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雨落晴空
章十 雲聚

「我爸爸拿了兩張演唱會的票,我給你一張吧!」
啪。
「我手機給你買來幹什麼的?讓你談戀愛的是么?!」
指著家門口的方向,我吼出了這句讓我心都能流血的話。
「……」
「是不是?!」
但是,這些簡訊,還不足以讓我發狂,真正讓我抓狂的,是一條1個多月前的來自徐彬的簡訊。
「有本事你就走出去!!別到我這個神經病家裡來!!!」
「看過《小時代》嗎?」
看到雪綺的樣子我就知道不對勁了,如果手機里真沒什麼東西,她怎麼可能是這樣的反應?
「綺綺,我真的很喜歡你。我想追你,我們在一起好不好?回我一個啊,不然我晚上都睡不著了。」
我的心整個的涼了下來。
第一個月,雪綺在班上的名次是13名,但是到了期中考試,卻變成了20名,而這一次,居然直接掉到了32名。而且平時雪綺的幾次小考成績也很不穩定,有時候全班前五名都能進去,但是有時候卻是掉到了2、30名。這種情況絕對不是偶然的。
總之,下面是一大堆的簡訊,很多都是徐彬的,內容什麼樣的都有,討論電影的,討論見聞的,討論小說的,或者是開玩笑的……
「說不出來是不是?當papa是傻子,啊?!刪我的成績單簡訊,假冒我去簽名,這種事你也做的出來了?」
我站在了雪綺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而雪綺則是抱腿而坐。
而且,還是這麼的重。
雪綺,也從來沒有這樣讓我失望和傷心過。
「那你成績怎麼下滑這麼厲害?別告訴你是認真學習就變得這麼差!」我對雪和*圖*書綺一通冷嘲熱諷,讓雪綺面膛變得紅通通的。
「你說不說?」
「哭,哭有什麼用?我不會讓你再這樣下去了。以後你的手機,你的電腦,沒有我的允許你都別給我再碰!還有那個徐彬,如果你敢再跟他走的近一點,我就讓你轉學,我說到做到!」
「你——還——要——撒——謊!!」
如果說雪綺之前的那句話是點燃了導火索的話,那麼這一句話,就是火上澆油了。
看著雪綺有些慚愧的樣子,我壓低了聲音對她說道:「把你的手機拿出來。」
我一怒之下,高高地抬起了手,然後朝著雪綺那慘白的小臉重重地扇了下去!
她秀美的白手抓著別墅大門的黑色門框,大門外秋風吹得雪綺那解開了馬尾的黑色長髮絲絲飄動。
我厲殺無比地瞪著雪綺。
「哇」的一聲,雪綺突然大哭了氣來,不停地用手擦著臉上的淚水。很多年來,雪綺從來沒有一次哭的這樣傷心欲絕過。
「papa,我、我沒有!」雪綺似乎也被我連珠炮似的逼問濃急了,開始和我對峙了氣來。「你、你別亂想好不好!」
「真的沒有的……啊!」
頭也不回。
「……」
有毛病?
「沒東西也要檢查。」我嚴厲地逼迫著雪綺。她的表情明顯是在撒謊,如果我這都看不出來,這十多年我也白活了。
但是看到雪綺的目光,我反而是更氣不打一處來。
紅色的手印,已經在雪綺的臉上形成。
「徐彬……他向我告白了。」
看到這條簡訊,我感覺臉上卷過了一陣涼風。
但是我沒想到的是,我的這句話居然也給m.hetubook•com.com了雪綺很大的刺|激,在我這句話的衝擊下,雪綺居然真的露出了決絕的表情。
雪綺一邊哭一邊逃跑,但我並沒有追上去。
雪綺看都不敢看我,就像是被狼逼到了羊圈角落的小羊羔。
「我……我沒說喜歡他。」雪綺用喃喃般地語氣回到我。「我說,我們只是同學而已……」
終於找到答案了。
被我這麼一說,雪綺更是慌了,眼睛斜睨著口袋裡鼓鼓的手機,就是沒有動靜。
我瞪著雪綺,逼問著。
「我……就是沒有嘛!」這一次,雪綺哭了出來,她使勁地看著我,嘴上狡辯著,眼裡的淚水卻溢了出來,順著光潔雪白的面頰不斷地滑落。
「嗯……」雪綺低著頭,不發聲。而我心裏卻覺得心潮澎湃。
我重重把雪綺的手機摔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因為太用力,薄薄的蘋果手機啪的一聲在砸掉了茶几的一個角之後直接就碎成了碎片。
「毛病?你才有毛病!」我一怒之下,一把就推翻了茶几,只聽嘩啦啦的聲音,玻璃茶几被我掀翻在了大廳的地面上,瞬間就摔成了碎片,而茶几上的煙灰缸、被子、水果籃也全都像是泥石流一樣傾瀉到了地上。
小妮子居然給手機上了滑動鎖,我想打開她的手機檢查,卻打不開。
「你、你就是有毛病!」
「好了,你也別多講了。綺綺,我跟你說白了吧,我呢,對你實在太好了。電腦給你買,手機給你買,給你好吃的好用,你就開始給我沒分寸了,是不是?」
從小到大,我還是第一次打雪綺耳光。
我打了雪綺一個耳光。
「那你就打開啊!」我死https://www•hetubook.com.com死盯著雪綺,「不然我就叫雨慧姐姐去解鎖,反正她也有辦法解開!」
越往下看,心就越冷。
