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蠻荒大地
第五十二章 夢如人生

我默默點頭。
你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突然道:「是不敢和我說嗎?我其實在網上查了一些你的消息,也問過小姨和王鵬他們……你不用說什麼了。」
我呆的。
我想,你應該已經上了大學。
我要告訴你,我曾經經歷過的那一段黑色生活?我來到南疆后那一場又一場血淋淋的格鬥?還是在場下的陰暗的計謀?
終於。
十幾天後,我又回到了校園中。
第二天凌晨,不想老媽擔心,我悄悄離開了。
我呆住了。
回到城市。
老爹是怒,老媽是氣。
我知道,遇到你,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運。
「武,最早起源於戰場,目的就是殺人。」
只是,武道的路,在這片天地間,似乎真的已到了盡頭,我始終未能踏破那一扇門,一扇只存在傳說中的門。
但,八月天,你或許回來了。
打法打法,一打就犯法。
即使找到了你……我又該如何去面對你?
終於在一次酒吧的打鬥中,不意外的我再一次進去了,這一次,父親是鐵了心要給我教訓,我呆了足足半個月,最後是母親哭著找到了舅舅……
一瞬間。
逃課、網游、一起去酒吧、打架……認識到了形形色|色的人,見到了光怪陸離的社會,更有了一個難以安靜的心……
接下來的十天,我經歷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接觸了武術中的打法,第一次進行了格鬥訓練,或許是因為底子好,或許是因為有天賦,我的格鬥老師對我很是滿意。
突然間,我無限的恐懼死亡,我無限的憎恨死亡。
「殺人?」對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我來,這個詞,從來只是在新聞報刊上見到過,不曾想會出現在老爹口中。
感謝命運,感謝老天,將你還給了我。
我確實是個不孝順的兒子。
我獃獃望著眼前的棺木。
時間,卻讓我們變陌生。
憑藉老爹介紹的關係,我在南疆順利落下腳,而後我才知道太爺爺和爺爺兩代人在這裏的人脈根基是有多少。
我緊緊抱住了你,你哭hetubook.com•com了很久很久,我就是這樣抱住了你。
除了異域的風土人情,我第一次見到了真正的格鬥戰,雖不涉及生死,但拳拳到肉的血腥依舊深深刺|激到了我。
從高一重新開始。
你啊~似乎成了我內心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回到家中呆了幾天後。
我心中很明白,自己不算是個好人,曾經想要得到的那一束光,在離我而去后,我的內心,或許就留下了一片黑暗。
一次打架,改變了我的命運。
這個我一直呆到了八歲的地方。
我的親人們啊!為什麼會走?
懵懂間。
老爹讓我跪了兩天兩夜。
相逢是為了下一次的離別,離別是為了下一次的相逢……只是我沒想到我們的離別對我的影響會如此之大,也沒想到我們下一次的相逢會如此遙遠。
齊肩的頭髮,扎著一個小辮子。略顯青澀的臉龐,眉眼、嘴巴、鼻尖,以及那最難以忘卻的笑容,曾經的一切,恍然都在昨天。
我笨拙的和你打著招呼,你也由開始的激動變得有些遲疑,幸而埋藏在我們心中的那一份感情,終究是在慢慢復甦。
第一次……在我眼中如山一般偉岸的父親,落淚了,這是我人生第一次亦是最後一次見我的父親落淚。
跟著父親,我見到了曾經未見的景象。
我閑暇的一次出遊,在一個偶然間,路過一個小島時,在萬千的人群中,我忽然就發現了你,在今天。我已回憶不起我當時的心情,只記得大腦似乎是一片空白。
或許是老爹帶我的一次南疆之行,打開了我心中的潘多拉魔盒,又或許是我心中本就住著一頭魔鬼,這一次事故后,我似乎變了。
是的。
每當夜深人靜時,我總是想起你。
我才忽然發現,老爹已經四十九了……不算年輕了。
「我曾經想的,是不讓你接觸這些,只是,你的太爺爺留下了遺訓。」老爹嘆道。
我們家,算上我,是六代單傳。
很快。
