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雛鷹展翅
第55章 賀壽

「聽太師說,你之前在汀蘭水榭之前,曾作了一首詠竹詩,可有此事?」
眾人此時大多心存疑慮,不免問道:「公公,發生了何事?」
景灝聽了顯得很高興,大笑道:「好,來人,送文房四寶。」
不過值得高興的是,在這大殿之外的人,能夠就著細細的雪花,暢飲宮廷佳釀,卻比殿內的人來的自在。
賈寶玉拜謝,走回桌案之前,蘸筆,略作思索,然後揮毫而就。
裏面是一首賀壽詩,詞藻秀美,才華畢現……
那之前糾纏賈寶玉說話的雲霓小郡主此時就站在老婦身旁,只是已經換了一身更加華貴的服飾。見賈寶玉看去,她還自以為隱秘的對賈寶玉做了個鬼臉。
「你儘管作來,若是作的好,不但皇帝,朕亦不吝賞賜。」
殿外千余席,並不需要對號入座,只按照劃定的區域入座便可。賈寶玉、賈璉、馮紫英、陳也俊、衛若蘭、薛蟠幾人便比鄰而坐。
「多謝皇爺爺。」景灝拜謝之後轉身,看著賈寶玉,笑道:「不拘詩詞格律,賈公子儘管施展。」
目光平平的一掃,正好發現旁邊不遠一席就是賈政。賈寶玉微微詫異,看來賈政的身份在朝廷看來也不低啊,在這大殿中都坐到前邊來了https://m.hetubook.com•com
終於,太上皇似打量夠了,開口問道。聲音較之前,少了三分威嚴。賈寶玉能明顯感覺到,隨著太上皇一開口,殿內傳來不少人暗自呼氣的聲音。
公然作弊?還是陰謀陷害?
太上皇龍椅的左下方,同樣置有一龍椅,只是略小,其中坐著一個消瘦的中年男子,面色沉峻,似不苟言笑。
一道凌冽的聲音響起,賈寶玉聽了瞬間抬頭看去。
「呵呵。」太上皇發出一聲笑,大殿氣氛回暖。
賈寶玉看他一副做賊的模樣,心下笑了笑,搖搖頭,繼續慢飲美酒。
太監頭領看向賈寶玉,點點頭,道:「你是賈寶玉?跟我走吧,太上皇要見你。」
只有他,才能輕易的指使二皇子。
歌舞昇平,鼓瑟吹笙,傳揚數里。
「草民賈寶玉,叩見太上皇,祝吾皇聖壽無疆。」
太上皇贊道。賈寶玉聽了,反覆確定其中並無「反話」的意思,心下稍安,看來,並不是自己的問題。
誰能指使的動太師以及二皇子?看來,最大的可能,傳自己進來甚至遞紙團給自己,就是葉太師的主意!
前方,二皇子景灝起身道:「皇爺爺,既然賈寶玉具備詩才,https://www.hetubook.com.com今日又逢皇爺爺大壽,不若就依太師所言,讓他為皇爺爺賀詩一首,以為慶賀,皇爺爺覺得如何?」
在將入大殿之前,那太監頭領忽然遲了腳步靠近賈寶玉。賈寶玉正自戒備,卻發現對方朝他手裡塞了一個紙團。
賈寶玉起身,順勢打量了一眼前方。
賈寶玉連忙拜道:「能為太上皇賀壽,是草民的福分,並無疑慮。」
高台之上最中央,一張寬大的金光龍椅,上面歪坐著一名素袍老者。老者旁邊,置一張鳳輿,其上正襟危坐一名老婦,戴紫金鳳冠,穿六彩鳳袍。
都不像啊……
然後便往回走了。
空曠恢弘的大殿,賈寶玉略顯稚嫩,卻沉穩十足的聲音,朗朗回蕩。
「多謝父皇。」景灝再次轉頭,笑問:「賈公子可還有何疑慮?」
「嗯,小小年紀,有這般才華,確實不錯。」
賈寶玉等世家子弟以及職位較低的官員,無緣進殿,便只能透過八扇洞開的大門,略略窺視這氣派繁榮的景象。
太監頭領覷了眾人一眼,道:「不可問,不可說。」
只要,能夠忍受冷冽的寒風以及剛端上來幾個呼吸就迅速冰涼的美食佳肴。
想著這些,賈寶玉上前,在桌案前猶豫www.hetubook.com.com了片刻,出列拜道:「稟太上皇,草民于幼時便開始讀書,常聽先生講授太上皇的文治武功,心中感懷,正是有太上皇這般千古難遇的聖君,才有我大玄帝國的強盛不衰,才有我大玄百姓的安居樂業。
