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陸州輕哼一聲說道：
沒有人敢動，沒有人敢和掌控虛的人隨便動手。
眾人一時愣住。
玄黓帝君緩過神來，打破寧靜，說道：「若她真是災星，如今多少年過去，太虛可有變故？！」
不知道過了多久。
玄黓帝君繼續道：「上章大帝，你現在作何感想？！」
烏行嘶吼道：「上章你敢？！你真以為我旃蒙好欺負？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祖上絕不會善罷甘休！」
熟練得讓人心疼。
「……」
「若她真是災星，那災難何在？失衡現象，還是敦牂天啟的崩塌？」玄黓帝君也替海螺不值，聲音充滿了質問和憤怒。
「本帝要他活著。本帝倒要瞧瞧，烏祖怎麼解釋！」上章大帝說道。
烏行臉色大變，翻轉過來，道：「大帝陛下，你不能相信他們啊！」
不管哪一種巫術，都不具備占星的本領。
數名修行者閃身進入大殿。
深吸了一口氣。
「等一下。」
孔君華踉蹌一步，向後癱了下去。
「有修行者在裂變範圍之內，找到了巫術印記。這種印記，只有至尊方能施展。剩下的……還用老夫說嗎？」
上章大帝臉色嚴肅地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于空中四分五裂。
「兩位姑娘不得擅自離開上章！」
「他是這世上，本帝君最相信的人！！！」玄黓帝君朗聲道。
上章大殿的修行者們，蜂擁堵在了殿口，林立般虎視眈眈。
這話說得極其氣人。
陸州繼續追問道：「那就讓他過來，與老夫當面對峙。正好，老夫對星象之術，略知一二。」
「……」
不過是個小丫頭，哪裡知道十一萬年前的事情？
烏行心頭一顫。
烏行癱坐了下去。
此言一出，整個上章大帝，安靜了下來。
意志不堅定，才會容易被說動，哪怕對方沒有證據——孔君華作為母親，自然是最疼愛自己女兒的人，別人說其女是災星，提出質疑和反抗最大的無疑是她，最終迫於無奈，向現實低頭的是她。
她知道……有些事情，躲不過去。
「是。」
上和-圖-書章大帝站起來的時候，才感覺到身子有一股麻痹感。
呼。
……
烏行還以為她要跟著一起返回旃蒙，露出喜色。
「十星連珠的確是天地異象，但……天啟崩塌，與異象何干？」陸州反問道。
這是，虛。
「等等。」上章大帝又道，「這件事先行保密，不得外傳。另外，將本帝道場里的東西帶上。」
海螺二指輕點……
侍女連忙上前攙扶。
烏行忍著劇痛說道：「祖上精通各種修行之道，祖上懂得觀星術又有什麼問題？」
「您說這些，跟祖上又有什麼關係？」烏行說道。
上章大帝，一時難以接受，竟本能地後退了一步。
「是。」
她無數次幻想過，夢見過，甚至在腦海中演練過。
他不是驚喜，更多的是驚訝和震撼，以至於身為大帝的他，也難以接受，不住地搖頭。
「這……怎麼可能？！」
上章大帝活過無盡的歲月，嘗盡人間疾苦，體察修行冷暖。
看到上章大帝這樣的態度。
海螺沒有理會上章大帝，而是繼續道：「夢裡有，碧綠如春的山巒……那裡四季如夏，美麗極了，人們叫它……南華山。」
海螺說起她在紅蓮世界的生活，說起母親失蹤，說起自己淪為孤兒，說起她失憶的事情。
上章大帝也覺得這個說法太匪夷所思了，當即問道：「你是想說，真正殘害那些生靈的兇手，乃是烏祖？！」
「帶夫人下去休息。」
烏行搖了搖頭，呵呵笑了一聲，說道：「今天這事，我記下了……含血噴人，誰人不會。我自會向祖上和聖殿稟明一切。我就不信，太虛沒有地方可以主持公道！」
上章大帝原本看在兩個丫頭的面子上，還保留著一絲禮貌，現在隨著這話蕩然無存。
「備輦，本帝要親自去一趟玄黓。」
唰唰唰。
待孔君華被帶走之後。
他轉頭看向烏行：「至少現在的旃蒙，不行，它依舊很污穢。」
烏行咽了下口水。
說完這些。
所有人都看向玄黓帝君，看向陸州……
「是。」
玄黓帝君htｔps://ｗｗw•hｅｔｕｂｏｏk•cｏｍ•cｏｍ道：「陸閣主便是證據！」
