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四海之卷
第八十章 糾紛

在阿旃陀莊園外搭了彩棚,陸寧和喜增王的孫女芭莎和芭蓮舉行了簡單的婚禮,是喜增王主張就在這裏成親的。
這老狐狸,陸寧心下一哂,其實從老人突然捐棄前嫌和自己聯姻,就知道他很不一般,也是一個非典型的印度人,思路更接近中原的智者,如果他是覺護王的話,絕對不會千里迢迢運個石像,空耗士兵的戰鬥力,如此疲憊不堪下,就算到達前線,還能作戰嗎?
只是,這中間的許多差價,都被朱羅商人及波斯商人賺去了,是以,打通東西商道令大齊商人,或者說令東海百行刻意在全世界自由貿易勢在必行。
陸寧蹙眉,「什麼罪犯?確實有這回事?」
但現今印度中南部階級固化不僅僅是指種姓之間,貴族也是如此,想由小領主并吞外界土地成為大領主,如果不是祖上曾經榮耀顯赫,本來就曾經做過大領主,有一定法理基礎,僅僅靠武力,那是千難萬難,很容易被周邊所有領主針對,更不會被婆羅門所喜和*圖*書,婆羅門,當然是希望其神廟所在地,越穩定越好。
這處聚落叫阿旃陀,附近有一處半淹沒在荒漠土坡中的石窟群,是佛教眾佛陀的石窟群,從公元前到兩百年前,這裏曾經是極為繁華之地,也是佛教昌明之地,歷代的統治者都在這裏興建佛像顯示自己的虔誠,只是一百多年前,這裏最後一位信奉佛教的統治者被驅逐,這裏的信仰,又漸漸變成了吸收佛教因素的印度教的一個流派。
婚禮結束,他好像也終於鬆了口氣。
爭吵來自彩棚方向,陸寧早就注意到了。
阿迭多領命而去,不多時,男女四五人跟他上了草坡。
喜增王神秘一笑,「那就不知道了。」
阿迭多呆了呆,忙道:「是逝闡羅的高級總管,他指責兩位主母包庇罪犯。」
陸寧笑著點點頭,琢磨著道:「伽比跎的土地,你也不需要了吧,按理說,老爺子你嫁孫女該當給我厚厚的嫁妝,但我覺得齊人娶媳送彩禮才顯得女方珍貴,我會送www.hetubook.com.com老爺子份重重的彩禮,伽比跎在這份彩禮前也就微不足道了。」其實說起伽比跎,陸寧心裏多少有些尷尬,畢竟蜜奼羅名義上是面前老人的妻子,而且,感覺得到,自己這岳祖丈,早晚會被自己搞的頭上一片綠油油。
怯怯跟在她倆身邊的,是和她倆年紀差不多大的一名美麗印度少女,看起來,無助的羔羊一般,應該就是這阿旃陀領主梭羅的孫女了,阿旃陀因為反抗變成了人家地獄,梭羅被活生生砍掉了四肢被折磨而死,其家族成員好像也沒剩幾個。
喜增王此時已經有些後悔,好像這酒,勁力太沖,兩個孫女已經出嫁,自己本就不該再在其丈夫面前數落她們的不是。
……
喜增王已經勃然大怒,「這兩個不懂事的丫頭,怎敢做出這種事?」又對陸寧道:「實在對不起,怪我太溺愛她們了,她兩個一直就不懂事,這也是我不敢將她們嫁人的原因……」說著,怒氣兀自未消,道:「我這就去https://www.hetubook.com.com責罵她們!」
阿旃陀的領主不知道是不是精神不太正常,在陸寧看來,完全不是典型的印度人,卻是堅決不肯向覺護王臣服,拒絕逝闡羅進莊園,隨之爆發了一場械鬥,雙方戰鬥力半斤八兩,但逝闡羅一方人數佔據絕對優勢,很快阿旃陀組織起來的反抗就被平息,阿旃陀瞬間就變成了人間地獄,陸寧心下也暗暗心驚,印度人看起來人畜無害和強悍民族比起來就是完完全全的戰五渣,其歷史上大一統王朝幾乎都是外來的侵略者建立起來的,但是,實際骨子裡,這個地域的人種,還真是挺殘忍的。
「你曾經和中國人打交道,有了中國人好朋友吧?」喜增王問。
芭莎芭蓮姐妹,看起來都有些不安,自然也知道這件事她們做的不對,可能給丈夫惹禍,不過這對明媚姐妹花站在一起,新婚穿得華美紗麗,精緻五官,鼻子帶了金色鼻環,加之紗麗中若隱若現的柔軟腰肢纖美長腿的誘人風情,還真的是特別賞心https://m.hetubook.com.com悅目。
喜增王按照慣例大口咕咚下了口酒,立時大聲咳嗽起來,逗得陸寧莞爾。
夕陽西下,在草坡上,陸寧和喜增王席地而坐,喝著陸寧帶來的中國烈酒,現今在海外有個明目,叫「汴梁酒」,聽聞歐洲貴族已經趨之若鶩,是現今世界最優質烈酒的代表。
陸寧擺擺手,笑道:「她們做的對不對,我自會判斷,你不用動氣。」
此外,還有名趾高氣昂的中年男子,必然就是逝闡羅的高級管家了,其雖然將士卒留在了彩棚那邊,但顯然是一副問罪的樣子來詰問陸寧的。
又對阿迭多道:「你把人都請過來,我看看到底是怎生一件事。」
不過印度大多數教派,並沒有離婚制度,妻子從嫁給丈夫開始,不管生死,都是丈夫的財產一般,甚至丈夫死了,其跟著殉葬,才是女人最好的品性。
本來感覺無所謂,但舉行完婚禮,陸寧才突然感覺,怎麼突然多了岳父岳母還多了個爺爺,不過,本地禮法和中原不同,倒沒有那麼多的輩分講究,尤www•hetubook•com.com其和妻子的娘家長輩,其實是很平等的。
阿迭多猶豫著道:「是,是莊園里一個女孩兒,是本地莊園主梭羅的孫女,本來趁著老爺成親,躲到了彩棚里,亂鬨哄的,也沒人注意她,但兩位夫人看她面生,問清了她的來歷,又憐憫她,才將她藏了起來,不知道怎麼的,被逝闡羅知道了,派人來索要,兩位夫人不肯,這才……」打量著陸寧臉色,不敢再說下去。
剛剛娶了老人兩個如花似玉的孫女姊妹花,就談論老人那越來越不安份的年少妻子,多少有些不太對勁,陸寧拿起酒杯意識,笑道:「以你看,覺護王能奪得遮婁其的統治權嗎?他的兩個對手,和覺護王統治的大地體量相當?」
喜增王,也絕對沒有中原出嫁百倍孫女的慈祥爺爺那種感觸,對他來說,這就是一場交易,一場利益交換。
正琢磨間,侍衛長阿迭多卻匆匆跑過來,到了近前還未說話,陸寧已經蹙眉問道:「來指責我兩個妻子的是什麼人?」
喜增王拿起酒喝酒,顯然,一些事,他心中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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