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慕容殊附和說道，「然而，沒有惡意不代表沒有危害。就像是孩童捉螞蟻玩，可能並沒有殺死螞蟻的意思，但對螞蟻本身便是災難了。」
「晉陽。」公主姐姐開口問道，「你是不確定老師對你的態度是嗎？」
至於為什麼謝孤雁會優先選擇追擊紫薇大帝，而不是逃跑的自己一行人，程晉陽猜測王大小姐的判斷依據，在於自己等人從瀛洲島回來后，追擊的紫薇大帝被謝孤雁偷襲擊傷，說明謝孤雁對她存有某種獵殺的意圖。
「怎麼了？」腦海里，姑娘們的意識紛紛問道。
「伯母……」蘇理理遲疑說道，「我感覺，應該沒有惡意。」
「大家是怎麼看待……嗯，我的那位母親的？」程晉陽認真問道。
禁言！
「其實我覺得，伯母應該沒有要害你的意思。」鄭秋佩鼓起勇氣說道。
「沒錯。」葉茹也冷笑起來，「生死操之於人手，便是此時沒有惡意，誰能保證她實驗做完后，不會重新生www.ｈeｔｕｂook•ｃｏｍ•ｃom起歹心？」
假如她是純粹為了幫自己等人解圍，那麼就應該在前往瀛洲島之前出手，畢竟在瀛洲島上的那場伏擊，其中打得也很是險象環生，一個失誤說不定就會團滅……
「諸位。」程晉陽說道。
「什麼？」姜酒詫異問道。
既然最開始沒有惡意，為何後面又會憑空生起歹心？態度的改變，立場的轉換，也得講究基本法吧，老師又不是什麼喜怒無常的人。
程晉陽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擺出了戒備姿態。
更何況其中還有一位執明神君……既然遇上了，我當為王大小姐報昔日毀容之仇！
上來先詢問而沒有動手，也並不意味著這些四方神君是友好的。
執明神君沒有這兩人的好脾氣，要知道紫薇大帝可是被她手下的內奸引來的，結果居然和謝孤雁打得難解難分……這位智妖居然強成這個樣子？連擁有天帝之火的陛下也不是她的對手？
若是陛下慘勝，和*圖*書難免會因此將怒氣發泄在她身上；若是陛下覆亡，她作為強攻謝孤雁的罪魁禍首，又怎麼可能會有好果子吃？
於是小望舒連嗚嗚嗚都發不出來了。
「為什麼？」程晉陽問，「怎麼看出來的？」
「所以呢？」邢沅芷問道，「晉陽，你的想法是什麼？」
「逼迫本身便是最大的惡意。」王婉柔冷笑起來，「人最寶貴的財富，便是擁有自我意志的權力。」
雖然乍看起來各環節的風險都大得驚人，但最終的結果卻是有驚無險，反而讓人懷疑她是不是用了什麼不為人知的手段，暗中巧妙地控制了每個「看似不可控」的因素。
這樣一來，紫薇大帝的危險幾乎等同於歸零，但還能在謝孤雁手裡堅持一段時間。謝孤雁這方面被她牽扯精力，短時間內估計也沒法過來催婚，便為自己爭取到了時間。
「說得很對。」楊望舒附和說道，「晉陽哥哥，以後如果婉柔姐姐讓你聽她的，你千萬記住她是在試圖支配和-圖-書你……」
「我跟她討論過那種罐頭比較好吃。」姜酒一本正經地回答道，「她的口味和我差不多。」
如今支持和反對母親的數量是4:3，姜酒的這一票對最終結果而言，就顯得額外重要……當然，最終結果也只不過是個參考，程晉陽其實心裏早就大致有數了。
「晉陽問你，感覺謝孤雁對你們是不是有惡意。」青青耐心地解釋說道。
見巨神兵流露出戰鬥的意願，監兵神君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並不對勁。
「我也這麼認為。」李輕紈附和說道，「假如伯母真的懷有惡意，我們可沒法那麼容易就逃出來。」
「姜酒呢？」程晉陽詢問說道。
「何以見得。」葉茹反問道。
對於王婉柔這次制訂的策略，他此時已經大致看明白了。
「她不會。」公主姐姐說道。
「呃，沒有吧。」姜酒遲疑說道。
再看最後的結果，紫薇大帝遭受重創，即將被謝孤雁擊殺之前，困住她的空想物質卻突然潰散。
嗯？
「任和圖書何打著為你著想的旗號，試圖支配干涉你意志的行為，你都不應該對其有任何的寬恕和容忍。」
成王敗寇，反正最終取得了成功，那麼任何事後的懷疑也就站不住腳——畢竟大家不知道哪些是她精心計算好的，哪些又是機緣巧合才成了的，而貿然質疑肯定會被她嘲諷，所以也只能不提。
謝孤雁估計沒認出來，但程晉陽作為和王大小姐連接的對象，卻猜到了是她在空想物質中提前注入了某種定時算式。
「嗯。」程晉陽低聲說道，「畢竟她除了逼迫我之外，其實也沒有表露出更多的惡意。」
眾人：……
「陵光、監兵、執明。」慕容殊冷冷說道，「都是老熟人了……估計是因為那邊天帝鬥法，她們不敢擅自接近，所以守在外圍打算等著結果吧。」
按著這個方向進行復盤推理，程晉陽感覺自己已經勉強跟上了王大小姐的思路。
想到這裏，她便是一陣心煩意亂，索性便駕起極寒的妖術，直接朝前方的巨神兵劈頭蓋ｈeｔｕｂook•ｃｏm.com臉打去！
他忽然從思緒中抽離出來，便看見前方的樹林里出現了三個人影，開始拔升高度，迅速朝巨神兵逼近過來。
陵光神君落在最後，看到監兵神君有些猶豫，心裏也開始泛起嘀咕來。
話還沒說完，王大小姐便直接切斷了她的通訊能力。
果然，彷彿在驗證她的猜測似的，監兵神君率先衝上前來，問道：
「你們覺得呢？」見三位世家大小姐爭執不下，程晉陽便去問小理她們。
「那邊的戰鬥怎麼樣了？陛下的情況如何？」
「不好說。」程晉陽搖了搖頭，「但是就目前來看，將她的注意力牽扯到紫薇大帝那邊，總比一門心思盯著我折騰要更好。」
比起應對這位陌生的「巨神兵」，她們更想趕緊前往戰鬥現場，去確認紫薇大帝的存亡情況。
「喂喂喂，你們不會吧！」盧卿雲難以置信地嚷嚷起來，「囚禁就是囚禁，只是生活條件比較好一點，你們怎麼就反而感恩戴德了？」
「轉變，起碼也得有邏輯。」公主姐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