回到陸州的面前，面無表情，欠身道：「徒兒身負太虛種子，是殿首的最佳人選。旃蒙缺人……若師父應允，徒兒願意去旃蒙擔任殿首。」
烏行爬了起來，朝著上章大帝躬身道：「大帝陛下，晚輩還要回去復命，就不多叨擾了。告辭。」
「……」
露出了白皙如玉的肘關節。
「拖下去，廢了他。」
海螺將袖子放下，那兩個字元落入手腕。
「可有證據？」上章大帝繼續問道。
上章大帝看著陸州問道：「即便大巫神不懂星象之術，又說明了什麼？」
二指一劃，手腕上的印記消失了。
上章大帝，繼續坐在王座上，整個人依舊處於發懵的狀態之中。
就在烏行想要掙扎的時候，上章大帝拂袖出一道光印，命中其胸。
她一步步走到眾人的身前，來到最醒目的位置上。她看起來還是那麼的落落大方，不失禮貌。她已經長大成人，很多事情可以自己做主。
「讓他們走！」
「是。」
上章大帝獨自一人在大殿中待了許久。
出於對這番閱歷和見識的自信，陸州堅定不移，認為此事有假。
上章大殿鴉雀無聲。
上章大帝開口道：「直接說吧，本帝，不太喜歡賣關子。」
若是上章大帝執意要放烏行離開，陸州當前的修為，想要留下他，還是有些困難。
其他人皆將信將疑，感到不可思議。
孔君華倒在兩個侍女的懷中，早已昏了過去。
他沒有阻止海螺繼續說下去。
「還不算太蠢。」
「玄黓帝君，你相信他？」烏行驚訝地道。
試探也不能太過火。
陸州掌控著太虛中最強者魔神的記憶。
上章大帝終於開口道。
他回過頭，看了一眼孔君華。
上章大帝鬍鬚顫動，眼皮子止不住地顫動，雙目中儘是深邃的光華，問道：「本帝要證據！！」
不知道她說這些話的意思是什麼。
烏行說道：「祖上剛出關沒多久，尚在旃蒙休息。若您想要見他，可隨我一同去一趟旃蒙。和-圖-書」
唰唰唰。
集體仰天吐血。
烏行，玄黓帝君，以及在場所有人，皆不可思議地看著海螺……
什麼是巫師？巫術是一種控制大自然力量和意念移物的力量，分白巫術和黑巫術。白巫術導人向上，守衛人類健康；黑巫術詛咒他人，侵蝕靈魂，腐敗內心。
在她的手腕之上，出現了一個海螺形狀的印記。
陸州沒理會他，而是繼續說道：「上古時期，烏祖成功晉陞至尊之能，成為太虛唯一一位晉陞至尊的巫師，享有無與倫比的地位。可惜的是，烏祖並不滿足於此，為了尋求大至尊，乃至天至尊的晉陞之道，想盡了一切辦法，包括嘗試那些古老的禁忌之術。十一萬年前，太虛東部大裂谷中，率先發生裂變，方圓三萬里草木凋零，無數凶獸莫名死亡，屍體堆積如山，血流成河，太虛派人清點，由於數字過於龐大，未向世人公布——史稱裂變大死亡事件。」
烏行當即橫飛了出去，被四名修行者接住，咔嚓——
上章大帝感覺到胸口極悶，又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面無表情，始終看著地面，然後拂袖而過。
這話讓他的手指出現了明顯的顫動。
「……」
眾修行者看著陸州掌心裏的未名劍。
「這……」上章大帝一時語塞。
上章大帝的眼睛微微睜開。
「是！」
玄黓帝君都看不下去了，說道：「這都聽不明白？烏祖是想要拿你的女兒，當祭品！故意散播災星的謠言，混淆視聽！簡直可惡至極！」
那印記光芒四射。
陸州淡然地掃了眾人一眼，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烏行變得極為激動，說道：「污衊，絕對的污衊……災星降世，不只是祖上判斷，當初太虛中大能者何其多。再說了，十星連珠出現的時候，天啟的確出現了顫動裂變，若非十殿，太虛早就崩塌。」
「……」
噗——
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烏行激動地大聲叫道：「你胡說八道！十一萬年了，你想怎麼說都行，要這麼含血噴人，旃蒙豈能答應！求大帝替晚輩做主，替祖上做主ｈｔtｐs://m.hetｕｂｏok.ｃｏm.ｃoｍ！」
陸州掌心一翻，未名劍懸浮在掌心之上，口吻漠然道：「不要逼老夫大開殺戒！」
一石激起千層浪！
海螺表情很平靜，卻道：「我可以證明，家師說的是真的。」
