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其正把孫福民說得啞口無言，心裏也是很爽的，此刻笑眯眯地說道，
隨著學習的深入，王民琦也是第一次發現了文物修復的樂趣。
當然，關鍵的問題還在於，眼前的這尊跪射俑，已經到了修復階段的尾聲，再有一會兒就可以纏上保鮮膜，大功告成了。
「那更好啊。」
但今天的向南卻是格外興奮，一想到馬上就可以回家了，就覺得很開心。
王民琦蹲在一尊跪射俑的邊上，看著向南在不停地將已經處理好的陶俑殘片，粘接在這尊跪射俑的身上，忍不住開口說道，
「哦，好吧。」
對，一定是這樣的。
而且，現在他手上還有一個跨類別的研究課題論文，都還沒開始搜集相關資料。
他儼然忘記了，就在前幾天，他還在抱怨向南還不如汪震海好相處呢，哭唧唧地說自己好可憐。
王民琦點了點頭，剛說完，才發現話題已經被向南給帶偏了，他趕緊回到正題，「那南哥年後還會過來嗎？」
「南哥，你明天就不過來了？」
比老師汪震海好相處多了！
說得和*圖*書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難道老師讓他過去幫忙，他會不過去？」
十幾天時間就想學會修復兵馬俑？是不是太小看兵馬俑修復的難度了？
定了定神，孫福民又低聲嘀咕道：「說得天花亂墜，向南說不定一個都不想要呢。」
王民琦正在腦子裡數著跟向南學習的好處時，向南卻是瞥了他一眼，一邊忙著手裡的活計，一邊笑道，
「跟我有合作的收藏家只有四五個，我每天都忙得腳跟不著地了，現在加上老江，咱們四個人起碼有十六七個收藏家！」
裏面都是支離破碎的陶罐瓷碗，有什麼好看的？
汪震海的技術，並不比向南遜色絲毫，而且幾十年的兵馬俑修復經驗，反而在處理問題時，要比向南顯得更為老道。
但向南畢竟是同齡人，有問題也好溝通，說話也不用顧忌什麼……
秦始皇兵馬俑博物館，一號坑修復現場。
「我這才剛剛跟你學了那麼一點點，都還沒入門呢。」
最重要的是，閆思遠老爺子那裡，還有那麼多的殘損古和*圖*書董，等著他回去修復呢。
王民琦聞言，撇了撇嘴。
當然，並不是說向南走了，他就沒辦法學習了，王民琦的正牌老師，可是一號坑修復組組長汪震海。
「而且，如果向南成立了工作室的話，難道他就不可以招收文物修復師？哪怕自己培養幾個也是可以的，我看他的那個徒弟康正勇，現在在魔都博物館古書畫修復中心裏，就進步得相當快嘛！」
我絕對不會承認我是沒想到這些的，我是太關心向南了，所以關心則亂。
王民琦明顯有些失望，看上去都有些無精打採的。
向南也點了點頭，語氣肯定地說道：「嗯，那一言為定。」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件事，都在刷新著王民琦的認知，也讓他收起了之前得過且過的心態，沉下心來踏踏實實地學習起了兵馬俑修復。
而這一邊，孫福民才不怕劉其正呢，低「哼」一聲，反問道，
才懶得管他們兩個，讓他們撕去好了。
「嗯，也沒幾天過年了，像我家不在長安的，肯定要提前一兩天回家。」
還是回和圖書家好玩。
我還以為你要帶我去外灘啊，東方明珠啊，魔都大世界這些地方逛逛呢，沒想到你居然說帶我去古陶瓷修復中心轉轉。
實際上，王民琦在向南來的第一天，就知道他只是到這邊來學習修復兵馬俑的，年前就會離開這裏。
這時候，就輪到劉其正鄙視孫福民了，他一臉嘲諷地說道，「再說了，你以為向南跟你這麼蠢？我們介紹過去的收藏家，就非得全部接收？難道不可以挑選幾個，淘汰幾個？」
只要他們一直撕，不停撕，說不定他就有機會了，到時候忽悠忽悠，把向南直接給忽悠走。
孫福民：「……」
他還需要更加努力，爭取獨立修復兵馬俑，那才是真的成就感爆棚。
「也該回去了，馬上就要過年了，博物館里也快要放假了吧？」
「你應付不了，說明你水平太次，你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向南的老師，都知道向南現在修復文物的速度有多快？」
過了年，向南本科就要畢業了，到時候還要做畢業設計，寫論文，忙著畢業答辯之類的事。
零零總總的m.ｈｅｔｕbｏｏｋ•cｏｍ.ｃom各種事情一大堆，一想起來就感覺腦袋都大了一圈。
「那你說給我聽聽，這麼多收藏家，向南怎麼應付得來？」
「你要是有空，也可以來魔都玩玩。」
不過王民琦可不敢將這些話講出來，只好點了點頭，作出一副歡喜狀：
兩人這麼有一句沒一句閑聊著，也不耽誤向南修復兵馬俑。
陶器玩膩了，可以換成瓷器的；陶器和瓷器都玩膩了，那還可以換成古書畫來玩。
「真的？那我有時間一定去魔都找你！」
但對於王民琦來說，這一點成就感還不夠，因為在修復兵馬俑的過程中，他只是做了很少很少的一部分，絕大部分都是向南來完成的。
否則的話，向南即便再想說話，他也會生生壓制這種慾望的。
哪怕再繼續下去，陶俑殘片上的病害實際上也都是大同小異，無非是重複勞動而已。
向南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到時候，我帶你到魔都博物館古陶瓷修復中心轉轉，我們那裡可不止是兵馬俑。」
讓你們看著乾瞪眼。
實際上，向南在修復文物的時候，基本上都不和-圖-書會跟人聊天的，那樣會分散注意力，很容易導致修復失誤。
雖然兵馬俑修復很好玩，但這半個月的時間里，單單是他一個人，就修復了六尊「殘疾」的兵馬俑。
事實上，向南這一趟長安之行，已經有大半個月的時間了。
沒看到我堂堂高材生，來了這裏一年多時間，到現在也只能拼拼圖，連清潔陶俑碎片的資格都沒有？
齊文超坐在一邊，一臉微笑地把玩著手裡的茶杯蓋子，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
也不知怎麼的，就有了說話的慾望。
……
可惜，正當他開始想要努力學習的時候，向南卻要離開長安，返回魔都去了。
「說明他不需要我們的幫助，自己就已經強大起來了！」
「應該不會了。」向南想了想，這才說道，「年後估計我會很忙。」
想想都覺得好幸福！
當時，王民琦心裏面還有點不屑。
看著一尊尊殘破不堪的兵馬俑，從坑道的泥土之中被發掘出來，然後經過他們的雙手，儘可能地讓這些兵馬俑重新恢復了當初的風采，再次傲立在大地之上，那種滿滿的成就感，無與倫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