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 夢中的婚禮
章一 不是結局的結局

那天,我從地攤上買了一把水果刀,然後找到了張木易所在的豪華別墅,當他從家門口出來時,我拼了命地沖了上去,把他刺向了他。
「我認罪。」我在法庭上如是說道。
我感覺我的靈魂被抽空了。
雪綺又驚又喜地說,這麼多,她只要5000就夠了。
那是當囚室的鐵門被重重鎖上前,我聽到的管教的最後一句話。
當我被帶上冰冷的手銬,被警察帶出了法院,一路帶上警車時,我看到了雨慧臉色蒼白,瘦弱的身軀被湧上來的人潮淹沒,我看到姑媽不停地擦著眼淚,我看到表哥漲紅了臉,咬著牙在人群里高呼我的名字。
她做到了。
無奈間,我只好把雪綺12歲到離開前的故事寫了下來。寫成了故事。
我不會掐死她的。
一剎那,我感到胸口被什麼沉重無比的東西壓住了,我感到喉嚨里一片哽咽,一口氣喘不過來,我整個人都軟了下去,倒在了地上。
雪綺笑著對我說:「爸爸,我是傻。我不懂社會的規則。可這些不都是你教我的嗎。我今天會這樣,都是你一手教出來的。」
聽到這話,我終於是抬起了頭,用前所未有地認真表情看向了她。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話就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
我走上前,雪綺笑著對我打招呼:
我看了她一眼,然後,低下了頭。
我伸了個懶腰,走到了窗前,拉開了窗帘,清晨的陽光照進了屋內,刺地我睜不開眼。
我花了五個小時才到那裡。
月子和雨慧不停地叫我的名字,但是我卻怎麼也聽不清。
「哥……綺綺她難產死了,她本來體質就弱,雖然醫院里竭盡所能搶救,卻還是沒能搶救回來。」
……
我隱隱聽到了哭聲,來自身後,我不知道是誰的,回頭時,我才看到月子拚命地朝我跑來,追著我坐的車。
「爸爸,你的雪綺已經走了。」
三秒。
雨慧、月子和表哥一家都幾次來探望過我。
一直到我筋疲力盡時,我才無力地軟倒在地,艱難地呼吸。
「讓我出去,讓我去見雪綺!!讓我去見她最後一面!!讓我出去!我要出去!!」
看到月子的表情,我心裏終於慌了……即使那天被警車帶走時,我也沒有這樣驚慌過。
我掐住了雪綺的脖子,說:「我真是白養你了,我真恨不得掐死你知道嗎?」
我掐著雪綺,看著她。
雪綺忍著眼淚,她看著我:「可我不愛你啊。爸爸。我不愛你。我真的對你一點感覺也沒有。就讓我為自己的人生作一次主吧。」
可我能怎麼樣呢?
而我,卻仍舊敲打著囚室的鐵門。
「那我也會為他殉葬的。」雪綺笑著說。
她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爸爸。再見了。」
黑暗。
可是,始終無果。
「怎麼會的……雪綺……她怎麼死的?告訴我!」當我終於能夠呼吸過來時,我拉住了月子的手,用我能發出的最重的嘶啞聲音吼著。
我感覺天塌了,整個宇宙都在崩裂。
被警衛攔下的月子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
可是雪綺卻笑著對我說:「爸爸,我不會走的。我愛王斌,我要和他一起把孩子養大。就算你帶走了我,我也會回來的。」
「從此以後,我們就做完全不認識的兩個人吧。」
「有雪綺的消息嗎?她的孩子生下來的沒有?過得怎麼樣?」我問月子,依舊沒有抬頭。
每天,我就躺坐在黑暗的囚室里,也沒有開燈,就那樣坐在那裡,冰冷的屁股貼著冰冷的地面,連同整個人都變得冰冷,全身的血液也在漸漸地凝固。
黑暗一片死寂,沒有任何的回聲,沒有給我任何答覆。
雪綺卻是對我笑笑。
冰冷沉重地牢門重重地關上,整個囚室變回了一片黑暗。
「快給我放開!」
再見了,我的青春。
「是你們啊。」我看了她們一眼,說。
「哥。」月子的臉貼近我,輕聲https://www.hetubook.com.com說道,「你為什麼不上訴?你還有機會的……」
