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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命！饒命！」妙僧布素嚇得直欲暈去。
方直又來到玉金剛布素麵前，微笑道：「我聽說過你，留意你很久了。聽說你很厲害？有什麼秘訣沒有？來，你告訴我，到底是什麼秘訣？如果沒有，那我只能先閹了你。」
布素聲音都帶著哭腔了，「白瓶的給女子內服，只要一點，就能讓女子意亂神迷。紅瓶的塗抹女子要害，可收奇效。加上小僧精通男女之術，體質異於常人，長相又討喜，這五管齊下，哪怕鐵石烈女，也無法抗拒……」
苦菜子似乎陷入回憶中，「那年，我還很小，元寇來了，大人們都跑了。有一個年輕的將軍，在我們家避雪。他臨走的時候，送了一袋白米。」
狀如好女般的妙僧布素，此時再也沒有蓮花般恬靜自信的微笑，一張俊美的臉蛋慘無人色，身子篩糠般哆嗦，口中不迭的念著「阿彌陀佛」。
方直垂眉斂目的站在崔秀寧面前，他清楚老師很難下定決心處置這麼多人。
妙僧布素身子篩糠一般，卻咬牙沒有言語。
這是大唐立國以來，最大的謀逆案子，涉案者近六萬人，要是加上其家屬，超過二十萬人！
「娘親，我們去了那裡，就再也回不來了。」苦菜子神色凄楚地說道。
方直對彭思儉點點頭，「你好啊，久仰大名。」
憲兵以州為單位，集中處決人犯。憲兵指揮處決，由當地新兵負責執行，警士，法士和特務監督。
辛苦冷笑著看向眾人，「大唐定鼎南方，何等強盛，滅元遲早的事。就憑你們這些貨色，也想謀逆造反？真是笑死人了。」
「苦菜子，村正大人快要來接了，你不要收拾了，還要趕到海邊去。」苦菜子的母親松果子對正在找東西的苦菜子說道。
「啊——」董宦聽到方直的話，看到對方的笑容，竟然硬生生的嚇得暈了過去。
眼看瀛州一切順利，李洛這才放心的於五月底起航離開。
所謂的嶽麓山反唐密會就以這種可笑的方式收場。
伴隨著老鼠撕咬吞噬血肉的聲音，現場情形能令人連做幾夜噩夢。
崔秀寧打開判處一看，見到判決是「主犯夷九族，從犯誅全家……」
按照m.hetubook.com.com這個判決，被牽連處死的人，最少二十萬！
完了，完了。
這四十二萬女子，都是三十歲以下，所以被李洛全部打包帶走，分批送往南方。
那老鼠不但像是在「閹割」布素，也像是在眾人的心頭咬噬。
松果子摸摸她的頭，「這裡有什麼好，你父親和叔叔都死在這裏，那麼多人死在這裏，想起來就傷心，還不如立刻離開。天子那麼仁慈，總會有條活路。」
二百多個頭目落網，基本上全國的反唐勢力被網羅一空。他們被特務憲兵審訊，嚴刑拷打，沒人任何人能嘴硬，也沒有任何人能說謊矇混過關。
果然，片刻之後大理寺卿的判書奏章就送到宮中。
「啊——嗷——」布素和尚面目扭曲的發出慘絕人寰的慘叫，簡直不像是人類發出來的。
唐廷鎮壓了逆賊，光沒收的財產，價值就摺合銀元兩千多萬，可謂發了大財。
兩百多大人物嚇得頭都不敢抬，那青年的目光，比那些甲兵更可怕，就像一條毒蛇。
「族矣！族矣！」原本智珠在握、諸葛轉世般的董宦，此時面如土色，魂飛魄散，如同失去父母保護后受到驚嚇的孩子。
彭思儉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
二百多人只是各方勢力的頭目，他們暗藏的人手，有將近六萬人。
一艘艘海船載著瀛州女子前往南方，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大唐民間難娶的局面，後世有詩為證：「瀛州女子浮海到，江東男兒笑顏開。昨日村頭寂寞客，今朝洞房花燭來。」
辛苦指著一個老者，向方直介紹道：「這就是剛剛推選出來的反唐義軍大元帥彭思儉。」
洪武二年的這件「嶽麓大逆案」，震驚天下，就連北方的忽必烈也驚動了。
如今的瀛州，因為青壯男子大量死亡，寡婦遍地，未婚女子也難嫁，就算嫁人也多是做妾。
「是白米啊。」苦菜子留下眼淚，「是這袋白米，讓我和松間郎爺爺，阿秋婆婆等人活了下來。所以，我一直記得。」
如此一來，被處死的人也就六萬左右，少殺十幾萬。
十天後，所有人的審訊結果呈送到江陵皇宮攝政皇后案頭。ｈｔｔps://m•ｈeｔｕｂｏｏk•coｍ•cｏm
