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暴風驟雨
章二十八 表哥

更因為她是我心愛的女人。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坐警車了,兩年前綁架案的時候我就坐過,所以這一次我顯得倒一點也不緊張。民和諧警先是把我送到了醫院進行了緊急治療。
除此之外,不管是誰,都沒有資格欺負到我的頭上。
面對錶哥的疑問,我想了想,最後還是把我被打這事情的原委告訴了他,當然,這件事也是經過我的篩選的,有些事,比如說雪綺的事我就沒有告訴我表哥。
聽了我的請求,夏斌哥沉默了一下,然後對我說:「我有點數了,東東,我先不跟我爸說。我現在在北京,回來的話還要一段時間,所以不能立馬來看你。你要是還當我是你哥的話,就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最好明明白白告訴我。你知道,我們市裡面黑道白道我都認識不少兄弟的,我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我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側轉了一個身,從我的床頭櫃拿過了我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當醫生看到我身上大大小小的傷時,他們也有些驚慌,問我說是誰下這麼重手,要是頭上的傷口再重一點我鐵定變成植物人。
民和諧警走後,而病房裡一時間也就只剩下了我和雪綺。
表哥否定了我的想法,說我還太嫩了點,還跟我說,就算是清理事情也得有個程度。比如說,如果我只是想教訓張洋個人的話,他認識不少人,白道上的打手黑道上的混混都不少,只要他出面還是能扳動不少人幫我把那張洋往死里弄。但是如果我還想做大點的話,那就最好把張洋身後那個憑藉也給查出來一併處理了,這才是真正的免除後患。
而且年前見面的時候,表哥也跟我只會過,如果我遇到了什麼麻煩的話就去找他。現在我去找我表哥也是別無選擇。要找人出頭的話,還是我表哥比較有經驗。
我腦海里仔細地回想著那張我死也不會忘記的冷峻的臉,回蕩著他威脅我的話https://m.hetubook.com.com
我告訴表哥說我的想法跟他差不多,然後問表哥他能幫上我些什麼,能不能幫我找回場子。
那都不是我喜愛的作風。
這讓我有些頭痛,但是看著雪綺一副打死也不肯離開我半步的樣子,我暫時也沒有找其他人來照顧她的打算。
「你住院了?這麼重?」
畢竟市民之間的衝突每天都在上演,民和諧警對於這種市民之間的衝突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們其實心裏包的也是能平息就盡量平息的態度,根本不想過多地摻和。
「夏斌哥,我沒什麼要緊事,就是出了點血,扎了幾針現在已經穩住了,過幾天就能出院。這事我求你別告訴姑媽他們,我怕他們擔心。」
「啊,是東東啊,你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你這段日子過得還好吧?」
雪綺有些傻氣但是卻執著的行動讓我心裏感動,我一直安慰著雪綺說papa沒事,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別以為這就完了,下次我還會找你的。你敢跑,我就燒了你的房子。你敢報警,我就讓你吃刀子。」
花了不少時間安慰下了雪綺后,我心情卻又不平靜起來,想到不久前張洋拉著唐夢嫣匆匆離去的情景,我又是怒上心頭,同時又帶著難言的酸楚。雖然我不知道張洋和唐夢嫣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看起來絕對不會是唐夢嫣之前跟我說的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
張洋。
這麼一說。我立刻明白了這個電話號碼意味著什麼,於是謹慎地對錶哥說,我知道了。
我不是一頭羊,我不會任人宰割,我也不是一頭驢,可以任人駕馭。
至少當我真的發怒時,我不會做出那兩個可笑而懦弱的選擇。
跑?報警?