我瘋了似的撲向管教,抓著他的衣領,拉扯著他,月子和雨慧上前來拉我,但拉不開我,最後外面的警衛也聞聲跑了進來,他們看到我,一涌而來,拉住我,阻止了我的瘋狂,然後他們把我推回囚室,並匆匆忙忙地帶走了月子和雨慧。
沒有哪個港口,是永遠的停留。
「……別說了。我不關心這個。三鑫對我無所謂了。我下決心殺張木易的時候……就已經放棄三鑫了。」我沉默了很久,然後回答了月子。
「爸爸,忘了我吧。」雪綺對我說。
「哥,我愛你——!!!」
而現在我寫完了這個故事,但是心中的憂傷卻絲毫沒有消失。
雪綺斷斷續續地告訴了我她這幾年來的故事,從雪綺的口中,我知道,她已經結婚兩年了。她愛上了一個叫張木易的男子,他是個禿頭的中年胖子,也是個製片人,他辦了一家演藝公司,想讓自己參演,於是她和他結婚了,還用母親賣掉房子的錢來投資電影。可是雪綺後來才知道張木易是個騙子,不但逼著她去拍色|情|電|影,強迫她和一群粗魯大漢上床,在拍了幾部片子之後,公司破產了,張木易拋下她和孩子,逃債走了,而雪綺母親也因為沒錢治病去世了。之後,雪綺在夜店工作了一段時間,最後改嫁給了一個叫王斌的男人,他們有了第二個孩子。
而你現在看到的,就是楊建東本人生前寫下的故事。
「哥,你怎麼這麼傻?你幹什麼認罪?對方沒受到傷害,你明明可以上訴擺脫罪名!你到底是怎麼了,這真的不像是你能做的事啊!」月子也是無法理解我,探監的時候,她怨憤不已地怒罵我。
「可你怎麼對得起嫂子?她該怎麼辦?!你對得起嫂子嗎?你太自私了!」
我下不了手。
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沒錯,如果你有幸看到我上面的文章,我可以告訴你,那是我虛構的故事。
月子、雨慧,還有我的姑父姑媽,包括我的一些同事朋友,全都被我的行為嚇呆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我會認罪。
「……我只是想殺了張木易。我只想殺了他。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楊建東死後的第三年,三鑫製藥廠因為新董事長蕭軍製造違規藥品而被查封。
「哥,寫完了?」
我獃獃地看著雪綺。
兩年後,我和雨慧結婚了。
月子臉上露出了無比為難地表情,她似乎在做心理鬥爭……甚至,在忍著眼淚。
我聽到熙熙攘攘的聲音,來自遠方,那裡有兒童的童謠,有小女孩的哼歌,有少女的歡笑,也有男女情侶們幸福的呢喃聲。
我怒視著雪綺說:
我愕然。
「你坐牢了雨慧可怎麼辦,你說話啊!!」
看到屋裡的環境,我哭了。
我們就那麼相互看著對方。
這一卷是主角因為雪綺離去造成心理陰影幾年來被噩夢纏身所以想辦法把自己一生中最恐懼的事寫成故事來釋放壓力而已,和主線沒有什麼關係。
全世界男人對少女的幻想都是虛誕,它們終將死於現實的悲哀。
我知道雪綺這幾年受的苦了。
「雪綺……」
最後,法官以謀殺未遂罪判處了我三年的有期徒刑。
我轉頭,模糊的視野變得清晰。
次月,天野月子和劉雨慧試圖謀殺逃亡在外地的張木易失敗,反被張木易一干人抓獲,當眾實施強|奸,劉雨慧當場猝死。張木易攜帶一干人逃亡加拿大,逍遙法外,至今沒有回歸。
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了。
看到月子的表情,我重新低下了頭。
兩個月後,我上了法庭,當雨慧給我找的律師向為我開脫時,我卻伸出手制止了。
在小屋裡,雪綺和我談了很多,也問了我很多。她問我茉莉怎麼樣了,月子姐姐怎麼樣了,別墅怎麼樣了,家裡的那隻小www.hetubook.com.com貓黑妹怎麼樣了。那些是雪綺唯一留戀的東西。
只有無盡的黑暗。
這就是我給她們的回答,讓她們絕望的回答。
結婚後,我們的日子過得很平淡。
我看到一張床,但是床單很皺,床很亂,而且還帶著洗不掉的血漬污漬。
雪綺死了……
只可惜,恐怕我再也沒有那樣的機會了。
