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先天不足

維克多隻能在光輝法典的框架下解決問題,但他此刻想到了鍊金塔,那是足以推翻光輝法典的力量。
到了平湖鎮,維克多看到了許多人正在忙著修建城堡,他也顧不上向監工詢問進度,直接去了市政所。
所以,維克多選擇第一時間探望妮可,這不僅是為了互訴衷腸,那條連接金水河的主渠也是蘭德爾領的核心利益所在,一萬多勞工更不能出亂子。于公于私,維克多都必須關心工程進度。
村長手中的力量相對薄弱,無力鎮壓流民的鬥爭,反而會坐山觀虎鬥,等流民中產生強者,再拉攏為自己的爪牙。至於領主根本不會在意村長如何管理村莊,只要他們按時繳納供奉就行。
「全部關押在地牢里。」
莉莉婭和納爾森也許不明白多少大道理,但他們忠心耿耿執行維克多的意志。在這個過程中,戰熊傭兵正一點點的發生轉變,向維克多不斷靠攏,終有一天他們將在新秩序中取得較高的位置。
從莉莉婭的口中得知,272天以來,蘭德爾領挖好了4座溪流水庫,第5座水庫正在挖掘,其中第1水庫和第2水庫已經注滿了水。地之季到來以後,妮可分批調走10000名青壯,讓他們回去修築主渠,所以第5座水庫由蘭德爾家族獨立修築,目前還在挖掘當中。
「我需要更多的人手去管理流民。」莉莉婭猶豫著說道:「我現在任用了許多工分製成員的女眷,人手還是不夠……」
維克多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繼續說。」
蘭德爾家族目前的骨幹就是這區區十來個人,相比其他領主各式各樣的管事人手,維克多的手下只能用單薄來形容。
農牧業方面,男爵領種植了10000畝的地薯,開闢7個養豬場,存欄生豬3000多頭,還放養了1000多頭牛羊牲畜,這大大緩解了約克家族的後勤壓力,連帶著維克多也從中收益,蘭德爾家族救濟勞工家屬的支出,從每月900金索爾降低到了600金索爾。
妮可是維克多真正意義上的戀人,也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他的女人,維克多始終覺得虧欠她許多。
分封制下的村長個個都算土皇帝。
可是,遠水救不了近和圖書火,在戰熊傭兵壯大以前,維克多仍然面臨人手短缺的困境。就當下而言,維克多很想把這些上躥下跳的流民全乾掉。不過,領主的暴力解決不了所有的問題,那是因為他暴力還不夠強。以維克多現在的實力還無法建立新秩序,他要是把惡徒殺的人頭滾滾,要不了多久,莉莉婭只能到修道院去探望他了。
琳達臉一紅,恨恨地說道:「我很想砍下那些惡棍腦袋……可這是您的權力!而且……還需要米勒神父同意。」
加入蘭德爾領流民會越來越多,就算維克多把所有的鍊金民兵全部拿出來控制局面,又能支持多長時間?現在是10000多人,那人口達到20000人呢?按照維克多的規劃,領地要容納40000餘人,到那時又怎麼辦?
維克多在妮可的身邊待了一天,莉莉婭帶著家族的高層前來迎接他。與妮可惜別後,維克多踏上了回歸平湖鎮的旅程。途中,他見到了第一座溪流水庫。
「問題先擱置。大家回去做事吧。」維克多意興闌珊地吩咐道。
「走吧!先回平湖鎮,你們再把遇到的問題都告訴我。」維克多深吸一口氣,精神抖擻地登上馬車。
待所有人離開了會議室,維克多叫住莉莉婭。
「米勒神父勸他們安份守己。」
兩天前,維克多回到了人馬丘陵,他沒有急著回平湖鎮,而是先去見了妮可。
維克多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坐下。警察少了,治安就會混亂,軍人少了,國家就會動蕩,這是因為維繫秩序的力量不足,就會導致新秩序的建立。人都是社會化的動物,每個人都想在群體中佔據更高的地位,當他們發現蘭德爾領的治安官和護衛隊人手不足,難免要蠢蠢欲動。他們通過私下爭鬥確立自己的地位,再設法擠入蘭德爾領的中層。兇殺、鬥毆、偷采偷獵、串聯起鬨都由此而來。
「莫林,你們這些村長又遇到了什麼問題?」
維克多眼睛眯了一下,「米勒神父是什麼態度?」
