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狩獵會

原本還想保住你的性命和爵位,現在還是用你人頭去完成陛下的計劃吧。
「看來,我還沒有來,你就開始做準備了。」杜恩克魯似笑非笑看著埃里克森,淡淡地說道:「這樣也好。」
身穿華麗公爵服的中年男子向對面的客人輕聲問著,他是這座城堡的主人,埃里克森公爵。
好不容易才遮蔽了教會的視線,再弄兩個女見習騎士到身邊,這不是坑我嗎?
血系同盟不像附庸關係那樣牢不可破,但那也是十代人以後才能發生的變化。而聯姻的政治意義非常鮮明,那就是明確立場。西爾維婭可以讓維克多保持獨立,但不能容忍維克多投入其他領主勢力的懷抱,那麼聯姻成為必然的選擇。
「當然!」埃里克森嘆了口氣,說道:「殿下,我也不是不願意繳納年金。只是我最近聽到了一個傳聞。陛下打算用我的領地去收買約克家族……」
「沒有熊,沒有狼,連野豬也沒有。真是無聊的狩獵盛會,還沒有射地鼠有意思。」西爾維婭站在高坡上,對身邊的維克多抱怨道。
維克多頓時領悟到西爾維婭的意圖。
埃里克森對此視而不見,他緊盯著杜恩克魯的反應。埃里克森知道,自己一向不討杜恩克魯的喜歡,自從掌權以來,杜恩克魯就對他越來越疏遠。只是,這件事情涉及到自己的根基,如果不採取措施,真的要把領地拱手讓人嗎?既然你們說這是謠言,那就對外證明這一點!
「埃里克森,你今年的年金又沒有繳納吧?」杜恩克魯輕聲提醒道。
「先王曾允諾,我們埃里克森家族無需繳納年金。我也只是遵循先王的意志而已。陛下怎麼能怪罪我呢?」埃里克森一臉委屈的模樣,讓杜恩克魯有些不滿。
「圓桌會議?」西爾維婭柳眉一挑。
埃里克森公爵在那裡指桑罵槐,令杜恩克魯心生恚怒,他卻不動聲色地說:「埃和*圖*書里克森,這十幾年來,你都沒有繳納年金,陛下可都沒有說什麼。但是你讓人毆打陛下的稅務官,還扒光他的衣服,這可不是貴族的風範。」
多鐸王國,人馬丘陵,埃里克森公爵的城堡。
維克多想了想,說道:「如果,你制定了計劃,安排了任務,又親自討論每一個細節,再親自檢查每一個環節,同樣會有驚人的效率。」
「親愛的,發生了什麼?」西爾維婭問道。
聽說要和農夫攪在一起,西爾維婭頓時失去了興趣,於是又換了話題。
維克多並不抵觸結盟,他已經深刻的體會到,加入領主勢力的必要性。如果真的要選擇的話,約克家族是首選的結盟對象。自從發現鍊金塔自動抽取蟻人的魂火和資源后,維克多和蟻群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從這一點來說,維克多和約克家族有著共同的利益訴求,這比什麼同盟關係都牢靠,可是西爾維婭不知道啊!
沒有收到王室狩獵盛會的邀請,埃里克森並不在乎,可那個流言卻讓他惶惶不可終日。無論流言是真是假,埃里克森都不想坐以待斃,他認為唯有讓王國與約克家族公開對峙,才能解除這次危機。
西爾維婭了解維克多背景,在她看來,維克多遭到了愛人的背叛,被當作禮物送了出去,於是性情大變,但不是變得自暴自棄,而是奮進昂揚。維克多是想要成就來證明自己不是一個玩物,為此他不惜拋棄貴族的體面,和農夫傭兵打成一片。這種行為也遭到貴族的詬病,包括他自己都覺得難堪,因此維克多不願意其他貴族踏入他的生活,看他的笑話。
聯姻!
