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馨不懂了，問道：「為什麼呀？」
「什麼害不害的，我再做應用題有可能會立刻死掉了，你這是救我。」
這個黃瀚還真不知道，他問張芳芬道：
「只做一兩隻手不熟，當然費時間，說不定忙兩三天都做不起來，還肯定不會好看，況且在街上根本買不著合適的拉鏈，即便買得著也不可能是出廠價。」
「姐姐，這麼結實、時髦的『雙肩包』我是計劃著拿去滬城賣十五塊錢一隻，如果有人要批發，我也會咬死不低於十二塊。
張芳芬見兒子這麼看好自己做的「雙肩包」心裏歡喜，算算賬以批發價賣還能賺九塊錢，這恐怕不現實呀！
黃馨這兩天都在關注「雙肩包」，放學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一看，她無比期待，今天見到了成品簡直是喜形於色。
「也是，聽你的！萬一十二塊的價錢不好賣，可以降價，怎麼說也能賣到十塊錢一隻。」
「太時髦、太值錢了，我不太好意思要啊！」
劉和-圖-書經理沒辦法，一定要給錢。
黃瀚擔心黃馨認為有錢賺來者不拒，叮囑道：
「我們家不是準備做『雙肩包』賣錢嗎？」
劉經理回來後知道了我是來送包的，堅決不肯要，可是他家大小死活不肯給他。
我又不傻，轉身就走，誰知被他拉著走不了，最後沒辦法只好答應拿了這兩瓶酒。」
你賣給同學一隻算七塊錢，不僅僅不是為家裡賺錢了，而是最少讓家裡損失了足十斤豬頭肉。」
黃馨吐了吐舌頭，笑道：「嘻嘻……你不說少賺五塊錢，說成少了十斤豬頭肉，聽起來真的不一樣。
「我回家了，你別總是想著抄作業，自己好好做，實在不會可以去問我。」
「不行，我這樣做是害你！」
「嘻嘻，不許胡扯，瞧瞧這是什麼？」
「我去的時候劉經理還沒回家，他家大小看到了我送『雙肩包』，聽到我說是他爸爸托我買的，立刻把他書包里的書全部裝進去背上了和-圖-書，樂得見牙不見眼。
「怎麼樣，我說到做到吧？」
「書包？就是你說的『勞動布雙肩包』？哇，沒想到這麼漂亮啊！」
「媽媽，如果以布店賣的『勞動布』算成本，工錢算一塊錢一隻，加上買拉鏈、紐扣、鬆緊、金屬伸縮扣、背帶等等所有的配件，一隻『雙肩包』大概多少錢？」
『勞動布』要布票呢，我們知道這包是用布頭做的，外人又瞧不出來，算算運費、人工費，批發價十二塊錢合情合理。」
黃瀚道：「姐姐，你現在就可以拿一隻給李梅送去！但是明天不管哪個同學想要你都別答應。」
黃馨已經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她特想看見李梅見到勞動布「雙肩包」時的樣子，道：
「可是我和李梅背著這麼漂亮的『雙肩包』去上學，肯定有不少同學問我們是從哪兒買的呀？我不喜歡撒謊。」
「呵呵，盡想好事，美得你。」
「哦！我懂了。」黃馨的智力值很高，此和*圖*書刻恍然大悟。
黃馨是班上的尖子生沒有作業能夠難住她，李梅是個中等生，此時還在家裡苦著臉做作業。
黃馨忽閃著大眼睛問道：「『勞動布』料子的『雙肩包』成本價應該算多少錢呢？」
黃瀚笑道：「沒關係，這樣更好，劉經理又不傻，肯定能夠知道『雙肩包』的價值遠大於兩瓶酒。你這個大禮算得上送成了。」
「別呀！你別走呀……」
「不貴、不貴，你剛才不是說買『勞動布』做成本就超過七塊錢么？
「媽媽，我現在就想拿一隻包給李梅送去，好嗎？上次她都跟她媽媽說好了買布做一隻，是我讓她別做，說好了用不著幾天會送一隻給她。」
見到了背著手進門的黃馨，李梅高興道：「黃馨，你來得正好，我實在不想做應用題，你乾脆把你的數學作業讓我抄吧！」
「要不然拿你家來幹什麼？」
「這樣吧，關係最要好的同學，送給人家，如果一定要給錢就象徵性的收四五和圖書塊，其餘的同學，儘可能不賣，如果實在推不掉收七塊錢賣給她們一隻。」
「對啊！先要點虛價看看行情，說不定我自己賣十五塊一隻，用不著幾天就會被人家搶購一空，根本用不著批發給人家呢！」
「我早就算過了，不會超過六塊錢。」
「這是準備送給我的？」
張芳芬點頭贊同道：「人家如果自己買布照樣子做，花七塊錢應該不夠，要做得這麼好也不太容易。」
「這倒是個事，這樣吧，有平時處得不錯的同學可以賣給他們一隻，收個成本價算作為人民服務吧！」
「嘿嘿！我當然知道，況且他家的煙酒又用不著花錢買，估摸著也是關係戶或者協作單位送的。」
看著滿臉疑惑的黃瀚，黃道舟解釋道：
……
這話不假，燃料公司管著煤炭這種計劃物資，想多弄些計劃指標的單位太多，登門拜訪時帶點土特產，送些煙酒理所當然。
「這就對了，好東西要賣上好價錢才對得起媽媽付出的勞動和圖書。」
「行啊！以後家裡天天做，只要弄到料子，肯定能做很多。」
下班回家的黃道舟看到了成品「雙肩包」后贊口不絕，斷言這麼好的禮物簡直是人見人愛。
瞧著李梅言不由衷的樣子，黃馨無比驕傲，她道：「記住了，這是送給你的，不管誰要也不給，也別告訴別人是我送的。」
她道：「你真認為能在滬城賣十二塊一隻？這價錢恐怕貴了些。」
放心吧，我肯定捨不得一下子丟掉那麼多豬頭肉，夠我們家吃一個星期呢！不是要好的同學堅決不給。」
李梅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嗯！嗯！」
他更加信心百倍，連晚飯都顧不上吃就拿上一隻「雙肩包」去了劉經理家，回家時還拎回來了兩瓶洋河大麴。
這不是行賄受賄，而是人情往來，根本無法杜絕，打老虎最厲害的時候，也沒聽說過哪位因為收了兩瓶酒、兩條煙被弄進去。
「我根本沒準備在我們這兒賣，而是準備用『雙肩包』拉拉關係還些人情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