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這杯子是六錢還是八錢的？」
「我沒太注意看，應該是沒有認識的。」
接下來他必須把主要精力用於產品研發、科技創新，用於提升整個公司的現場管理水平。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樣搞下去真的變成「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我沒地兒哭去！」
「所以你別為了幾十萬訂單親自出馬，這不重要，加大研發、降低成本、強化現場管理才是命脈所在！」
「是……」
那是某大城市新修建的賓館採購了一百幾十台空調，人家一把手不需要「全力企業」的銷售員請客送禮，也不要回扣。
「我今天真的有事情，說不定因為回家吃飯，耽誤幾十萬塊的訂單呢。」
「不會，習慣了就好，南通離三水市只有一百二十公里左右，你下午去夜裡回來不太耽誤事情，萬一是浙省、皖省呢？」
「命令銷售員必須爭取到本省客戶的理解不就得了！
因為那個腦門子上有地圖的傢伙已經上台三年，按理說蘇聯的經濟數據應該是一年不如一年。
「嘻嘻，我和爸爸寫的書你不也是一樣的不愛看。」
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這樣的銷售員也就沒啥培養前途。
原定計劃是三點鐘趕往南通，晚上十點鐘左右返回。
黃道舟關心道：「芬芬，你手裡的事兒也很多，也得勞逸結合呀！」
你是要把「全力企業」做成世界一流企業的，哪能把時間花在陪客戶喝酒，參加演出為客戶捧場上！」
「呵呵！我行得正坐得端，做事憑良心，賞罰分明，當然服眾。」
「小姨怎麼了？」
「媽媽真是好樣的，比小姨強多了！」
「夫唱婦隨，爸爸你來！」
「對，向管理要效益，哪怕一台機器一個工作日節約一升乳化油，節約一公斤鋼板、節約一度電，都值得獎勵。」
張芳芬問道：「是什麼事情啊？」
「那哪行，要滿心滿意！」
「嗯！這個想法我一直都有，只不過前段時間因為心裏沒底，主要精力花在銷和_圖_書售上了。
然後把幾個工人單方面的長處巧妙結合，讓他們互相學習后再進行規範，估摸著成本能降一成！」
「推！一定要推，你明天就給所有的銷售員發通知，以後這種事都別答應！」
「我們國家的市場太大了，此時進口空調整機的關稅高得離譜，國家外匯又相當緊缺，這都是國貨極好的發展機遇。」
「我這段時間在看三國演義，你不是建議我把四大名著都細讀一遍么！」
聽黃道舟講了來龍去脈，黃瀚道：「爸爸，你凡事都親力親為不可取啊！」
只是沒想到都當上「華美風」財務科長的小姨根本沒長進，還如同原本軌跡一般，依舊愛看窮瑤小說。
三月底，物資局一把手錢普義約了秦崑崙、陳義華、黃道舟吃飯，特意叮囑不能缺了黃瀚。
見兒子在聊閑篇不提正事兒，黃道舟忍不住了，問道：
你現在可以帶著工程師選現場管理做得最好的工人分析，再選用料最省的老師傅，研究他們的動作。
借幾本書看看，只要不弄髒，根本不影響銷售。
「好吧！我陪你一醉方休！」心情舒暢的張芳芬喜滋滋道。
「是啊！和妻兒一起喝酒心裏用不著想事情，痛快，想喝！」
明天我要開會號召全公司幹部、職工為節約電力、節約材料、節約工時出謀劃策！
「外省當然能推則推。」
「嗯！嗯！讀些中外名著更加有利於提高自己。」
「媽媽，我倆敬偉大的黃道舟同志一杯！」
張芳芬點頭道：「這樣最好，喝醉了多難受！」
黃瀚不僅僅給黃道舟滿上一杯，也給張芳芬倒上了。道：
黃道舟道：「我確實要注意，以後不能大是小事一把抓，長期以往保不準就是諸葛亮的下場。」
得知爸爸趕去給人家剪綵還唱了《從頭再來》和《關山酒》后，黃瀚覺得不值。