午後,明媚的陽光透過城堡上層兩扇窗戶,斜斜地映在一塵不染的黑檀木地板上,把這400平米大小的客廳渡上了一層金色。
現在,杜恩克魯明顯要用行動來撇清這個流言hetubook.com.com,這讓埃里克森喜出望外,他說道:「我當然有證據!薔薇夫人的情人,蘭德爾子爵在我的領地建立定居點,我已經派遣手下的騎士去搜集證據了。這個時候,他們差不多該回來了!」
「我不……」
維克多在心中哀嘆,眼神明滅不定,他在盤算如何拒絕西爾維婭,而又不損害彼此的信任。但這在西爾維婭的眼中卻有另一種解釋。
此言一出,房間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
十六隻雪白的水蜥蜴油蠟燭靜靜地燃燒,那一簇簇跳躍的火苗上,各有一隻紫金圓盤,圓盤裡的琥珀承受不住這樣的溫度,正悄悄融化。隨著琥珀的融化,一股股清雅的幽香充斥著整個客廳。
埃里克森此時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同時他也清楚,這件事情已經把祖父的恩情用完了。今後,再也不能打著杜恩克魯的名號為所欲為,雖然有些可惜,可是想到自己能讓黃金騎士低頭,埃里克森又得意了起來。
埃里克森那裡知道,他註定就是個犧牲品。即便他沒有動作,王國也會製造他與約克家族的爭端,再用他的性命去平息此事,最終完成狡狐的計劃。
「你看,下面的那些女見習騎士怎麼樣?」
客廳的正中間,放著兩張黃金框架,水蜥蒙皮的沙發椅。兩名男子各自坐在椅上,輕輕地交談。而他們的身後矗立著四名全身鎧甲的騎士。
「當然,為了你的事情,我可是下了不少工夫。你準備怎麼報答我?」西爾維婭伸出雪白無暇的縴手在維克多的臉上捏了一把,媚眼如絲地問道。
杜恩克魯是多鐸王國的巔峰騎士,鐵壁騎士團的團長,埃里克森公爵的祖父是他的摯友,因此他也是埃里克森公爵的靠山。只是這些年來,埃里克森越來越不像話,仗著先輩的遺澤,和杜恩克魯的庇護,幹了許多巧取豪奪的事情,而且屢教不改。如果不是和圖書因為多鐸國王的要求,杜恩克魯根本不想再見到埃里克森。
原本,維克多已經獲得了成功,農牧體系,水利工程,岩磚,任何一項成果拿出去都能獲得巨大的聲望,然而他又不得不屈從與自己的意志。想到這裏,西爾維婭有些歉疚,又有些憐憫。
「狩獵盛會開始變得有趣了!」
「凍死?不至於吧。你還不是為了留下那個平民神父?」西爾維婭輕笑道。
「是嗎?」
……
「你選兩個貼身侍女,我可以讓她們住在黑堡鎮,或者給你一座莊園去安置她們,她們不會幹涉你的領地事務。這樣總行了吧?」
「那就好。」埃里克森長鬆一口氣,笑道:「我也認為這是個可笑的流言,為此我以殿下您的名義,向約克家族發了一封聯名信,斥責他們侵佔我的領地。只有這樣才能顯示我們多鐸貴族團結一致,不會被謠言撼動,才能令岡比斯的陰謀敗露。您不會怪我逾越吧?」
西爾維婭側頭看向維克多,艷若桃李的面容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分外動人,維克多心中一跳,說道:「總不能讓人凍死在妮可的領地吧?這可有損約克家族的名聲。」
埃里克森決定抓住鐵壁騎士團巡視王國領土的機會,利用杜恩克魯的名義,給約克家族發斥責信,同時故意製造摩擦與爭端,讓王國騎虎難下,不得不站在自己這一邊。這樣一來,流言無論真假都不攻自破。雖然,這會得罪杜恩克魯,但埃里克森也管不了那麼許多了。
維克多打了個寒顫,苦笑道:「你又想要什麼?」
「這不是我乾的!」埃里克森大聲辯解道:「是稅務官遭遇了盜匪,我已經命人緝捕那些流寇了。」
杜恩克魯身為尊貴的黃金騎士,王國巨頭,埃里克森居然敢不經同意,就以他的名義向約克家族寫斥責信。這種輕慢的行為,讓杜恩克魯身後的家族騎士向公爵怒目而視。和-圖-書
「絕無此事!」杜恩克魯斷然否認,說道:「我這次過來正是受陛下委託,向你說明,那是夜梟製造的謠言。陛下希望你不要輕信流言。」
