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組織忠誠

維克多一直有把琳達換掉的打算,只是礙於納爾森的情面,也沒有合適的人選。恰好米勒神父質問維克多:怎麼能讓一個孕婦去執行死刑命令?維克多將米勒的原話轉告給納爾森夫妻,納爾森和琳達頓時變得悶悶不樂。維克多也向他們說明了治安官干臟活的本質,並順勢解除了琳達的職務,還為她安排了新工作。其實琳達也早就不想當治安官了,她只想打理好納爾森的領地,照顧兩人未出世的孩子。
「我們接受你?」莉莉婭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地說道:「明明是大人接受了我們嘛!」
「猴子,蘭德爾領與其他領地不同。」維克多說道:「你要管好自由民的治安,我的封臣和領民也在你的管轄範圍之內。如果他們當中有人謀財害命,欺男霸女,你敢管嗎?」
「分權我已經完成了,監察官和治安官也可以起到監督的作用。但你要完善監督的細節,還要拿出一套針對官員和管事的考核獎懲辦法。」
納爾森咧嘴一笑,拍了拍猴子的肩膀,說道:「走吧,芒克治安官!」
莉莉婭嘟嘴撒嬌道:「你教我。」
猴子抬起頭,感激地說道:「見到了,謝謝大人。」
治安官明面上負責維持地方治安,背地裡還要為領主做許多見不得光的事情,他們掌握領地的灰色組織,勾連盜匪和傭兵,打劫私自入境的商隊,驅散野外的流民營地。
「不是,不是!」猴子連連擺手,訕訕地說道:「這裏沒有……是我自己不習慣。」
漢米爾沉默寡言,武技高超,殺人不眨眼,不貪圖女色錢財,簡直是個強大、自律而又冷血的怪物!猴子越來越覺得水銀的勢力深不可測,他不敢背叛,卻渴望得到組織的重用!
「太乾淨不好嗎?」莉莉婭冷冷地問道。
「組織的忠心?」
在巴羅爾了的帶領,猴子和同伴遊歷了許多繁華的城鎮,接觸當地的灰色勢力,其中自然少不了殺戮、欺詐和收買。最後,他被巴羅爾丟在了舒爾茨男爵領的紅木鎮。
事實上,只要維克多啟用m.hetubook•com.com紅木鎮的暗子,那個人就有可能察覺到幕後老闆是誰。但對巴羅爾來說猴子始終是個隱患,他把猴子留在紅木鎮原本打算利用完了之後就滅口。幸運的是,維克多沒有殺手下滅口的習慣,而且猴子當初給他的印象還不錯。
猴子是個惡棍,干臟活正合適,而且他勢單力薄,除了緊緊抱住維克多的大腿別無選擇。提拔猴子當治安官,不但可以迅速平息自由民惡棍的爭鬥,他還能成為維克多與工分製成員的緩衝。
「我能提拔自由民擔任治安官,也能讓自由民當村長!當然這僅僅是個例,我基本上不會再讓自由民擔任重要職務。」維克多搖頭說道:「不過,未來的事情難以預料。誰知道我們的官員會不會背叛家族,會不會遭遇不幸,總不能少了一個村長就讓村務癱瘓吧?而且,我們的這些村長沒見多少世面,他們大權在握的時候,很容易被有心人拉攏腐蝕。」
「這裏沒有酒館,旅店。我是說……那種酒館。」
「對!一個具有完善的制度的組織,即便個別成員背叛組織也沒有太大的影響,要是個個都背叛,那就是我們的問題了。」維克多說道。
維克多點點頭道:「我對領地的治安有個基本的要求,惡棍能不能變好不重要,但別讓老實淳樸的人變成惡棍!你明白嗎?」
維克多開口道:「巴羅爾在黑堡鎮培養了5個門徒,我只見你一個人,知道是為什麼嗎?」
莉莉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問道:「你打算換村長?」
「這個不是重點!」維克多故作淡定,說道:「我的意思是,拿錢幹活,干不好的就滾蛋,讓其他人來!」
「找樂子的地方!哈哈……」納爾森笑著笑著,聲音就低了下來,琳達和莉莉婭正惡狠狠地盯著他。
「親愛的,你是我的合法伴侶,蘭德爾家族的夫人,我怎麼可能拋棄你呢?」維克多連忙解釋道:「可要是你不願意管理家族內政,那我只能找個管家,還得把你的年俸給他https://m.hetubook.com.com。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年俸都是為職務準備的。」
「地球是什麼?」莉莉婭好奇地追問道。
