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9章 躺在家裡也中槍

咳咳,這個不是重點。
你們都幹什麼去了?
也正是因為陶器和瓷器之間的種種差異,導致它們之間的修復手法也不盡相同。
那個人不是別人,而是他的老師江易鴻!
「嗯,我是來上班,路過時看到你在這裏,就在門口隨便看了看。」
但他們,說不定就要倒霉了!
我哭!
向南走在江易鴻的身後,思緒萬千。
甚至,還不如當初的自己呢!
向南剛轉身出了修復室的門,小喬和老戴兩個人就從樓梯口上來了,一隻腳剛剛踏進那道玻璃門。
第二天一早,向南就精神奕奕地出了門。
來了就來了,怎麼站在門口不進來?
這個糟老頭子,關鍵時刻腦子不開竅啊!
江易鴻昨天中午出門去找劉其正喝茶,一喝又是一整個下午,廁所都跑了四五趟。
昨天下午的時候,向南就在做仿釉工藝了,現在江主任還指點什麼?
老戴沒好氣地瞪了小喬一眼,說道,「拿著青花瓶去也很正常啊,古陶瓷修復,最關鍵的就是看仿釉工藝處理得好不好,江主任在這緊要關頭,當然要指點指點向南了!」
向南看著一會兒惆悵若失,一會兒又暗自發笑的老師,心裏也是一陣不安:
然後他再看情況,進行更細緻地教導。
嗯,還是修復文物有意思。
細刻花的陶器要謹慎處理,不得使用質地堅硬的刷子洗刷,以免圖案被洗刷模糊……
小喬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跟在江易鴻身後的向南,還有他手裡提著的那隻青花雲龍紋瓶,她連忙推了推身邊的老戴,低聲說道:
他將這想法,說給了劉其正聽,劉其正倒是沒反對,只是難得的沉吟了片刻,最後才說了一句:「古陶瓷修復方面,我肯定不如你熟悉,你看準了就大胆地去做,但有一點,千萬不要冒險。」
也就是你是我徒弟,要不然,連我都要嫉妒了!
你想太多了!
看看,這腦子的反應速度,不太像是正常人應該有的啊!
也就是說,向南這個實習生,只用了兩天時間,就把那隻青花雲龍紋瓶給修復完https://m.hetubook.com.com成了!
那隻青花纏枝蓮紋梅瓶,都多長時間了?
我幹嘛了這是?我躺在家裡也中槍啊?
而年代久遠的陶瓷器,表面上往往是鏽蝕斑斑,器表和胎體呈現出不同程度的風化、剝釉、破碎和酥解等現象。
不說其他,就說兩天修復一件古陶瓷器物——
昨天算一天,還有剛來修復中心算半天多一點,再加上現在這麼一小會兒,兩天撐死了。
他在修復這件青花雲龍紋瓶時,那是小心又小心,謹慎又謹慎,生怕會出現一點紕漏。
老戴怕不是真要老年痴獃了吧?
再然後,他又發現了更更讓人吃驚的事實:
江易鴻一臉淡然地點了點頭,假裝不經意地問道,「這隻青花雲龍紋瓶,好像修復完了?」
想了想,又覺得不對。
隨後又意識到更讓人吃驚的事情:
最後則是它們的物理性質不同。
因此,陶器的清潔,最適合的方法就是,用軟質毛刷蘸水后仔細刷洗,一些頑固堅硬的銹鹼,則用化學除垢法去清潔。
不會是得了突發性老年痴呆症了吧?
江易鴻不由得暗自嘆息一聲:
好吧,這事兒可千萬不能透露出去。要不然的話,會嚇死一大片人的!
他這是在藉著自然光,來查看瓶身的光澤度是否一致。
老戴是不知道這事,要是他知道了,一定會是這樣的表情:w(°Д°)w!
當然,向南淘來的幾個晚清時期的民窯陶瓷,都是刷洗得乾乾淨淨的,只需要簡單處理一下就行了。
雖然劉其正不在乎那些人說什麼,做什麼,但蒼蠅多了也煩人啊!
陶器胎質粗松,吸水性強,擊聲不脆;瓷器的胎質結實,不吸水或吸水性小,擊聲清脆。
向南心裏還在糾結,老年痴呆症有沒有突發性的,或者是急性的呢,此刻聽到老師召喚,連忙將多餘的想法拋到一邊,提著青花雲龍紋瓶,就緊緊跟了上去。
想想江主任嚴厲的模樣,小喬都覺得不寒而慄。
向南沒來之前他就開始上手修復,現在向和圖書南不僅來了,還修復了一件碎得比青花纏枝蓮紋梅瓶還要嚴重的青花,他居然還沒修復好,太不像話了!
