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瑪岡火山

「多拉貢的龍族國度都扛不住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那多拉貢的求援,要怎麼回應?」威思頓爵士看了看玄微子,又看了看彌菲賽緹絲。
相比起地處偏僻的常青城,黑岩行省集中了近來互保同盟內部各項建設,無論是水利運河、土地確權、作物改良,還是魔法列車,在黑岩行省投入的資源與人力都是最多的。
「看得出來。」玄微子有些無奈,這些不朽存在,被稱作「不朽」,可本身也是實力的象徵。考慮到當初巨人跟龍族的戰爭,動不動打得地形重塑、氣候變化,如果有更多不朽存在降臨,主物質位面恐怕就是一個諸神紛爭和殘酷搏殺的競技場了。
威思頓爵士最先開口解釋:「一開始獸人大軍進攻納哈薩酋邦,這些酋邦大多受多拉貢的庇護,因此龍族國度也派出了飛龍軍隊作為協助,曾一度擊退了獸人。
威思頓爵士一時無語,幸好這時,遠處瑪岡火山的半山腰,山體岩石一陣蠢動,一扇噴薄著橘紅火光的高大門扇自行展開,雖然沒有傳出任何話語,但顯然是准許進入的態度。
這座火山如今仍然活躍,但是火山噴發的能量似乎被強大的魔法收束起來。很顯然,作為五芒星之塔的傳奇法師,「炎魔」席鄧斯有足夠能力將一座活火山當成自己穩定的能量源。
「他是要我們派出強大的施法者,尤其是可以改變戰局的傳奇施法者。」玄微子當然明白其中涵義。
「我知道你顧忌什麼。」彌菲賽緹絲說:「奧秘之眼內部也確實有一個說法,即便多拉貢出走,但考慮到礦物資源的重要性,不如跟多拉貢達成和解,最好就是讓多拉貢斷絕跟我們的往來。」
玄微子兩人給自己施加了免疫火焰的效果,畢竟是走入活火山的內部。等他們兩人飛入山腰大門,穿過一條甬道,來到寬闊平台上,就能看見前方腳下如同湖泊的岩漿池。
……
玄微和圖書子暗扣著手邊的照影含光鑒,一個想法漸漸浮現,於是說道:「不久之前,星界中的心靈風暴,你們應該也察覺到了。星界是位面之間的空間,也許那場心靈風暴影響到部分位面,或者是讓原本無法進入主物質位面的存在,可以通過召喚短暫降臨。」
「我跟你一起去。」威思頓爵士說道:「席鄧斯大人他……脾氣不太好。」
當玄微子本尊看見瑪岡火山時,下意識就明白這是一座由於古代巨人造就的地貌——外形規整的山體,就像一座被削去頂峰的圓錐巨山,突兀立在廣袤原野上。
伴隨互保同盟自身體量增大,內部問題會越發顯化在外部關係上。以及,任何商業貿易行為,都不可能是純粹的、不牽涉政治或軍事的。彌菲賽緹絲作為五芒星之塔的首席大法師,由她出面跟龍族國度達成的商貿合作,註定有不可忽視的分量。
「據我所知是沒有的。」威思頓爵士說道:「席鄧斯高度專註于元素學者這項技藝,對其他類型的知識不感興趣。」
加上火舞城就在黑岩行省邊上,本身就匯聚了大量施法者和物資財富,調配起來也十分方便。
「獸人稱呼祂為『古什姆』,是征服者的意思。」威思頓爵士說道:「目前對這位古什姆的情報,掌握並不充分。但應該是獸人施法召喚才能降臨,並不能長久存在於主物質位面。可是他出現一次就能給多拉貢和納哈薩聯軍造成慘重損失,尤其擅長投擲巨石,威力比如今所有類型的投石機都要大。」
「上面。」威思頓爵士熟門熟路,帶著玄微子爬上靠牆階梯,來到一處半懸在山體內側的洞窟群。這裏絲毫沒有其他法師居所那樣充斥著名貴擺設、精美裝飾,簡樸得連玄微子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席鄧斯在這種地方起居,都比得上苦修之輩了。
