
周牧笑了笑，緩緩點頭，「這電影……我來拍！」
周牧乾脆起身，站在小黑板旁邊，拿起了粉筆勾畫。
拿了華鼎獎，最佳編劇的名頭。
周牧訕笑了下，點頭道：「行，你說不拍，那我就不拍。不管這件事了，讓余念自己折騰去。」
「這種心態，我非常理解，也十分的明白。」
余念笑了，「跟上次一樣，你當導演，我來當監製。」
周牧強調，「重點是搞笑，非常的搞笑，我要讓大家，面無表情進去，捧腹大笑出來。」
「不是……」
倒是余念，若有所思，「這不是單純的搞笑片吧，有點兒黑色幽默的韻味。幾個小人物，努力改變現狀，貪婪、擔憂、焦慮，但是在現實面前，最終成了笑話。」
十幾分鐘之後，他放下了劇本，斜眼笑，「老周，不錯嘛，哪
和-圖-書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
然而，旁邊眾人，還是覺得納悶，反響寥寥。
「這是其中一條線。」
頭幾天，大家沒有任何的默契，效率非常低下。
不難，怎麼彰顯自己的本事呢？
接下來一段時間，一群人就把周牧的公寓，當成了工作室。各種茶葉、咖啡杯、功能飲料瓶子，還有泡麵、外賣盒子，在角落中堆積。
青紅文化辦公室。
哪怕保潔每天清掃，但是很快就積累了一堆。
周牧陷入糾結，「我怕掌控不了其中的節奏。」
她看了劇本，有了大概印象。反正一堆人物，沒有幾個符合周牧自己的人設形象，更不用說許青檸、葉子衿。
單純說的，可能比較枯燥。但是周牧在比劃的時候，也憑藉著依稀的印象，隨口講了幾句經典台詞。
余念在口袋中，摸出了一根煙。旁邊有人，拿起了打火機，就要幫他點上。
不像其他人，榆木一樣，死呆死呆的，說不明白。
「對。」
「是荒誕沒錯，也有兇殺，但不是重點。」
「怎麼了？」
他勉強找了個好詞，眼神透著鄙視，「沒有任何大場面，最最最有技術含量的，居然是魔托車搶包……」
楊紅眼神複雜。
「不料在翻修倉庫過程中，發現了一瓶，儲藏了上百年的，十分珍稀的香水。」
「你自己沒發現……」
周牧連忙點頭，「就是這個味。」
一周后。
「第三條線，則是三個騙錢盜賊，無意中撞破了國際大盜的行跡，知道對方的打算，也決意摻上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