打又打不著他們,偏偏還不停地在你面前「嗡嗡嗡」地飛啊飛啊的,煩都煩死了。
江主任讓向南帶著青花雲龍紋瓶去他辦公室,估計也就是最後的驗收了。
畢竟我才剛剛開始學習古陶瓷修復,而且上手修復的古陶瓷,也就手上這一件……
昨晚回家以後,他站在客廳里想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動手敲破了一個民窯陶罐,然後興奮地開始用老師江易鴻的修復手法,對它進行修復。
可如果最後通過了江主任的驗收,向南會不會有什麼表揚和獎勵,那不管,那是向南的事。
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莫非又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
然後是燒制溫度不同,陶器的燒制溫度一般為700~1000攝氏度,而瓷器則須經1200攝氏度以上的高溫燒制。
總而言之,限制很多。
其次是釉質不同,陶器的表面一般不上釉或只上低溫釉,瓷器表面則上高溫琉璃釉。
真是傷腦筋。
以向南之前的修復效率,估計昨天晚上就把仿釉工藝處理完了,今天一早又完成了作舊工藝!
重點是,這一個下午聊下來,他對向南的了解又更深刻了幾分,對這個一開始是半推半就收來的學生,就越發滿意起來。
拋光法是明清瓷器修復中,在作舊工藝中,使用最多的一種處理器物表面光澤的方法。
向南也是在教學視頻中,多次看到老師江易鴻用這種辦法來給青花瓷瓶作舊,所以為了保險起見,他也選擇了這種手法。
在樓下的早餐店裡,吃了一個正宗的海派早餐——一碗咸香四溢的豆腐腦,外加六個熱氣騰騰的水煎包,他才慢悠悠地來到了古陶瓷修復中心。
「向南,帶著青花雲龍紋瓶,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如果沒通過,那還好,向南也不會受什麼懲罰,畢竟這不是博物館里的文物,而是江主任的私人物品。
「戴師傅,你快看!江主任又把向南叫去了!和_圖_書
江易鴻聽劉其正這麼一說,也覺得有道理,這才決定第二天上班后,好好看看向南手裡的青花雲龍紋瓶,仿釉做得怎麼樣了。
小喬一臉無語,她都懶得搭理老戴了。
這邊,小喬憂心忡忡,另一邊,向南卻是要淡定得多了。
向南一早居然就做好了作舊工藝!
擦了一段時間,向南提起青花雲龍紋瓶,來到窗前,緩緩地旋轉著瓶身。
老戴慢條斯理地轉頭看了一眼,一臉淡然地說道:「向南是江主任的學生,老師喊學生過去學習學習,很奇怪嗎?」
「老了,老了啊!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得啊!」
古陶瓷器物,由於年代久遠,受到自然界各種物質的長期侵蝕,其表面會呈現出一些自然形成的舊貌。
至於向南未來的道路,劉其正他們一群老傢伙已經規劃得很完善了,不需要他來指手畫腳,但對於他近期的安排,江易鴻的心裏已經有了想法。
這麼明顯的事,他居然看不出來!
向南目前所修復的青花雲龍紋瓶,相對而言就要簡單得多了,它表面上並沒有鏽蝕斑斑,因此只需要將仿釉塗層過於強盛的「火光」,處理到和其它位置一樣溫潤柔和即可。
古陶瓷因年深日久釉面光澤變得溫潤柔和,即使有的品種看上去釉面仍然十分光亮,但這種光亮與新瓷比較是決然不同的。
還好,一直到修復結束,都沒有出現什麼大問題。
回頭得好好批評批評他!
想到這裏,他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天殺的!當初我咋就沒這麼好命?!
向南居然兩天時間就修復好了一隻青花雲龍紋瓶!!
彩繪陶、加彩陶器不要入水清洗,以防色彩掉落;
向南心裏納悶歸納悶,腳下卻是一點也不慢,他提著手裡青花雲龍紋瓶,幾步就來到了門口,恭敬地喊了一聲:「老師,您來了。」
你的事,一大幫子文物修復界的老頭老太太們幫你謀划著呢,你只要安心修你的文物就好了!