莉莉婭默默地點點頭。
「猴子,你知道治安官是幹什麼的嗎?」
莉莉婭眨了眨眼睛,嬌聲問道:「親愛的,什麼是完善制度的組織?」
「忠誠是一種寶貴的品質,是一種無可動搖的信念,源自於歸屬感和認同感。領主家族要花上百年的時間才能培養出忠心耿耿的封臣。而自由民沒有歸屬感,當然不會有忠誠!」維克多嘆息道:「蘭德爾家族的封臣都是自由民,我怎麼能奢望他們忠心不變?」
猴子敬畏地看了琳達一眼,朝維克多和莉莉婭躬身告退。
「沒錯。」維克多點點頭,笑道:「那是因為你們接受了我!」
莉莉婭不服氣地說道:「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們戰熊傭兵個個對大人忠心耿耿!難道我們不是自由民?」
絕不要耍小聰明!猴子暗暗告誡自己,老老實實地說道:「大人路過紅木鎮的時候,我猜到巴羅爾老爺可能是您的人,只是我不敢想,不敢問,我怕死……」
維克多選擇了猴子。
莉莉婭猶豫了下,說道:「總比猴子要可靠,你為什麼不在他們當中挑選治安官?」
「不!他們不會變……」莉莉婭倔強地聲音越來越弱,她確實已經察覺到戰熊成員相互攀比的現象。
「鬣狗給治安官干臟活,而治安官是給領主幹臟活的。」維克多淡淡地說道:「琳達是勛爵夫人,以她現在身份不適合繼續擔任治安官。而你上台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絞死那些殺人犯!」
現在,機會來了!組織的幕後大老闆就在眼前,而且還提拔自己做了治安官!
「納爾森,琳達,你們帶猴子去治安所。順便告訴那些治安士兵,如果不配合芒克治安官就回家種地。」維克多吩咐完了以後,又對猴子說道:「好好表現,我保證你會活的很舒服。但也要記住,琳達監察官會盯著你!」
「大人,我在黑堡鎮和紅木鎮都沒有遇到過要絞死https://www.hetubook.com.com犯人的情況。」猴子答道:「我們會把那些壞規矩的人打到半死,實在不行那隻能拖出去埋了。」
「我不信!」維克多搖頭反問道:「三年多以前,我的封臣還是自由民,你相信他們的忠誠嗎?」
猴子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大起大落,如同在做夢。他先是背叛了自己的老大巴羅爾,接替他黑堡鎮鬣狗頭目的位置,成了自由民當中的大人物,可一場蟻災又把他打回了原形,接著巴羅爾老大非但沒有死,還找到了自己和妹妹艾爾莎。猴子原以為這下死定了,沒想到巴羅爾沒有殺他,反而把他拉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密探的世界。他這時候才明白,從巴羅爾老爺收留自己和妹妹艾爾莎的那刻起,他已經成了巴羅爾的棋子。
猴子的妹妹艾爾莎現在被一個戰熊傭兵的家庭收養,小姑娘很機靈,養父母對她視如己出,她在蘭德爾領生活的很滋潤。猴子遠遠地看了一眼,但沒敢相認。
「這個嘛……」維克多臉色一囧,租賃雇傭制只是照搬集權制,他那裡知道其中的理論。
「那我呢?」莉莉婭驚問道。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我們首先要分權,不能把村鎮的權力委託給村長一個人。其次,要對家族官員和管事進行有效的監督,最後要建立一個相對公平的獎懲機制。」
「無論會不會變,我要告訴你的是,作為家族首腦不要把家族的未來寄托在別人身上。」維克多說道:「蘭德爾家族的底蘊太淺,根本不能保證手下的忠心!但我們可以保證組織的忠心!」
「十幾起凶殺案,加上要絞死的十幾個死囚。蘭德爾領幾個月的時間,死三十多個人!」維克多掃了莉莉婭和琳達一眼,問道:「猴子,你覺得正常嗎?」
把這些事情聯繫在一起,猴子怎麼也猜到了巴羅爾的幕後老闆就是維克多,但他不敢露出半點馬腳,只是他能想到的,巴羅爾又怎麼可能想不到。
琳達推薦一個老傭兵接手治安官的職務,被維克多否決了。傭兵不熟悉惡棍的鬼蜮伎倆只是個借www.hetubook.com.com口,分權制衡才是維克多的目的。戰熊傭兵把持蘭德爾領的軍事,那就不能把治安司法也交給他們。