異世界的農夫普遍強壯有力,挑起幾百磅重的擔子還能健步如飛,但水庫工程不是上萬人在一起挖土運泥這麼簡單。一萬多名青壯的調和圖書度配合、後勤補給、衣食住行、乃至工傷撫恤,醫療衛生都要安排妥當。
「那些帶頭鬧事的人被我罰了兩年苦役,送去挖水渠。有些人發現這裏既沒有自留地可分,拿的工錢又少,就離開了。最後留下來2100多人,但他們也未必都想加入蘭德領,他們當中有人消極怠工,不講衛生,甚至私自捕獵。」
維克多揉了揉額角,工分製成員近千人,分為280多個家庭,納爾森從中招募了250名年青護衛,加上50個鍊金民兵,已經是領地的極限了。納爾森所謂的增加人手絕不是在自由民當中招募護衛,他在打鍊金民兵的主意。但維克多隻有1000鍊金民兵,他們還要控制廣袤的山區,根本抽調不出多少人手,而且用鍊金民兵充當護衛只能暫時緩解壓力,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我就是這麼做的。但好像沒什麼用。」莉莉婭苦笑著說道:「後面來的人也有相同的問題。」
「現在是火之季,水庫沒有乾涸的跡象。」維克多滿意地點點頭,笑道:「依靠這座溪流水庫,我們可以開墾出15000畝耕地,安置1000人,幫我掌控400平方公里的領地。如果水渠貫通,人口和耕地面積都會翻倍增長。看來,我需要更多的村長!」
維克多注意到琳達的腹部渾圓如鼓,便笑道:「納爾森,琳達,你們馬上就要當父母了,我還沒有恭喜你們。」
男爵領的發展比維克多預想中的還要好。這7個月來,約克家族又陸陸續續送過來3000人,青壯數量增加到11000人,主渠已經修了3公里,再有三、四個月的時間差不多就可以貫通水庫了。
莉莉婭看了看堆在湖邊的泥土,和那些雜亂不堪的棚屋,困惑地眨著眼睛。維克多哈哈一笑,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莉莉婭攬入懷中,又在她嫩滑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牧民們可不會去抓這些調皮大胆的牛羊,天黑以前,聰明的牧羊犬就會把它們趕下來。就算有些漏網之魚也沒關係,這裏沒有危險的野獸,牲畜在山丘上過夜和在草地上過夜沒有區別。
「把那些人趕出領地,滯留不走的,統統罰兩年苦役!」維https://m•hetubook.com.com克多寒聲說道。
維克多臨走前,要求莉莉婭修好5座溪流水庫,建造一座城堡。但由於人手緊張,平湖鎮的城堡還需要2個月的時間才能竣工。莉莉婭為沒有任務而自責。
維克多沒有在意自己有多少只牛羊,他被明晃晃的湖泊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現在,莉莉婭的身上時刻流露出沉靜高貴的氣質,即便她的容貌比不上愛麗娜姐妹,她們在莉莉婭面前仍然不自覺地保持仰視的姿態。
這座人工挖掘的湖泊有45畝的面積,比4個足球場加起來還要大,湖面波光粼粼,清涼的水汽撲面而來,消解了火之季的炎熱,維克多忍不住贊道:「真漂亮!」
不過,就連維克多自己這個領主也是趕鴨子上架,他也只能帶領這群鴨子試著折騰出一番天地。
「開始吧。」
維克多嘆了口氣,無精打采地說道:「還有什麼問題,一併說出來!」
莉莉婭點點頭,拿出一封羊皮捲軸,念道:「目前,我們目前有1925頭牛……」
「我知道你缺人。你讓我先解決治安問題好不好?」維克多搖了搖頭,又對琳達問道:「那些兇手都抓到了嗎?」
「還算好?」維克多冷笑著說道:「莉莉婭遇到這麼多問題,偏偏你們的村子沒有問題?我看你們是向外來者妥協了吧?!」
聽了這話,琳達有些扭捏,納爾森則嘿嘿笑道:「還有兩個月,米勒神父說是雙胞胎……呵呵」他被琳達悄悄掐了一把。
蘭德爾領的事務不單是內政和水庫工程,鐵鎚的戰錘傭兵團已經回歸,水銀的巴羅爾也回來了,布里亞特領事情要落實,松林鎮的走私商隊要安排,修復鍊金塔的問題要解決,西爾維婭還等著會面,遠在北境的渡鴉鎮也要過問,維克多必定要忙的滿地打滾。
蘭德爾家族當前的困境屬於先天不足——忠心能幹封臣太少!