他先在青花雲龍紋瓶仿釉部位上,小心地塗上一層薄薄的蠟,然後從工具箱里找出和圖書來一塊稍粗的麻布,開始沿著塗了蠟的仿釉部位,一點一點耐心細緻地擦著。
兩天時間,一個人獨立修復好了一件破裂的古陶瓷器物!
比如說,灰沙陶、酥陶不得入水清洗,以防入水后散架;
向南只是沉吟了片刻,就決定使用「拋光法」來給青花雲龍紋瓶進行「作舊」。
舉個例子,明清時期的瓷器,大部分只是由於「火氣」的消減,使得器物表面的光澤變得溫潤,看上去感覺很柔和。
首先,用料不同。
無論如何,也不能破壞他針對向南所作的下一步計劃。
過了好一會兒,江易鴻才緩過來,他看了一眼向南手裡提著的青花瓶,又看了看向南,心裏滿意極了,朝他招了招手,說道:
說完,背著雙手,一臉笑意地轉身往辦公室走去。
作舊工藝,就是要使器物被修復部位,呈現出與原器物整體相同的自然舊貌,使其與整個器物渾然一體。
有些瓷器表面好象罩有一層極薄的透明膜,也就是「哈蜊光」,觀其釉色有一種散光現象,這是在地下自然形成的。
總而言之,昨天晚上,向南過得很Happy。
陶器和瓷器雖然統稱為陶瓷,但實際上,這兩者並不完全一樣。
最讓他不滿意的地方,估計就是這最後的作舊工藝了,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來具體情況。
人家一個實習生,剛剛開始學習修復古陶瓷,兩天時間就修好了一件青花雲龍紋瓶……
拿了鑰匙開了門,一回到修復室,向南就立刻進入了工作狀態。
說起這老戴,他最近是不是有些怠工了啊!
說著,他的臉色就凝重了起來,「現在,很多人都盯著向南呢,巴不得他出點錯,要是他出了錯,那些人可就更有勁頭了!」
「我是老花,不是近視,這還看不清?」
她忍不住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仍舊一無所知、傻呵呵地笑著的老戴,不由得心裏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來:
小喬和老戴這都還沒來上班呢,說明還沒到8點半啊,老師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江易鴻當然是不知道,要是m.hetubook.com.com知道了,肯定會笑罵一句:
老江也是沒辦法啊,這是用了多長時間?
放在工作台前的青花雲龍紋瓶,正在等著他完成最後一道修復工藝——做舊工藝。
老師這是怎麼了?
回去得度娘一下……
如果再算上向南還是剛剛接觸古陶瓷修復工藝,很多工藝都只是看了一遍教學視頻……
這別說是普通修復師小喬做不到,就是資深修復師的老戴,也夠嗆吧?
誒?老年痴呆症,有突發性的嗎?
尤其是老戴,還是個資深修復師!
嗯?!
陶器一般用易熔黏土燒制;瓷器則是用瓷土,也就是高嶺土做原料。
擦了一陣子之後,他將麻布放下,又換了一塊綢布,繼續沿著之前擦拭過的部位,又耐心細緻地擦了起來。
不過,老師這次找自己,不會單純只是為了看這隻青花雲龍紋瓶的修復情況吧?
江易鴻心裏有事,一晚上都沒睡好,第二天一早就匆匆忙忙地趕到了古陶瓷修復中心,一進門就看到了這令人吃驚的一幕:
看了一圈,好像哪裡還有點不對勁,向南皺了皺眉頭,便準備回去拿綢布再擦一陣子,剛轉過身,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
就單單在一個清潔工藝上,陶器的清潔就有諸多限制。
別拿前列腺說事兒,你喝這麼多茶,你也得跑這麼多趟!
好像也就向南這麼嚇人,別的年輕人還像當初的自己那樣,傻不拉幾的。
小喬又捅了捅老戴,拖長了音調說道:「哎呀,不是!你年紀大了,看不清,向南手裡還提著那隻青花雲龍紋瓶呢!」
在古陶瓷修復中,不同的釉面有不同的光澤,處理的手法也不盡相同。
向南居然昨天下午就做完了整個仿釉處理!
不過,就算有什麼大事,也輪不上我才對。
更何況,向南還是個實習生,第一次修復古陶瓷,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了不起了。
陶瓷釉面光澤變化是一種自然現象,新瓷用行話來講就是「火光強」,即器物表面非常光亮。
此刻,向南的手裡就提著那隻青花雲龍紋瓶,一臉恭謹地站在自己的面前,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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