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綺，如果papa永遠也找不到媽媽了，綺綺願不願意做papa的新娘呢？」這一次，我五筆認真地看著雪綺。
我的生命里走過了太多的人。
那時候看著雪綺的可愛模樣，沒有來由的，我忽然問她。
「為什麼？」
第二天，我感覺整個人都虛脫了。
我失去她了。
「嗯？」
從某方面來說，雪綺就像是馬伊可和唐夢嫣的結合，她既有馬伊可的聰慧才智，又有唐夢嫣的那一份純真。
……
那時候，我才終於明白了《大話西遊》里，至尊寶對紫霞仙子說的那一句話。
「動畫片里看的，叫『輕飄飄圓圓舞』。」雪綺抿著嘴笑著對我說。
但是我想告訴大家的是，直到現在我坐在電腦前，跟你們講述這個故事時，唐夢嫣也沒有再回到我的身邊。
雪綺也獃獃地看著我。
那為何上天還要讓我們曾經花開？
只是伴隨著雪綺的舞動，不知不覺間，我卻又想起了那個曾經也如這般模樣在我面前翩翩起舞過的白衣女孩。
……
看著雪綺一天天長大，頭髮越來越長了，個子越來越高了，臉蛋越來越尖了，長得越來越美麗脫俗了。
「老大……？」
我愕然。
「我願意啊，papa。」
「綺綺？」我看著雪綺。
08年9月21日，那是雪綺的生日。
那天晚上，我在家裡和雪綺一起過生日，除了蛋糕，我還給雪綺買了幾張卡通光碟和一件連衣裙作為了生日禮物。
「啊？什麼日子啊，papa？」雪綺抬起頭，七三分的劉海散開，一張小臉茫然地看著我。
「嗯，當然了，我對你好。」
……
這一次，雪綺沒有和_圖_書直接回答我，而是眼神呆了呆，看著我，忽然有些不滿地問我說：「想啊……papa是不是要走？」
「那綺綺想不想永遠和papa在一起呢？」
「因為我喜歡papa你啊，papa你也喜歡我的……」雪綺傻傻地對我說。
不管發生什麼，太陽都會照常升起。
「我的……生日？」被我這麼一說，雪綺嘴裏反覆念叨了起來。在過去的八年裡，我過雪綺過過一次生日，那一次是和馬伊可一起，所以雪綺還記憶猶新。「真的嗎？」
「綺綺，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就像一個天使。
雪綺愣愣地看著我，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麼會忽然說這樣一番話。
「那綺綺……是不是該像平常那樣說papa萬歲啊？」
有時候我會想，是不是我們的人生註定了凋謝？
但是這一次，她沒有騙我。
當人生繞了一個大圈，但最後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時，剩下的，終究還是我和她。
「嗯……喜歡。」雪綺眼珠子動了動，吃著奶油聲音含糊地回答我。
那天雪綺在家裡客廳的沙發上高興地打滾，穿著長襪的小腳在沙發上激動不已地踢蹬著，最後討來的是我的一通笑罵。
我不知道，上天沒有告訴我答案。
「老大……」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雪綺認真的表情卻告訴我她的話是真心的。
「哼哼，那……老大，要是有人欺負我，你會保護我嗎？」
我也無從得知。
當我鼓起勇氣敲響唐夢嫣家的門時，走出來的是唐夢嫣的父母，他們怒喝著把我趕了出來，而我也始終沒有見到唐夢嫣的面。
心裏ｍ•ｈｅtuｂoｏk.ｃom.cｏｍ空蕩蕩，像是被挖走了什麼，那裡永遠留下了一個空洞。一直過了很久，那種空洞感也一直存在於我的心裏，沒有消散。
「嗯……雪綺說是圓圓舞就是圓圓舞吧……雪綺就快跳一個看看？」我給予雪綺鼓勵的神色，鼓勵她跳舞，在我的催促下，雪綺啪嗒啪嗒地跑到了電視前，興緻沖沖地打開了dvd放起了動畫片，然後伴隨著動畫片的開頭曲，開始翩翩起舞起來。
開啟著，那不知陰晴風雨的明天。
「好好~~」看著笑臉燦爛的雪綺，我會心一笑，發動了汽車，朝著麥香村直衝而去。
「是啊，綺綺還記不記得你的生日日期？」
就像唐夢嫣還在我身邊時，我習慣了徘徊於她和雪綺之間的生活，而當她離開時，我又重新習慣了和雪綺的二人世界。
「綺綺？」
但他們最終都那樣離開了我。
那時候，我已經對疲憊了愛情，我剩下的，就只有對於看著雪綺一天天長大的期待。
她或許，真的是不會再回來了。
「耶，太好了，我——要——吃——蛋——糕！」雪綺咧嘴一笑，露出小虎牙。
那段日子，是我最空虛，卻也最充實的日子。
「綺綺記得很清楚啊。真是厲害。比papa還聰明。」我笑著摸了摸雪綺的腦袋，然後關上了車門，對雪綺說，「綺綺是你的生日，你想要papa給你買什麼？你說說。Papa都買給你。」
那段話，以前我一直都沒有參透，直到那時，我才徹底明白。
就像馬伊可一樣。
「是綺綺你的生日啊。」
「papa，我跳舞給你看！」在鬧了半天之後，