維克多乾咳一聲,說道:「總之就是少了誰地球都能轉!」
「大人,您放心。」猴子恭敬地說道:「我會把那些惡棍治的服服帖帖,保證他們不敢欺壓老實人!」
維克多淡淡地說道:「說實話,戰熊傭兵也會變,何況其他封臣呢?」
很快,猴子就在紅木鎮混的風生水起,這得益於他善於鑽營和機敏狡詐的品性,組織給他留下的幫手漢米爾也出了大力。
「大人,紅木鎮的治安官葛瑞是舒爾茨男爵夫人的弟弟,他在卡桑鎮捅了簍子,被一夥山民盜匪打斷了脊椎,舒爾茨男爵把他調到紅木鎮擔任治安官。紅木鎮原治安官留下的班底,葛瑞用的不順手,我抓住機會幹掉了鬣狗頭子,又拿錢賄賂治安官。葛瑞就把我當成了心腹,我平時負責幫他收取例錢,恐嚇不老實的旅館老闆,收攏小偷騙子,盯住來往的商隊。我就是給治安官干臟活的。」
維克多沉聲問道:「那你想過沒有,如果我選的封臣治安官與其他封臣同流合污,欺上瞞下,會對家族造成多大損害?如果我殺了他們,其他封臣人人自危,導致家族核心分崩離析。那我是殺還是不殺?管還是不管?」
「這……」
「你就會欺負我!」莉莉婭跺腳嬌嗔。
「很漂亮,很乾凈。」猴子想了想,說道:「就是太乾淨了……」
維克多指著猴子對眾人笑道:「這就是我選猴子當治安官的原因。專業的事情要交給專業的人做。處理自由民中的惡棍也是一樣。」
「見到你妹妹了?」
「別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也別把領主想的太可怕。你隨時可以去見你妹妹。」猴子連連稱是,維克多又問道:「你在紅木鎮是怎麼和治安官搭上關係的?」
事實上,猴子覺得跟著巴羅爾老爺也不錯。至於自由,呵呵,那是什麼東西?能當飯吃嗎?
「敢!」猴子很光棍地說道。
「我不管!你拿俸祿就要幹活!」維克多很大氣的擺了擺手,說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但我可以告訴你,一定要把人事任免權握在手上,不能交給各村的村長!另外,把每個建房入戶的自由民家庭歸入在冊人口。他們以後就是我們的子民了。我明天要去黑堡鎮,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把這些事情都辦好了。」
待三人離開會議室后,莉莉婭蹙眉問道:「維克多,你相信猴子的忠誠?」
維克多點點頭,問道:「你在平湖鎮待了有十幾天了,你認為這裏怎麼樣?」
當年,西爾維婭為了讓王后凱瑟琳與維克多反目,設下圈套,讓納爾森殺掉了王子黨貴族的管事。維克多追查當事人巴羅爾的下落,親自見了猴子一面,接著巴羅爾復活,綁架了猴子兄妹。幾個月前,維克多剛到紅木鎮,水銀的人就聯絡了漢米爾。
「工分製成員沒有傭兵團的信念,我又怎麼可能相信他們的忠誠?而且,人是最善變的,懶惰的人也許會變得勤奮,樸實的人也可能變成惡棍,有時候就是一念之差,有時候是因為環境的變化。」
維克多把小美人拉到懷裡,調笑道:「親愛的,我就喜歡欺負你。」
維克多淡淡地問道:「沒有什麼?」
妹妹艾爾莎被扣為人質,猴子也失去了自由,但他很清楚只要自己還有用,巴羅爾就不會輕易朝自己和妹妹艾爾莎舉起屠刀。於是,猴子重新開始為巴羅爾工作,並接受更進一步的密探訓練。
巴羅爾命令猴子在紅木鎮發展灰色勢力,留意舒爾茨男爵領的動靜,當組織派人前來接洽的時候,必須服從使者的命令。猴子沒有拒絕的權力,而且他已經習慣了自由民鬣狗的生活。
「你從小生活在傭兵團,沒有發覺你們和自由民不同嗎?」維克多解釋道:「你們就像一家人,對傭兵團有很深的歸屬感和認同感。不拋棄同伴就是你們的信念。蟻人圍攻山丘營地,我抵抗到最後也沒有拋棄任何人。從那時起,戰熊傭兵才算真正的接受我,所以你們會對我忠心耿耿。」
管理治安啊!話到嘴邊,又被猴子咽了回去,他沒當過治安官,可不敢當著領主老爺的面瞎說,於是說道:「全憑大人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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