然世界上有太多事情讓人哭笑不得，那個葬送了蘇維埃政權的貨居然獲得了獲得諾貝爾和平獎。
「那hetubook.com.com個文工團里有幾個全國聞名的演員、歌手？」
張芳芬道：「道舟，你一定要悠著點，我們家的日子太好了，要慢慢享受成功的快樂，別忙出一身病後悔不迭。」
「這有啥，前出師表、后出師表我都學過，能夠背不少呢！」
反正你記住了，辦法是人想出來的。
黃瀚道：「媽媽，我不是認為爸爸這樣做跌份兒，而是認為爸爸不能成天忙著應酬，更加不能像歌星走穴般在城市之間奔波。
以後你不許為了幾十萬的訂單跑去跟人家喝酒，更加不能唱歌！」
「你起個頭，看看我能不能接上！」
「我上一次唱歌是因為人家搞剪綵典禮，請了文工團現場演出！」
「肯定啊！你現在已經是『全力企業』幹部、職工心目中的神，僅僅是這份凝聚力就夠了。」
「哇！太棒了，媽媽太有才了！」黃瀚的奉承話立刻送上。
但是人家港務局的領導提出請黃道舟吃頓飯的要求，銷售員請示黃道舟后答應了。
人家只有一個要求，請黃道舟在賓館開業的時候來剪綵，如果有可能的話，請黃道舟現場演唱《從頭再來》。
「喲！媽媽，你怎麼說得頭頭是道啊？」
「喝多了不舒服！你也要控制點。」
「對呀！司馬懿不如諸葛亮、周瑜，但是人家才是大贏家，為什麼？」黃瀚道。
提出的優化建議被採納並且行之有效的給予重獎！」
後來還被俄羅斯時任總統梅德韋傑夫授予俄羅斯最高榮譽聖安德烈勳章。
往往「全力企業」的銷售員亮明身份后，絕大多數門衛燃起了八卦之火。
張芳芬道：「黃瀚說得對！歌星那是說得好聽，本質上就是賣唱的，在舊社會那是下九流。你以後不要參加那種演出。」
張芳芬果然能接上，背道：「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衛之臣不懈于內，忠志之士忘身於外者，蓋追先帝之殊遇，欲報之於陛下也。」
「媽媽，要m.ｈetuboｏk.ｃｏｍ•ｃom不給我們來一段唄！」
「爸爸，建議你抽空去日本看看人家的現場管理！」
接到黃瀚的電話，聽到黃瀚說有重要的事情，黃道舟立馬讓周小燕推了星期六晚上的飯局。
獲得了德國統一委員會給他頒發的「阿爾法檢查站」德國統一獎。獲得了美國頒發的自由勳章。
「放心吧，秀兒、玉兒、宋春華等等都是能夠相信的，前兩年招募的大學生也鍛鍊出來了十幾個，我只管大方向不拘小節，我還有時間去黨校大專班聽課。」
「小姨都四十好幾了，沒想著考個文憑，有點時間就看窮謠小說，還看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我都擔心她變傻了。」
今年是「全力企業」成長的關鍵期，重要的時間窗口就是二季度，黃道舟太忙了，不提前約，還就真的沒時間。
「嗯！我虛心接受你們的意見，明天就開會發出通知，除非部委、省、地級市政府等等重要單位，我不再親自參与銷售接待。」
張芳芬道：「她是愛看那些閑書，還介紹了兩本給我看，可是那些胡扯蛋的情情愛愛我根本看不下去。」
黃瀚剛剛工作的那段時間經常看窮瑤小說，《窗外》、《煙雨濛濛》、《聚散兩依依》、《月朦朧，鳥朦朧》、《雁兒在林梢》等等幾乎看全了，絕大多數是小姨借的。
太諷刺了！
那是因為小姨在汽車站門口管理三輪車夫，她的工作清閑得很，經常幫著在車站門口賣書的看攤兒。
「這不就得了，你現在是名聞遐邇的大歌唱家，知名創作人，無論什麼慶典，能夠請到你參加，人家都不遺餘力。
「你已經喝得不少了，別一口悶，喝一口意思意思，我幹了！」
「我知道，如果不是關稅高限制進口數量，我們現在就得跟日本貨競爭，此時無論是價格還是質量，我們都不是對手！」
然後門衛不但不阻攔銷售員，還幫著指點，告訴銷售員有權決定採購空調的是哪個部門，那個部門誰是一把手，誰是二把手。
