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糖人與父親

愈是濃郁的煙火味,愈是讓他有些懷念。
若是往常,易春向來是不怎喜到這種地方來的。
攥在手中,以衣袖擋住。
易春發現,以這個世界為核心的相關力量體系。
當易春還在暢快地吃著的時候,便有幾個道人乘著一輛貨車將余行帶走了。
「因為這事,被我爹揍了好幾次。」
而此刻,相比于曾經那隻稚嫩的小貓。
老人忽然想道。
但這個時候,他在易春心裏的形象逐漸清晰。
他曾以為,修行便是埋頭于深山之中、靜謐之處,苦心鑽研或者吞吐靈氣。
易春搖了搖頭,倒是有幾分看著崽子被忽悠送去幼兒園時的既視感。
頭疼……
看得出來他有抽煙的習慣,牙齒顯得有些焦色。
老者的故事,倒也沒有什麼多麼離奇古怪的成分。
能夠以「一位即將走向死亡的老年人類男性」為代表的冰冷字眼。
更多的,或是為了拍幾張照片。
老人想起了某些細節,對方眉心那宛如細縫般的紅線,還有那幾分神韻的面容和圖書……
他哼著旁人難以聽清的小曲,晃悠悠地朝著家中走去。
老者看著易春愣了愣,然後咧開嘴笑著說道。
易春雖然歷經了不少的時光。
「我得乘著還沒下去之前,再多耍耍。」
「他現在是揍不成我了。」
偶然有生意的時候,便上手擺弄起糖人來。
但以此參悟出改天換地的本事,怕是幾輩子也難以完成的史詩任務。
但當易春真的回來之後,余行頗為悲傷地發現自己在師兄面前連劍也拔不出來了。
「呼……」
但對於人性,對於人心,仍然並沒有太多高明的見解。
「年輕的時候愛耍,也貪吃,那時候就好這個。」
他覺得自己若是轉修哲學,或許能夠成為一個蹩腳的哲學學徒。
不過,老者畢竟年過半百了。
「老師傅,你這手藝是家傳的嗎?」
易春變化成某位真君的模樣,悠然地在底下逛著。
比起遊人雖多,但終究難以抵住一股清冷之意的山上。
一如傍晚各家門戶橘色的燈火,總https://m•hetubook•com.com是對於遊子有著某種突如其來的、直指內心的致命殺傷力。
易春暢快地啃著一隻燒的焦脆、且均勻撒上些許燙的剛好的洋蔥的鐵板鴨。
在看似偏離了世俗的冰冷、超然的模式之下,實卻遊離著一種難以描述的人性溫暖。
不過,余行倒是忍住了。
老者恍若夢醒,匆忙間將那糖桃收入自家的食盒中。
山下
有不少遊客聚攏在那裡,她們也是瞧個新鮮。
「聽您講了這麼多,倒有些手癢。」
若是古時,或是更為偏僻些的鄉鎮,或能聽聞商販各具特色的叫賣聲。
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題的翻頁還有更為寬闊的空間……
就在易春逛著小吃攤的時候,忽然他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小攤。
老者渾濁的眼睛中,有些許懷念。
人間樂事,或許無過於此。
他忽然有些感悟。
但現在,隨著他視野的不斷開闊和境界的不斷提升。
背著一大堆行禮的他,在整個小吃攤上顯得頗為突兀。
和圖書待遊人散去后,便上前搭訕了起來:
「那倒不是,我不糊弄人。」
現在的易春,已然成了某個懶撒的大橘模樣……
攤主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而小攤上零零散散地擺弄著一些糖人。
若是靈能向的心靈學者,或許在這方面會更為契合。
他倒是想吃,但手上沒有空閑。
在超凡的世界,尤其是以心靈為相關導向的超凡力量中。
只是見識了過多人性的黑暗,再去逐漸撥開自我的外殼時,也難免受到某些影響。
不過畢竟也是隨口閑扯,沒什麼具體邏輯,都是瑣碎而隨性的。
不正不邪,不偏不倚。
也未收攤,便提著食盒離去了。
易春看著老者,然後極為外行地操弄起攤上的糖稀來。
這我桃兒,好比他的精貴多了。
只是一個尋常老人,對於過去的懷念。
有一搭沒一搭和遊客們閑扯著。
所思之物,即為所承之力。
易春覺得作為人類,他應是有著「這題我做過」的覺悟。
他只是有一些冗長的經驗,目睹了一些荒誕https://www.hetubook.com.com而迷離的史事。
易春搖了搖頭。
做了幾個糖人,便有些精力不濟。
他講得不大清楚,也不知曉他爹究竟是為了什麼揍他。
易春站在那裡瞧了他許久。
若是能把師哥忽悠過去,就是天翻了也沒啥好怕的。
至少,他不再是一個模糊的、刻板印象的路人。
再四處張望,但見人煙攘攘,卻不再看到易春的模樣。
但時代畢竟不同了,泛著油光的、寫著諸如「x郎燒餅、XX鍋盔」之類的厚實紙張便能作為一間小小吃攤的招牌了。
從而達到,某種常人所難以達到境界的模式。
一個冰冷的糖人,也可以成為一個生命體過去某種重要情緒的承載。
「借您的攤子吹個桃……」
老人又講了許多關於捏糖人和吹糖人的細節。
而是一種以人性的自然發展到極致的某種狀態,從而引申出的哲學思維。
老人這番想到,他又興高采烈起來,彷彿打了勝仗。
易春看了老人一眼,又看了看攤上的糖人。
也許,斡旋造化那逆轉陰陽的hetubook.com.com法門,就在這虛實的縫隙之間。
父親當年揍我一頓后,又提著糖人回家,或許也是這般情景吧?
「借花獻佛,便請您吃個桃吧。」
但見易春輕輕對其吹了一口氣,便規規整整地似復刻一般凝聚成了一隻桃兒的模樣。
山腳下熙熙攘攘的小吃攤,卻是讓人瞬間置入了人間煙火的籠罩之中。
而原本站在屋檐上正梳理著羽毛的白鴿,則撲騰著翅膀離開……
易春在旁邊聽著。
他之前還有過,想和易春試試手腕的想法。
只是,很顯然雲道人並未給予余行這樣的機會。
它並非常人所認為的,是將人性徹底剝離。
等下去之後,他該揍我不得那麼狠了,我也是一個父親了……
老人只聽見了易春這句話,再凝神看去,只見攤上多了一隻活靈活現的桃狀糖人。
老者看起來也不像正經靠著這門手藝糊口的。
未見其加熱,那糖稀好似受了火燎一般瞬間便軟了下去。
這個時候,也是遊人們拍照最勤的時候。
身後的余行咽了咽口水。
易春看著老攤主問道。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