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生意過的很平靜，呂冬唯一奇怪的是，皇冠大老闆錢銳沒來。
方燕卻說道：「不同角度，不同職業的人，對同一件事，會有不同的看法。」
比縣城上班的企事業單位正式職工的平均工資，高好幾倍。
他自行腦補：難道中秋節發不出錢，出去躲一陣？
他問趙娟娟借了馬扎，就坐在自個攤位南邊，方燕出於職業習慣，坐下后立即掏出筆和本子。
呂冬嘆了口氣，帶著點無奈說道：「不管咋樣，總算能出口氣。」
兩天沒過來，呂冬這邊影響不大，這麼多天過去，已然形成口碑效應，七點多就排起了隊。
八月十五前，天天過來喝豆腐腦。
呂冬隨口回道：「咱是互相促進。」
「好像劉灣你那個同學的信。」
「行。」呂冬不當電燈泡：「那下次。」
隨後，方燕問，呂冬回答，也沒啥特別的，除去翻牆進臭水溝板房的那段，呂冬基本上實話實說。
焦三黑擺著書攤，笑著說道：「呂冬，你不來，大傢伙心裏總覺得少了點啥。」
方燕能看得出，呂冬和呂春有話要說，主動站起來：「我去車上拿手機。」
合上筆記本，方燕說道：「你又立了一功。」
呂冬正色說道：「立不立功無所謂，主要是想為我，為呂家村的父老鄉親討回一個公道。」
呂冬明白這話的意思：「曉得了。」
焦守貴看眼呂冬：「咱這生意最好的冬子都沒買，我沉住氣。」
他說呂冬這買賣要是進省大食堂，肯定能賣瘋hetubook.com.com
。
聽到這話，呂冬只有一個想法，只要能讓程立峰蹲大獄，他啥想法看法都沒有。
呂冬明白，這是靠邊站：「咱村那麼多受害者，能民事追賠不？」
話誰回來，方燕又是幫呂春在電大報名，又不避諱的坐同一輛車，這意思貌似挺明確。
焦守貴過來湊熱鬧：「這些天，娟娟沒少掙。」
呂冬確定，程立峰徹底垮了，雖然具體判幾年不清楚，但處於嚴打期間，又有不少人盯著，進去幾年跑不了。
呂冬看看方燕，心說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但也識趣，沒當著方燕多問。
這狼心狗肺的混蛋玩意！
「咳！」呂春咳了一聲：「別亂說！」
「還有，縣局正順著程立峰的線往上挖。」他又說道：「後面會逮一串出來。」
忙碌一天，又有1600多塊錢進賬，呂冬回去時，胡春蘭給他一封信。
呂春微微點頭：「宣傳部和縣局都批了。」
嗯……應該不會吧？
能抓住機會，後面又不胡搞的，未來大多能成有一定身家的人。
呂冬多少有點意外：「這麼快？」
呂冬試探問道：「方姐，這個有獎金沒？」
方燕接話道：「呂冬，你這次提供的新聞很不錯，我報上去，主編和總編都很感興趣，食品衛生保障是關乎社會穩定的大問題。」
到時還有個律師，能提供法律發麵的支持。
呂冬看了眼站在車邊跟司機說話的方燕，八卦心起，試探問道：「大哥，你跟方姐在處對和*圖*書象？」
呂春簡單說道：「系統內很快會組織下一次公審大會，程立峰夫婦直接上公審大會。」
這種情況，私人包工程的常見。
方燕看哥倆聊的差不多，又過來，拿馬扎坐下：「剛才忘記一件事，呂冬，這次舉報不良商販涉毒，你們縣局會上報市團委，我聽你哥說，你上次立過一個大功，也報到市團委了，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月的泉南年度十大傑出團員，會有你的名字。」
很快，趙娟娟騎車拖斗也來了。
「難。」呂春實話實說：「就現行體系，追賠非常難。」
「連著兩天沒來，放大假？」焦守貴問道。
呂冬放了心：「其實我了解的縣局都知道。」
拖東西來到大學城，呂冬和喬衛國剛擺好攤子，焦守貴與焦三黑也到了。
「冬子！」呂春還沒過來就招手。
中秋節過後，天氣漸漸涼爽起來，程立峰被抓走的第三天，晚報社的一輛麵包車來到中心路口，停在人行道上。
呂冬積極性下降一大截：「總感覺物質獎勵更能激發人的積極性。」
呂春說道：「我得去趟電大，方燕幫我約了人，看能不能加快學習進度。」
他瞥了眼方燕那邊，想到兩人認識，也是通過呂冬，稍微透漏一點：「就處著試試，八字還沒一撇，別到處說，尤其家裡。」
「咱挨著近，掙多掙少都有數。」趙娟娟只是笑：「我這一天就三百多流水，只能湊合點買個摩托車。」
他又想起件事：「還有程立剛，wwｗ.hｅtuｂook•cｏｍ.cｏｍ衛生局進行工作調整，程立剛去檔案室了。」
