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之前，王衡注意到這間獨立辦公室的門上有個標牌，上書「一組技術總監」六個字。於是他就明白，從深市調過來以後，路琪大概是升了職，成了領導。這進度，比一周目的時候貌似更快。另外，企鵝遊戲現在就啟動了榮耀王者的研發項目，進度似乎也有些超前。
「你就是王衡？」程序員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個秀氣的男生，微微有些皺眉，「跟我走吧，路姐要我接你上去。」
說完，路琪揮了揮手，不由分說地讓他們出去了。
「這就要問路琪大佬了，不是她叫我過來兼職的嗎？」王衡懶得給自己辯解，指了指緩緩張開的電梯門，「到了，咱們走吧？」
王衡：「其實確切地說，我還是大一新生，剛入學還沒參加過軍訓的那種。」
這時，電腦已然啟動，顯示屏里出現的是Linux操作系統。
他沒有員工卡，連大樓門口的門禁都過不去，幸好路琪派了個人下來。
王衡有些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如果我連www.hetubook.com.com
這個都不知道的話，路姐怎麼會讓我來幹活？」
馮濯又問：「這個系統你會用吧？」
於是他當場就在酒店裡要來了紙和筆，又上網搜了一下經濟合同的格式，趕製了一式兩份的合同。當然，他也不好剝削得太過分，就跟裴寧樂約定，她當駐唱歌手的那點收入不需要給經紀人分潤。
王衡說完，就見少女伸出了右手。
「好，一式兩份的合同，你拿一份我拿一份，咱們都保管好。」
在王衡看來，這或許是最強的保險措施。
馮濯站在一旁，猶豫了幾秒，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知道路姐剛才說的『管線』是什麼意思吧？」
在酒店房間里，這份能讓廣大職業經紀人無語凝噎的50%分成合同，就此新鮮出爐。
馮濯撓了撓頭，一時無言以對。
————
馮濯忍不住又撓了撓頭。他倒是沒看出王衡目光中的深意，只是不知為何，感覺好像有點尷尬……
說這話的時候，馮濯wｗw•hｅtubooｋ.coｍ•com還暗暗感嘆——之前路琪吩咐他下樓接人的時候，說了要接的是「王衡同學」，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真是個學生，而且還是大一新生！
馮濯和王衡先後點了點頭，表示聽明白了。
王衡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住了沒吐槽——50%的分成比例啊，要是真的一百年不變，這丫頭得虧到死！
終於，馮濯忍不住問道：「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就像那個故事里說的，老農願意捐一個億，卻不願意捐一頭牛，因為他真的有一頭牛。現在裴寧樂窮得一無所有，分出名義上的50%自然沒有問題。但等到她真的能開演唱會賺個十萬百萬的時候，讓「經紀人」分掉一半，那還能沒怨言？鬼都不會信的好吧？
王衡扭過頭來，沒有言語，用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注視著他。
裴寧樂：「不要嗎？」
而在翻臉之前，以裴寧樂的實力……王衡覺得，自己絕對能吃掉一大筆。
不過在蓉都和-圖-書的這所大樓里辦公的，並不一定都是企鵝公司內部的正式員工。其中將近一半，其實都是外包人員，也就是短期工。
比如此刻走進大樓的王衡。
王衡不禁暗暗琢磨，如果這都是世界線糾正機制的影響……那麼，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恐怕就真的不好下定論了。
裴寧樂：「要不要拉勾？」
路琪瞥了兩人一眼，指了指外面：「你旁邊不是有個空的工位嗎？帶他過去。王衡，我這邊很忙，你要做的就是跟馮濯一起，把我們以後要用到的管線打磨好，明白么？」
馮濯脫口而出：「那你知道怎麼編程？你該不會連C語言的語法都不知道就跑過來了吧？」
「這台電腦，你先用著吧。」馮濯指著那空置的工位說道。
「路姐，王衡同學來了。」
讓裴寧樂將他當成經紀人，而且是簽訂了苛刻條約的經紀人。這樣一來，等到這丫頭真的開始火起來之後，自然就會想要奪回應屬於她自己的利益。到時兩人反目成仇，什麼曖昧，什麼桃和*圖*書花劫，自然煙消雲散。
馮濯瞪大了眼睛：「不可能！」
王衡收起手機，自言自語：「先賺好這一波吧……」
王衡點了點頭，毫不客氣地坐下，摁了開機鍵。
馮濯帶著一腦門的不可思議，將王衡領進了路琪的辦公室里。
馮濯和王衡走出路琪的辦公室，來到一處空置工位旁。馮濯的臉上還有些難以置信的神色，王衡卻是相當平靜淡然。
但裴寧樂顯然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她笑嘻嘻地對摺了合同，塞進書包里，然後就繼續安心寫歌了。
王衡：「……」
「那就這樣吧，你們快去幹活，項目時間很緊的。對了，王衡，你雖然不是正式員工，但在我這兒也不是來打雜的。不要害怕，有什麼想法都提出來。」
馮濯：「哦，原來你知道啊……」
王衡笑了笑：「好啊，怎麼稱呼？」
王衡默默離開她的房間，走出酒店，掏手機一看，才發現有一條來自路琪的新簡訊。
作為國內互聯網業界的頂級巨頭，企鵝有著超乎常人想象的財富。ｈｔtｐs://www•hetuboｏｋ•cｏｍ•cｏm光是供員工辦公的寫字樓，他們就擁有不止一處。從帝都到深市，包括蓉都，皆分佈有企鵝公司的大樓。
王衡：「行吧，你高興就好。」
兩人用小拇指拉了勾，裴寧樂還特意說了句：「拉勾上弔，一百年不許變！」
「好的，馮哥。」
被派下來帶王衡過門禁的，是個年紀尚且不到三十的程序員。除了一身深色短袖宅男套裝，那略微有些稀疏的頭頂，似乎也暗示了他的身份崗位。
「我叫馮濯，你喊我馮哥就行了。」
兩人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還摁了指印。
王衡不假思索地答道：「pipeline，就是用來製作遊戲的所有工具，包括美術、動畫、特效還有策劃系統。」
【明天上午十點，來企鵝大樓報到。】
王衡：「在校生，還沒畢業。」
「哦……」
領著王衡進電梯，等電梯升到樓層的這點時間里，馮濯一直在偷偷打量他。
在這句話的後面，附著一串詳細地址。
王衡：「電信科技大。」
馮濯：「哦，那個啊，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