那一年,我和雪綺坐著車一起周遊全中國。
那是一個晴朗的周末,我意外地收到了一封簡陋的信件。
我知道,雪綺是不會跟我走的。
囚室里一片寂靜。
當我回過神來時,冰冷的手銬已經從我手上解開,而在我面前的,是比鐐銬更冰冷更黑暗的囚室。
囚室只有一盞的吊燈,到了晚上,昏暗的光線根本補足語提供足夠的光線和熱量,我只能蜷縮著身體,躲在黑暗的角落裡,聞著囚室里腐爛噁心的糞便和尿酸的味道,感受著細細的蟲子爬到我的身上咬噬著我的皮膚。
我狠狠打了雪綺一個巴掌,說她怎麼這麼沒腦子,真是瘋了,我養了她這麼多年,怎麼會養出這樣的人。
就像一個個黑洞,一旦進去,就再也無法出來。
只是,無論哪一種聲音里,我也再找不到雪綺的身影。
我因為謀殺未遂,被判了三年刑。
……
風吹來陣陣的細沙,瀰漫了天地,迷離了我的眼,最後落在我心裏,彷彿,早已預言了結局。
我帶著痛苦而激動的心情記下了上面的地址,那天我直接去銀行撥了一張30萬的支票,然後一個人開車找到了雪綺給我的地址。
「哥,這次來,我們……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
我放開手,抓著雪綺的胳膊,拽著她,流著淚說:「走,我們走。你離開你的老公。我們回家去,一起生活像以前一樣,你不和我結婚也沒關係。不要再住在這個窮鄉僻壤。我可以不管你這些年的錯。我們重新來過。」
「哥!你回來!你回來!你不能這樣走!」
我知道,在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任何一絲聲音里,都再也不會有雪綺的身影了。
我不敢相信那是雪綺,我感覺心在滴血。
「……」
我的姑父姑媽,還有小芳阿姨都衝上來想要拉動我,但是我只是木然地看著他們,像是在看一個個地陌生人。
雪綺說過,在我結婚之前,她不會讓我找到她。
我靜靜地看著他們所有人,然後,警車的門重重地關上了。
我同意了法官的判處,沒有再讓律師替我上訴。
四年不見,她完全變了模樣,她頭髮短了,皮膚也粗糙了,留著一個粗大的水桶腰,顯得蒼白臃腫,美貌不再的她,挺著肚子,似乎已經有6、7個月的身孕。更讓人撕心裂肺的是,她懷裡還抱著一個孩子。
「小東,你怎麼這麼傻啊!你幹什麼認罪!」
在這個不到10平方米,吃飯睡覺大小便都一同解決的囚室里,我度過了漫長的歲月。
雪綺說,他老公去出版社投稿去了,還沒回來。
距離雪綺離家出走,已經過了整整兩年了。
「雪綺!!」
根據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故意殺人的,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節較輕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謝謝你撫養了我這麼多年。我知道你很愛我,想讓我做你的新娘。可是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啊。我留在你身邊,只會讓你一次次錯誤,耽擱你一生,你在我身邊,我也只能過著你安排好的生活,不能獨立生活。分開是我們最好的結局了。
我躺在黑暗中,一遍又一遍,撕心裂肺地叫著雪綺,因為心裏無法抑制的痛,雙手敲打著冰冷的地面,一直打到手指出血,骨頭碎裂。
一天天、一個個月,我就那樣在囚室里度過。
臉上帶著母性的光輝的雪綺,早已沒有了當初那純真姣好的容顏,也沒有了當初蘿莉時期和少女時期的青澀。
「哥!和圖書」月子和雨慧驚慌地上前來攙扶我,我只是無力地看著她們。
最後,我絕然地留下了30萬,在夕陽下道別了雪綺。
雪綺已經把我看透了。
最後,我開著車遠去,回頭的那一刻,我看到了雪綺還站在門口看著我。
而這個結局是對於作者我本人來說在看了《洛麗塔》之後的某一個晚上做的噩夢。這一章也是根據我的夢改編,在書里的設定則是在雪綺走了之後主角某一個晚上做的噩夢,而不是真正的結局。
