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還在不停地下著……
又好像是無堅不摧的長矛刺穿了三重鐵皮的盾牌。
「我能夠保證的只有……」
武力瞬間化為熊熊烈火,將這位執法堂的堂主變得如同烈焰纏身的火人一般。
他看著遍地執法堂中人的屍首,以及赤身露體,躺在金屬鎧甲中間,佝僂身體的白起屍身,冷冷說道:「我承你之恩,也必承你之恨……」
旋即整個落雪秘境瞬間風雪狂舞,無數雪花撲天而起,如飛蛾撲火,盡數朝著冉閔的身上聚攏過來。
「咔」地一聲,幾乎同樣的輕響。
骨劍刺出的位置,赫然正是雄獅銜劍的位置。
厚重到不知以什麼材料製成的森白骨鎧,就好像是一隻被撥開的花生。
整具身體頓時四分五裂,摔散在了冰面之上。
如果白起沒有死……
冉閔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目光驟然一滯。
白起登時仰天咆哮,整個落雪秘境之內竟是天昏地暗,漫天雪花夾雜著雪籽,紛紛揚揚地逆掃而來!
眼眸更是如同星光下的鑽石閃爍和圖書著。
雪地,黑甲。
「喝啊!」
久久,他才終於隔著面具,開口說道:「這樣一來……」
他旋即抬起頭來,面具之下,雙目已近乎赤紅如血。
以及他泛著淡淡金屬光澤的鎧甲上。
下一秒,白骨劍刃順手抽出……
一截白骨劍刃驀地從冉閔胸口的位置捅刺出來。
「死!」
旋即,只聽得「嘩啦」一聲,白骨劍刃在他的胸膛內驟然一攪。
看著大雪之中,已經又重新落滿厚厚積雪的那具,他自己的「屍體」。
區區追擊出來,百步的距離,他衝殺過來時,只不過幾息不到。
橫七豎八躺倒在雪地上的屍首。
「死,死,死,死!」
「你不共戴天的仇人,秦楓也好,帝女也罷,必然要死無葬身之地!」
仿若是諷刺一般。
「沒有自我意識的金胎分身,哼,不過是徒有本能的野獸罷了!」
他直起身來,在冰雪之中舒展著自己的軀體,緩緩地將森白骨鎧中白起瘦弱的屍身抱了出來,靜靜平放和圖書在了雪地之上。
最後,他拾起雪地之上,被冉閔摘下來的白骨面具。
就好像是連火焰都被凍結了一般。
一聲冷哼隔著面具,從冉閔的身後傳來。
他似乎難以掩飾自己激動的情緒,伸出戴著骨質面具的雙手,激動得不停地翻看著……
「喀喀喀……」
但是下一秒,所有的人心底都驀地閃爍出了同一個念頭來。
就好像是快刀插在了豬油里一般。
「廢……物!」
劍刃透體而過,從冉閔身上燃起的,驚天的烈焰,竟是如絕緣一般,根本無法點燃白起身上的鎧甲。
暗紅色的鮮血,仿若是以鮮血為顏料,以生命為畫筆,在這純白的雪地之上,畫出的凄美畫作一般。
與當日臨淄城上,冉閔以雙刃鋒矛擊殺楊素時的位置,一模一樣!
就在冉閔眼神即將渙散的瞬間……
但後退,在這尊殺神面前,除了展現怯懦,毫無用處。
旋即,他抬起手來,將那一套森白骨鎧,從腳部,腿部,到腹部,胸甲,肩甲……一點一點
hetubook.com.com地穿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鮮血飛濺,上天,無聲落下!
原本熊熊燃燒,如同火炬的身軀,瞬間就被冰封。
風雪之中,一尊身穿白骨鎧甲的戰神,再次屹立在狂風暴雪之中。
以執法堂的堂主,冉閔的實力,區區神武境大圓滿,連真武至尊都不是……
距離白起最近的幾名執法堂弟子皆是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
與那具肉身近乎入土的白起相比。
從中間一分為二,露出被裹在其中,瘦骨嶙峋的屍體來。
除此之外,毫無任何作用。
彷彿是在穿進了這身鎧甲之後,得到了一些加持那般,他原本不太流暢的表達方式,竟也改善了許多。
「你還能……」
抽出骨劍,面具之下,那人聲音冷冷。
十幾名執法堂的武者皆是一驚。
耀眼如皓月的武力,瞬間從冉閔的體內迸發而出。
在冉閔遇害之後,十多名執法堂的好手,最遠的也不過逃出了一百多步,就被白起虐殺在了骨鐮之下。
「我不像你,有什麼中hetubook.com.com土,武家,蒼生這樣的愚蠢挂念……」
「咔」地一聲,似是按動了什麼鎧甲上的機關那般。
風雪之中,他的聲音森冷無比。
走回去的路程,卻足足走了有半刻鐘的時間。
或者說,真的能傷到白起嗎?
「堂主大人要跟這個白起同歸於盡嗎?」
金屬鎧甲之下,一聲嘶啞吼叫,如地獄審判。
鎧甲之中露出的軀體,肌肉勻稱而健美,一頭烏亮的漆黑長發。
落在死去的執法堂武者身上,落在白起的身上,肩上……
霎那之間,身影閃爍,一道弧形刀光之中,竟是好幾枚頭顱高高飛起。
冉閔猛地意識到了什麼,旋即還手,狠狠向下一挫,擋向那道人影襲來的方向。
就算用了燃燒肉身,融化武力,甚至燃盡魂魄的秘術,真的可以跟白起同歸於盡嗎?
被他逼視的執法堂弟子,不約而同地感覺到了背脊心發涼。
「從今日起,吾……就是真正的白起了!」
「燃魂武勁!」
只聽得「嘩啦」一聲輕響。
刀光閃爍,鮮血飛濺,如同鮮https://www.hetubook.com.com
血織就的噩夢那般。
緩緩扣入在了自己的鎧甲之上。
他驀地抬起手來,指向屍身的後頸。
就好像是摔散的人偶一般。
「噠噠噠……」
果然……
冉閔吃驚地看著面前的骨劍,張開嘴,似是要嚎叫什麼,但卻只有血沫不停地從嘴角狂湧出來。
他代表著,年輕,活力,澎湃的力量!
纏繞覆蓋在他身上的金屬鎧甲驀地化為前後兩層,分離開來。
就在所有執法堂的弟子,戰意全無,也根本不想明白兩個白起之間究竟有什麼異同,只想著如何逃的一條性命的時候……
他緩緩走到屍體旁邊,竟是學著冉閔的模樣,先是恭恭敬敬地朝著白起的屍首鞠了一個躬,旋即緩緩走到白起屍身的後方。
未曾等到鎧甲徹底分開,那另外一個白起,已是抬起手來,繞到自己後頸的位置之上。
確切地說,只是徒然燃燒著冉閔自己的武力和血肉而已!
卻根本一個人都逃脫不了!
一名僅次於真武至尊的強者,就這樣在這個白起的手下,像被掐死一隻老鼠那般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