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的話語中，蝶娘子意識到了一些什麼。
就算你武功再高，只要不是空悟那樣的金剛不壞，面對這樣的飽和攻擊，誰又能夠全數將這些牛毛小針擊落？
低頭，只看到自己胸口有一截銀亮的劍尖。
隨後她起身離開，但是回去卻並不是洛城的方向。
因為燉熊掌需要很長的時間，所以太子殿下認真想了一下。
「去死吧。」她大聲說道，同時扣動了針筒的扳機，只見數百道牛毛小針瞬間分散成一道細密的彈幕，向著空中的女子飛去。
在空中無處借力，也就無法躲避。
我想應該是沒有的。
這樣說著，他命人勒死了楚成王，只是不知道給老爹的祭品上，有沒有一盤燉好的熊掌。
「你想要我做什麼？」蝶娘子此時傷重在身，完全不知道對方的深淺，只能夠暫時服軟，開口說道。
她說的平平常常，到這裏依舊沒有任何起伏。
所以要快去快回。
她慢條斯理說道，聲音輕又冷。
「這就是我要蝶和*圖*書小姐保證的事情。」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而是汴梁。
但是女子沒有回答，而是靜靜轉動劍柄。
然後替他滿足生命中的最後一個願望。
眼下也是同樣的道理，蝶娘子並不是一定要想吃汴梁的灌湯包子。
她在這裏肅立，靜靜站了半炷香的時間，似乎是在默哀，也似乎是在緬懷。
「我就順著你逃跑的路徑一路追了上來，並且你跑的也太慢了。」
但是蝶娘子也是在江湖上混的，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會對第二個人說的人是哪種人。
「好的！」蝶娘子滿口答應道。
「請問可以嗎？」
此時對方就算能夠追蹤過來，但是同為女子，蝶娘子至少還有反殺的自信。
瞬間將屍體完全吞沒。
「老實說，就算殺一個嬰兒，我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夠一定殺掉。」樹上的女子搖頭道：「但是，我至少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知道自己實力不夠，所以每次出手，都會全力以和_圖_書赴。」
樹上的女子沒有遲疑。
她只是想多活四個時辰，想讓眼前的刺客帶自己去汴梁。
屋檐下形勢比人強，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看，答應這個無關痛癢的保證，都是不需要遲疑的事情。
蝶娘子大驚，不過她其實一直都在思考對策，此時看到對方在空中襲來，不由露出了猙獰滿足的笑意。
「這個世界上，真正能夠保證不對第二個人說起的人只有一種。」女子靜靜說道。
女子搖頭道：「我不要你發誓。」
「老爹你還是去地下吃吧。」
人在江湖之中，總要有足夠的後手，才能夠活下去。
什麼如有違反，生兒代代為奴，生女代代為娼什麼的，都不算什麼。
否則晚了。
老爹說自己現在啥都不想做，就是想吃燉熊掌。
將她的心臟徹底攪碎。
蝶娘子看著自己的暴雨梨花針將那個大言不慚的女子盡數吞沒，表情愈發的快然。
女子靜靜飛起一掌，將這片飛灰完全掃入森林之內，與ｈｔtｐs://ｍ•ｈｅｔuｂoｏｋ.cｏm.cｏm外物渾然一體。
蝶娘子不可思議：「你你你你……你是怎麼跟上來的？」
並且不像是第一次說的樣子。
只有死人才能夠保守秘密。
她這次想彙報的兩個人都是蜂巢的人，眼下這個人也是蜂巢的刺客，她當然明白了對方為什麼非要殺她。
拔劍，蝶娘子無力地倒下，女子在她身邊環繞一圈，將四周易燃的朽木枯枝都給移開，隔離出來一個安全帶，然後才從袖子中取出一小瓶液體，在蝶娘子的屍身上從上到下倒滿，然後從懷中取出火摺子吹亮，靜靜扔在蝶娘子的屍體上。
「不要發誓？」蝶娘子愣住了：「那麼你怎麼讓我做保證？」
「你是蜂巢的人？」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非常鄭重。
她身為女子而能成為二品高手，所下的苦功，所付出的心力是常人難以理解的。
「為什麼？」蝶娘子不甘心地說道。
「姑且算是吧。」女子平靜笑了笑：「你有什麼心愿呢？」
蝶娘子聽到之和圖書後瞬間大喜，但是在她眼前，女子從樹上一躍而下，向著她襲來。
在確定了她的願望之後，這個女子幾乎在下一瞬間就動手了。
「在你臨死前的願望，如果合適的話，我會代替你完成。」
「閣下認為一定能夠殺我嗎？」蝶娘子冷冷笑道。
「好的。」
可能她每殺一個人之前，都會這樣問一遍。
霄魂客棧開張就沒有老闆娘了。
身輕如燕，速度也像是一隻燕子。
她抬起了右手，只見手中正握著一個蜂窩針筒。
「我說過，我實力不夠，所以殺人的時候總是全力施為。」女子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歉意，輕輕說道。
火焰熊熊燃燒起來。
「可以嗎？」她溫柔地請求蝶娘子的答應。
從現在去汴梁，大概至少還有三個時辰的路程，等到第一家灌湯包子店開門，起鍋，至少要一個時辰。
當初楚成王被自己的太子逼位要求自殺，太子在最後想要盡一下自己的孝心，就問老爹在臨死前有什麼想做的事情。
她答應過蝶娘子，ｍ•hｅｔubｏｏｋ.cｏｍ.ｃoｍ要替她去吃汴梁城的灌湯包子。
「我想吃汴梁的灌湯包子。」蝶娘子幾乎沒有思考，就直接說道。
樹上的女子笑道：「你傷勢那麼重，殘留下來的死氣太多了，也太濃了。」
無論如何惡毒的誓言，她都能夠脫口而出，不需要任何的遲疑。
「我說過了啊。」女子淡淡笑道：「你給我做個保證，保證今天所看到的，所聽到的一切，不對這個世界上第二個人說起。」
而正在這個時候，她只覺得心口一涼。
「所以，到現在都沒有失手過一次。」
等到完全燒盡之後，原地只剩下一片焦黑的痕迹，骨灰和草木灰混在一起，無法辨識，還有一些精金燃燒之後扭曲的絲線與結塊，那是蝶娘子身上衣物燃燒的殘渣。
「說吧，你要我怎麼發誓？」蝶娘子伸出三根手指指向天空。
以及非常的客氣。
畢竟人在江湖，活就活在當下。
女子靜靜站在一旁，等著她屍身燃盡，確認沒有獸類聞到香味想要來獵食，也確認這火沒有引發山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