馮紫英見賈寶玉面有疑色,便悄聲安慰道:「賈兄不必擔心,進去瞧瞧就知道了。」
無人說話,剛剛因為他進來而略顯緩和的氣氛再次靜謐起來。這種氛圍,連賈寶玉都忍不住有些緊張了。
「謝太上皇。」
賈寶玉抱拳感謝,然後看了早嚇的面色顫顫的賈璉一眼,沒說什麼,跟著太監走了。
「謝太上皇。」
此時的賈政,滿面擔憂的看著他,這更讓賈寶玉心中有些發毛。
薛蟠第一次赴皇家宴席,顯得有些按捺不住情緒,左右搖擺找人說話仍不能滿足,便想離座交友。可是他又拿不準宮廷里的規矩,便悄悄問賈寶玉:「寶兄弟,咱在席上,可能走動?」
到底發生了何事……
然而賈寶玉也並不是很清楚皇家規矩,因此舉目一望,見不少人都在交頭接耳閑談,甚至還有舉杯對飲的,便忖度這皇家壽宴也並非一味嚴肅死板,就對薛蟠道:「想來是可以的,只是薛大哥最好莫過於走遠,若是遇上公https://m.hetubook.com.com公詢問,你就說欲出恭便是。」
但是賈寶玉並不遺憾,來日方長,今日的收穫已經頗豐,剩下的時間,自己只需要吃吃菜,喝喝酒,偶爾再欣賞一下捧著食盒而入的漂亮小宮娥,亦是愜意。
賈寶玉一愣。太監頭領卻不解釋,仍舊往前走了。
太上皇叫賈寶玉起身之後,就不再說話,賈寶玉也不敢擅自開口,他知道,現在數百隻眼睛都在盯著他,不敢有一絲越矩。
皇家宴會,枯燥無聊方顯莊嚴。今日,怕是沒有自己表現的機會了。
賈寶玉也與其他人一樣好奇殿內發生何事,此時見太監來找自己,不由有些發愣。其他有認識賈寶玉的,自然幫忙指認出他來。
心知此二人便是當今太皇、太后的賈寶玉並不敢多看,平垂下頭。
賈寶玉似有所悟,將之收入袖中。
但是,葉太師為何要這麼做。當眾作弊難道只為幫他,對他自己又有何好處?
賈寶玉目露沉思。看來,招自己進來,就是為了作詩的。只是之前那太監遞給自己的紙團又是什麼意思?
「回稟太上皇,確有此事。」
「可。」太上皇換了一個姿勢,繼續歪坐著道。
於是高聲答道:「多謝太上皇誇讚。」
薛蟠一聽,心中有底,悄眼打量了一下,便朝著一hetubook.com.com邊竄了過去,似乎那邊有人他認識。
進入殿內,果然發現裏面氣氛有些不對,因為,太安靜了。
及至兩代帝王駕臨,所有人三拜九叩,聆聽完首輔親上的祝壽詞之後,壽宴方始。
「好,朕答應你。」
其實不用景灝吩咐,已經有太監搬出桌子、筆墨紙硯等物置於大殿之上。
過了一會,方有一道平緩而威嚴的聲音道:「平身吧。」
草民雖然年紀尚輕,又無官無職,但是仍舊被深深折服。今日既有機會為太上皇賀壽,草民心內激蕩,欲以殿外,以神京,以整個大玄北疆飄飛的大雪為題,作詞一篇。若有僭越不當之處,預先請太上皇赦草民不敬之罪了。」
太上皇不置可否,他聽過的好話實在不知有多少,對於賈寶玉的這番馬屁,自然不會有多少感觸,倒是賈寶玉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樣令他微微意外。
盛宴持續,有人發覺殿內略有異常,待眾人慾探究之時,又毫無收穫。
此時,並不需要謙虛。
巍峨的大殿,鼓樂聲起。
只是過了一會,有太監出來詢問:「哪位是榮國府賈寶玉?」
說完,景灝又轉向上方,拜道:「啟稟父皇,兒臣斗膽,若是待會兒他詩作的好,兒臣想替他請賞。」
賈寶玉強自壓下疑惑,一邊跟隨,一邊悄悄展開紙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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