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分裂(終)

精神一個劇烈的恍惚,天旋地轉。
這間卧室的空氣為之一個震蕩,所有物品發出震動,玻璃杯和花瓶等物,全部碎裂掉落。
等沈星從床上爬起來時,姚童已經癱坐在地上,一邊咀嚼著藥片,不停的吞下,一邊口中含糊不清的說著。
「我……不能醒!」
牆縫中的黑影阿柴當即擠出一半的身子,準備跟著他離開,被沈星用眼神示意,讓他繼續留在這裏,以便照看此時已經完全崩潰的姚童。
剛才他匆忙中看得很清楚,沈星的胸口已經被劃出一個類似於十字架的圖形,不知道這瘋女人到底要幹什麼?
阿柴仔細看了一下,猜測這可能是導致姚傑和黃桂萍雙雙身亡的原因。
沈星眼前的整個畫面瞬間支離破碎,這間卧室、坐在床上抱著母親的姚童、躺在地上的姚傑等,這一刻統統在他眼前分裂成無數碎片。
他左手一甩,將姚傑直接掀翻,抓著黃桂萍衣領的右手一提,將她提起來,一拳對著黃桂萍的臉頰擊去。
「你是不是這段時候沒有再吃|精神分裂的葯了?」沈星忽問。
現在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這夫妻倆,是由姚童的意識所創造,他們屬於這個夢境,所以會被姚童的意識很輕易將他們固定在某處,斷絕思考和行為。
「既然他們活著,為什麼會凝結在那裡?」沈星道:「那你放開他們,讓他們站在你身旁,我有話說。」
姚童走出了卧室,沿著牆壁一路在感受,慢慢的移動,廚刀刀尖正對著牆面。
下一秒,她整個人臉色陡然變得蒼白無比,並且開始一陣劇烈的顫抖,肉眼可見,一個漆黑無比的身影從她的靈魂深處被拉扯出來,隨即被懷裡的木雕瘋狂吸入。
姚童低下頭,沒有任何表示,只是不停的說著:「他們沒死,他們沒死,我爸爸媽媽沒死……」
聽見她的說話聲后,沈星回頭,發現姚童已經離開了父母的屍體,留戀的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又看向自己。
嘭的一下,正好砸中姚童的後腦勺。
他們應該是自殺,而腳上和脖子上的掐痕,應該是在死亡之前,姚童的精神分裂所製造出來的異象襲擊他們所留下。
這是考驗沈星雕刻功夫的時刻,不過因為不用在原木表面進行重新打磨,只要技藝在線,其速度比起用原始木料從零開始雕刻,實際上還要更快。
當然這隻是阿柴自己的猜測,實際情況也有可能是這兩人經歷了更加恐怖的事,或者是因為旁人根本不知道的某些原因,這才死在了床上。
沈星出去后,發現客廳外那剛才傳來詭異笑聲的是一個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這是來自於姚童精神分裂后的產物,就站在電視機櫃旁,一動不動的盯著沈星。
「爸爸,媽媽,我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再也……見不到了……」
話落,他發現地上的黃桂萍身體緩緩飛起,懸浮在半空,慢慢靠近泣不成聲的姚童,這一和_圖_書切顯然是姚童在支配。
再看剛剛被自己掀翻的姚傑,人剛剛落在地上,同樣保持著摔倒的姿勢,就如被這個空間給瞬間凝固。
床上正在睡覺的姚童,在被他一壺冷水灌在頭上后,當即驚醒過來。
「他們不會知道的。」姚童默默回道。
她嘴唇嚅動,盯著母親的臉,喃喃自語,「吃了葯,我就再也看不到他們了啊!」
「還不住手嗎?」沈星冷冷問道。
見到姚童清醒后,他立刻喝道:「是不是你正在現實中傷害我?」
只是這當中的代價,很沉痛。
想到這兒,阿柴忽然愣了一下,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只不過這種異常在她的控制範圍內,而且隨著姚童剛剛吃藥,不久藥效就會發揮,使得這些異常癥狀會不同程度的減輕,但是再次製造夢境卻不可能了。
就這種疼痛感,怕是這會兒真有人正在自己胸口上進行雕刻。
姚童頓時停止了動作,手中握刀,轉過身體,她根本不用觀察什麼,而是閉著眼睛對著阿柴沖了過去。
「我很快回來,在屋裡等著我,我會幫助你。」
來自姚童的分裂癥狀,又一次開始出現。
此刻時間緊迫,而夢境中的姚童明顯有了精神快要崩潰的跡象,這對於自己來說比較有利。
