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頒獎典禮，也要黯然失色。

余念淡聲道：「我們現在是競爭對手，不能刺探軍情。他要是給我打電話，我肯定馬上掛斷。」

沒有任何明星參与。

言下之意是，何必在意呀。

「是！」

就在這時，胡英商錯步過來，攬著他的肩膀，低聲道：「這事不方便在這裏談。」

胡英商想到了，自家孩子在學校中，跟朋友吵鬧了，前一秒還互不搭理對方，后一秒又和好如初，說說笑笑。

這場面，這聲勢，一年也沒幾次。

「……」

不是他們戀棧不去，而是導播、主持人，一再要求他們，與觀眾粉絲互動。

「……知道了。」楊紅念頭百轉，聲音不慢，「你讓他有空了，再給我打電話。」

在媒體專區，密集的燈光閃爍。

打開電腦、電視機，甚至電梯、地鐵、戶外廣告屏，包括影院的內置廣告，都有電影的預告片。

余念感受到了壓力，破天荒參加了不少節目，為電影做宣傳。

時間這種東西，十分的奇妙。有時候，讓人覺得度日如年。有時候，在不經意之間，一晃而過。

哪怕胡英商，見慣了大場面，心神還是有些波動，燦爛的笑容中多了幾分激動。

這個高雯，她有點印象，好像有幾分導演才能。

「我信他。」

車子開了，平穩行駛路上。

兩百米的紅毯，兩人足足走了十幾分鐘。

沒辦法，頒獎典禮上，沒入圍的明星、藝人，肯定不好參与。但是這秀場上，不僅參演的明星和-圖-書藝人來了，另外這些明星藝人，還邀請自己的親朋好友過來助陣。

她才拿著手機，回到了工作室之中。

毫無疑問，周牧屬於後者。

不過他相信，這電影一定很好玩。

今年快畢業的實習生，才跟了余念三個月，對於他的異常關心，十分的不理解。

余念天天數著數著，終於數到了元旦前夕。

這是周牧披著馬甲，向余念發起的挑戰。這意味著他的電影，也應該在元旦之前製作完成。

「不管她，等有空再說。」

到了長廊，胡英商也好奇，忍不住問道：「這時候了，周牧還是沒動靜嗎？」

周牧的電影有什麼？

四五部大片，擠在這個檔期。院線還願意給余念這樣的待遇，可見大家對他電影的信任。

周牧提過，打算培養對方，當徒弟看待。

一拖再拖，還是走完了。

畢竟這時，首映禮正式開始了。

沒錯，電影就是用來「玩」的。

不說了。

胡英商眨眼，「你沒打電話聯繫他，打聽一下？」

這時候，周牧與幾個人，在給電影渲染、調色，順便添加一些「五毛」特效。

線下，線上，廣告全方位覆蓋。

作為主創、主演，余念與胡英商，自然率先出場，然後「引見」一個個演員，介紹他們在戲中的角色。

說說笑笑，你來我往的互動。不知不覺之中，大半小時過去，訪談接近了尾聲。

余念擺了幾分鐘造型，覺得累了，才想離開。冷不防，一個記者大聲和圖書問道：「余導，今晚怎麼不見周牧導演來啊。」

余念點了點頭，跟著胡英商走進內場。

周牧微微皺眉，就知道楊紅對高雯，談不上信任。當下，他釋然一笑，「估計是問宣發的事情。」

這段時間來，粉絲的追捧，電視台、網站高層的禮遇，也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撕破了耳膜的聲潮，驚濤駭浪。

無數的事例已經證明，在主流的市場上，大片的吸引力更強，更容易收割票房。

這件事情，胡英商看在眼中，記在了心裏。所以他提了一下周牧之後，只是點到為止，不再深入下去。

但是，等成片出來了，她覺得三觀受到了顛覆，一切迷茫都消失無蹤，只剩下深深的震撼。

主持人把收尾的話題，拋向了余念，「余導，你拍了這麼多的電影，這一部《定鼎》，在你的心目中，意味著什麼？」

余念的目光，多了幾分深邃，神色有異，「真希望，時間過得快一點，明天就是元旦……」

喜歡的人，絕對不會少。

在她感慨的時候，周牧回頭問道：「怎麼樣，電話說了什麼？」

一瞬間，余念的腳步一頓，才想回應。

萬眾矚目，世人期待。

要知道，元旦檔期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在這個檔期上映的電影，不乏巨頭投資的大片。