你突然問我:「我和*圖*書以前從不知道你是在練武,我其實從高三后就一直在找你,但以前的同學都失去了你的聯繫,你怎麼會來南疆?還成了拳手?這些年你怎麼過來的?」
那一刻,我的心涼了。
我卻又離開。
我不清楚,當你清楚我這些年的經歷,你會如何反應,你是如此的純凈,如同精靈一般的女孩。那一刻,在你的面前,我的一切,都彷彿印照在了你面前,我內心的那一頭隱藏的魔鬼,似乎都顯露了出來。
你離我的生活似乎越來越遠,我似乎很少再想起你,只是偶爾發獃時,躺在床上時,我的腦海中總是會出現你的影子。
命運總是這樣,喜歡去開和我一個又一個無奈的玩笑。
那時的我們,又如何能想到,留給我們的幸福,只剩下半年時光。
你笑著說著,說著說著就哭了:「對不起,江寒,是我不對,是我先放棄了,是我不敢接受你的承諾,是我一個人先跑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不要怪我……我知道了你經歷的事情,我也找過你,但沒有找到,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
六年了,我腦海中想象的那個你,和眼前的你慢慢重合了,你依舊是那個人,我心中的那個人。
深夜,回到住所。
我又想起了你,想起了你的一切,想起了曾經那個精靈般的女孩,若我的心中還有光明……那你,應該就是我最後的光明吧。
老爹動用了很多人脈關係,花費了很多錢,化解了此事,但因為事情鬧得太大,甚至上了報紙,學校……暫時是回不去了。
一天夜晚。
我出來了。
呆了兩天兩夜。
即將進入高三的假期。
這是一段黑色的生活。
六年了。
武術確實不是無敵的,但它確實比正常人的拳頭更容易打死人。
這些東西?我該如何和你說?
我在城中的大街小巷轉悠,我去了許多小區,憑我對的印象去尋找你,卻一無所獲,我甚至去了當地的政府部門……終於得到了一絲你的消息……www.hetubook.com.com
但命運的詭譎,就在於它不以你的意志為轉移。
我曾經的事情,想要知道並不算難……只是,在重逢之後,我又要失去你嗎?
老爹終於開口了:「你的太爺爺,當年就像這樣,為了活命,從故鄉闖到南疆,再用手中的拳活著打出來的……我帶你來,不是要讓你參加這種格鬥,只是要讓你明白武術的道理。」
觀看整場格鬥,老爹都是一言未發,沒有和我解釋,亦未和我多言。
一個月後。
這就是人,即使嘴上說忘記,但內心卻很真實。
突然間,你一個轉身,同樣看到了我,你也呆住了。
曾經我不敢再想的你,在相隔多年後,忽然就湧現在我的腦海中。
依的是人脈,靠的是自己。
當我坐在飛機上,望著下方的山河,我告訴自己,是時候真的該忘記你了,因為該過去的終究會過去,即使我再不捨得。
熟悉的山,熟悉的人,熟悉的水,只是……曾經熟悉的人呢?
太奶奶走時,我還未出生,奶奶走時,我還小,所以對生和死的感觸並不深。
學校?書是讀不了了。
一個月的假期。
三天後。
朝著棺木磕頭跪拜時,我的腦子,依舊有些懵。
當以前的朋友避我不及,當時間過去三四年,我腦海中還記得的,只剩下老班說過的這個小城,一個人口僅僅三四萬的海濱小城。
我站在原地,是多麼想跑過去拉住你,告訴你我是多麼的想你……但我猶豫了,整整六年了,我們才有幾個六年?曾經年少的你如今已長大,如今的你,可否還記得我?
或許,命運,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我不記得我是如何反省,我只記得,我第一次認識到,武術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威力,它不但能強身,更能……殺人。
你的來信,成為了給我的一次最重大的打擊,我變得更加沉悶,更加孤獨,曾經能夠在眾人眼中侃侃而談的人不見了。
我們同樣知道,未來給我們的都是希望,是幸福的希望,是我們共同hetubook.com.com的幸福和喜悅……那一天,我告訴你,我們會買一所大大的房子,生很多很多個孩子,我會守護你,直到永遠。
我想起了老爹曾經說過的話,武術,它生來便是殺人技。
我倒沒打死人。
我就離家,去了外地的一所學校。
對啊!黑暗!