我告訴表哥,我被人打是因為我跟我女朋友鬧了點矛盾所以分開了,然後我的女朋友就不知道怎麼的被人給搶了,還招人打我。
「綺綺別哭,phetubook.com.comapa沒事。一點事也沒有。」我安慰著雪綺,然後對著民和諧警點了點頭,請他們幫我用警車送去最近的醫院。
這事說起來也算由我而起,但是那人打了我之後還威脅說要抄我家,我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才想找表哥你幫我想個法子對付。
「夏斌哥,我被人打了。」開門見山,我平靜地說出了這句話。
「哦,我女兒沒事。綺綺,過來。」對著民和諧警的質問,我回答了一聲,然後對著還站在家門的雪綺招呼了一下。看到我打招呼,雪綺有些驚恐地看了看站在我身邊的民和諧警,但是最後還是小腳快跑跑到了我的面前。
我沒有告訴民和諧警真相是因為我心裏清楚,對於這種事民和諧警其實也做不了什麼。如果我舉報張洋和唐夢嫣,或許民和諧警真的能夠找到他們。但就算民和諧警找到他們又能怎麼樣?我又沒有死,沒鬧出人命,最後的結果無非也就是在民和諧警的協調下要求他們賠償一些治療費之類的,然後讓我們協商和好,再做一個民事調解通知書什麼的草草了事。
「papa……」跑到我面前,雪綺立刻大哭了起來,她已經不是幾年前的小丫頭了,現在的她多少也懂了世道,雪綺當然也知道我剛才被人打得很重,只是剛才一直因為害怕所以忍著,到了現在自然而然地心有餘悸地哭了出來。
聽了我的回答,表哥那邊半天也沒有什麼生意,最後表哥說,他有數了。之後,表哥就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讓我記著,還說千萬別把這個電話給別人知道。
那時面對民和諧警的質問,我沒有告訴他真相,只是說是我的一個對頭因為一些矛盾下的手。
這個世界上,有三種人可以打我,我的父母,我心愛的人,還有我虧欠了的人。
我勉強笑著說,看樣子,今天是去不了了,明天應該沒問題。
是我表哥的。
「喂,誰啊m.hetubook.com.com?」
如果他動了我,我就跟他玩到底,不管代價是什麼。
這一次的這口惡氣,民警是根本不可能幫我找回的。
表哥的話出乎了我的意外,我也沒想到事情會搞得這麼複雜,但是想到張洋當初威脅我的話,我知道我不把他徹底弄服氣了恐怕以後我也過不安穩。
我是一頭沉默的狼。或許大多數時候,我很好說話,但是真的有人把我往死里逼時,我絕對會瘋狂地反撲,而且會一直撕咬到對方一顆肉都不剩。
就算是唐夢嫣打我一千個巴掌,我也會面不改色,站著挨打而不回一次手,因為我確實對不起她。
「沒什麼,就是破了點皮,真的沒什麼事。過幾天就能出院了,夏彬哥你別急。就是別千萬別告訴姑媽他們。」
「你說什麼?怎麼回事?東東,你……有事沒?」
手機響了三聲后,打通了。
看著家門看的雪綺,我有些感慨,沒想到,這次居然是雪綺幫我解了圍,想起來,我當初確實教過雪綺如果遇到壞人或者緊急情況的時候就要110,只是那時候我根本沒有想到有一天我教她的常識真會派上用場。
我笑笑,沒有說什麼,然後就上了警車。
整個過程中一直都有個民和諧警在我旁邊監督著我,他告訴我說要是我熬得住的話就跟他回警局做一下筆錄。
有話說,受傷的狼是最恐怖的。
想了想,表哥又語重心長地跟我說:「聽你的說法,那個人年紀跟你也差不多,而且他應該也知道你的身世。但卻還敢找上你,而且還敢下這麼重的手,我估計那個人也是有點來頭,說不定那個人後面有誰罩著。」
民和諧警看我一身是傷也沒為難,只是嘆了口氣,坐了下來,問了我一些事情的原委。問我到底是什麼人對我下的手,我到底惹了什麼人。
聽了我的描述,表哥想了想說,張洋這個名字他也沒聽說過,還說雖然市內有名的混混他都認識hetubook.com.com不少,但是就沒聽說過有張洋這個人。
聽了我的話,表哥想了想,對我說,這事關鍵還是在我自己,要做到什麼程度,還是要看我。
但是雪綺這次真的是嚇怕了,抓著我的手,撅著嘴,說什麼也不肯離開我半步。看到雪綺的模樣,我有些無奈。聽給我治療的醫生說,按我的傷勢,我至少得養個把個星期才能好起來,想到未來的一個星期內我都在醫院里度過,我擔心起了雪綺,如果我不能出院,那雪綺該由誰來照顧?