和*圖*書雪綺忽然興奮地從沙發上跳了下來，穿著嶄新的白色連衣裙的她，忽然不安分地說要給我跳舞。
「當然了，我會保護你，然後揍那個人到死。」
「papa不會走的。只要綺綺不離開papa，papa就不會走的。」我對雪綺說。
「嗯？」
她總是跟我開玩笑，也總是說謊話騙我。
唐夢嫣真的走了。
除非唐夢嫣回來，才有可能填上。
比起一年級時的膽怯和懵懂，二年級的雪綺已經多了一分的外向和陽光，當然，她的那份純真和乖巧一直都沒有改變。
老大……
……
紀念著我那已經死去的愛情。
除了她，我還剩下了什麼呢？
王胖子告訴唐夢嫣離開的那天晚上，我出院了，順便去了王胖子的家一趟，接了雪綺回家。
說起來，雪綺的舞跳得真的很難看，她所謂的跳舞純粹就是原地旋轉然後像只小鴨子似的滑稽地拍打著雙手，動作要多僵硬有多僵硬，差點就讓我笑破肚皮。
我撿到雪綺是99年的10月1日，是農曆八月二十二，換算過來，也就算08年的9月21日。
在學校里，雪綺始終都是老師的寵兒，不僅僅是因雪綺那乖巧聽話的性格，也因為雪綺那出眾的美麗外表和聰穎的天賦。
就像一幅又一幅的美麗畫像，最後都被火焰無情地摧殘燃盡。
那天晚上，我開車去學校里接送雪綺，雪綺背著書包一如往常地上了車，看得出來，雪綺今天心情還不錯。
「綺綺……papa可能不會給綺綺找新媽媽了，綺綺會不會氣papa？」
那個如夢如幻的女孩。
直到第三天，我向王胖子問起時，我才知和圖書道，唐夢嫣在給我留下字條的那天就走了，離開了這座城市，去了她叔伯的城市做財務會計。
而又難以言明地感動。
「老大……」
那種痛就像春雨一樣綿長而細膩，最初或者引不起你的在意，但是當它發作時，卻會久久難散，並且持續整整一個雨季。
「綺綺，你喜不喜歡papa？」
轉眼間，距離唐夢嫣的離開已經過了幾個月，雪綺的暑假也早已結束，她雪綺開始了二年級的校園生活。
日子如同流水，一天天，相似而又不重複地流逝著。
「老大，如果我成了你女朋友，你會一直對我好嗎？」
聽到我的話，雪綺的臉色更加驚訝，她低下頭，看著手上的奶油盤子，半天不吭一聲，最後輕聲說：「不生氣的……papa。綺綺不要新媽媽了。」
舞蹈結束時，雪綺依偎在我的大腿上，小手端著蛋糕，吃得滿嘴都是白花花的奶油。
最後，讓我都沒想到的是，雪綺居然毫不猶豫地點頭了。
「嗯……是農曆八月二十二號啊。Papa，我說得對不對？」
在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我都已經疲憊不堪，對事業，對愛情。
我就像八年來一樣，一直和雪綺過著簡單而平靜的日子。
雪綺，我又只剩下了雪綺。
唐夢嫣走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我的日子就像暴風雨過後一般，重新回到了寧靜。
曾經有一份真誠的愛情擺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等失去的時候，才後悔莫及。
他們每一個都給我留下了永生難忘的刻印。
唐夢嫣離開的那段日子里，我彷徨了很久，直到隨著時間的流逝，我才漸漸恢復過來，一如往常。
那時候，我終於找回和_圖_書了那份曾經的幸福。
耳邊依舊迴旋著帶著優美童音的歌曲，不知道什麼時候，雪綺又開始跳舞，飄飛的白裙如白色精靈般旋舞，就像是婉約旋律一般輕輕舒展。
人是一種知道留戀與懷念的動物，但也是一種知道去習慣的動物。當你習慣了某一種生活方式時，你終會變成那種生活模式下的動物。
「是輕飄飄圓舞曲吧？」
不過雪綺卻是跳得非常認真，面帶笑容認真地跳著，似乎覺得自己跳得非常優美。
那一刻，我忽然感到了莫名的痛。
接下來的兩天，我每天都守候在了唐夢嫣家的樓下，卻再也沒有見到唐夢嫣。
「跳舞？綺綺會跳舞？哪裡學的啊？」聽到雪綺的話，我驚訝不已。
就算是若干年後，當我回想起那個唐夢嫣的女孩時，那句話也會縈繞在我的耳邊：
似乎是發現了自己的口誤，雪綺睜大了眼睛，愣了一下。
「嗯！papa萬歲……papa萬歲萬歲萬萬歲！」雪綺歡呼雀躍地舞動著小手，「papa，我要吃奶油蛋糕，電視上的那樣子，有那種白蠟燭的。」
「好像是誒……」
那就想一塊刀疤，永遠永遠地留在了我的心裏。
她真的好完美。
「嗯……」雪綺沉著小臉有些不開心地看著我，額頭貼著我的大腿。
雪綺8歲的故事，開始於08年年初，也就是雪綺剛剛長大了一歲的那一刻。所以我覺得，讓它在雪綺生日的那一天為這將近一年的故事劃上句號，是最完美的。
看到雪綺認真的模樣，我也沒有笑出來，而是配合著她給予了掌聲。
知道唐夢嫣離開的那天晚上，是我最難熬的一夜，那晚我抱著枕頭，哭了整整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