「小東,你胡說些什麼啊!」
雪綺無奈地看著我,也默默地流淚了。
被我這麼一問,月子和雨慧居然都沉默了,一時間,囚室里一片死寂。
張木易毀了雪綺的一生,我不殺了他,無法消除我心中的恨意。這一生都不會。
直到多年之後,才被人公諸於世。
「哥,你幹什麼認罪!」
這個消息像是一把巨斧,徹底削去了我的思想。
但是,警車越開越遠,月子的身影被拉開在了後方,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黑影,就那樣消失不見了。
「哥。」月子靜靜地走到我面前,蹲到了蜷縮在角落裡我面前。
我點點頭,轉頭看著身旁的月子,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哀愁,卻又有几絲欣慰。
兩個月後的一天,囚室外傳又來了腳步聲,我聽到了獄監說「探監時間到了」的聲音,然後,囚室的門開了,月子和雨慧再次從外面走了進來。
當我停下車時,雪綺就在小木屋門口等我。
——作者本人言:
然後,我放手了。
「別說了。我認了。」我只是那樣淡淡地回答她們,「因為我想殺了張木易。就算我出獄了,我也會再次殺他。只要他活著,我就不會停手。所以總有一天我會再坐牢的。」
一個月後,我通過華哥的關係,找到了公司倒閉后帶著雪綺剩餘財產潛逃在外的張木易。
我把家裡的情況告訴了她,雪綺聽了之後似乎很滿意了。
「哥,你真是……唉。」月子哀絕地嘆了口氣,「哥,你走了之後,三鑫公司運行不是很好,蕭軍當上了董事長,但是他把三鑫運營地一塌糊塗,很多以前和三鑫合作的公司都撤資了。只有你能挽救三鑫,你應該出去。」
我淚流不斷,但是雪綺卻是忍住了哭泣。
「我們都有了自己的愛人,自己的生活了。不是很好嗎?雖然我和王斌的日子過得艱苦,但是我們過得很快樂。王斌很有才華,總有一天他會出人頭地的。我相信他。」
農村很落後樸素,水田連綿,保持著舊時期的風光。
到最後,我們還是沒有在一起。
她閉上了眼睛。
只是雪綺,卻始終沒有回來。
似乎是掙扎猶豫了很久,月子才輕輕地擠出這句話。
這就是我和那個我一手養大的小蘿莉的結局。
下面還附上了地址。
雖然只是一瞬間的錯覺,但是我流淚了。
「我說了,不殺了張木易我不會罷休的。出去,我還會殺人。蹲在這裡是對的。」我淡淡地回答。
「你們走吧,這人徹底瘋了。」
那年7月,楊建東因謀殺張木易未遂被捕入獄,判刑3年。
信上雪綺用清秀的字跡說,爸爸,我懷孕了,現在家裡有點缺錢,你能寄點錢來給我嗎,只要五六千。我們就能度過這段艱難時期了。
我心如刀絞。
真的很欣慰生命的某段時刻,我們曾經一起度過。
「那我就殺了王斌和你的孩子!」我威脅雪綺。
再一次看到她們,我沉默著。
她不要我這個爸爸了。她不要我這個曾經的愛人了。
那裡沒有雪綺,沒有笑聲,沒有童音,也沒有回憶。
我似乎看見了當年那個身穿白色長裙,留著黑色長發的小蘿莉就站在那裡,她那麼天真,那麼純潔,那麼的美麗。
我能奪回她的身,卻奪不回她的心。
「雪綺……!!」
沒幾分鐘后,我被警方逮捕了。
被我掐住脖子,雪綺卻沒有反抗,她笑著看著我說:「爸https://m.hetubook•com•com爸,你不會掐死我的。」
我拿過月子的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然後對她笑了。
那是我這一生中聽過的最恐怖的警車聲。
因為自從雪綺離開兩年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被噩夢折磨,就算找了心理醫生也很難忘記雪綺,所以,我就聽取月子的辦法,把我一生中可能出現的最可怕的結局寫成了故事,據說,這樣可以調節人的內心。
雪綺說的對。
雪綺居住的地方,是山腳下一間簡陋的小木屋。
她甚至已經厭惡我。
就像死神的腳步聲。
上面的署名,居然是失散了多年的雪綺。
「呵呵……我沒說要讓你看。你自己非要看的。」
