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凱：「……」
於是魏凱也就徹底明白，自己之前對於王衡的判斷是真的錯了。這位王總背後的能量，尤其是可以動用的資金，肯定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就算不是動輒幾千萬，至少也不是拿個一千萬就能甘心退場的。既然如此，現有的這份回購報價自然就需要修改了。
他合上冊子，淡然道：「抱歉，我沒法同意。」
王衡當即拍了拍身旁助理的肩膀：「沈助理，帶魏總好好玩一玩，吃點特色又上檔次的。」
裝修精美的會議室里應有盡有，投影儀、激光筆、電腦，還有溫度調到適宜區間的空調。環境當然是舒適，但氣氛卻略微有些僵硬。
魏凱沉默了幾秒，忽然嘆了口氣：「可是王總，這公司已經快要不是我的了。現在才要走A輪，如果再拋出百分之十幾的股份去融資，我手裡的股權都剩不下一半。那樣的話，這公司還是我的嗎？」
不到一年，這人居然有了如此巨大的變化……
沈葉熙欠身答道：「好的，沒問題。」
再看看時間，他估摸著，葉尋的題目應該和圖書也快做完了吧？
王衡接過那份薄冊子，翻開掃了幾眼。忽略掉沒什麼意義的介紹與套話，重點是那幾句話與數字。
魏凱的臉色頓時僵住了。
既然已經挑明，也就是說，王衡很清楚魏凱身後肯定有投資圈的大佬在指點，可就是這樣也敢甩臉色，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人家有足以應付更大風波的底氣啊！
會議室里沉默了半晌。
在他這麼說著的同時，魏凱的眼神也有些發直。
王衡微笑道：「這是我能拿出來的。所以如果想買我手裡的股份報價太低就免了，那簡直是侮辱。」
「其實在你身上下的注還不算太重，」王衡貌似漫不經心地說，「比如說，我還投了魔都的小橙書，給他們那邊準備的至少還有四千萬。」
魏凱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又問：「王總今天有沒有空，出去吃點東西什麼的？說實話，我這還是頭一次來蓉都……」
忽然，魏凱的助理湊到他耳邊，悄聲說：「我剛才查了一下，這個安至科技，確實參与了小橙書的A輪……和_圖_書」
王衡：「一千萬就想打包我的股份，你未免太小瞧你自己的公司了。」
來之前沒有仔細調查安至科技，不得不承認，真是不小的失策。
王衡微笑道：「我對你們陌拜非常看好，所以，近期就會派我的助理過去跟你們談談。如果各方面都比較合適的話，或許春節之前就能把投資意向書定下來。」
王衡：「抱歉啊，我這個人直來直去慣了，喜歡有事挑明了說。在我看來，fof的A輪融資至少一千五百萬，兩千萬也有可能。而拿出來的股份呢，最多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說一千萬買我的股，不僅可以留作下一輪融資用，你自己手裡還能留下不少，然後中間還可以賺點差價，是不是？」
魏凱皺起眉來，一臉為難：「可是下一輪融資所需的股權，真的是……」
魏凱咽了口唾沫，喃喃道：「王總原來這麼大手筆啊……」
目送三人離開，王衡獨自站在寫字樓底層的大廳里，點出了手機的聯繫簿。其中，有個昨天才加上的新聯繫人，霍綺雲。
四個人都穿
和_圖_書著得體的西服，但王衡卻不由得回憶起了不到一年之前。那時在帝都的燒烤店，他與魏凱里談創業，論人生，聊了不少話題，宛如相見恨晚的好友。
魏凱：「王總拒絕的理由是……」
撥通了霍綺雲的手機，他便溫和地說道：「你好，我是王衡，昨天跟你說的……」
這小子憑什麼這麼牛氣？
踢出股權回購之前，魏凱當然是跟投資圈子裡的某位大佬交流過，得到了保證才來的。而人家提出的合作方式，尤其是其中涉及到的具體數額，幾乎和王衡剛才所說的一模一樣！這讓魏凱忍不住懷疑，面前這位年輕得出奇的王總，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信息渠道？
自己今天的這一身黑西裝，貌似……還可以？
魏凱稍稍一愣：「王總今天沒空嗎？」
這是一位年紀比路琪還要大好幾歲的女性，當然，在商場上她還算是相當年輕。此時此刻她剛剛投身創業大潮，還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創業者。但昨天，王衡查到她的公司成立之後，便迅速跟她取得了聯繫。
王衡：「沒關係，和-圖-書我可以繼續跟投，也可以簽對賭協議。你要是覺得為難，那下一輪融資可以找我出錢。總之你只需要知道，我放在你身上的預算，還有至少兩千萬。」
簡單聊了幾句，王衡掛斷電話，看向反光的玻璃。
關鍵是，魏凱想過王衡可能會有的反應，那幾種可能性他都一一想好了應對方式。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王衡居然直接挑明……這該怎麼辦？沒有準備台詞啊！
又或者是出於經驗的準確推測？
手機里立刻傳來一個女性的聲音：「您好您好，我是霍綺雲。」
魏凱站起身，笑道：「實在抱歉啦，王總，那我回去再考慮考慮？」
王衡點頭道：「那就好。」
王衡微笑道：「抱歉，我今天另有安排。」
那時的魏凱恭敬而熱情，自己只是借了十萬元錢，就讓魏凱感激涕零。
fof創始人魏凱與王衡見面的地方，並不在安至科技的辦公室，而是選在了另一座新建的寫字樓里，一間出租的大會議室。
話是實話，但像王衡這麼說，實在有點不太好聽。
魏凱：「王總誤會了，而wｗw•heｔｕｂｏok•com.ｃｏｍ且這價格真的不低……」
「真是打擾王總了，」魏凱雖然臉上帶著笑，目光卻有些銳利，「這是我們的股份回購意向書，您看看？」
一時間，魏凱有些惱怒——自己身為fof的創始人，提前約好了要在二月一日和他見面。可是會談上把潛台詞挑明也就算了，現在還不願意花時間應酬一下？
於是魏凱收斂的那一抹不滿，笑著說：「那王總慢慢忙，我就先享受享受蓉都的安逸啦……」
霍綺雲的聲音顯然很是驚喜：「這麼快的嗎？王總可真是爽快啊……」
她的語氣里，顯然有些緊張。
可是轉念一想，魏凱又不禁冒出幾滴冷汗。
王衡指了指意向書：「所以你就打算低價買我的股份，當做下一輪融資的餌料？」
魏凱不由一愣：「兩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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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會議室里，只有四個人，也就是王衡、魏凱以及雙方的助理。
見對方已是目瞪口呆，王衡笑了笑，繼續說道：「我的意見也很簡單，讓我退出fof，可以，但不可能這麼簡單，也不可能這麼早。」
差不多可以開始準備驚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