當然。
忽然間,在我仿徨時。
當我跪在靈堂上。
只是打倒了五六個,好幾個人被打成了重傷……就這樣第一次進去了。
我獃獃站在原地。
接下來的時間。
……
一張火車票。
甚至詢問我老爹,是否願意留下來。
六年了。
你的街坊告訴我……你在剛入高三時,好像又轉學回去了。
好好反省。
這一年,我19,悵然若失。
高三你回來。
那一天,我坐在這個小城最高的小山上,心中出奇的平靜,我能夠耗費很多天在一個三四萬人的小城尋找你……但在一個人口千萬的大城……我該如何去找你?
而且,進入了大學的你,又會去哪裡?
上學,練功,我的人生似乎只剩下這兩件事。
我和老爹談了整整一個晚上,或許用僵持兩個字更好,最終老爹深深嘆氣,沒有再堅持,這是我記憶中,老爹第一次流露出了蒼老神態。
同學?高三?對我來說這是多麼熟悉而又遙遠的名詞啊!我該怎麼和你說呢?
我忽然知道,曾經兩個深愛著我的老人……真的走了,他們再也不會教我練功,再也不會和我慈祥的笑,再也不需要我興緻勃勃的給他們介紹城裡的新玩意。
這一年,我21,相逢喜悅。
如今已想不起具體為什麼了,也說不清是誰先動手。
曾經年少的我們,依舊都一眼認出了彼此,這或許就是蒼天給我們一次愛的機會,一次緣分,那一刻,我相信老天爺聽到了我無數次在夜間的話。
只是。
我帶你走遍了南疆的山河,看了無數的風景,相處的時間,讓我們慢慢融化了陌生,融化了遲疑,讓我們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而在裏面的半個月,我想到了許多和_圖_書許多,想到了小時太爺爺和爺爺的教導,想起了老爹的許多許多話……想到了這兩年來的所作所為。
我之前的事情,不知怎麼被新學校周圍的混混知道了,因為我能打,他們願意和我成為朋友……而我,或許是少年的叛逆,或許是獨自離家,或許是太久的壓抑,我和他們有了接觸了。
曾經的小女生,已經成為了精靈。
死亡!
我只記得,我一次在朋友面前施展了我才練習不久的打法。
帶我來到了三千裡外。
你抱住了我,在我的耳畔低聲笑道:「江寒,你要記得,我回來了,不管你經歷了什麼,也不管你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從今以後,你只能有我,只有我,知道嗎?」
時間是一位魔法師。
記憶,總是會在不經意間,如潮水般湧出。
南方大陸的經歷,對我來說,似乎僅僅只是一次旅行,除了我和老爹,連老媽都不曾知曉全部,生活又一次回到了正軌。
兩年時間,天賦加上努力,我成為了整個南疆赫赫有名的拳手,真正窺探到了一絲老爹口中的『武道之門』,一條真正神奇的路。
我能夠看見,你的眼眶……慢慢的紅了。
我跟隨著父親,坐上了前往南方大陸的飛機,當時的我未曾想到,後來的我竟會和這片神秘古老的大陸結下深厚的緣分。
我呆在了原地,不知作何回答。
我們,終於重逢了。
已是高二。
就在這一年。
我坐上了飛往南方大陸的飛機。
也就在這一年,家中接連發生了大事,一直居住在故鄉居住的太爺爺走了,緊接著爺爺在回鄉奔喪的路上發生了車禍……我跟隨著父母,回到了闊別多年的故鄉。
你沒有了小辮子,一頭長發,一件白裙,已將你的靚麗彰顯無疑,那一張臉,少了曾經的絲絲青澀,散發的是驚人的魅力。
一夜之間,我似乎長大了很多,緊隨著身體發育,我的武術愈發嫻熟,按老爹的意思,我的武術根基已經打下了,將來能在這條路走多遠,重要在我自己。
整整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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