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讓苗雨來趟公司總部，跟徐曼和薛天等人說說這事，讓公司趁著放假之前，印一批防傳銷指南。
這也是為了儘可能保持公司骨幹力量的穩定。
家裡人那邊拉了好幾個，周麗麗想到一起工作過的工友們，正好前段時間看到過苗雨，今天晚上在華聯那邊聊過一個之後，專門跑過來找苗雨聊聊。
店裡還挺暖和，害怕一會出去閃著，苗雨拉開羽絨服拉鏈。
最早的時候，呂總就說過，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就算真掉，也會把等著接餡餅的人砸死。
否則，她不會跟周麗麗說這麼長時間的話。
過完年，公司開全體大會的時候，呂冬決定增加一項培訓內容，防詐騙防傳銷。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宋娜往車裡搬著東西，跟呂冬說了下苗雨給她打電話的事。
聽著周麗麗的滔滔不絕的訴說，苗雨就覺得哪裡不對，一時間卻又說不出來。
周麗麗拿過手提袋，倒出裏面的東西，說道：「公司自產自銷，這就是公司產品。」
苗雨聽宋娜說了傳銷是什麼，掛斷電話之後，思考一個問題，周麗麗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幹什麼？她這是擺明坑人？
光看名片，這店面經理貌似比人低了好幾個檔次。
周麗麗指了指苗雨面前的名片：「你想好了打我呼機。」塞給苗雨那支小洗面奶：「拿著用。」
大冬天里，又這麼晚了，天還挺冷，說話沒地方去，苗雨見過來的是熟人，乾脆拉開捲簾門，跟人一起進到店裡，打開和*圖*書櫃檯上方的一個燈，在店裡說話。
苗雨想了想，乾脆打了宋娜的手機號，當初一起在呂氏麻辣燙里工作過很長時間，跟宋娜也熟悉。
「還有，得去公司接受集中培訓，快的話半個月就夠了……」
這話聽起來似乎沒問題，但苗雨覺得哪裡不對，這也未免太簡單了。
周麗麗先走了，苗雨坐在店裡，看看不認識品牌的洗面奶，再看看周麗麗的名片，就是覺得不對。
苗雨看看手背，好像挺厲害的樣子？
苗雨多少有點驚訝：「三千？」
打完電話，宋爸宋媽提著最後一批東西從單元樓里出來，呂冬趕緊去接過來，放進後備箱里，叫他們全都上車，送回老家過年。
苗雨含糊道：「差不多。」
周麗麗的話不停，姿態擺的也很高，彷彿這是特別關照苗雨：「這是合理合法賺大錢的項目，不是關係好的人，我都不系說。」
苗雨接過來仔細看，上面寫著XX日化公司銷售部副總經理。
在一起去呂氏麻辣燙的第一批人中，周麗麗是年紀最大，工作經驗最豐富的一個，但……
所以，苗雨不說話。
苗雨來到櫃檯，準備打個電話問問，周麗麗認識的不止她一個，真要有問題，也可以給其他人提個醒。
這人有時候，想事想的太簡單。
哪怕到她辭職離開，付朝霞也就那個熊樣。
想到那些騙子混賬，周麗麗氣得牙都疼，這是人做的事？
周麗麗拍了拍桌子：「這麼好的機會，和_圖_書多難得！也就是跟你投緣，我才過來找你，別人我都不系搭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她從包里翻出一份複印件：「你看看，公司是國家重點扶持項目，有相關扶持政策，你聽聽名字，陽光工程……」
她打開最小的瓶子，好像是洗面奶之類的，擠出一小滴，抹在苗雨手上，隨便用手指塗了一下，苗雨手上叫圓珠筆滑過的痕迹全都沒了。
好在最近找到新工作，只要做得好，錢就能掙回來。
周麗麗挑起眉毛：「你知道我這一個月能掙多少？」不用苗雨問，她自己伸出三根手指頭：「我上個月，光提成就拿了這個數！」
「伸過手來。」周麗麗翻出一根圓珠筆，左手抓住苗雨右手，在她手背上劃了幾道：「讓你試試神奇的效果。」
這公司真這麼好？苗雨平時的精力，都放在鑽研自個工作業務上面，沒大關注這方面，問道：「這麼好的公司，有準入條件？」
苗雨不是一個人，背後一大個公司，公司裏面比她見識廣的有很多。
想不通，搞不明白，那就……找人問問！
公司已經有老闆娘了，宋娜人是很好，但這種事自個還是得注意。
苗雨謙虛的笑：「我這不算啥，小付才厲害，能力強，敢出頭，現在負責公司在泉南的所有店面。」
電話打過去，呂冬問了下，得知苗雨挨著通知周麗麗熟悉的人後，表揚了幾句。