他一把將冷水壺扔在地上,扯開衣服扣子低頭看向胸口,就見胸膛正中間的皮膚位置,此刻一道血痕顯露出來,還有血液順著胸膛流下,傳來皮膚的割裂感。
雖然她平時一直在吃藥,但顯然這藥效已經越來越短,使得分裂癥狀越來越不受控制。
沈星一隻手就可以握在手中,仔細端詳片刻,感覺與姚童的相似度已經有了九成七八的樣子,他不再猶豫,再次離開酒店,返回了對面的老樓。
此時姚傑和黃桂萍也跟著沈星進了卧室,在發現沈星直接將冷水全部倒在姚童的頭上后,姚傑頓時大怒,一把將沈星推開,黃桂萍則是跑過去,趕緊扶起被驚醒、正在大口喘氣的姚童。
見到沈星過來后,他立刻蹲在地上寫下一行字。
阿柴雖然躲藏在牆縫中,但他已經決定,不管怎樣都要制止姚童繼續傷害沈星。
沈星發現自己胸口的傷口已經不再延伸,而那十字架圖案的一豎,並沒有被划完,很顯然現實世界那邊應該被中斷了。
他猛地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胸膛的衣服被扯開,胸前正在流血,那血痕組成的十字架赫然在目。
很快站在了卧室門口,就見床上躺著兩具屍體,一床厚厚的被子已經被掀開,姚童整個人趴在父母的身上,輕輕的抽泣著,不時用臉頰蹭著母親那乾涸的臉龐。
將木雕從姚童懷裡拿起來,看著彷彿已經熟睡過去的女孩,沈星知道,從現在開始姚童前半生的記憶將再也不會回來。
姚童只是不停的搖著頭,眼淚流下,不敢看沈星的眼睛。
聽到m.hetubook.com.com沈星的這句話,姚童身體微微一顫,渙散的目光緩緩聚焦,抬頭看向他。
他還記得自己看到的擺放在客廳桌上那瓶葯,既然夢境和現實中一致,那這種葯在現實中對姚童的精神分裂肯定還是會起到抑制作用。
姚童微微有些驚訝,因為她發現這木雕很像自己,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不過依言將木雕拿在手中,並且雙手抱住,貼在心口位置。
在靠近自己的母親后,姚童伸手雙手,一把抱住了沉睡的母親,讓她落到自己的雙腿上,眼淚撲簌簌的滴下,輕聲道:「媽媽,對……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對不起……爸爸,對不起……你們……」
嘩啦啦——
主卧室中的床上,厚厚的被子下蓋著兩個人,只是露出兩人的腦袋。
話落往前跨出兩步,對著姚童一把抓去。
這夫妻倆,此刻已經沒有了任何意識和感知。
他慢慢站起身,目光掃向這間屋子,從黃桂萍和姚傑的身上掃過,最後定在姚童的身上。
因為保持著完全的專註,加上手速驚人,花了四十分鐘不到,作品幾近完成。
她扭頭看向沈星,苦澀開口:「殺了我。」
阿柴從來沒想過,自從跟著沈星以來,這還是主人第一次將自己請出來做事,哪知卻會這麼兇險無比!
大約半個小時過後,身後忽然有腳步聲傳來。
嘭!
在她吃藥的過程中,外面的客廳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走路聲,隨即一道陰惻惻的笑聲響起,似乎姚童精神分裂后某個臆想中的異常,仍然還在來臨。
不過沈星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出房間,來到走廊,很快沿著樓梯快速下了樓。
沈星一愣,一時無話。
隨著那黑影完全被吸入木雕中后,抱著木雕的姚童整個人彷彿瞬間失去了所有支撐,咚的一下倒在了地板上。
再一看姚傑的脖子,同樣也有手指印,應該也曾被掐過。
這把廚刀刀尖鋒利,而姚童並沒有完全用力,只是閉著眼睛,手法精準的用刀尖割開沈星的胸膛皮膚,露出血痕並留下一道血液。
片刻后,她的臉上浮現一抹苦笑,用細弱蚊蠅的聲音說道:「請你……殺了我。」
沈星扭頭看去,發現剛才坐在沙發上的詭異女人早已不見蹤影。
剛才姚童解開沈星胸膛的衣服那一幕忽然浮現在腦海中,阿柴一驚,當即快速鑽過兩道牆縫,來到隔壁姚童所在的房間,立刻往卧室的方向飄去。
「把它抱在懷裡,試試。」沈星將手中的木雕遞了過去。
不過這並不是致死的原因,因為掐過的痕迹不算很深,倒是床頭柜上有一個倒在一旁的藥瓶,瓶口旁還有幾顆白色藥丸。
姚童搖了搖頭,「我控制不了,在我睡著后,她會自行出來走動,保護我,保護我的父母。」
黃桂萍則是立刻張開雙手,想要護住女兒,沈星一把揪住了黃桂萍的衣領,旁邊的姚傑當即抓和_圖_書著他的手臂猛拽。