「人家訂購我們的空調，僅僅是要求我去喝杯酒，這種事推得了嗎？」
「你特意打電話讓我回來吃飯說有重要的事兒，究竟是什麼事啊？」
「不能這樣做！會引起顧客的反感。」
「技術革新，產業升級，引進人才，優化設計，降低成本一天都不能放鬆！」
「爸爸難得回家吃飯，媽媽，你也陪他喝兩杯！」
「寫作、唱歌都是業餘愛好，把企業做大做強才能實現自我價值。
「噗嗤！」張芳芬笑了，道：「你爸爸是想多喝點，為自己找理由呢！」
「八錢！你幹嘛問這個？」
黃馨早就開學了，當然不在家，小顰上初三功課緊不可能慢慢吃、慢慢聊，因此飯桌上只有黃瀚、張芳芬和黃道舟。
「積少成多，這個量很可觀，細想想，還就做得到！」
三月份，「全力企業」的營收超過五千萬，保守估計，四月份能夠完成八千萬。
星期六晚上不上晚自習，黃瀚跟黃道舟約好了一起吃晚飯，告訴他有比較重要的事兒談。
南通港務局訂購了五十幾台空調，銷售員已經把事兒辦成了。
黃瀚細看過「全力企業」的生產流程，某些細節還相當粗放，甚至於會存在工人離開操作台不及時關機器，不隨手關燈的現象。
「外省難道不是花錢買空調？」
這事兒黃道舟毫不猶豫答應了，都沒跟黃瀚商量。
「我虛心接受你的意見，來，老子我敬你一杯！」
「爸爸，我認為每個星期六都回家和媽媽和我一起吃頓晚飯，比『全力企業』完成十個億的營收都重要！」
「外省路遠來去不方便，人家理解啊！」
「我知道你是誠心誠意，酒只要喝一口。」
「你剛才說的那句是諸葛亮的出師表對不對？」張芳芬問道。
黃瀚由衷道：「這我就放心了，路還長著呢，要把『全力企業』做成世界著名企業，至少得有一二十年發展期，沒有個好身體一切都是枉然。」
才一百萬出頭的銷售m.hetubook.com.com額，用得著如此拼嗎？如果絕大多數訂單都這麼做，豈不是要把黃道舟累死。
第二天，黃道舟果然下發通知，大概意思是，銷售市場已經打開，他不再親力親為。
「全力企業」老總黃道舟的故事多勵志，哪個門衛不樂意聽銷售員吹牛逼？都聽得津津有味無一例外。
黃瀚，還就讓你猜對了，年後我們的銷售形勢一片大好。」
張芳芬笑道：「我知道，司馬懿命長唄！他熬死了曹操、劉、關、張、諸葛亮，還熬死了曹丕父子！」
「我知道鬼子的現場管理做得最好！」
這期間還發生了幾個有意思的小故事。
「嗯！也有些扯得沒邊兒，但是比那些談情說愛的書要好些。」
「別！咱倆，不對咱們三個把這瓶酒分了就行，都別喝高了！」
現在產銷兩旺，二季度的訂單已經遠遠超過了我們的月產量，初步統計可以認定基本上能夠清空庫存，心裏踏實多了。
不能舍本求末，「全力企業」早就今非昔比，掌舵人黃道舟不能把自己當做銷售經理。
黃道舟瞪大眼睛道：「芬芬，你太不簡單了，都知道出師表了！」
說實話，八十年代國營單位的門衛人人有顆八卦之心，恨不能整天有人來傳達室八卦。
錢普義等等春節后就去了蘇聯剛剛回來沒幾天，黃瀚想跟他們好好聊聊。
「這哪兒行！我是誠心誠意！」
「六錢我可以喝三杯，八錢只能喝兩杯！」
事實證明他不親力親為根本沒有影響「全力」空調一片大好的銷售形勢。
因此只要是有購買空調計劃的單位，「全力企業」銷售員的上門推銷基本上是無往而不利。
「去去去……」
黃道舟道：「就來這段，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時不待我！哪能放鬆？我只要在家都會去壓縮機研發中心看一看，心裏急呀！」
原本今天晚上黃道舟是要去南通出席一個飯局。
他道：「現場管理做得好，能夠節約原材料，還能夠優化電力的消耗。
「我認為可以喝兩杯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