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翰文連忙擺了擺手：「沒事沒事，大哥不需要顧忌我們的感受，你今晚跟女孩子在外面過夜也完全沒問題！」

他接通來電，就聽到了少女元氣滿滿的聲音：

王衡：「沒關係，這方面的知識我以前也看過一點，現在只是把它撿起來。」

「這是啥……Unity3D？」付翰文震驚了，「還沒開學，你居然就開始看書自習了？」

「大哥，剛才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們商量了一下。聽說以前有很多寢室都是按年齡排行，弄個老大老二老三之類的稱呼。我們覺得，用年齡劃分老大老二實在太不客觀了。」

「每天晚上都有工作……」王衡忍不住吐槽道，「你覺不覺得，這個說法稍微有點歧義？」

王衡：「……」

付翰文：「馬上就要去幹活，你現在臨陣磨槍，來不及吧？」

王衡艱難地答道：「好吧……」

「我跟酒吧的老闆說好了，今天晚上就去試試。如果可以的話，當場就能給我一點錢，然後以後每天晚上都有工作啦！」

王衡他們的宿舍在四樓，4和圖書14號寢室。

付翰文繼續道：「我們三個怎麼排都無所謂，但你必須是大哥。」

電話那頭的少女沉默了十幾秒，低聲道：「你說的也對，我以前在帝都的酒吧里也遇到過噁心的傢伙……但就算害怕我也得去啊，要不然怎麼工作賺錢呢？」

王柯：「我倒是不需要勾搭女生，但你可以教教我怎麼編程。」

唐和興：「就是，我們剛才都聽到了，你要去酒吧。給女孩子灌酒之後肯定有下一步行動的，大哥加油！」

付翰文取消了排位匹配，晃悠到王衡身後，偷偷瞧了一眼，頓時有種被閃瞎了的感覺。

王柯不禁有些好奇：「對了，人家為什麼選中你啊？你在企鵝公司裏面有認識的人嗎？」

聞言，王柯與唐和興都湊了過來。

王衡呵呵一笑，回過頭繼續看書了。

一方面，這樣可以在學校里有更大的自由度，在爭取某些機會的時候更有利；另一方面來說，也可以用「只懂代碼不懂戀愛」的木訥形象拒絕可能遇到的桃花劫；當然還有www.hetubook.com.com一點，那就是這樣裝B確實蠻爽的……

付翰文、王柯與唐和興爬樓梯上到四層，直到開門進寢室的時候，仍舊有些恍惚。

裴寧樂：「但是，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啊，那樣就安全啦！」

王衡木然放下手機，又看到了付翰文比劃的大拇指。

「算是吧，我暑假的時候已經給他們干過活了，寫了點代碼，稍微賺了點錢。大概是因為覺得外包平台上找的不太靠譜吧，所以人家又要我過去幹活。」

「耶！太好了，那就這麼說定了哦，我已經快到你們學校門口了，快出來吧！」

少女的聲音里滿懷著期待：「你想啊，我一個女孩子要去酒吧唱歌，一個人多危險啊？但有你就不一樣了，跟你在一起感覺特別安心，碰到綁架犯都沒問題！」

付翰文又問道：「大哥，你是高考進來的嗎？」

王柯嘆道：「大哥，你可真是……牛逼！」

唐和興拿起了學校新發的C語言教材，翻開幾頁，指著某一行提出了問題：

王衡：「嗯，反正你只是ｈｔｔｐs://ｗww•hｅｔｕｂｏｏk.cｏｍ•com駐唱歌手，又不會負責陪酒，應該還好。那就加油吧，祝你好運。」

王衡：「所以說？」

「能不能說一下，這裏為啥必須要寫這一行東西啊？」

王衡：「……行，等我今晚回來就跟你們講講。」

而王柯與付翰文一臉懵逼，完全沒明白這倆在討論的是什麼，只能看看唐和興手裡的教材封面，猜到話題是C語言里的東西。

裴寧樂：「什麼意思？酒吧里有那麼多壞人？」

身為心理年齡奔三的人，他當然清楚自己這樣很有裝B的嫌疑，但在上樓梯的時候他也想過了，與其強行扮豬吃虎，還不如一開始就在周圍的人眼中立個人設，讓別人明白他有著遠超大一新生的代碼水平，算是個一石三鳥的戰略。

王衡看了一眼，隨口解釋道：「哦，這是預處理命令。簡單地說，這東西就是在C系統里聲明，要插入其他文件的代碼。你可以把它分開理解，#include就是個命令，後面的是命令要求的文件名。這個文件是個頭文件，標準輸入輸出函數庫…m.hetubook.com.com…」

王衡點了點頭。

唐和興：「對啊，勾搭女生這種事，大哥必須手把手地教一教我們才行！」

付翰文簡直要懷疑人生了：「這不對啊！高考那麼累，光是語數英理綜的那些東西就足夠費腦子了，你還自學編程？」

少女喜滋滋地掛斷了電話。

付翰文與王柯對視一眼，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相似的複雜感。

【找到工作啦！你今晚要不要來聽我唱歌？】

很顯然，用不著再說什麼，極客的人設已然初步成立。

裴寧樂：「拜託拜託，求求您了，好不好？」

「什麼歧義？」少女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哦，你是說那個意思？嘖嘖，你思想真骯髒！」

唐和興微微張開嘴巴，聽著聽著，忽然就有了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王衡：「嗯？」

王衡說得雲淡風輕，說得室友們面面相覷。

王衡回頭看了看三位室友，解釋道：「很正常啊，你們也知道我馬上要去給人幹活，需要用到這方面的知識。」

王衡淡然道：「因為對我來說不算是自學，只是出於興趣，玩一玩代碼而已。」和*圖*書

他打算繼續看書，卻聽到了手機的簡訊提示音。點開，便看到了來自裴寧樂的新簡訊：

「以前也看過一點……」付翰文的嘴角抽搐了兩下。

王衡：「先別說我思想骯髒，你要去的地方環境很複雜，哪怕是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你都不一定猜得到別人的下限。」

王衡想了想，解釋道：「需要臨時找駐唱歌手的酒吧，應該不會冷清。而只要是有點人氣的酒吧，來消費的客戶大都是不甘於寂寞的人。這些人也不能說就是壞，只是環境複雜，人心難測，林子大了自然什麼樣的鳥都有。況且人喝了酒，理性就比較弱，一衝動往往會惹出麻煩來，你明白么？」

不用猜也知道，又是酒吧駐唱之類的短期工作——王衡本想直接拒絕，可是簡訊寫到一半，這丫頭居然一個電話呼了過來。

他們坐在各自的書桌前，習慣性打開電腦，卻漸漸發覺……不知道為什麼，這遊戲突然就不好玩了。

半晌，王衡講解完了，唐和興捧著教材默默退到一邊去。

走出寢室的時候，王衡只能無聲地冷笑，已然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