苗雨實話實說：「小付學習能力強，遇見事不怵頭。」她看眼打和圖書扮的花枝招展的周麗麗：「麗麗，咱們第一批來的人，全都是店長了，你要是留下來，說不定能跟小付爭一爭。」
「你坐，麗麗。」苗雨去拿一瓶礦泉水，找到賬本記上，過來坐在周麗麗對面：「這兩天住的早，店裡沒熱的，你將就著喝一口。」
不管是，還是不是，苗雨都覺得離這人遠點為好，是的話人品有問題，不是的話，智商感人……
苗雨以為周麗麗要給她推銷，在這個店當店長，類似上門推銷的事情太常見了，畢竟熟人，有點抹不開臉面，問道：「麗麗，這一個多少錢？」
……
周麗麗跟著人集中聽了一個月課，又斷斷續續去了半個月，對這個發財門道非常有信心。
周麗麗笑：「不是叫你換工作，你兼職同樣能做。你可以從我這裏拿貨，然後你再找人從你這裏拿貨，一個人一月能從你這拿幾千的貨，十個人就好幾萬，等到你發展上十幾個銷售員，啥都不用做，就光處理下單子，一個月最少掙好幾千。」
「你這是做日化銷售？」苗雨好奇的目光，忍不住看向周麗麗放在桌子上的半透明手提袋：「那哪個品牌的？」
呂冬記起來了：「這是跑到咱們公司挖牆腳來了。」傳銷的危害太大，不能不重視：「我去給苗雨打個電話，你先裝著點。」
在公司接受過多次培訓，記得呂總不止一次說過，有疑惑的事情不要輕易做決定。
苗雨說道：「這不是小事，你總得容許我想一想。」
和圖書呂冬將兩桶鹵煮下水放進後備箱里：「周麗麗，這名字挺熟。」
女人在這方面都挺自私，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宋娜多想，多不好？
周麗麗眼尖，一眼看到苗雨胸口別著的銘牌：「哎呀，苗雨，了不得，都是店面經理了。」
只要能多發展些下線銷售，以後就能躺著賺錢。
周麗麗打開包，取出一張名片，遞給苗雨。
「不是錢不錢的事。」周麗麗要是推銷東西，就不跑這一趟了：「我跟你說，苗雨，我給你帶來的，是個掙錢的好機會。」
宋娜應一聲：「去吧。」
周麗麗說道：「看到沒，這是公司產品裏面的一種，去污效果特別好。」
周麗麗說得口乾舌燥，擰開礦泉水瓶，喝了一大口，問道：「苗雨，咋樣？咱們聯手干吧？」
「當店長能掙多少錢？」周麗麗問道：「苗雨，你這樣一個月能掙一千？」
苗雨看下時間，給高明和付朝霞等人打電話，這幫一起進公司的，跟周麗麗都很熟悉，提醒一句為好。
去年跟呂冬索要高薪不成，周麗麗辭職離開呂氏麻辣燙，錯信路邊招人廣告，以為能夠輕輕鬆鬆賺大錢，結果不但錢沒有賺到，還把這幾年好不容易積攢的那些存款，全都砸了進去，弄的生不如死。
苗雨本來想給呂冬打電話，倆人本就是校友，轉念一想，都這麼晚了，一個女的給個男的打電話不好。
苗雨看著一個個高矮不一的長筒塑料瓶子，牌子沒見過也從來沒聽說過，包裝做的倒是挺規ｈttps://ｗwｗ.ｈｅtｕbook•cｏｍ.coｍ整，但上面全是外國文，根本看不懂。
「就付朝霞？」周麗麗不太服氣。
要是不貴，就買一支，反正洗手也得用。
不容苗雨拒絕，說啥都要讓苗雨收下來。
公司的骨幹培養起來不容易，這要是叫傳銷的人拉去了，呂冬能打上門去。
想當初，包括她、苗雨和高明等人，都是第一批進入呂氏麻辣燙店面的，付朝霞那時候懂啥？
同一批進公司的，雖然有競爭，但他們關係都不錯。
苗雨好不容易做到店長，統管青照的倆店，過年之後青照還會再開個店，到時就管仨店了，連忙說道：「我沒想過換工作。」
那邊掛斷電話，很快打了回來，苗雨大致描述一遍，宋娜告訴她千萬別輕信，這像是傳銷！
苗雨忽然想到發過年福利時，員工們所說的話，太多青照人，連維持正常生活都不易。
宋娜提醒：「最早的一批員工。」
「我……」苗雨笑了笑：「麗麗，我想想再說。」
真要這麼好做，豈不是人人都能發家致富？
宋娜聽呂冬說過，又在方燕整理的新聞素材上見過多次。
周麗麗理所當然地說道：「有，條件不高，首次拿貨要交4888元的保證金，畢竟公司不了解你，你做代理公司要承擔相應風險不是？這很正常，到處去問問，比如那些做電腦代理的，哪個不得交給廠商一大筆保證金？」
周麗麗笑起來，看似笑容燦爛，其中的苦澀，卻只有自個才能品味到。
或許有些人見識沒她多，卻遇到過類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