「你真是越大越厲害了,小小年紀開始談情說愛了是吧?我兩個月前就跟你說過什麼來著?不許跟那個徐彬有什麼接觸,你倒好,不但沒有聽我的話,還開始背著我跟那個徐彬打情罵俏起來了?啊!!」
但是,已經晚了。
我轉過頭,看著雪綺。雪綺蹲在沙發上,看到我,她急忙低下了頭,埋進了臂彎里,黑髮遮住了她的額頭。
那一刻,我的怒氣就像火山噴發一樣噴涌了出來。在這種情況下,我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一條條地往下回翻簡訊。
聽到雪綺的哭聲,我的心軟了一下,但是我很快就在心裏告訴自己,這一次,我絕對不能心軟了。兩個月前,我已經心軟過了一次,因為那一次心軟,導致雪綺變成了現在的這個局面。
再也無法改變。
「我……我沒有!」被我重重地呵斥了一下,這一次,雪綺居然抬起了頭,用無比堅定地目光看著我。
「打開來,我要檢查。」我把手機攤開在她的面前,雪綺沉著臉,卻沒有動靜。
一切都已經成為了既定的事實。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水靈靈的雙眼含淚。
就在那一刻,雪綺慢慢地回頭了。
我真的是徹底怒了,14年來,我還沒有因為感情上的事而這一暴怒過。
「現在你跟我講清楚,徐彬到底跟你是什麼關係。你對他到底什麼意思?」我一步步地朝著雪綺逼近,而雪綺則是一臉的恐懼。
裏面有雪綺各種各樣的同學的簡訊,男的女的都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但是名字頻率出現最高的,卻是徐彬。
「你真的敢跑?給我站住!」就在雪綺跑到了別墅的門口時,我朝著雪綺的背影怒喝了一聲,雪綺的嬌軀頓時一僵。
「在幹什麼?作業做好了嗎?」
「我……」
看到雪綺扭捏的樣子,我直接就伸出手,不顧她反對的緊張表情,就把她的那隻迷你愛瘋手機拿了出來。
「裏面沒東西的……」雪綺咬著嘴唇,吞吞吐吐地說道。
我的舉動真的嚇了雪綺一大跳,她整個人都是一驚,眼睛睜地大大的,看著我,小嘴翕張,卻是半個字也不敢說。
在我嚴詞緊逼之下,雪綺終於還是熬不住了。
我最後的一點理智,因為雪綺的這句話,徹底喪失了。
沒有一會兒,我果然就在她的手機里找到了不少最近期間的簡訊。
真真正正的暴怒。
「……」
這句話就像火星一樣徹底點燃了我心頭暫時還沒有爆發的最後一點怒意。
和我預料的一模一樣。
打出耳光的那一剎,我就已經後悔了。
然後,雪綺大哭一聲,捂著臉,轉身拔腿就朝著家外跑去。
看到我的舉動,雪綺真的是嚇得面色發青了。但是,她還是毫不示弱地看著我,狡辯道:
「哼!走就走!我討厭死你了!唔唔唔~~~~」雪綺紅著眼圈從沙發上跳了下來,套上了兩隻拖鞋就忽然朝著家門口的方向狂奔而去。
在別墅的門口,雪綺停下了身影。
「編,繼續編。」我冷冷地道,打斷了雪綺的話。「你當我不知道你跟他關係很好?只是同學關係能好到這個地步,整個晚上都發簡訊?綺綺,你真是讓papa失望透頂!小小年m.hetubook•com•com紀就開談戀愛,我真是白養你了!」
清脆的響聲。
在我凌厲的目光注視下,雪綺真的是方寸大亂了。
「papa你幹什麼啊!!唔唔唔……」被我威嚇了,雪綺哭得更厲害了,聲音都已經哭得模糊了。「你有毛病啊!」
「你上下QQ,我給你看幾篇搞笑的帖子……」
「那你成績怎麼會這麼差?給我個解釋啊!」
「敢說我有毛病?我真是白養你了!」
大大的眼睛裡帶著閃爍的淚絲,卻透著無比的堅定。
「那你呢?」我看著雪綺,等著她的回答。
雖然耳光打出的那一剎我已經為有些心慌後悔,但是為了維持我的威嚴,為了保持面子,我還是說出了下面的那一句更讓我懊悔的話。
「這叫沒有東西?這些簡訊是什麼?」
我像是一頭被激怒了野獸一樣對著雪綺咆哮了氣來。
那一瞬間,她的目光變成了決絕。
在我的強迫之下,雪綺臉色青一片白一片,最後,她還是很不情願地從我手裡抓過了手機,解鎖之後又垂著頭髮還給了我,之後雪綺就直接把小臉埋進了臂彎里,整個人都蜷縮在沙發的角落上,不敢再看我一眼。
「喂,我家附近開了家新店,出來看看嗎?」
「綺綺!!!」
我直接打開了雪綺的手機,然後直接就翻找她的簡訊息和通話記錄。
「唔……」
在我的印象里,雪綺一直都是很聽我的話,對我百依百順的女孩,是一個乖乖女,在學校里也是表現誠實認真地好孩子,但是,我沒想到才上初中一年,來了一個徐彬,她居然就變到了這個地步。
然後,雪綺還是熬不下去了,她還是給了我意料之中的答案。
兩秒鐘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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