「你能這樣想就好!」維克多沉默了一下,淡淡地說道:「死刑命令我會簽署,米勒神父那邊我儘力說服,這些敢挑戰我的惡棍必須公開處決!」
「等等。」維克多抬手示意莉莉婭停下,「我知道家族牛羊牲口越來越多,那就把驚喜給我留到豐收慶典上。https://m.hetubook•com•com今天,我想要知道家族面臨的問題和困難。」
「你們都忙不過來了,那我豈不是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了?」維克多搖頭失笑。
「漂亮嗎?」
維克多掃視了一下參加會議的人數,還是14個,分別是莉莉婭、護衛隊長納爾森、治安官琳達、軍事教官巴里特、第一村村長莫林、第二村喬治、磚窯村負責人迪恩、三村費羅、四村黑格、五村肯特、六村班森,少了渡鴉鎮的布茨和老哈姆,但多了愛麗娜和愛麗絲。
這是權力與成功給莉莉婭帶來的威嚴和自信。這位21歲的雇傭兵女孩已經成為維克多的得力助手。
數千隻牛羊悠閑地啃著肥嫩的苜蓿,充沛的食物讓它們一個個長的膘肥體壯,有些挑食又靈巧的傢伙甚至爬到了土丘上,尋找更加可口的嫩葉。
莉莉婭插話進來,「維克多,領地中還有1000多個孕婦,米勒神父忙不過來,我按照你的吩咐,組織了醫護隊,但只有74個人,其他女人要忙著為青壯做飯。」
滿臉通紅的莉莉婭低聲說道:「維克多,對不起。城堡還沒有建好,我讓你失望了。」
莫林這些人雖然是維克多提拔的,但他們畢竟是土著,只會按照村長的規矩來治理村落。如果維克多真的是個土著領主,他們這麼做一點問題都沒有,可維克多看不上效率低下的分封制,他要完全掌控領地中人力、物力,不管蘭德爾領有1萬人還是10萬人都要在他制定的規則下生活繁衍。
維克多眼神閃爍了一下,問道:「那你是怎麼想的?」
「親愛的,你到銀月莊園等我。我先去一趟山丘營地。」
「人手不足。」莉莉婭嘆了口氣,放下捲軸說道:「這段時間又有3000多流民進入蘭德爾領,我們現在控制的人口達到12000多人,雖然我們足以容納更多的人,但這些人也帶來了許多管理上的問題。那些後來者由於沒有分到自留地,便開始串聯鬧事、騷動、還找米勒神父陳情,要求加工錢。」
「我是說你乾的真漂亮!」
維克多笑著說道:「是不是要當母親就變得心軟了?當初那個劍斬惡棍的琳達到那去了?」
納爾森舉手說道:「大人,我的人手也不夠。2hetubook•com.com50名護衛加上50個……民兵,控制不了領地的邊界了,每天都有人跑到蘭德爾領偷采偷獵,我們押送驅趕他們,還要維持崗哨和巡邏……大人,我要求增加人手。」
村長們紛紛站起來,惶恐不安地說道:「請大人責罰!」
幾個村長對視了一眼,莫林站起來答道:「大人,村子里還算好,沒什麼問題。」
村長們連連點頭,第一村的莫林村長笑道:「大人,您真是太明智了,我們都要忙不過來了。」
「親愛的莉莉婭,你乾的很出色!是我沒有想的太周全。」維克多輕輕擁抱了一下莉莉婭,轉身對周圍的各個村長和納爾森夫婦說道:「大家辛苦了,你們的成果我很滿意!」
琳達連忙說道:「大人,這段時間發生了上百次鬥毆、34起盜竊、11次兇殺,死了18個人,有7具屍體被掩埋,又被我們挖出來了。我也需要人手!」
莉莉婭取得如今的成果,證明了她的能力,但她承擔的責任和壓力是常人難以體會的。維克多可以想象莉莉婭在寒雨中指揮工程,安置民眾的模樣。只看村長們發自內心的尊敬就可以知道,莉莉婭在領民心目中的地位已經超越了納爾森,成為家族中的二號人物。
蘭德爾領的第一座溪流水庫坐落在領地南部的低洼處,這裏原先是茂密的紫蔗林,自從蟻人大軍啃光了紫蔗以後,肥沃的土地上長滿了野苜蓿,變成了一處天然牧場。
蘭德爾領的白天有鍊金烏鴉在空中盤旋,夜晚有鍊金戰獒巡視野外,這些兇手以為殺人埋屍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那真是找錯了地方!
比如,威靈頓公爵就有管家、內政官、書記官、城防官、治安官、軍務官、幕僚團、護衛隊長、親衛隊長、傳令官,至於商隊總管、狩獵總管、農牧總管、工坊總管,還有什麼馬夫主管、磨坊主管、大大小小的鎮長、村長,多到數都數不過來。對此,維克多除了羡慕還是羡慕。
儘管兩人的領地緊挨在一起,相聚時光卻很有限。妮可要監視大沼澤入口的動靜,她要是長時間離開男爵領,一萬多名勞工就會人心惶惶,而蘭德爾家族也正處於高速發展階段,領地行政體系並不完善,許多事情還需要維克多親力親為。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