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重新看向窗外。
洗完碗的許青出來拿著軟劍隨便甩甩，這把軟劍名叫腰帶劍。
許青有時候還挺糾結的，也不像平時表現出來的那樣淡定。
學會笑了。
初見時，許青新奇中帶著真誠的回答，讓她在這裏留下來。
她抬眼看看許青的側臉，用手托起下巴，低頭拿筆在本子上點著。
「看月亮啊，你說過去的人……他們是不是一直活在那時候？」
「可以當作腰帶。」
「我不喜歡這個。」
許青聽到姜禾的小聲哼唱，好奇的轉頭，「你在看什麼？」
就說嘛，怎麼可能只有她自己糾結問心有愧了怎麼辦。
就在這個桌邊，中間隔著蛋糕，許青和她舉杯。
顧名思義，可以當成腰帶用，需要的時候抽出來……聽起來很好，其實純粹拿來裝比的玩具，上地鐵都難，剛到貨的時候他專門找秦浩問過，過不了安檢。
二娘，我很好。
「認識一千二百多年前的古人，我很高興，也很……這感覺挺奇妙的，所以ｗwｗ•ｈetuｂoｏk•com.coｍ我願意幫你，盡我所能幫助你熟悉這個世界，藏好自己，慢慢融入。」
嗖嗖！
又或者，也在抬頭看月亮？
「有空心的腰帶，怎麼會掉褲子……不過你別帶出去，這就是收藏來玩的，和那個苗劍一樣，待會兒拿著耍耍看。」
「總會變成現代人的……」
明明真的很可怕……她那種表現是正常的。
姜禾拿筆頭划著自己眉毛，悄悄對許青皺一下鼻子，繼續低頭看書。
很快的，還不到一年。
這個人……真的是一直在為她的未來考慮。
隔了一千二百多年，從開元來到現代，遇到這個人。
「之後，之後就是生活啊，生活在這裏，享受一千二百年後的盛世。」
「壞人很多的，要是運氣不好遇到的話，說不定會被騙去做老婆……」
寄來時是彎成一團的，許青本著為質量負責的心思，沒有讓商家寄，自己從網上買了，快遞在路上好幾天的時間，到手拆開時也沒和_圖_書有彎曲，足可見彈性之足。
「我的大劍快到了吧？」
那模樣，讓許青分不出來是她看了時間簡史琢磨出來的問題，還是單純的做題時摸魚所以放飛思想。
未來還有許多年呢。
瀾江大橋上，許青揮動手臂，將遠處的燈火璀璨全都囊括進來，側頭和她說道。
「二娘肯定也在看月亮，她能感覺到我現在過得很好。」姜禾靜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我才不要抱劍睡……」
現在知道了許青逼她看書的目的之後，總覺得……心裏有點東西在動來動去，無法言喻的感覺。
就是玩個新鮮。
姜禾輕嘆口氣。
月色千古如斯，靜靜懸挂天空，連接著兩個時空的人。
「那抽出來打架的時候不是褲子都掉了？」姜禾接過來看看，就是一個鐵片，這也配叫劍？
姜禾用手撐在桌上托著下巴，輕輕晃了兩下，小聲哼唱著不知名的歌曲，忽然轉頭望向窗外，一輪新月剛剛升起，掛在夜幕角落。
不知道會不會亮星星和*圖*書眼？
「嗯，那個比軟劍好看多了，到時候你可以抱著它洗澡睡覺。」
「可能吧，他們活在過去，一千年前他們看著月亮，現在你也看月亮，說不定就思維相通了。」
從茶几最下面抽出來一張皺巴巴的紙，那是兩個人認識的第一天，許青在上面寫的字。
畢竟在上課時看著窗外，這種狀態下思想是最容易無限展開的。
用來武術表演不錯，但許青跟姜禾學的不是表演那種的，雖然用那把龍泉寶劍可以刺出聲音，這個軟劍卻玩不來，他拿在手上比劃比劃，慢慢尋找感覺。
她轉頭對著許青露出個笑臉：「你覺得呢？」
收回目光，她認真在練習冊上寫寫劃劃，今天的任務完成了，明天約好了看宮萍的新魚竿，要提前把明天的也寫了。
「嗯，她肯定能感受到的。」許青點頭。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人要往前看，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家裡有個女俠，給她安排一個放各種劍的架子，上面擺滿劍，算是對買了一堆書wｗw•ｈetｕｂoｏｋ.coｍ.ｃｏｍ給她看的補償……
姜禾瞧他一眼，抬頭想想自己的四十米大劍什麼時候到……哦，沒四十米那麼大。
要是建起長期合作的話，姜禾的兵器架有了，而且還不用花錢，就能慢慢填滿。
「送給你了。」
「儘快認識這個世界，快點成熟起來，可以分得清感激和感情，也有自由選擇的能力，那樣就沒什麼問題了……」
姜禾低著頭在本子上畫了一個笑臉，簡單幾筆勾勒出來，然後嘴角微動。
從一開始教她為人處世在這個時代熟悉，到現在開始培養她的學習能力，許青好像一直在為她的未來考慮著……
「解決人文，抹平我們的信息差，然後變成現代人……」
「給你一個可以安心學習的環境，等你能夠獨立了以後，那時你依然可以有自己的選擇，離開或者留下……」
二娘你可以放心了，他很可靠的。
「我希望你能學會笑。」
「一千多年的時光啊……」
現代社會的生活好像就是這樣，不用為吃喝發愁，有大把和*圖*書的時間拿來學習，或者提升自己，或者去做讓自己開心的事。
也許目的已經變了好幾次，但這點從未改變過。
許青自己耍不好看，決定讓姜禾來，反正她對這個有天賦，只要依葫蘆畫瓢學幾手，再穿上他那個盔甲拍個短片，插|進視頻末尾，廣告費就賺到手了。
許青聞言看了看窗外，有些驚訝姜禾的想法。
在另一個時空里，二娘正在做什麼呢？是掰著她的小盒子在數銅錢，還是拿著大當家的衣服在縫補？
許青瞧瞧姜禾對軟劍嫌棄的樣子，搖著頭打開電腦。
「敬相遇，敬現在這個時代。」
思想這個東西，果然和知識關係不大——古代也有很偉大的哲學家。
對這個廣告許青還是比較認真的，把劍給了姜禾，讓她先暫時拿著當尺子用，自己則搜索劍術表演的視頻，方便一會兒讓姜禾參考。
可是真的好長……立起來大概到她肩膀上面一點。
姜禾撇撇嘴，覺得許青是在嘲笑她剛來的時候看了楚人美，洗澡還要帶劍的事情。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