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吾有大魚,其名為鯤

自己在紅山鎮當了幾十年的牧師,好不容易積累了足夠的人望,現在快要入土了,卻出了這麼檔子的事情。再過會就是鎮子里固定的禱告時間了,等村民們過來,看到自己滿身鮮血站在教堂里,然後地上還有一具無頭男屍……
他趕緊轉身爬上祭祀台,平躺下來,又看到了女神像的石質長裙。
這些人,包括老法爾肯在內,根本沒有看到,羅蘭的意識體一直待在他的『屍體』旁邊,確切地說,是他們看不見,正處於意識體狀態的羅蘭。
但萬一不是呢?畢竟全世界如此多的生命神殿,數量有限的黃金之子不一定會降臨到自己的教堂。現在自己該如何處理這具無頭屍體,又該如何清理這片彷彿凶殺案一般的現場。
這些人湊著一合計,有人出去弄清水進來,準備清洗堂,有人說要去弄塊大麻布過來,把這具屍體給抬走燒掉。
法爾肯覺得極是頭痛。
意識體變得暖洋洋的,有股和-圖-書奇特的能量開始在他的意識體中流淌,而後他的意識變得模糊,等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祭祀台上。
他看了一會在自己『屍體』旁邊忙活的人群,意識體的狀態下,他只有普通的視力,而且沒有嗅覺,沒有味覺,連觸覺都沒有,在這種奇妙的『失覺』環境中待得久了,便會有種心慌慌的恐怖感。
生命神殿花了幾十年的時間才在這座村子里站住了腳,要是因為這件事情,出現信仰滑坡的問題,那自己過段時間,該如何去面對女神的召喚。
這可能是他自己見過的,最奇葩的死法之一。若是這事發生在其它玩家身上,他多半是要笑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但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只能45角仰望天空,悲傷逆流成河了。
「蘇姍,你不要害怕。」法爾肯看著對方,看著異常可怕:「我是法爾肯,這事……」
正所謂,怕什麼就來什麼。法爾肯hetubook.com•com身後的木門被推開,一個胖大嬸抬腿正要走進來,看到眼前恐怖的一幕,嚇得大嚎一聲,聲音顫抖地就像是歌唱家開了震腔。而後看到滿臉腦漿和血污的法爾肯再轉過身來,她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而通曉語言這魔法,又暫時用不出來。
沒過多會,一大堆人就擠了進來,幾乎全是成年男子,小孩子多半是被擋在外邊了。這群人進來看到教堂中的慘狀,先是吸了口冷氣,然後大罵這個闖進教堂的小賊死得活該,他們根本沒有懷疑法爾肯是行兇殺人。
只是羅蘭卻沒有什麼感覺,因為遊戲設定的關係,他只能看到滿屏『馬賽克』。
他年青的時候,也曾當過兩年多的傭兵,四處闖蕩,雖然之後就一直待在紅山鎮這裏生活,但怎麼說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
他站起來,而後發現那些正忙活著搬屍體的遊戲NPC們,正張大嘴巴,驚訝地望著自https://m.hetubook.com.com己。
聽到外面彼起此伏的驚叫聲和喝應聲,法爾肯咧嘴笑了笑,渾濁的老眼中有許些淚光閃動。
當然,沒有什麼蕾絲邊之類奇妙的玩意可看,就是簡單的石頭構造平行層,一點意思也沒有。
更多的人聚在老法爾肯的身邊,七嘴八舌地詢問著他,有沒有受傷,關懷之情,躍然而起。有人甚至不顧那些噁心的腦漿,正在用手幫他擦掉衣服上的血污。
這時候他覺得下身有些冷,低頭一看,臉頓時綠得就像是呼倫浩特大草原。
法爾肯好不容易才合上自己的老嘴,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神殿的青年,應該就是前幾天神諭中所說的,今天會降臨的,不死不滅的黃金之子,神諭說,他們死亡一段時間后,會從神殿的祭祀台重新出現。
可今天,他覺得自己還是太孤陋寡聞了,實在沒有想到,現在居然有了新的自殺方式,魔法反噬直接爆自己的頭,如此精準的中心點爆破,說出m.hetubook.com.com去,絕對沒有一個施法者會信。
教堂又重新變得昏暗起來,地上的無頭屍體還躺在那裡,老牧師臉上沒有了血污,但衣服上,依然有腦漿殘留。這情形怎麼看,都有些悚人。
怪不得遊戲官網上的推薦指數顯示,魔法師難度為十星。所有職業推薦中,最高的難度指數。而同為施法職業的術士,以及牧師,難度指數才為五星。
法爾肯是紅山鎮,生命神殿教堂中唯一的牧師。
就在羅蘭胡思亂想的時候,兩道綠光從女神像的雙眼中迸發出來,照在他的意識體上。
他能想像村民們會腦補出什麼樣的離奇情節!
「什麼,你是法爾肯牧師啊。」出乎意料的是,一聽到對面的人是法爾肯后,這名叫做蘇姍的胖大嬸立刻不怕了,她嘩地從地上跳了起來,看了一下那羅蘭那具無頭屍體,大罵:「老牧師,是不是教堂進賊了,殺得好……你等等,我現在就去叫人幫忙。該死的毛賊,居然偷到老牧師這裏來…和_圖_書…」
剛才羅蘭被其如其來的疼痛給嚇了一跳,現在緩過神來,他確認了一件事情,自己的遊戲身體因為施法不當,被魔力反噬,而後腦袋爆炸掛掉了。
這時候,羅蘭看到那位老牧師向周圍的人說了幾句話,人們很有秩序地離開了教堂,最後一個離開的人,還順手關上了木門。
自己全身光溜溜的,什麼衣服都沒有穿。
羅蘭回憶了一下自己在進入虛擬世界前看到的『遊戲須知』,當玩家掛掉后,只要意識體找到生命神殿的教堂,平躺到祭祀台上,數秒鐘后即可復活。
羅蘭內心都尷尬得快要死掉,但臉上依然保持著鎮定的神情,視線掃了幾圈前面不遠處的人群,尋思著應該怎麼開口,應該怎麼解除眼前這讓人無語的情況,但很快他就無奈地長長嘆了聲氣,語言不通,怎麼解釋都沒有用。
她罵罵咧咧地就走出房門,然後對著外邊大喊道:「快來人啊,有人在教堂里偷東西,被老牧師幹掉了,你們快來幫忙處理屍體。」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