「不!」姚童快速搖頭,表情倔強,「不能醒,我不能醒!」
「不要!」
而此刻的阿柴早就學聰明,已經從牆縫的另一端鑽了出去,然後立刻又鑽入不遠處的牆縫。
片刻后,沈星收回目光,對姚童道:「你的父母,是不是已經過世了?」
阿柴當即鑽入門縫中,在門縫中發現旁邊的牆壁也有一條裂縫,立刻又轉換了藏匿的地方,鑽入牆縫中。
為了害怕他們再次消失,她潛意識裡再次分裂,黑化出另一個自己,保護這個空間不受傷害,並且在現實中自己這個真正的異常,同樣也在保護房間內的領域不受外界侵犯。
回到酒店房間,他將背包里隨身背著的雕刻工具套裝拿出,這裏除了電動牙機這種大一點的東西不好帶以外,其他手動雕刻的工具基本都有。
這一刻,姚童泣不成聲,腦袋埋在雙臂之間,身體因為哭泣而劇烈抽搐。
沈星點點頭,準備賭一把,伸手輕輕按在她的肩上,試探著說道:「我明白,不過即使到他們死亡的一刻也沒有選擇直接離開你,我想,沒有什麼比這更能說明,他們放不下你。」
見到沈星醒來后,她轉過身,快速走到擺放藥瓶的柜子前,拿起寫著「奧通單抗受體」的藥瓶,猛地扭開,倒出來一把,至少有十一二顆,全部塞入口中。
「殺了我。」姚童的聲音響起。
這是安眠藥!
「他們……是被我……嚇死的!」
也就是說,現在的她,所分裂出來的另一半已經永遠離開了她。
「你不敢釋放他們,害怕他們在這裡會意識到其實自己已經死亡,這一切……只不過是你的夢境?!」沈星彎著腰,湊近姚童的面頰,盯著她的眼睛。
作為序列鏈中的異常,她同樣能夠感受到恐懼,而來自於阿柴的恐懼雖然不一樣且非常淡,不過姚童依然有感受。
不過兩人很快就是一怔,看見沈星的胸口出現一道血痕,且仍在延伸,就彷彿有一把無形的刀刃,正在割裂他的皮膚。
沈星說了一句,胸口泛起黑筋保護膜,將那十字傷口完全遮掩,隨即往屋外走去。
此話一出,沈星忽然感到鼻子發酸,連帶眼睛也有些微紅。
就在此時,那凝結的姚傑和黃桂萍,忽然身體一松,兩人直挺挺的倒在地板上,雖然不再是凝結狀態,但也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這一幕,使得阿柴全身一顫,他無法大叫,立刻轉身,抓起方桌上那壞掉的八音盒,對著姚童的腦袋扔去。
並且因為她意識強大的原因,這再造的父母也無法知道他們其實是在夢境中,這讓姚童重新感受到了來自父母的愛,重新感受到了之前和父母在一起的生活。
沈星側頭看向那被定在這空間中,一動不動的姚傑和黃桂萍夫婦。
沈星一聲痛哼,往後退了一步。
沈星放開了抓著黃桂萍的衣領,冷冷地看著姚童,他的嘴角微微扯和_圖_書動,那是因為身體仍然傳來的疼痛。
阿柴還注意到,黃桂萍的腳踝處皮膚,留有清晰而變得烏青的手指印,應該是在死前還被某人的手死死的抓住。
不過這兩人的臉頰乾枯,彷彿已經失去了身體的水分,皮膚和肌肉下陷,使得嘴唇微張,早就死去多時。
他一把抓住姚童的胳膊,將她拽過來,看著她的眼睛道:「你為什麼不能醒?」
沈星的拳頭停頓的在半空中,目光斜視原本躲藏在黃桂萍身後的姚童,而此時的黃桂萍整個人彷彿被施了定身法,保持著驚恐的模樣,一動不動。
沈星走上四樓,本來要進入姚童所在的房間,哪知阿柴卻正站在姚童父母的房間門外,黑影繚繚。
此時的老樓內,一片寂靜,沒有傳出任何異響。
下一秒,那尖刀如期而至,快速插入門縫內,隨即姚童猛地一剮,門縫被撐裂,發出破裂聲。
【她進入父母的卧室了,她的父母已經死亡。】
她彷彿知道阿柴的位置一般,拔出廚刀,又是一刀,直接插入阿柴所在的牆縫。
而這張床的旁邊,一把廚刀掉在地上,姚童正站在床前,滿臉淚痕的看著自己。
沈星道:「雖然他們是你在夢境中創造出來的,但是你想想,如果他們知道自己其實早就已經死亡,這對於一直處於夢境中的他們來說,是不是折磨?」
現在那拿著廚刀的姚童在返回隔壁房間后,他雖然稍稍鬆了口氣,但這主卧室里的一幕,依然讓阿柴目瞪口呆。
不過此刻那分裂后的另一個姚童,已經被吸入木雕中。
胸口傳來疼痛的第一反應,沈星立刻就意識到肯定是現實中的自己身體出現了狀況。
只怪這棟老樓年久失修,很多牆面都已經破裂,有裂痕在所難免,但卻給了阿柴極好的藏身地點。
阿柴小心翼翼的將被子揭開,當這兩名穿著睡衣的男女完全呈現在眼前時,他終於敢確認他們的身份——姚傑和黃桂萍!