被我一問,月子和雨慧互相看了一眼,最後,月子閉上了眼,搖了搖頭。
回眸一瞥時,她已經是一個青春褪了色的孕婦,那麼的臃腫,粗俗,甚至……醜陋。
雨慧和月子還想方設法地幫我找了律師,想勸我重新上訴,但是,我拒絕了。
擦去了眼角的淚水,我站起了身,伸了個懶腰,然後把我寫完的word文檔保存到了電腦的D盤裡,我發誓,除非雪綺回來了,否則我這一生也不會再去打開那篇文檔。
我激動地打開信。
囚室是一間陰暗潮濕的小房間,只有一張床,和門邊上的一扇小窗戶。
她還像小時候那樣默默地看著我離開,朝我微笑著揮手道別。
楊建東死後第六年,天野月子因無法忍受丈夫黑澤明一的性|虐待而煤氣自殺。
我們就此成為了路人。
「我們,就這樣吧。」
而我看到,作為原告的張木易,卻是不屑地看了月子一眼,嘴角含著一絲輕笑。
她已經走了。
我哭了。
雪綺的眼角含著淚,然後,她紅著眼圈對我說:
我一口氣喘不過來,胸口像是被卡住了似的,整個人都僵在地面上,時間的流逝幾乎失去了意義。
我眼皮動了動,但是沒有抬頭。
而如今,只剩下了我孤單一個人,開著同一輛車,穿行在荒蕪的天地間。
「……」我看著她,心裏滿是愧疚,卻沒有回答。
一下又一下。
20年的養育,20年的回憶,20年的故事,在這一刻,全部化為了虛無。
作者提示:本章與主線沒有任何關係,只是向《洛麗塔》和《黃花黃》這兩本蘿莉小說致敬,大家可看可不看,如果代入感太強,怕被虐心的話,建議別看~~
雪綺說,她找到媽媽了。他們賣掉了老房子,有點錢,現在過得很好。雪綺還說,她找到了她的人生目標,也找到了她的另一半。
最後,也該結束了,我們的蘿莉夢。
這就是我和雪綺的結局。
一個讓人看了之後會窒息的傳奇故事。
再見了,我一生最愛的人。
那一年,我36歲,雨慧33歲。
我不相信雪綺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爸爸,你來了。」
只剩下楊建東死前寫下的一本自傳,記錄著這一段不為人知的凄婉故事。
而我,連她最後一面也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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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有30萬。
雨慧是個賢惠的妻子,而我的工作也很穩定。
「探監時間結束。」
……
永遠地離開了我。
雪綺死了……
連最微弱的光線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同年8月,承受不了創作事業失敗壓力的王斌,在家服藥自殺。
我問雪綺只有一個人住嗎。
在我的床頭柜上,正放著那本我前幾天剛看完的《洛麗塔》。
我不停地敲打著囚室冰冷厚重的門,無數次。但是,囚室的門還是紋絲不動。
我問雪綺這些年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不回來。
「張木易死了嗎?」我一開口就這樣問她們。
「哥,你沒罪!你不能這樣認罪!你還有機會擺脫罪名的!」月子用從未有過的絕望聲音呼喊著我,試圖衝出人群,「張木易……他才是罪人!你沒殺死他,你沒罪啊!」
「為什麼?」雨慧問我,面無表情。
她離https://www•hetubook.com.com開后的兩年,每一天,我都在苦苦地四處打聽、尋找她的下落。
「是關於雪綺的。」沉默了半晌,月子最後還是艱難地開了口,「哥,你最好有點心理準備。」
「綺綺?綺綺!你怎麼這樣了?」
「你要幹什麼?冷靜點!」
最後,我只好留下了我的支票。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能這樣放過你。你永遠是我的雪綺。你幹什麼要這麼作踐自己。我愛你,我們走,我養你一輩子。」
一走,就沒有再回來。
