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是王同學嗎？」

這時，王柯也注意到了這個明顯比自己大一些的師兄，見對方似乎是衝著自己來的，下意識就問：「有什麼事嗎？」

劉老師撓了撓頭，臉上的表情很是糾結。猶豫了好一會，他看看周圍，湊到王衡耳邊悄聲說：「我這個朋友叫做曹實，他……畢業就失業了。」

話沒有說透，但王衡明白其中的意思。這哥們要是再讀博，別說成家立業娶妻生子，怕是連維持自己的生活都困難。畢竟，曹實的家境是真的不寬裕，父母還要給自己攢養老本，實在無力把兒子供到三十歲開外去。

在原歷史里，曹實也是生物專業出身，卻在三十多歲的高齡轉了行，做起神經網路的研究。結果在這個領域里，他卻做出了比別人更厲害的成果，演繹了一出奇迹般的大器晚成。

沒錯，王衡知道曹實的家境。因為在沒有被|干涉改變過的原歷史里，王衡的實驗室里出現過曹實https://www.hetubook.com.com。

另一個女生卻興奮起來了：「哪裡可惜，這不是正好嗎？」

王衡順勢問道：「什麼專業啊？」

一個男生議論：「怪不得他明明長得不錯，還堅決不談戀愛。」

曹實連忙說：「對不起啊，我這人嘴笨，情商也低，而且還有點臉盲症。不過道歉肯定是應該道歉的，昨晚是我不對。」

王柯：「……啥？」

於是他連忙說道：「我不是，你找錯人了。王同學是那個。」

這個專業找不到工作，實在是一點都不令人意外，反倒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當然，就算是這種天坑專業，如果真的有足夠亮眼的表現，也不用擔心前途。

————

很顯然，這哥們是為了昨天晚上的那個酒瓶來道歉的。但在這個時候，王衡卻有種很不妙的預感——因為曹實的眼神過於耿直了。

劉老師嘆了口氣：「唉，遇上糟心事和-圖-書了唄。」

「王老師，你害得我好慘啊……」王柯瞪著王衡，原本帥氣陽光的臉上滿是幽怨。

「實在對不住啊，王同學，給你添麻煩了。手沒問題吧？」尚且年輕的劉老師，此時連聲道歉的樣子，格外憨厚。

旁邊的付翰文彷彿是猛然意識到了什麼，看了看王柯，再看了看一臉歉意的曹實，整個人都震驚了。

曹實顯然沒太明白：「有什麼區別嗎？」

王衡：「一言為定。你先等等，我和曹師兄談完正事，就跟你去充飯卡。」

王柯喜滋滋地點了點頭，在旁邊坐下了。可是稍稍琢磨，他卻總感覺有哪裡不對。

王衡抬起左手晃了晃。沒有傷痕，沒見血，除了手背的皮膚有些泛紅，看不出還有什麼問題。

聽到了同學們那奇怪的議論聲，王柯終於反應過來，慌忙道：「我不是，我沒有！你認錯人啦！」

「謝謝，」曹實這麼說著，朝王柯走了過去，「王同學，王同學！」

這時ｈeｔubｏoｋ.ｃｏm•coｍ，王柯幽幽地說：「王老師，我的一世英名啊，全都毀了。」

他隨口說道：「問題不大，就是過來看看。話說這哥們為什麼喝這麼多酒啊？」

劉老師搖搖頭：「他家裡條件也不太好，而且都二十七了。再讀博，恐怕……」

曹實站在王衡面前，如此問道。

教室里，還有大半的同學還沒走。而大家都聽到了曹實的道歉言論，紛紛停下腳步。幾十個人的目光，讓王柯與曹實成為了焦點。

王衡：「如果找不到工作的話，要不試試再讀博？」

只不過眼前這位曹實師兄，顯然沒什麼光輝的履歷。沒有足夠重量級的論文，沒有鍍金的經歷，自然沒有找個好工作的資本。

————

王衡：「……算了，我就不該讓你找我當面道歉。」

王衡：「沒事，在大多數人眼裡，彎男比蘿莉控好點。而且我還可以補償你嘛。」

曹實猛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大躬，然後直起身，言辭懇切地大ｗwｗ•hｅtubook.com•ｃｏm聲道：「對不起，王同學！昨天晚上我喝了酒，腦子不清醒，絕對是無意傷到你的！」

王衡：「……你思路咋那麼刁鑽呢？」

王柯忍不住樂了起來：「好啊，這可是你說的！」

把裴寧樂送回家之後，王衡又回到了不遠處的火鍋店裡。

王衡：「對，是我。曹師兄啊，麻煩你以後說話說清楚。昨晚你是亂丟酒瓶砸到了別人，傷處不是『那裡』是手背。」

王衡：「你的飯卡以後我幫你充，怎麼樣？」

劉老師連忙道：「那當然，剛才是他的錯，不論如何肯定要讓他親口跟你道歉才行。」

劉老師：「生物工程，研究生快畢業了。」

曹實愕然道：「原來昨晚的王同學是你？」

不過在那之前，酒瓶的賬當然不能那麼簡單就算了。

輔導員劉老師還沒走，他的那位醉鬼朋友趴在長凳上，居然睡著了。

而今天，既然碰到了最低谷時的曹師兄，那王衡自然是要扶一把的。既是幫人，也是幫己。和*圖*書

曹實一拍胸口：「真的很抱歉！如果你那裡還是感覺很疼、不舒服的話，我陪你去醫院，所有費用我打零工也會補償你的！」

「有點不對啊王老師，你給我充飯卡，這不是包養嗎？」王柯如此問道，「那我不就真成彎的啦？」

王衡的臉色有些沉重：「時間也不早了，我該撤了。不過能不能麻煩這位曹師兄酒醒了之後，跟我聯繫一下？」

尤其是站在王柯身後的同學，他們忍不住瞟向王柯後背以下大腿以上的部位……

王衡：「什麼糟心事？」

王柯目瞪口呆，無言以對。

翌日上午的專業課結束以後，王衡剛剛出教室就看到站在走廊里的曹實。

一個女生嘆息：「可惜，真的可惜啊……」

王衡指著的人，是站在不遠處和室友有說有笑的王柯。

王柯臉上的幽怨頓時消失了：「怎麼補償？」

此時班裡的同學們都走光了，就連付翰文、唐和興都走了，教室里只剩下王柯與曹實。直到這個時候，王衡才重新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