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大椿者,父也

盞茶過後,笑聲方息。
大椿沉吟了一會兒,看著易春緩緩說道:
大椿的話突然戛然而止。
「你之道,不在此處!」
綠芽從沙礫中悄然探出,小鮫人驚得往後倒退了幾步,壓倒了一片新芽。
「只是,對那些尊我為長者的後輩,一些微不足道的提點罷了。」
「若我全身在世,這聲『父親』,必然要聽上一聽。」
可為什麼要被放逐呢?
「可惜我已經死了,不然我倒想教教你。」
「我名易春,為傳承之道而來。」
真要說起來,比起人類,她們這些鮫人倒是更與那位至母相近一些呢。
瀅趕忙將手上的烏龜遠遠地丟到岸邊,然後一個猛子扎入水中。
到底是什麼呢?
是大椿爺爺……
既然以易春這般境遇非凡的存在也一時無語。
「如天地這般,囊括萬物,力在其中,為我所用。」
大椿又開始大笑。
「我這法門,無甚玄妙。」
他看了小鮫人一眼,嚇得小鮫人又數起地上的沙礫來。
瀅不認為人類與鮫人,有和-圖-書什麼太大的差異之處。
……
「沙礫點點,皆成我色。」
「力之強弱,不過勢之偏倚。」
易春不知道現在在這裏的是大椿的殘魂,亦或是在無數意念之下凝聚的產物。
當瀅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的時候,一個慈祥的聲音無奈地說道。
恍惚間,一個龐大的、宛如山巒般的巨大樹人出現在易春的眼前。
大椿說完,便大笑不止。
她曾經有一個人類朋友,不過那是很久遠之前的事情了。
「可惜後來,它路子走歪了……」
即便是死亡,也可能只會帶走它的一部分。
但每逢起霧之時,水域便會變得複雜許多。
瀅在水中好奇地向上望著。
「不然隨你行萬界之地,認得各地兒孫,實乃世間妙事……」
小鮫人好奇地往那邊望了一眼。
「也罷,我還得留這殘軀做些劈柴、挑貨的活兒。」
只剩下面孔的大椿,身後有無數綠色的飛熒交織著!
「你道心自如,顯然已無魔障。」
「你是闡教弟子?」https://m.hetubook.com.com
「倒不能隨你耍了去。」
頓時,周圍的地面有些震動。
易春笑了笑,隨後將無量劫收入虛空。
「我所欲者,如星河璀璨,無邊無垠。」
在小鮫人瑟瑟發抖的凝視下,兩個如山般的樹人正氣勢洶洶地對視著。
大椿似乎愣了愣,它那相比于身軀更為凝視的面孔忽然笑了。
瀅是一個鮫人,外面的人叫她們「泉先」。
「這也不難,你只需喚我一聲父……」
為什麼人類,總是把烏龜和某些不好的寓意聯繫在一起的原因了。
「哦,自成一體的八九玄功,有些年沒看到了。」
魚身和人身,難道不都是用於行走、跳躍的肢體嗎?
「原來如此……」
大椿似乎有所明悟。
她大抵是永遠也無法想明白了。
難道我們不是長著同樣的面孔?
而就這個時候,湖上似乎起霧了。
瀅坐在水邊上,百無聊賴地撥弄著一頭老烏龜。
易春說完,揮手一撒。
彷彿,那裡有什麼珍寶一般hetubook.com.com
她得乘著水域的霧氣還未徹底濃郁之前,回到自己的家裡。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大椿之名從何而來……
不然,似乎就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你所言之道,與你何干?」
瀅記不清,到底會發生了什麼
不過,它又看了看被此刻處於人形狀態的易春,拿在手中的無量劫。
在真實的世界里,這裏本不該存在一片如此遼闊的胡泊。
頓時,只見綠光如飛熒般飄逸大地!
但他有種預感,在這裏他能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不過,也算有些淵源吧。」
但總又覺得不怎麼合適,於是只好低著頭看著身下的沙礫。
只剩下一個面孔的大椿如是說道。
但因為某個偉大存在的逝去,從而讓生命在這裏萌發了新的篇章。
瀅張了張嘴,她想說些什麼。
「我知你為何而來了……」
瀅拍打著毫無反應的龜殼,這頭老烏龜並不理會她這個年幼鮫人的戲弄。
瀅有些憤憤地想道。
良久,它緩緩說道:
隨後,搖身一變!
她緩緩抬hetubook.com.com起頭,然後一個巨大的、蒼老的面孔出現在她的眼前。
易春看著眼前疑似大椿的存在說道。
「傳承?那是師者的活兒,我可不太會。」
「你以人類之軀,百歲之壽,如何承載那千歲萬載、或歷經數劫者之敬?」
「第三百四十七次了,小鮫人,你總是無法控制你那旺盛的好奇心……」
「以前有隻老鼠,它也像你這般。」
瀅氣得從嘴裏吐出了一個泡泡,她終於知道:
但她卻毫無印象,彷彿那只是她在睡夢中一些渾渾噩噩的經歷。
「這次看來聊不成了,有客人到了。」
大椿有些感慨地說了一聲,然後凝視著虛空問道。
她對此莫名的熟悉,就好像她曾經無數次深入其中一般。
瀅決定上去看看,就只看一眼……
相比于真正遼闊無垠的大海,這源於某位偉大存在殘骸的湖泊很少有波浪滔天的景象。
這些問題,瀅想了很久。
大椿沒有再管小鮫人,而是望向另外一邊的虛空說道。
哦,長老們說這叫放逐……
「便是被人劈了做柴火,和-圖-書也是其樂無窮,何其妙哉。」
「波光粼粼,皆喚我名!」
反而,在一搖一晃中睡得頗為沉穩。
隨後,她便看見虛空之中有一人憑空出現。
她似乎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黑影。
化為巨大樹人的大椿如是說道。
瀅並不喜歡這個稱呼,就像是她們連帶了一個鮫字的人都不能做了一般。
只剩下面孔的大椿如是說道。
「一方天地,何足道哉?」
「闡教?有些年頭的詞了……」
「我道是波旬為壞經書而來,卻不想是個坦胸露乳踏混沌的……」
「此乃我踐行之道,亦徒步其中。」
甚至當世間一切痕迹都消失之後,它或許也會在某一個黎明重新蘇醒。
「可惜,如今只剩殘軀。」
「你要習得,只需記得一個竅門:做得了人父便罷!」
偉大的生命向來很難徹底逝去。
某種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她,在遲疑了一會兒之後。
……
它的聲音如同雷霆一般,帶著令人心顫的沉悶響聲。
畢竟,她已然從那方天地的時空中割裂了出來。
隨後,大椿看向眼前的易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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