但是,我沒想到的是,張木易居然有五名隨身保鏢,在張木易還剩下一口氣時,他們衝上來奪下了我的刀,重重地把我踹倒在地,然後,把我死死地按在了地上,制服了我。
4年了,我變軟弱了,而雪綺卻變得那麼堅強。
我對她說,這點錢,在我眼裡,跟5000沒什麼兩樣。
當我停下筆鍵盤上的手時,我發現自己居然已經淚流滿面。
而在那本《洛麗塔》的旁邊,則是一張照片。
雪綺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我進屋去坐,我進去了。屋裡很簡陋,幾乎沒多少擺設,看起來很窮。
那個地址很遠,在城市邊緣的一個很小的村莊。
同月,承受不了女兒去世消息的三鑫公司董事長楊建東在監獄中服藥自殺。
雪綺走了。
月子滿臉淚水地告訴我,說。
「說啊!雪綺怎麼了?她怎麼了?說啊!!」
「雪綺死了。」
「雪綺……她怎麼了?!」
可即便當我寫到雪綺離開的那一天,雪綺,還是沒有回來。
黑暗包圍了我,把我帶向了更深的黑暗。
夕陽殘照,沙塵莽莽。
她才22歲啊。
同年11月,陳雪綺向張木易報仇失敗,被強|奸致流產,搶救無效死亡。
「張木易,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進監獄!我一定讓你受到應有的報應!」被警衛拉下去的月子雙目冒火,朝著張木易喊出了飽含仇恨的話語。「我詛咒你死!」
離開時,雪綺對我說:「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幾度花開花落,有時快樂,有時落寞。
被我吼著,月子終於落下了眼淚,她看著我,說:
「什麼事?」我低著頭,問。
他們的聲音像是隔著一層玻璃,雖然能傳到我的耳里,卻顯得那麼的遙遠。
直到和雨慧結婚兩年後,我才再次有了雪綺的消息。
再見了,雪綺。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稍微恢復了神智時,管教從外面走了進來,提醒月子和雨慧,但是我卻撲向了管教。
什麼也沒有。
「讓我出去!!讓我去見雪綺最後一面!!求求你們!!!」
……
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自己會前往何處。
但是,我卻始終沒有再見到雪綺。
我可以想象的到,在這在床上,雪綺和王斌不知道做過多少次愛。
然後,我看到。
只是夕陽照耀的那一剎,我卻產生了錯覺。
寫故事那年,我36歲。
是幾十次,還是幾百次?
然後,我大哭了起來。
從眼神里,我們看到了對方的心聲。
王斌很愛他,他是個編劇,是個藝術家,可是他沒錢,所以他們只能住在鄉下。雪綺說她想要支持王斌,所以需要錢。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只有偶然一次收到了她地點不明的來信,我才知道她還活著。
「哥,你撐住點,慢慢吸氣……」月子的擠壓著我的胸口,但是我感覺全身的力氣都在流失。
那個留著黑色長發,穿著雪白短裙,說著純純話語,會對我微笑的小女孩,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時光的河,入海流,終於我們還是分頭走。
「把自己心裏最怕的結果寫成故事,這樣心情就會好多了吧。這是我從法國的一本心理學著作上看到的解憂辦法。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月子遞給我一塊手帕,苦笑著說道。「不過,哥,你的這個故事,我說句實話……真是變態到了極點。」
照片里的女孩,那麼的可愛,她就像白雪一樣美麗而純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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