海螺抬起手臂，將袖子擼了起來。
玄黓帝君，小鳶兒，海螺緊隨其後，朝著天際掠去。
「是又如何？」上章大帝說道。
他輕哼一聲說道：「閣下何必擺著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姿態，太虛維繫至今，難道都是假的？」
……
史海鉤沉，許多事情隨著時間過去，漸漸被淡忘，但也漸漸被坐實，釘在了史書里，無法修正。如今突然跳出來一個人，告訴她曾經的那些故事全都是假的……孔君華作何感想？！
「回答老夫。」陸州提高聲音。
「再見我娘的時候，她將畢生修為傳給了我。從那以後，我經常會夢見一些奇奇怪怪的畫面。夢中有山有水……」
陸州注意到上章大帝的態度有了少許的轉變。
「老夫，便是證據。」
她不傻，她聽得懂海螺說的一切。
唯有海螺保持著正常的思緒……也許是這個場景，早就在她的內心中重複了千百遍，才會這麼得熟練。
陸州搖頭道：「若是別的事，為師自會應允，但這件事不行。」
「她是最早發現未知之地存在的一批人之一……她很勇敢。」
「不懂星象之術，那十星連珠，又如何定義為災難異象？你的女兒，又怎麼可能是災星？」
孔君華更是踉蹌後退一步，腦袋有些發矇。
他很清楚陸州這話的意思。
手腕上的印記被激活以後，慢慢懸浮了起來。
眾人看向海螺。
就在他們即將走出去的時候，上章大帝陰沉的聲音悄然而至：「來了，就別走了。」
說完，陸州話鋒一轉，變得極其低沉，「若真如老夫推斷的這樣，老夫說你蠢……難道，有錯嗎？」
小鳶兒很想安慰一句，又怕自己不會說話，只得閉上了嘴巴。
「……」
海螺轉身。
陸州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眉頭微微一皺。
在場之中，只有三人表情信服，充滿了震撼和驚悚ｗｗw•heｔuｂook•com•com。
上章大帝說道：「每當異象降臨，天啟震動。這還不能說明問題？」
冷靜得讓人感到可怕。
上章大帝道。
上章大帝沒有理會，而是冷漠地道：「來人。」
而今這一切，還是來了。
于空中凝結出兩個紅光閃閃的篆書字元——「上章」。
一修行者迅速進入大殿，道：「大帝請吩咐。」
上章大帝，亦是雙目瞪大，幾乎要掉出來似的，看著那空中的兩大字元。
一行人迅速朝著殿口走去。
海螺平靜地道：「我的母親，她叫洛宣，來自紅蓮世界的一位酷愛研究天地桎梏普通的修行者。她放蕩不羈，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她與世無爭，喜好遊歷四方；她厭惡戰爭，厭惡鮮血和屍體。」
海螺向前站了一步。
小鳶兒和海螺跟了上去。
上章大殿的所有修行者，齊刷刷後退。
陸州就像是一位老人，向眼前的年輕後輩們，訴說著前塵往事。
她的表情看起來很平靜，似乎沒有受到之前的事情的影響。
陸州依舊我行我素，說道：
「我把這個印記隱藏，是因為……我只有一個母親，她叫洛宣。以後，我不會再有別的親人。」海螺說這話的時候，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又補充了二字，「永遠。」
眾人疑惑。
「嗯？」上章大帝疑惑不解地看著海螺，說道，「你如何證明？」
他看起來很冷靜。
兩名修行者上前。
陸州抬手，指了指烏行說道：「其祖上乃太虛大巫神，對嗎？」
「是她在未知之地中救了我，給我取名洛時音。」
上章大帝趔趄後退，坐在了王座上，像是失了魂似的，一言不發。
「巫師掌控的是巫術，而非星象占卜。上古時期，觀星術早已失傳。大地裂變以後，巫術又怎麼充當起觀星，預測，定人吉凶的本領了？」陸州反問。
他大手一揮，準備離開。
整個大殿安靜了下來。
上章大帝眼睛一睜，又道：「斷他四肢。」
陸州足踏虛空，飛了起來。
上章大殿殿口的空間扭曲起來，將他們全部彈了回來。
那未名劍來迴旋轉變幻……散發著可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