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章 宿醉

就自己這些斷斷續續的回憶里,莫羡雖然沒有積極主動地找誰喝過,但大家卻也絲毫沒有冷落到他,絕不可能比任何人少喝多少,所以說,就連喝酒這件事,莫羡優秀地給了大家一擊嗎?
「啊?我覺得師姐好厲害的樣子啊!」祝佳音說道。
「哪裡?走前我還吹一瓶來著!」趙進然叫道。
「呵呵,看上去很厲害而已。」周沫到底和高歌多年老友,知根知底,更何況手機還有第一手情報:高歌的室友李秋玟,在昨晚高歌回去之後就開始連珠炮般的微信轟炸周沫,責怪他讓高歌喝了這麼多酒。轟炸持續了大約兩個小時,可見高歌昨晚回去之後的折騰。
有關昨晚的回憶,都已經是斷斷續續的了。籠統的記憶里,昨晚大家都很是放飛,宵夜的時候酒就沒少喝,而後又被趙進然張羅著去了KTV,繼續開懷暢飲,再然後……就好像是現在了。
而在以上這些過程中,莫羡不插話,不表態,只是跟上節奏,共同舉杯時,喝;單獨被招呼時,喝。至於趙進然嘛,進KTV后就直接睡了,後來有沒有醒來何遇實在和*圖*書想不起來了。同樣想不起來的還有自己的表現。傾訴聽了許多,自己有說點什麼嗎?
何遇坐在床上傻眼,莫羡這邊卻已舉了瓶礦泉水朝他遞來。
但是,高興嘛……兩年來的壓力和委屈,昨天一夜之間可算是釋放乾淨。他們可以堅定地繼續前進了。
何遇敏銳地把握住了兩個關鍵字。所以說,在他宿醉睡到陽光明媚時,莫羡卻是迎著朝陽已經自習過一輪,現在只是日常的午休,順道回來更新兩本學習資料。
「嗯,回來換兩本書。」莫羡說。
「我還說了什麼?」何遇心驚膽戰。
「佳音你怎麼樣?」周沫關心後輩。
「她……希望晚飯的時候能醒吧……」周沫說道。
這真是自己送上門來求死啊!看到周沫對莫羡關切,何遇心下感慨,然後就看到莫羡在群里回復了,依舊是那句很淡然的:「我還好。」
「是這樣的嗎?」趙進然很有些懷疑。
冠軍!
高歌學姐則很安靜,那些發生在他們兩人身上的故事,其實大多時候她是主角,但她就好像一個聽眾一樣,並不去做什麼補充或是感和-圖-書慨,只是靜靜地聽周沫在說。但當周沫說得興起舉杯要和大家喝一個時,她總是喝得最快最徹底得那一個。
「啊……」何遇一愣,這才注意到,自己這是睡到了日上三竿,可莫羡那邊呢?床鋪卻已收拾得整整齊齊,探出身去朝下一看,莫羡正在書桌前整理著書本,此時也正仰頭看著他,那氣色,可沒有半點宿醉的模樣。
「這確實有失分寸了。」何遇說道。
直至睡前,充斥在何遇腦海中的都是這兩個字。而在睡夢中,他發現自己置身KPL總決賽的舞台,總冠軍的獎盃就擺在他的面前,觸手可及,可就在他要伸出手的瞬間,冠軍獎盃的背後突然出現了哥哥何良的面孔,憂傷而又喜悅,何遇猛然驚醒,而後就被明晃晃的陽光刺得睜不開眼。
「你說你要練習打野,錘爆天擇戰隊的周進和游亞中。」祝佳音說。
「你沒事嗎?」何遇一邊接過水一邊問道。
「好。」何遇點頭。
何遇冥思苦想,終被酒後口乾的癥狀給打斷,起身正要去找水,莫羡的聲音傳來:「你醒了。」
莫羡出門,何遇和*圖*書回頭看窗外,陽光繼續晃著他的眼,他摸出手機,翻開他們的浪7小群,裏面有一些昨晚「到了」、「睡了」之類互報平安的信息,之後到此時此刻,一片安靜。
「是的……那就是你在KTV喝的唯一一瓶,就在你睡醒之後……」周沫說。
「莫羡沒事吧?他昨天可也沒少喝。」周沫說。
「還好。」莫羡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埋頭整理書本。
「想死。」周沫發了兩個字,並配了個臉色慘綠的中毒表情。
「慘吶,何遇你怎麼樣?」周沫又問。
「是的,一大早就去自習了,剛剛回來換了兩本書,下午繼續。」何遇飛快補充著,他覺得非常有必要讓所有人知道,莫羡這絕不是「還好」,而是「很好」才對。
「要去自習了?」何遇問道。
安靜持續了有好一會,最後還是由何遇來打破:「師姐呢,還沒醒嗎?」
「酒量不行啊,哈哈哈。」趙進然看起來卻是意氣風發。
「你就繼續膨脹吧……」祝佳音無語。
何遇按了按太陽穴,頭有些痛,昨晚他也是很徹底的醉了。這還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這樣放縱,一和*圖*書切都是怎麼開始,怎麼發展的?何遇發現自己毫無印象,就好像一個故事一開始就是高潮,跟著便戛然而止,彷彿南柯一夢。
何遇看了一眼窗外,太陽掛在正中,明亮刺眼,天氣大好。
「我現在已經這麼膨脹了嗎?」何遇大驚失色。
「走了。」莫羡說。
「呵呵……」何遇發了個微笑的表情。
「對了,昨晚我有說什麼嗎?」何遇這時在群里問道。
所以,認識你,很高興。這話是祝佳音單獨對何遇說的。
「一樣,趴著呢……」何遇說著換了個姿勢,真又趴下去了。
回來?換?
果不其然,有了他的註釋后,群里立即一片沉默,各方面都優秀的莫羡,就連喝酒都要碾壓他們,簡直就是乾淨殺絕,不給活路呀!
「都怎麼樣啊?」何遇有氣無力地發著消息,他相信這裏一定有他的難友。
真的是……
這個是膨脹嗎?並不是啊!這個應該說是,理想才對呀!
「大哥你昨晚後邊光睡了,壓根就沒喝好嗎?」周沫說。
「是的……師兄你睡醒了精神很好,喝完了還要唱,但我們真的不行了。」祝佳音也冒和*圖*書泡了。
「你說要跟我和高歌一起去報名下一期的青訓賽。」周沫說。
果不其然,消息發出一分鐘后,就有人回應了。
「這隻是正常的吧?膨脹的在後面。」周沫說。
昨晚……
何遇依稀記得周沫師兄好像有哭,哭著哭著又會笑,然後說了好多他和高歌從最開始接觸王者榮耀到現在的很多故事。
竟然已經是中午了?
「雖然不想死,但也不想起來……」祝佳音回道。
再到祝佳音,也說了一些自己玩遊戲的故事。她說她挺羡慕高歌和周沫,雖然有許多心酸,但至少是兩個人,互相有伴。她玩遊戲也認識了不少人,但始終沒有這樣讓人踏實的夥伴。然後就說到了偶遇何遇用莫羡賬號那局。因為撞車大主播,三個隊友直接開始追星,祝佳音心裏苦。好在第五個隊友和她站在了一起,帶起節奏,拿下了比賽。
「要錘爆任何人,都不一定非得是打野位呀。」何遇接著道。
至於那故事的高潮……
何遇狂灌了兩口水,跟莫羡這一對比,他覺得自己的力氣越發地被抽空了,他靠在床頭,看著莫羡挑好書本,抬頭又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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