這對呂家村的人來說也是個公道。
呂春又說道：「具體等三爺爺回來再商議，看八叔那邊有沒有好辦法。」
看著她擺豆腐腦攤子，呂冬掃了眼嶄新的小嘉陵：「新買的？」
這意味著，程立峰沒有任何翻盤機會。
呂冬這會正沒事，一眼看到她們，男的是呂春，女的是方燕。
呂冬擺手：「方姐，這事得先去縣局，案子在縣局手裡。」
欠錢跑路的這年代不少。
司機沒動，有個留長頭髮的女人率先下車，合體的女士小西裝，下巴上的紅痣，帶來極高的辨識度。
方燕笑了：「呂冬，這麼久沒見，你一點都沒變。」還是油滑油滑的：「你哥剛陪我去了縣局刑警隊，報社走正規渠道跟青照這邊溝通過，不然我早過來了。」
李敏也時不時從程立峰那裡買鹵煮，他同樣是受害者。
「沒有。」焦三黑接話：「後面又有聯防來蹲過，沒收穫，市場上也沒人再喊丟東西。」
呂春說道：「從泉南過來，我執行完任務，方燕過來採訪你說的那個案子，正好捎著我。」
不對，像他這樣的好人，不會用損招的。
呂冬回頭想想，如果程立峰私底下不做這些齷齪事，也拿他沒什麼好辦法，說不得只能想些損招。
呂冬想到村裡一幫吃程立峰家鹵煮的小孩：「程濤應該也參与了。」
還有，萬一某次單位體檢前吃了程立峰家下貨，尿檢血檢出現問題，有嘴都不好www.hetubook.com.com說清楚，說不定影響到前途。
她開玩笑：「焦哥，你啥時候買汽車。」
跟幾天前他給方燕打電話不同，牽扯到縣局，不能亂說話，這點數還是有的。
「按照刑法，程立峰能判幾年？」呂冬不懂的就問。
但呂冬知道，省大的食堂是整體承包出去的。
論及對法律的了解，他這個部隊轉業的，拍馬也比不上呂建武這種專業人士。
穿戴整齊，他問道：「小偷抓到沒？」
趙娟娟笑著說道：「一個人，騎著三輪車不方便，乾脆換了個摩托車。」
看她走遠，呂冬直接說道：「程立峰做得太過分！」
呂冬整理檯面，說道：「家裡有點事，耽誤了。」
有不少老顧客過來，比如大伊萬中午前過來買燒餅，還跟呂冬聊了會。
好在呂家村的人，沒有因此出現不良反應。
「程立峰夫婦全都大包大攬。」呂春簡答說道：「程濤也就罰點錢，拘留教育。」
雖然說已經過了搞導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掙錢多的年代，但做小生意仍然很賺。
呂冬迎過去幾步，打招呼：「方姐，大哥。」他特意問道：「你們這是？」
在青照這種地方辦事，尤其對公，有人沒人區別非常明顯。
呂冬連忙說道：「我曉得！這種事，當然要你親自跟家裡說。」
方燕忍不住笑起來：「這是純粹的榮譽。」
方燕和呂春要走，呂冬說道：「著啥急，中午找個店，我做東。」
呂冬點點頭，這是打一槍徹底換地方了？
賣花生瓜子的老劉也到了，正好聽到和圖書這話，介面道：「咱這邊少了個拉動人流停下來買東西的。」
當天晚上，呂冬又去看過七叔，見人在恢復，基本沒有大礙，第二天一早繼續出攤，剩餘的事情以他的能力和威望，還解決不了，最好的選擇就是等出去旅遊的呂振林回來。
呂春看了自個老弟，說道：「冬子，你做的很好，就算換成我，不會比你做的更好。」
呂冬也笑：「我這小本生意，利潤太低。」
呂冬拾掇好東西，忙著穿戴，市場南邊這幾個攤子，掙的都不少。
呂春語氣複雜：「這事在企事業單位已經傳開了，雖然檢查結果沒問題，但很多人都懷疑，程立峰供過多少福利下水，就有多少人看他不爽。」
「他會得到應有的懲罰，不過各單位的貨，暫時沒驗出問題。」呂春說起在縣局了解到的情況：「但已經有的足夠了，程立峰夫婦證據確鑿，正式批捕，肉食店查封，財產全部凍結。」
後面，下來個腰板筆挺的短髮襯衣男，還回身從車上拿下一個包。
這倆人咋湊在一起來了？呂冬記得清楚，呂春去泉南執行任務了，不能對外聯繫。
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呂冬趕緊招呼：「咱去我那坐。」
費了老大勁走到這步，要是毀在鹵煮上，真就成青照公安系統有史以來最大的笑話了。
呂春說道：「你現在還年輕，等過上兩年，就能看到這些榮譽的好處，你走商路，這條路想要走得穩，最好有些身份憑仗，獲得的榮譽會起很大作用。」
就雙方工作來說，也稱得上門當戶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