同時，戶部的司籍官員，也分赴各地，將降籍為奴的犯人家屬造冊登記，送往各地的官奴營為奴。
「皇后陛下仁慈聖明，臣等遵旨！」大理寺接到改判旨意，一番宣揚之後，將判決發給憲兵司，司憲將軍丁戈接到判書後，下達了處決各地人犯的命令。
當真是春光燦燦，人頭滾滾。
李洛是什麼人？那是天下有名的奸雄，怎麼可能毫無察覺？
雖然有了姓名，但她還是習慣叫苦菜子。
苦菜子已經出落為一個標緻的少女，就是因為營養不良，顯得面帶菜色。
董宦不敢相信的看著辛苦，他想不到，辛苦竟然是姦細！
效果是明顯的。很多人看到布素如此慘狀，苦膽都快嚇破了。
他們只想做一件事：統統招了，求個痛快。
按照謀逆案，是要株連全族的，起碼也要株連一家。
於是，苦菜子帶走了這個布袋。
「就這麼簡單？」方直毒蛇般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盯著布素。
特務們哪裡管他？當著眾人的面，七手八腳的給他實施「鼠閹」。
之所以認識文，那是因為銅錢上寫的幾文幾文，不認識文的太少了。
什麼？鼠閹？眾人聽到這個名目，就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蠢吶！
方直笑呵呵的看向董宦，「你嘴巴很厲害。我一定好好照顧你。」
辛苦笑道：「那就好，死了就沒意思了。」
方直搖頭，有些得意的說：「不會的，我發明的鼠閹刑法，是經過精心設計的。犯人想死也難。」
這些人都是各地反唐勢力的首領，享慣了福的人，可不懂得廝殺。他們一聽唐軍圍山，頓時慌成一團，之前意氣風發的英雄氣概蕩然無存，猶如無頭蒼蠅那樣急的亂轉。
「好了，不要想了。就帶走這個袋子吧，當做念想也好。」松果子說道。
當然，這麼重的判決，也是故意讓崔秀寧施恩寬減，以示君主仁慈之心。
這麼多人，加上其家屬，數目何其巨大。
李洛在瀛州設立慈恩院，收養孤寡。得到適婚孤寡女子四十二萬餘人，李洛下令將這些女子全部帶回南方，許配給將士和平民為妻。
「嶽麓大逆案」造成六萬人和圖書被殺，十幾萬人淪為奴隸。反唐勢力幾乎被連根拔起。很多傳承百年的巨族豪強，全家死絕。很多地下黑惡勢力和會道幫派，被斬草除根。
南北都在殺人。元廷殺抗拒剃髮留辮的義軍，唐廷殺反唐分子。
每個州，都有數以千計的人被殺。
辛苦聽到這裏，不但不臉紅，也嗤嗤笑起來，笑得很是開心。
五月初，第一批瀛州女子揮淚上船，離開世世代代生活的土地，前往陌生的南方。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足以讓董家萬劫不復。
此人正是方直，特察局和喬布齊名的狠辣之人。他發明了很多炮製犯人的手段偏偏不讓犯人死。
超過明初的藍玉案和胡惟庸案。
大唐皇后在國內大開殺戒，大唐皇帝在日國收買人心。
那青年也笑的很開心，「一鍋端啊，好，好得很！你們可都是全國各地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有點志氣，到了我那，不要害怕。」
方直又用看死人一般的目光掃了一眼魂不守舍的彭思儉，又看向董宦。
苦菜子家現在也有了姓，她們幾乎不識字，就選了文這個認識的字，變成成了文苦菜，文松果，文茶娘。
就是唐軍甲兵，也都覺得很不適應。這個方直的手段，簡直太狠了。
從犯還好，都是斬首。最慘的是兩百多個主犯，本人凌遲，家人腰斬。像董宦家，彭思儉家，蕭焱岳父嚴國丈家，都全家被誅。
日國沒有溺殺女嬰傳統，男女比例一直比較平衡。可是從蒙元征日開始，對日國百姓屠殺很重，導致日國損失了三百萬人口。
特察局內部有句話：喬布喬布，喪門絕戶；方直方直，死無全屍。
方直點點頭，突然一揮手，幾個特務就一擁而上，扒了那和尚的褲子。
方直手一揮，「帶走！」
「苦菜子，快走吧，村正大人要生氣了。」她叔母文茶娘催促道，她看見侄女找出一個很舊的布袋，皺眉道：「你找這個做什麼？」
布素「花容慘變」，再也忍不住的求饒道：「我說！我說！我有兩種秘葯……」一邊說一邊顫抖著兩個小瓷瓶。
涉案人員實在太多了。
苦菜子的父親和叔叔都被元軍殺了，母親和叔母都成了寡婦，她也失去和*圖*書