表哥的話頓時讓我有了契合感。因為我的想法和他一模一樣。因為就身份來說,我現在也是市內最大的製藥廠的總經理,或許經驗不足,但地位絕對不會低,憑張洋和唐夢嫣的交情,張洋怎麼也不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份。但既然張洋知道我的家事卻還對我出手,那麼他肯定也是有點倚仗。
表哥的話語氣很重,顯然是已經動了怒。打小的時候我表哥就非常照顧我,雖然後來因為他去外地上警校的關係我們之間聯繫少了,但是那份感情畢竟還擺在那裡。
我告訴表哥說那人的來頭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那人叫張洋,而且跟我的女朋友好像有點交情但我也不太清楚,還有就是那張洋有一輛黑色摩托車,個子挺高,人挺瘦,年紀跟我也差不多。
聽到我的說法,表哥先是驚訝了一下,譴責我說我有了女朋友都不告訴他,然後又他又問我那個打我的人什麼來頭,這麼大胆。
如果要出這口惡氣,其實說到底還是得看我的本事。
我那時心裏一沉,只是回答說是仇人。醫生沒有再問我,只是給我的手臂縫了幾針,然後又在我的背上擦了酒精塗了藥水,進行了緊急治療。再之後我就頭上、手臂上都纏了白色的綁帶被送到了醫院的床上。
民和諧警看到我安慰雪綺,也看出我不像是什麼惡人,態度立刻好了不少,示意我上警車,同時一個民和諧警還笑著對我讚揚https://m.hetubook.com.com了一句,說,你的女兒真漂亮啊。
我問表哥這是誰的電話,表哥沒有回答我,只是淡淡地問我,知道你們市裡面最出名的年輕打手集團的老大是誰嗎?
沉思了一下,我還是告訴我表哥,說,還是一併處理了吧,我不想有後患。
想到這兩個月來我和唐夢嫣之間曾經有過的種種美好回憶,再回想著唐夢嫣被張揚拉走時淚流滿面的情景,我感覺自己的胸口有一團熱血在涌動,並且那團熱血還順著我全身的脈搏流轉全身,讓我有種隨時都會暴走的衝動。
民和諧警看從我嘴裏一時也問不出什麼話來,就問我有沒有別的什麼親戚,讓我聯繫他們,但是被民和諧警這麼一提醒我倒是有些心慌了起來,我懇求民和諧警說這件事讓我親戚知道他們可能會受打擊,還是等我養兩天傷我再聯繫他們。被我這麼一請求,民和諧警也表示了諒解,就也沒逗留,只是讓我在一些文件上籤了名后就走了,說明天會再來讓我做筆錄。
看到我一身的綁帶,雪綺哭得很厲害,一直哭著papa,還揉著我的傷口,用力地吹著氣,似乎想要我快點好起來。
所以這件事,也不會這麼結束。
到了醫院之後我才得知自己的傷口確實很重,腦後方上還破了個小口子,居然還出了不少血。難怪一路上我都感覺頭上涼颼颼的,原來血都結塊了。
表哥告訴我說:「如果你打通了電話,就叫那個人華哥,要找打手或者遇到什麼麻煩要人手的話,只要我跟他說了,他都會幫你一把。我這幾天還回不來,只能先電話里跟他說一下照應你一下。」
如果再加上那條狼心愛的人被奪走的前提的話,那就是加倍的恐怖。
這個名字已經刻到了我的骨頭裡。
「夏斌哥,是我,東東。」
我告訴表哥說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我想把這件事徹底給清理了,一來心裏舒坦,二來以免後患。
我承認,對於唐夢嫣,我還是有著殘存的愛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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