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寧樂的目光掃過這些熱情的觀眾，目光忽然定格在角落裡的兩個人身上。
然後她繼續說：「大家可能已經知道了，從明天開始，我不再是這裏的駐唱歌手。因為要錄節目，要寫新歌，還有別的很多事情……當然，大家或許還能在這裏看到我，因為我以後有空的時候，還會回來唱歌。」
當然，在此之前裴寧樂也拿過幾天酒吧的分成，就是那個「尋找哥哥」的營銷計劃。可到了如今，無論是濤哥還是王衡當做沒有這回事，儘可能無視、淡化。畢竟隨著裴寧樂開始有了名氣，這種不怎麼經查的事情會越來越危險，無論是對她還是對酒吧。
可是韓奕萱的臉色卻有些複雜。
濤哥嘆道：「可以是可以，就怕沒法跟顧客交待……」
畢竟，從裴寧樂身上抽的經紀人分成，相比于這兩三個月來的投資收益，差距實在有點大。面對幾萬量級的金錢，手裡不缺糧的王衡終於有了淡定自若的底氣。
王衡與韓奕萱站在休息室里，看著https://m.hetubook.com.com面前同樣是站著的酒吧老闆濤哥。
「不不不，這個錢還是一定要給的！」濤哥對此強烈堅持，「咱們一碼事歸一碼事，只要小裴在我這裏唱一天，就要給一天的錢。咱們當初說好了的，就算以後她成了出場費百萬的大明星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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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啊，為什麼不算？」王衡笑了笑，「只不過對於關係沒那麼親密的普通朋友，在涉及到長期規劃的時候，就必須明算賬了。說實話，濤哥的選擇並沒有錯，如果我在他的位置上，恐怕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所以今晚的氣氛，自然跟往日全然不同，儘管場地很有限，觀眾們卻熱情得如同身處於知名歌星演出現場。
「我們有協議的。」王衡說得雲淡風輕。
少女正有些哽咽的時候，卻聽到台下有幾個人在喊「不用謝」，忍不住笑了。
一時間，酒吧里又吵鬧起來。
「您說得太重了，哪有一半那麼誇張，她每天也只唱不到
hｔｔps://ｗｗw•heｔｕｂｏoｋ.com•coｍ兩個小時，」王衡微笑著打起了太極，「而且現在有了錄製節目的任務，要準備個人原創專輯，還有音樂節的演出邀請。這些加起來太耗費精力，定期在您這裏唱，恐怕實在是不行了。」
裴寧樂站在酒吧里那個小小的圓形舞台上，唱完了今天的最後最後一首歌，也就是自己最近在節目上演唱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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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衡聳聳肩：「很正常，小樂自己都沒有想到這個。」
她有些恍惚地說：「那個音樂節正式給我們報價，單次出場費五萬，報銷來回住宿和機票，而且還是商務艙……」
忽然，韓奕萱感覺到牛仔褲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隨手拿出來看了看。下一刻，少女的臉龐頓時凝固了。
看著將酒吧擠得水泄不通的觀眾們，少女的大眼睛里微微有些淚光閃爍。
王衡淡然道：「在商言商，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而且關鍵是出頭之前，人家也沒把我們當做多麼重要的合作夥www.hetubook.com.com伴，酬勞每日現結，只有個非常簡單的合同，對雙方都沒什麼約束力。這就意味著只要人家願意，隨時都可以中止雇傭，沒有違約成本。」
韓奕萱回想著剛才于濤哥最後的談話，不由得感慨道：「還是要你出馬啊，我還是不好意思拒絕。一出頭就拋下以前的合作夥伴這種事，我總覺得有點不太好，也就不知道怎麼拒絕……」
韓奕萱補充道：「反正小樂就住在這附近，以後她如果有空閑了，還是可以回到這裏唱幾首嘛。」
王衡：「所以就用不著您給錢……」
王衡與韓奕萱站在酒吧的角落裡，看著台上有些感動的裴寧樂，以及台下熱烈呼應著的觀眾們，低聲議論著——當然，兩人雖然是並肩站在一起，但很小心地保持了將近半米的距離，所以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曖昧的色彩。
韓奕萱：「一樣的選擇？」
最後一句高音唱完，伴奏還沒放完，酒吧里就響起了彷彿能掀翻屋頂一般的歡呼與掌聲。
韓奕萱像個好朋友似的拍了一
hetubook.com.com下王衡肩膀，笑道：「但他沒有想到，小樂居然上節目火了。」
王衡與韓奕萱對視一眼，兩人的目光中都有些戲謔。不管靠裴寧樂招攬了多少生意，可她拿到手的就只有每天兩百。而酒吧的每日盈利，顯然遠超這個數。既然沒有分成，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糾結了好一會，終於問道：「這個錢，應該怎麼分呢？」
「我聽到豎琴彈奏出水晶，編織成唯美的詩句，我看到你……」
在掌聲和叫好聲里，還有人在大聲嚷嚷著祝福的話，以及「安可」「再來一首」之類的，甚至有人在喊「不許跑」，但很快就被淹沒了。
而濤哥則是一臉的糾結，眉毛鼻子都要皺到一起了。他猶豫著說：「我明白，小裴現在的價位不是我能承擔得起的，但這家店的人氣，至少有一半都是靠小裴……」
王衡解釋道：「不簽正式合同，這樣萬一出現了什麼變化，比如小樂忽然唱不下去或者酒吧不再需要駐唱歌手，他隨時都可以開掉小樂。」
聚集在這裏的大家，都已經看https://www.hetubook.com.com過了那個裴寧樂在央頻節目上的表現，更明白如今的少女不同於往日，已然是振翅欲飛的架勢。而且在今晚的演出之前，濤哥就已經讓酒吧員工們放出話來——這很可能是裴寧樂在本店的最後一場。
他要拒絕的，是濤哥「留裴寧樂定期在這家酒吧唱歌」的請求。每次八百，每周一次，並且每個月可以拿到酒吧凈利潤的十分之一。這個條件，已經是濤哥敢拿出來的最好待遇了，但在王衡眼中顯然差得太遠。
站在那裡的，是王衡與韓奕萱。
王衡微笑道：「一次就有這麼多，不是很好么？」
韓奕萱：「可是我總覺得，濤哥算是我們的朋友……」
「那咱們現待會出去看看，」濤哥無奈道，「今天，這應該算是最後一場了吧？」
等了好一會，等大家稍稍安靜了一些，她對著麥克風說道：「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謝謝，我……」
王衡笑道：「沒關係，就照實說，上了節目之後沒空在這日常開唱，大家肯定能理解的。而且以後小樂再來這邊唱歌，也用不著勞務費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