維克多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北邊的領地,被埃里克森公爵踏平了。」
這些女見習騎士敢於在西爾維婭的面前討論自己,這讓維克多很奇怪。西爾維婭卻在旁邊說道:「那對雙胞胎姐妹今年21歲,姐姐愛麗娜,妹妹愛麗絲,她們的父親是羅爾德·約克勛爵,勉強算是家族的支系血脈,母親是平民女子,不過她們的父親已經過世。這對姐妹的血脈並不純凈,一般來說,不會晉陞為騎士。」
西爾維婭咯咯笑著:「不逗你了。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用那麼短時間,修建10座村落,而且還不是棚屋?」
維克多訕訕地放下手中的獵弓,他剛剛射死了一隻藏在地洞里的肥地鼠。
「不許拒絕!」西爾維婭俏臉一板,態度堅定無比。
「我在建議你換兩個人選,作為你的貼身侍女。」西爾維婭盯著維克多眼眸,淡淡地說道。
西爾維婭十分喜愛維克多。但歉疚也好,喜愛也罷,這些情緒和她的信念相比,像塵埃一樣微不足道。如果,維克多嚴重危害到約克家族的利益,而且又無法控制,西爾維婭也絕不會心慈手軟。在某種意義上,黃金騎士的信念和鍊金生物的意志側一樣堅不可摧,但騎士懂得變通。
「杜恩克魯殿下,王室竟然沒有邀請我參加今年的狩獵盛會。國王陛下是不是對我有什麼偏見啊?」
杜恩克魯對埃里克森的心態洞若明燭,也無意同一個將死之人計較,說道:「如果,你有約克家族侵犯領地的證據,鐵壁騎士團可以在埃里克森公爵領駐留一段時間,作為對你的支持。」
騎士代表力量與權勢,騎士又來源於血脈,因此貴族對血脈的追求深入骨髓。這也造就了聯姻這種貴族https://m.hetubook•com.com傳統,而聯姻又帶來了血系同盟。每一個血系同盟就是一股貴族勢力,單岡比斯就有6個血系同盟,分別是東部血系,南部血系,中南部血系,西部血系,王族血系和約克家族血系。
西爾維婭思索片刻,嫣然而笑。
獵犬狂吠著衝進樹林,一大群驚慌失措的黃羊從林子里跑了出來,十幾名身穿獵裝的年輕女子,赤手空拳地追逐四散奔逃的黃羊。追上獵物后,她們僅有手掌就將獵物的脖子折斷,不一會,這群黃羊已經所剩無幾。
維克多正色問道:「教會同意讓米勒神父主持我的領地嗎?」
「聽說,你僅用2個月的時間,就修築了容納10000多人的村舍?」
「呱!」
見杜恩克魯沉默不語,埃里克森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意味深長地道:「殿下,背棄承諾可不是主君的美德,您身為王國鐵壁應當向陛下建言。」
西爾維婭對維克多十分包容,但對那些女見習騎士又冷酷無情。維克多也不知道該怎麼表態,正當他左右為難的時候,一隻塵隼從北方飛來。
杜恩克魯沉吟片刻,笑道:「沒關係,這是應該的。」
怎麼做到的?分工合作?組織管理?其實最根本的原因就在於集中制和封臣制的區別。但這又怎麼解釋了。
維克多點點頭:「算是吧。」
「和我說這些幹什麼?」維克多莫名其妙地問道。
維克多解開系在塵隼胸前的信箋,仔細看了看,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見到主人,塵隼大叫著,落在了維克多手腕上。
在山谷裏面狩獵的都是約克家族的女見習騎士,她們個個年輕貌美,窈窕動人,尤其以一對雙胞胎姐妹花最為出色,兩人桃腮勝雪,紅唇欲滴,單論容貌還在妮可之上,只是氣質身形上又遜色了許多。這些女見習騎士,頻頻看向山坡上的維克多,目光大胆又羞澀,時不時和同伴調笑幾句,然而這又如何能瞞過維克多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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