此刻胸口的第二道血痕仍在延伸,與第一道血痕一起,正好形成了一個十字架的圖案。
沈星沒有說話,沒有打擾她,就這麼站在門口,靜靜地等著。
一聲凄厲慘叫!
沈星點點頭,拿著木雕走了進去。
此時雖然依舊是凌晨,但街上不時就有汽車駛過。
他雖然猜到了姚童的父母可能已經死亡,而且在死亡之前也沒有放棄這女孩,但卻萬萬沒想到夫妻倆竟是被這女孩因為無法控制而直接給嚇死的。
僅憑這個樣子,根本無法判斷兩人的死亡時間,他們的屍體並沒有腐爛,而是詭異的在往乾屍的方向轉化,身體水分大量流失,全身變得枯瘦。
剛剛靠近門口,就見姚童彎著腰,手中拿著那把廚刀,正在床上躺著的沈星胸膛上划著。
身後的姚童猛地一聲尖叫。
沈星此刻已將黑筋保護膜布滿全身,但因為空間不同,依舊無法阻止胸口出現第二道血痕。
姚童歪著腦袋,似乎在傾m.hetubook.com.com聽,又彷彿在「觀察」,她慢慢抽出插在牆上的廚刀,泛著青色的刀尖,此刻對阿柴構成了強烈威脅。
沉默片刻,沈星斟酌著要說的話,再次緩緩開口,「我知道你是無意的,但事已至此,我們不得不面對,不得不直面這個即使現在看起來也很難接受的結果。」
至於自殺的原因,可能與這倆口子無法再承受女兒所製造的異象、導致精神崩潰有關。
這是姚童本體無意識的掙扎與那分裂而出的黑影的哀嚎。
「是,如果他們不小心發現真相,你可以直接抹去他們的記憶,讓他們煥然一新,重新在這裏生活。」沈星點頭,「但是,你騙得了你自己嗎?用父母這副假的軀殼,迫使自己相信,他們沒死,他們會永遠陪著你?」
沈星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個陌生的年輕女子走進了屋,並且自行在沙發上坐下,抬起頭,露出詭異微笑,就這麼盯著自己。
沈星低頭看著胸口的血痕,雖然傷口不深,但自己的身體正在受到傷害卻是不假。
「醒過來,現在馬上醒過來!」他厲聲道。
姚童點頭,看著母親的目光中透著愛憐、悔恨、依賴與不舍。
不過有一點尚好,分裂所帶走的,還有對姚童前半生記憶的剝離,之前所經歷過的那些悲痛和傷害,她永遠不會再記得。
另一間屋子那剛才的中年胖子已經不見,其他異常狀況都已恢復正常,這是她剛剛吃藥後,產生了抑制作用的效果。
姚童的眼淚一顆顆往下掉落,開始輕聲抽泣,「我愛他們!也不想他們再受到傷害,但我無法控制,那些東西會一直在我們身邊出現,不斷的使得他們受到驚嚇,讓他們長期處於擔驚受怕中……」
他立刻走進卧室,在倒地的姚童鼻間試了一下,還有呼吸,只是很微弱。
……
話未說完,她的眼淚已經順著臉頰滾下,瘋狂搖頭,倔強的語氣轉變為了哀求。
頓了頓,緩緩開口:「即使他們因你而死亡,也從來沒有放棄過你。」
阿柴雖然仍舊有些害怕,但並沒有違令,而是立刻將身子縮回牆縫。
夢境中。
此刻雖然沒有木料,但他沒有猶豫,直接拿出早先基本完成的種婆III的木雕,在這個木雕的基礎上進行改小、打磨和深度修整,直接將其改成了姚童的模樣。
原本的種婆III木雕在變為姚童的木雕后,因為外觀完全被改變的原因,整個木雕生生變小了一圈。
姚童驚恐萬分,趕緊往黃桂萍身後躲藏。
「沒有!他們沒有!他們活得好好的!」姚童不停的搖頭,眼淚嘩嘩而下,不時抬頭看一眼一動不動的夫妻倆。
「你不一定會死,或許只是以另一種形式……活著。」沈星下了床,看了一眼窗外。
這對於姚童的傷痛,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導致她不相信這個事實,不相信父母已經過世,不知不覺用意識主導了夢境,將父母在自己的世界里生生再造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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