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給我點晏殊的蝶戀花！就是檻菊愁煙蘭泣露那首！」
「我是邢沅芷。」通訊接通后，她冷冷地說道，「給我接通【地網】。」
「啊，晉陽兄長想唱水調歌頭嗎？」程衍有些詫異，便順手幫他點了這首。
「這個我好像會唱。」他說。
河間邢氏集團涉及多個產業領域，其中整個長三角地區的大多數公共交通和物流公司，基本都為河間邢氏直接或間接控股。
當然，卡拉ok、大音響和酒文化，也被穿越者司馬懿前輩帶了過來。據說他晚年還打算推廣流行音樂，結果終於遭遇失敗：這證明了即便是千古一帝，也沒法決定人民群眾的喜好內容。
此時她的臉湊得極近，以至於程晉陽可以清晰地看見她臉上的精緻妝容，深而明媚的眼線，鮮艷似火的紅唇，以及夾雜著酒氣和香水味的魅惑氣息，一時間彷彿連身體都沒法動彈了。
「晉陽兄長，你不點一首歌嗎？」他回過頭來問道。
「請說。」
程晉陽的心理天平劇烈搖晃起來，滿腦子都是未婚htｔps://wwｗ.hetｕbｏｏk•ｃoｍ•ｃoｍ妻和堂姐在互相博弈。一個聲音哀求他矜持克制，另一個聲音卻又在蠱惑他放飛自我。
左邊是清冷無雙的未婚妻，雖然沒什麼感情基礎，而且也是基於利益才待在他的身邊，但至少是名正言順的同居關係，于情于理自己都應該照顧她的感受。
只能說一聲對不起阿芷啦！
八成是了！我不信司馬懿前輩有現成的不抄，還會另外作曲的！
先洗個澡冷靜下，可惜沒有浴缸泡澡。
這個距離……只要微微轉頭就能親上去吧？到時候就說是不小心的……
得去買一個。
在程楠安和程楠荻幾乎震驚的目光里，程歆南親昵地摟著他的肩膀，哈哈笑道：
邢沅芷掛斷電話，清冷的眸子里閃過寒芒。
拿出手機，纖指輕點，撥出了一個電話。
「嗯。」程晉陽笑道，「我試試。」
「鈴齊無訟宴遊頻，羅綺簇簪紳~施朱傅粉，豐肌清骨，容態盡天真……」此時程歆南正拿著話筒，深情款款地唱著一首情歌——之m.hｅｔuｂｏｏｋ•coｍ.ｃoｍ所以是情歌，完全是程晉陽猜的，因為他根本看不懂歌詞的意思。
她沉默地在客廳沙發上坐下，用吹風機將頭髮吹乾，然後盯著外面的夜幕看了半晌。
程衍連忙滑動屏幕，切歌。
依靠家族成員的「質量效應」進行長期、定期的貨儲減重，從而大幅減少倉儲和運輸的成本，導致市場上幾乎很少有其他企業可以與邢氏集團進行競爭。
這是明面上的說法。
右邊是精緻嫵媚的家族堂姐，雖然也沒有什麼感情基礎，而且這麼多年後突然出現了很可疑，但畢竟之前每月也是給自己打錢的，又是目前自己和神都程氏的關鍵連接紐帶，跟她搞好關係難道不應該嗎？
程晉陽自然清楚，這是歆南姐在讓他結識程家子弟，重建家族人脈，因此也就笑著和堂妹堂弟打招呼。
她將手機丟在沙發上，然後怒火熊熊地向衛生間里走去。
至於程衍，則是她們家裡最小的弟弟，毫無疑問得到了三個姐姐的一致寵愛。不過這少年也沒什麼被寵壞的跡象，言談和-圖-書間只畢恭畢敬地稱呼「晉陽兄長」，讓程晉陽對他的感觀非常好。
「好的，大小姐，我們有他的資料。稍後會將結果發送給您。」
「幫我查一個人。」
接著肩膀就被人摟住了。
……
於是程晉陽的心裏，很快便出現了一個天平：
「我還以為你整晚都要當聽眾呢！阿衍，等下開雙人模式，我要和晉陽弟弟一起唱。」
以物流配站建設為明面上的幌子，他們在長三角織起了一張秘密的地下網路，將所有混跡南北的走私商人和情報販子，全都消化成了這張【地網】的龐大觸手群。
因此，點歌機里放的全是文言文的詞曲，讓程晉陽也有些招架不住……他是真的唱不來。
這時，程晉陽忽然瞄到列表裡的一首歌：
次女程楠安，十七八歲左右，據說已經和泰安羊氏結親，是個戴著眼鏡的文弱姑娘；幺女程楠荻，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的小女生，對程晉陽和自家歆南姐的關係很是好奇，話里話外各種試探。
「大小姐。」
「怎麼，你也喜歡宣皇帝的詞曲？」程和*圖*書歆南忽然也湊了過來，盯著點歌機的屏幕問道。
同居的第三天，居然就學會夜不歸宿了……程，晉，陽！
此時的包廂里，除了程歆南這位成熟嫵媚的大姐姐以外，還有她的兩個親妹妹和一個親弟弟，都是被這位長姐打電話叫過來的。
很快，浦口區的地網負責人便接通進來，恭謹地道：
顧名思義，即夜晚用來娛樂的場所。
程楠荻敏捷地跳起來接住話筒，立刻使喚弟弟叫道：
別說沒聽過了，剛才的歌詞里，有些字我都不會念啊！
「……舞裀歌扇花光里，翻回雪、駐行雲。綺席闌珊，鳳燈明滅，誰是意中人。哦哦哦，誰是意中人——」
這樣魔鬼般的念頭，在他心裏瘋狂衝撞起來。
當然應該啊！可是阿芷……
實際上，河間邢氏並不僅僅甘心止步于「物流霸主」的地位。
至於程晉陽……他心裏的天平已經完全傾斜顛覆：右端的砝碼將底盤整個兒砸破，並且順著他的目光，一路沿著程歆南堂姐那敞開的衣領，往深不見底的山谷里滑落下去了。
好吧，不提抄襲冠名的和_圖_書事兒了。既然曲也是這位前輩做的，那麼會不會抄的就是當年鄧麗君的那首經典的《明月幾時有》呢？
《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詞、曲作者：司馬懿。
「不會唱的話要罰酒！」程歆南哈哈大笑，將話筒丟給了兩個妹妹，然後拿起酒瓶子開始倒酒。
程晉陽：？？？
好，很好。
真有你的啊，程晉陽！
「程晉陽，神都程氏子弟，父親是程清河。今天上午10點應該在浦口區烏江鎮步月路上的『吳雀梅診所』，而後失去具體下落。幫我查他現在的位置，以及跟誰在一起。」
洗手間里，已經將晚上的沐浴份額也給洗了的邢沅芷，將毛巾搭在濕漉漉的黑色長發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露出一個清冷的、隱含怒氣的笑容。
不，清醒點，你是有未婚妻的！
她以華麗的高音收尾，程楠安和程楠荻兩個小迷妹在後排瘋狂鼓掌。程衍坐在點歌機邊上，眉目含笑，對大姐的歌唱水平也很是自豪。
已經晚上八點了，電話也打不通，消息也聯不上……
這個世界的KTV，文人們稱之為「夜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