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就直說，繞來繞去的，我可沒那麼多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向南還不至於捨不得那一點工資，之所以願意暫時留下他，也是想用一段時間再看一看他的為人。
……
發現了這一點之後，杭鴻軍就很慌。
「你留在魔都沒走，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話？」
向南饒有興趣地看著汪曉鷗，擺了擺手，接著說道，「如果是這樣，那你已經說過了。」
「我好歹也是一名熟練工，不說能不能上手修復古書畫，打打下手也要比那些實習生強一些。」
一個人留給別人的第一印象太重要了，這印象一旦形成了，幾乎很難扭轉過來。
不過，向南最後的那一句話，還是讓他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想象著自己以後將店面越開越大，然後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汪曉鷗的嘴角都忍不住咧開了來，「老爸要是知道我這麼有出息，一定也會很開心的吧？」
可向南最看重的還是人品，偏偏這汪曉鷗在報名之和_圖_書初，就給向南留下了一個很壞的印象。
「向老師，我知道您看不上我的手藝，我可以不要工資，只要管飯就行，修復古書畫我不行，但打打下手我肯定可以的！」
所幸的是，這一周的時間很快過去了，培訓班的學員們在培訓結束之後，相約來到工作室里參觀了一番，並對向南表達了謝意，然後才陸陸續續地離開了魔都，繼續他們從前的工作與生活。
而他在這群人裏面，正是屬於那種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中庸階層。
他是康正勇的朋友，在之前就已經和向南聊過了，但那時候，向南並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只是說讓他參加一個培訓班，等培訓班結束之後再看。
「呃，不是，不是。」
但不管怎麼說，好歹還是留下來了，只要留下來，他就還有機會，想到這裏，汪曉鷗連連點頭，一臉感激地說道：「謝謝向老師，那，那我先去做事了。」
這一周的時間，就好像只是眨htｔps://ｍ•ｈｅtubｏok•ｃom.ｃｏｍ了一眨眼，就過去了，齊子傑一直到現在都還是感覺有些不敢相信。
這一段時間，他雖然沒做什麼事，培訓的課程都是由請來的那些資深修復師來負責的，但他也是一直記掛在心裏，生怕發生點什麼意外。
他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全憑第一印象來判斷一個人的品性。
後面這幾句話，汪曉鷗的聲音越說越低，說到最後，要不是向南的聽力好，就幾乎聽不見了。
汪曉鷗聽到這個帶著質疑的「你」字，心裏就「咯噔」一下往下沉，他知道現在不能讓向南繼續往下說了，要是說了可就什麼都沒法挽回了，他便連忙說道：
汪曉鷗信心滿滿，在心裏面對自己說道，「只要我能在向南身邊留下來，耐心地學個兩三年，別的不說，至少能達到資深修復師的水準。」
汪曉鷗坐在向南的對面，一臉誠懇地說道，「要不然的話，我現在說不定蹲在哪個角落裡痛哭呢。」
和_圖_書可真當杭鴻軍到了培訓班裡之後，他才發現，班裡面五十多名學員包括他在內，儘管都是初級古書畫修復師，但同一個級別的修復師，修復水準實際上也是有差別的。
汪曉鷗有些尷尬，「嘿嘿」一笑，「之前向老師不是說您這邊缺人嗎？所以，我想來過來問問看，我是不是有機會？」
汪曉鷗支吾了兩聲，接著一咬牙，說道，「我在工作室里打地鋪看門行不行？」
當然，向南也知道，這些人裏面，肯定還有個別人沒有離開，等著找機會過來和自己「聊一聊」。
「向老師，非常感謝您當時沒有直接叫人把我趕出去，讓我留在了培訓班。」
說完，他也不再廢話，轉身就「噔噔噔」地上了二樓，找古書畫修復中心的負責人康正勇報到去了。
杭鴻軍是所有學員中唯一一個最忐忑的人。
古書畫修復首期培訓班正式結束了。
培訓班結束了，向南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杭鴻軍一改之前在向南面前所表現出來和圖書的那種老實、懦弱的形象，暗暗地咬了咬牙，「再不博一次，恐怕我以後再也不會有其他的機會了。」
向南工作室在招人，招古書畫修復師！
「我要不要也去應聘一下？」
向南皺了皺眉頭，「你？」
齊子傑想了半天，再看了看其他修復師們臉上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又有些猶豫不決，「可老闆對我還不錯，我這樣一走了之，會不會不太好？而且，也不一定能應聘得上。」
「我，我……」
「旁聽生」汪曉鷗就要淡定多了，他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跟在向南身邊多學一點東西，哪怕自己進不了向南工作室，大不了不要工資好了，包吃包住總可以的吧？
聽到向南這麼說，汪曉鷗的心裏瞬間涼了半截，一直以來，他還覺得自己修復水準還不錯呢，可誰知道，在向南這裏，連上手修復古書畫的機會都沒有。
向南擺了擺手，說道，「既然你想留下，那就好好做事，你的全色接筆很粗糙，所以你現在也只能打打ｗww.ｈeｔｕｂｏｏk.coｍ.ｃom
下手，想要上手修復古書畫，在我這裏，你還不行。」
反正廬州的那間小店鋪也沒多少生意，關了就關了，等到自己學成歸去，再開也不遲，到時候，憑藉自己的古書畫修復技藝，不難在當地打開一個更大的局面。
這個消息，讓他的心臟不爭氣地猛跳了幾下。
他擔心自己可能進不了向南工作室了，尤其是在培訓班最後一天時，向南說他的工作室還需要兩名古書畫修復師之後，這種擔心就越發強烈起來。
實話實說，汪曉鷗的古書畫修復水準，在所有學員當中只能算是一般，當然，這一點並不重要，只要肯學，技術這玩意還是能夠提高的。
「不行，我還是要搏一搏！」
難道自己就這樣和機會擦肩而過了嗎？
「看門就不用了，我們有值班安排的。」
向南看了他一眼，說道：「管飯就行？你身上帶的錢，能讓你天天住賓館？」
只是，讓向南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第一個來找自己聊的人，居然是那個「旁聽生」汪曉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