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有點懷念那個秋日暴雨的午後，兩人初見之時。

「XSWL，QYVEY」

「你說有下輩子嗎？」他道。

姜禾在陽台和周素芝研究她的月季，在這方面姜禾已經是專家，周素芝要是在空地上種還行，讓孫子往那兒撒泡尿就能當肥料，在陽台花盆裡就不能這麼幹了，現在養花不比以前，看花盆用的各種土，各種肥料就頭大。

許青抬頭看著夜空道。

「我看你是皮癢了，起來！」

「YLMB」

和冬瓜玩鬧一下，他沒開電腦，到露台學著古代文人賞中秋月，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其實十五也是挺圓的，明亮的月光灑下來，露台不用開燈也有光。

許青笑一聲，低下頭，映著月色低頭，手指從姜禾臉頰上撫過。

許青仰在藤椅上，抬頭看著清冷的月色，想起那年姜禾舞劍的英姿。

冬瓜已經很老了，懶懶地不愛動，趴在貓爬架上，看底下的小烏龜爬來爬去，耳朵時不時動一下，彷彿在嘲笑愚蠢的烏龜。

一家子熱熱鬧鬧，反而許青沒什麼事干，遊手好閒的和_圖_書轉一圈，又坐回沙發上拿遙控器換幾個台，左右瞧瞧，姜禾和他生了倆娃，不覺間生活已經完全變了樣。

知道她過得好，就夠了。

造物之偉大，世界之奇妙。

不管他們了，一個瞎鼓搗就能養活自己，一個唐朝來還能把遊戲玩的賊熟，開個花店做的有模有樣的，他覺得自己可能真不如這兩口子。

猛回首，人生已經過半，那個一身狼狽充滿戒備的女俠，彷彿還在昨日。

以前苦怕了，排骨上哪怕一絲絲肉都要吃乾淨才行。

許青笑著朝姜禾擠擠眼，這女人現在還是那麼愛吃。

「想你為什麼這麼香。」

老一輩的都喜歡修修修，什麼都喜歡修一下接著用，許青沒那習慣，於是姐弟倆就蹲在一旁看許文斌修東西。

許十安有點懵，和瀟瀟有什麼關係……明天上學了，又可以見到瀟瀟了。

聽著姜禾細細呼吸聲，許青的手從她背上撫過，現在這女人像是已經成熟的果實，哪裡都是那麼恰到好處。

晚風輕拂，帶著秋日的涼意。

「也是，她那麼聰明的人，只要沒在和圖書亂世，都能過得好。」

有姜禾這個例子，他相信，用緣分連接著的人，總會迎來各種形式的相遇。

「現代真好啊。」

「不是你說的嘛，我是登徒子，得生五個才行……」

「逛逛老年人論壇就行了。」

「吸吸/」

今天沒上學，也就沒有午休，玩了一天的姐弟倆坐上車就犯困了，回去洗個澡換上睡衣，兩個小小的人兒各回自己的房間睡覺。

同樣是一個璀璨的年代，許文斌想著自己所了解的那些，細細品嘗這一桌姜禾做出來的菜。

唐代……

飯吃完，許文斌捧上一杯熱茶，三代之間就差得很大了，老頭兒不像許十安那樣，說好了轉頭就忘，非常遵守和許青的約定，除了用瞧古董的眼光多看姜禾幾眼之外，沒有多餘的話問。

時光在她眉角留下淡淡的痕迹，充滿了這個年齡的風韻。

聽老爺子提起來姐弟倆的學業，許青抿了口茶水，道：「才一年級，看得出什麼，都大差不差的，學不會只有懶不懶的問題，沒有聰不聰明的問題。」

別人家喜歡一個女孩兒藏著掖著，臉紅ｈｅｔubｏｏｋ.ｃｏｍ.ｃｏm脖子粗地大聲否認，也就許十安沒臉沒皮，不知道害羞為何物。

「呼呼/」

「呃……也有人長得像周杰倫，還有人長得像馬富豪，千千萬萬個人總有長得像的。」許青沒想到姜禾竟然能在電視上見到長得像的。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已有的事後必再有，已行的事後必再行，歷史就是一個個輪迴組起來的。

「哼，我覺得就是她，現在過得很好。」姜禾寧願相信那是二娘回來了，不過她並沒有和神經病一樣去打擾人家。

許青幫它撓撓下巴，冬瓜舒服地眯起眼睛，享受鏟屎官的伺候。

許青算是體會到以前許文斌對他玩那些『硪嘚you殤伱卟懂』時的心情了，不由感到羞愧。

十安不吃乾淨就想扔掉，被她敲了一筷子，老老實實把它啃乾淨。

「爸爸，真的有嫦娥嗎？」許十安在路上抬著頭問。

「你有病？」姜禾反問。

從秦皇漢武到現代都市，時光流轉，多少人匆忙而過，農田房屋被高樓大廈所取代，一座座現代化建築拔地而起，高樓拔地而起，列車呼嘯，人潮湧和-圖-書動。

坐在藤椅上輕輕搖晃，洗完澡的姜禾出來轉轉看他在幹什麼，結果被許青攬進懷裡。這麼晚孩子都睡了，她也便沒有掙扎，稍稍動一下找個舒服的姿態爬在許青懷裡，躺椅輕響兩聲，復又歸於平靜。

「不鬧不鬧，抱一會兒。」許青攬著姜禾，很老實的沒有動手動腳。

許文斌捧著茶視線移向別處，摸了摸鬢角的頭髮，覺得自己真的老了。

中秋佳節，都沒有急著回去，在這裏多待了一會兒陪著說說閑話。

「這都是什麼？怎麼感覺越來越看不懂了？」許文斌虛心請教，現在玩個手機有時候都玩不明白。

姜禾咬著嘴唇偷笑，抬起胳膊湊到他臉前。

「買的新沐浴露，梔子花香的，好聞吧？」

「你說它是英文吧，又不是英文，說拼音吧，又不是拼音……」許文斌百思不得其解，這比甲骨文還難猜，起碼人家很多時候是象形的。

「實不相瞞，我也看不懂。」

他媳婦是個撿來的古代人，說出去誰敢信？

當初秦始皇費那麼大力氣統一文字，為此不惜滅了六國，出兵征戰多年。

星光點點，httｐs://ｗww.ｈeｔｕbook•ｃoｍ.com轉瞬淹沒了曾經的回憶。

這女人現在一舉一動都特別誘人。

他開心地爬進車裡，許錦對這個蠢弟弟很無語。

「在想什麼？」姜禾在他胸口蹭了蹭，聲音柔柔的。

問也問不出什麼，許文斌知道兩口子鬼精，你說是就是，說不是就不是，想要證據，沒有，不給。

滿腔思緒，最終揉成一聲嘆息。

以前總覺得歷史被時光所遮上的神秘面紗，最是迷人。

許青接過手機看看，不由陷入沉思。

老了就是老了，得服才行。

全都白瞎了。

「……」

現在反而覺得，人類在歷史里一步步走來的腳印，用雙手創造的繁華富饒才是奇迹。

許文斌感慨，夾了一筷子排骨進嘴裏，周素芝有些莫名地瞧他一眼。

「可能有吧，我看電視上就有人長得挺像二娘的。」

「一年級……」

「要不要給他們要個妹妹？」許青問。

「他們在學校怎麼樣？」

「有瀟瀟了你還想嫦娥？」許青鄙視他這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行為，呸，渣男。

到九點多告辭離開，下樓碰到秦浩兩口子帶著瀟瀟，打聲招呼，約好了有空一起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