了父親。家裡連個壯勞力都沒有。
少女辛苦看著慘嚎的布素，聽著老鼠興奮的吱吱叫聲，忍不住對方直說道：「會不會馬上就死？」
反唐勢力的最後財富，被收歸國有。
崔秀寧打開一看，著實嚇了一跳。
唐廷應該是早就察覺到他們反唐，卻裝作不知道，故意放縱他們越鬧越大，最後一網打盡，趕盡殺絕！
崔秀寧皺著眉頭想了半天，說道：「大理寺想怎麼判處？」
他身下的籠子里，一群吃飽了的老鼠，拖著圓圓的肚子，一隻只在籠子里瞪著血紅的眼睛，吱吱怪叫。
很快，兩個特務就來到布素麵前，其中一個提著籠子。籠子里還傳來老鼠的吱吱叫聲。
死前，他的舌頭沒了，皮沒了，指甲沒了……種種酷毒，慘不忍言。
自御駕親徵到大功告成，用時半年。其實都沒有怎麼打仗，而是在徹底改造瀛州。
崔秀寧想了想，將主犯夷九族，改為誅全家。將從犯誅全家，改為誅殺本人，家人降籍為奴，取消唐民身份。
董宦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想起自己之前對李洛和崔秀寧的編排之詞，就感到一種極端的絕望。
「不錯，果然是大師，硬氣。」方直臉色變了，「來人，扒了他的褲子，用鼠閹之法，廢了他。」
從此，東瀛徹底成為大唐本土一部分。
一個少女也笑吟吟的從人群中出來，「基本都在這了，還有九個沒來開會，不過已經在抓了。」
於是，整個瀛州到處都是離開家鄉的女子。
不少人甚至驚慌之下往佛像的神龕下面鑽。
被老鼠閹割的淫僧布素，被特別照顧，活剮三千多刀，三日才氣絕。而董宦等人都沒等到行刑，就慘死在特察局的監獄。
「好大的船啊，這就是大海嗎？」苦菜子感覺眼睛都不夠用了，對海的那邊更是充滿了期待。
眾人看著老鼠的眼睛，和老鼠鼓脹脹的肚子，第一次感覺到老鼠原來如此可怕。
他自己心裏知道，光被他拋棄後為他自盡而死的女子，就有數十人，具體數目他也記不清了。
反唐勢力的頭頭們，人人驚駭欲絕，甚至很快有人噁心的嘔吐起來。
為何要當眾對布素用刑？就是要嚇唬眾人，一上來就徹底https://m.hetubook.com.com摧毀他們的意志。讓他們把所有隱藏的人手全部交代出來。
而布素的下面，徹底沒有了。他整個人癱成了一攤爛泥，可偏偏不死，也不暈過去。這才是鼠閹的厲害之處，暈不過去。
想痛快的死，根本就是奢望！
整個寺院內外，整個靈麓峰，都被官兵重重封鎖包圍。五千兵馬大網一拉，簡直鐵桶一般，令人插翅難飛。
「捉拿逆黨！」一個青年士子模樣的人笑呵呵的進來，看著被甲兵包圍的兩百多人，「都在這嗎？」
這個布袋，讓她有種安全感。這幾年元寇橫徵暴斂，日子非常艱苦，想吃一頓飽飯都很不容易。可她看到這個布袋，就想起當年那個將軍自信的笑容，想到白花花的大米，她就有了希望。
松果子也想起來了。那次他們逃入大山好幾個月，還以為苦菜子等人早死了，誰知回來后他們仍然活著，就是因為一個好心的將軍留下一袋白米。
很多人都沒見過大船，甚至也沒見過大海。
松果子和她妯娌茶娘都不到三十歲，卻成了寡婦，家裡連個壯勞力都沒有，這日子怎麼過？
去了江南，起碼能再嫁人，不至於沒有依靠。
那場面，簡直慘不忍睹。
很快，外面就傳來甲衣鏗鏘的聲音，緊接著只聽「轟」的一聲，殿門被撞開，大隊的甲兵蜂擁而入。
這就是笨人下棋，死不顧家！
已經十二歲的苦菜子，和她不到三十歲的母親松果子，叔母茶娘，就都在遷移之列。
彭思念面帶慘笑，閉目不語。他不是傻子，哪裡不知道此事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圈套？
這損失的三百萬人口，大部分都是男子。這使得日國有上百萬女子沒了丈夫或者難以嫁人。
彭思儉在獄中慘嚎三天才死。而「嘴巴厲害」的董宦，更是足足吃夠了五天苦頭，才終於咽氣。
此時，布素的慘叫就像鬼哭，原本俊美的相貌，也變得像惡鬼一般扭曲醜陋。
軍警憲特們一擁而上，將來自全國各地的兩百多「大佬」全部拿下，帶下嶽麓山。
方直道：「大理寺應該判了滅九族，判書估計很快送來了。」
「這不是董先生么？」方直拍拍他的肩膀，「聽說你的嘴巴很厲害，董家我一定好好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