只是眼下情況,彌菲賽緹絲專註于成神事務,玄微和-圖-書子本尊在調整星綱法壇,稍後又要離開主物質位面尋找摩根默林,威思頓爵士的實力更多在於預言偵測,而不是戰鬥。
而現在看來,不管深海烏賊是否打算自己成神,它利用洛耶夫城對「上升階梯」的干預,在一定程度上,讓失能靜滯的「上升階梯」恢復一絲活性,牽動了位面間不可思議的偉力。
彌菲賽緹絲也不遮掩:「我建議你還是看情況幫一下,多拉貢和龍族國度的存在,本身就是對奧秘之眼的分化。而且我們也需要納哈薩廢土下的伴生結晶礦,但僅憑互保同盟,沒辦法控制跨過大海控制這麼大片的疆域。」
「多拉貢只要不是傻子,就不會輕易這麼做。」玄微子說道:「多拉貢最大的價值,就是他有足夠實力保持中立和選擇的餘地。但要是徹底投向任何一方,他的價值對另一方等同作廢,這才是最危險的境地。」
「咳,奧蘭索閣下,來到這裏就盡量不要主動提及弗斯曼了,我們交談,席鄧斯都是能聽見的。」威思頓爵士說道。
「前面就是瑪岡火山了。」威思頓爵士的虛體出現在玄微子身旁:「席鄧斯不喜歡外人打擾,所以火山半徑幾十哩都是無人區,我們還是先通報一聲吧。」
玄微子坐在椅子上,手指輕敲額頭:「神明?又是一位強大的不朽存在?類似卡斯塔那樣?」
瑪岡火山其實就位於黑岩行省南部,也許就是因為這座火山引起的地質運動,給黑岩行省的淺層地錶帶來大量礦物資源。而從古至今火山噴發沉澱在地的火山灰,讓黑岩行省土壤異常肥沃,加上適宜的氣候環境,使得這片土地農作物產量驚人。
「這些獸人過去都是被帝國趕著殺的貨色,沒想到居然翻身了啊。」彌菲賽緹絲望向玄微子:「你不覺得這位古什姆的降臨,有些離奇嗎?」
星界中的心靈風暴,也許跟當初深海烏賊在洛耶夫城的舉動有關,但和*圖*書它的用意和目的至今不明,此前也不清楚會造成怎樣的具體後果。
「威思頓少爺,我還以為你把我都忘了。」席鄧斯轉過身來,面容蒼老瘦削,一對金色眼眸略顯疲憊,臉上也浮現著橘紅灼熱的流動脈絡。
「還有,這次獸人可以整合為一支大軍進攻納哈薩廢土,背後也是有奧秘之眼的干涉。」威思頓爵士說道:「所以我覺得,援救多拉貢是有必要的,而不僅僅是提供武器和物資。」
這也難怪彌菲賽緹絲不肯放棄成神的機會了,洛耶夫城也是她動手破壞的,想必她掌握了某些隱秘的遠古知識。有了一定把握,才會放心將互保同盟的大權主動讓給玄微子。
所以瑪岡火山內部,其實並不會熱得喘不過氣,而且還有些陰涼,奇妙非常。
「也就是說,我們的來到,其實席鄧斯也是知道的咯?」玄微子明知故問。
「席鄧斯大人,女王這麼叫我就算了,怎麼您也這樣?」威思頓爵士無奈搖頭。
但這些獸人用了某些手段,召喚出一位……神明,給多拉貢造成不小損失,連他身邊那條銀龍都受傷了。如今納哈薩酋邦淪陷了超過三分之一,大量人口與牲畜被獸人擄掠,情況不容樂觀。」
「控制不了疆域,那就控制貿易航線和糧食商品?」玄微子問道。
可實際上互保同盟作為新大陸的國家,通過給舊大陸各國輸出產品,成為跨國商貿體系重要環節,本來就不存在絕對意義上的「內部」。
在場都是聰明絕頂之輩,都想到了最適合的人選,可是礙於玄微子跟席鄧斯的仇怨,似乎都沒有誰願意主動開口。
「伴生結晶礦,不止是五芒星之塔有需要吧。」玄微子問道。
玄微子捂著嘴巴不發一言,其實依照他的態度,如今互保同盟最該做的就是關起門來,把內部徹底整合妥善,把主要生產、運輸體系打造好,讓星綱法壇儘可能擴展籠罩互保同盟,這樣才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底氣應對外界紛繁複雜的狀況。