這是大導演的威勢。

幾乎是同時，她也認同了，周牧的理論。

高雯笑了笑，這個她可確定不了。

算了。

余念搖頭，淡聲道：「他說元旦見htｔｐs://m.hetuｂoｏk•cｏm.coｍ，絕對不會失約。至於宣發，他的電影，就算明天上映，今晚宣傳，也不差票房。」

這一天，他才結束了一個訪談，上車的第一時間，就是詢問，「周牧那邊，有動靜了嗎？」

反正網路上，肯定有一大|波通稿。

這期間，難免老生常談，聊一聊拍攝過程的趣事，點評演員的表現等等，老是常規的套路。

余念的電影，宣傳攻勢卻是轟轟烈烈。從拍攝到殺青，再到上映之前的一個月。

看似前途一片光明。

足足兩個小時的紅毯秀，讓許多人滿足了出風頭的念想。

「……」

「不打。」

他的電影，《定鼎》迎來了首映禮。這一天，星光大影院門口，人山人海，鑼鼓喧天，紅旗招展……

聽到陌生女聲的瞬間，楊紅下意識地蹙起了眉毛，但是聽完了解釋之後，她眉頭才舒展開來。

可悲、可嘆。

大片的待遇，自然有大手筆的宣發。

周牧的注意力，又回到電影的本身。這電影，可以說是一種新嘗試。能不能成功，他心裏也沒底。

不過當余念，還有胡英商，一同出現在紅毯上的時候。大家就知道，誰才是今晚的王者。

元旦見……

這段時間，從電影的拍攝，再到殺青之後的剪輯，還有配音、配樂……她心裏歷程，就好像坐過山車，大起大落。

高雯應聲，就看見通信切斷了。

與他的沉寂不同。

當然，這風頭，是不是焦點，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沒說……wｗw•hetuｂoｏk.ｃom•ｃoｍ」

大投資，大場面，大明星。

兩個人鬧彆扭，讓他們鬧去吧。

「……」

無非是在日常言行中，踩一踩周牧，抬一抬余念。偏偏就是由於這無傷大雅的小事，斷送了他的前程。

這麼認真的嗎？

胡英商哭笑不得，欲言又止。

嚴格來說，這個實習生，也沒犯什麼大錯。

許多觀眾，表示十分期待。

噱頭終究不能持久。

楊紅不解，乾脆打電話。片刻，信號通了，她直接問道：「你在哪裡，電影拍完了嗎？」

所以這種事情，「大人」最好不要摻和。不然的話，跟了余念三個月的實習生的下場，就是最好的警示。

為什麼才幾年時間，周牧就登上了大導演的寶座。

一些票務軟體，更是趁機搞起了預售。沒幾天，電影沒上映，預售票房已經破億。

見此情形，高雯一臉崇拜之色。

那一瞬間，她豁然開朗，徹底明白了。

高雯回神，連忙道：「楊總讓您有空了，再給她打電話。」

事實證明，他們的選擇是對的。

高雯低下頭，小聲道：「不過她在電話通了之後，一開口就是問你在哪裡，電影拍完了么？」

但是在其他余系「實習生」心目中，這人屬於「流放」的性質，以後的成就有限，不堪造就。

「……沒有。」

可是電影，終究是要靠內容說話。

「沒有。」余念搖頭，「反正我沒聽說。」

實習生嘴唇動了動，不知道怎麼反駁。

「呃……」

沒人知道。

更何況，余念的新電影，m.hetubook.com.com那是標準的頂級大片。

因為他上網，知道周牧的人氣、聲望。但是余念也不差啊，大導演的光環，不遜色任何巨星。

「意味著……」

多數人願意給余念與胡英商面子，更知道今晚的首映禮，屬於行業中的盛況，不可能不來。

他被余念打發走了，推薦去一個劇組當副導演。

一個個光鮮亮麗的一線明星，從豪華的車子中走下來，然後走上了紅毯。或是意氣風發，或是搖曳生姿，在巨大的聲浪中，邁步走進了影院。

「沒說事情嗎？」

一會兒，手機之中，才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小心翼翼回答，「楊總你好，我是高雯，導演在做電影後期，讓我幫接聽電話。」

大大小小的院線，更是許諾了電影開畫30%的排片。

憋久了，忍不住說出來，「余導，就算周……導，也拍了電影，但是宣發明顯跟不上，說不定要跳票，改檔期呢。」

只不過平庸的導演，大幾率把電影玩砸，而高明的導演，卻把電影玩出了新格局、新高度。

據說，那是小成本電影。

余念遲疑了，沉吟了好長一段時間。

所以實習生，對余念充滿了信心。

這樣的作品，在宣傳上首先就缺乏爆點。哪怕是周牧自己，可以承擔宣傳的噱頭，吸引大眾眼球。

實習生眨眨眼，小聲嘀咕一句，「還有半個月，很快的。」

他左手揮一下，覺得不得力。連忙又揮右手，還是覺得不得勁。他乾脆舉起雙手，好像鐘擺一樣，搖晃擺動。

怎麼不見他來找公司安排宣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