威思頓爵士一抬手,上方出現一片光影,那是位於戈壁荒原的戰場上,有一名皮膚呈灰綠色的健壯獸人,下頜獠牙暴突,右眼缺失,身穿簡陋鎧甲,就像一堆廢銅爛鐵拼接起來,肩頭、腰間掛著不同生物的骷髏頭,雙手提著長柄戰斧和棱齒大棒,就像那些未經開化的獸人,野蠻落後。
在精靈使團暫時安頓的空隙,玄微子來到「星空相位間」,雖然如今互保同盟諸事以他為首,但不是說徹底獨斷專行了。特別是互保同盟與多拉貢的龍族國度合作,最初就是由彌菲賽緹絲親手締造,玄微子也需要她的指引。
但要是位面之間相互滲透、交匯、靠攏,那麼就算異位面本身沒有變化,那或許穿越位面的力量投射,也會變得更加容易。
威思頓爵士使了個小法術,幾團藍色光點盤旋飛出,直往火山而去。
彌菲賽緹絲給玄微子拋了個媚眼:「不然的話,讓納哈薩那些養尊處優的酋長老爺去耕田?」
「我在書上看到過,據說在奧術體系正式完善之前,舊大陸上就有一群擅長操控元素力量的施法者,熱衷於運用和施放純凈的元素能量,並且追求不斷接近他們所偏好的元素。」玄微子說道:「我要是沒弄錯,弗斯曼應該也是元素學者吧?他那種對火焰的操控力,同樣的九階法師也做不到。」
彌菲賽緹絲一揮手:「這不就是了?但前提是他有『足夠實力』,萬一多拉貢和龍族國度面對獸人大軍入侵,遭到嚴重挫敗,他可就沒有中立的資格了,奧秘之眼一定會將其重新兼并。」
數來數去,最擅長魔法戰鬥、而且確實有著豐富戰爭經歷的傳奇施法者,非「炎魔」席鄧斯莫屬。
成熔融態的橘紅色岩漿,顯然正輻散著灼熱高溫,卻見幾十根晶體柱插入岩漿池中,結成一個無形的魔法力場,將絕大部分熱力約束在內中,進行緩慢和-圖-書且精密的能量轉化,抬頭還能看見上方山體穹頂,懸挂著另外幾十根晶體柱作為備用。
「我們這次前來,不是為了討論過去的。」威思頓爵士說道:「多拉貢那邊需要一位高手支援,我們想來想去,都覺得席鄧斯大人您最適合。所以打算請您出手。」
「獸人能夠召喚這樣強大的生物,當初就不至於被帝國逼到東邊貧瘠的荒野。」玄微子說道:「而且聽威思頓爵士的說法,古什姆的出現正好重創了多拉貢手下的強大戰力,估計是做足準備的伏擊……」
「難道席鄧斯沒有學徒或者魔寵嗎?連個看家守院的構裝體也沒有?」玄微子問道。
穿過幾個房間,威思頓爵士來到一處石窟內中,就見一道高瘦身影背對著兩人,身披著殘舊長袍,袍袖末端都帶著尚未熄滅、或者說永不熄滅的餘燼,手腳皮膚有岩漿流經的脈絡,說明此人生命狀態已經達到「完美元素」的水平,超越了凡人而更接近元素。
但這麼沉默下去不是辦法,玄微子只得說道:「看來我要去一趟瑪岡火山了。」
玄微子本尊可以通過給暮光王廷脫胎換骨,使得烈風領主這樣的至高妖精前來主物質位面,這是從內部重構位面特性,間接讓至高妖精也產生轉變,便於穿越位面間的藩籬。
「我本人親自去。」玄微子撓撓頭:「還是該有一些誠意的。」
然而幻術光影中,這位獨眼獸人腳邊是密密麻麻的軍隊,按照大小比例計算,這位獨眼獸人身高將近兩百尺,根本不是正常生物。如果這個體型不是靠幻術顯現的,那麼就算是有法師支援的普通軍隊,照樣無法抗衡。
「女王怎麼看?」玄微子還在思忖,乾脆詢問起來。
席鄧斯就像沒看見玄微子般,只顧著對威思頓爵士說道:「我看著好幾位威思頓家的少爺長大,以我的年紀,管你叫少爺沒什麼問題。如果沒有你們威思頓家,我估計早就死在暴動村民的草叉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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