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暗潮湧動
第298章 散

葉皓生怕賈寶玉不知其中奧妙,笑道:「今兒這桌菜,每一個都是我姐姐親手做的,一點也沒假手他人哦,嘶~」
一會之後,葉瓊見氣氛到底安靜,不像是給葉蓁蓁過生日,倒像是宮廷宴會一般,便招過來一名侍者,低頭吩咐了一句。
「聽說你最近在力主籌建京師養生堂的事,進展如何,可有什麼難處沒有?」
賈寶玉可不太會客氣,抓到機會,就想要把事給辦了。反正是葉瓊主動問的。
賈寶玉則道:「養生堂里都是些孩童,雖不用他們學得滿腹經綸,卻不能不知道理。所以我想請幾名真正有德行的長者,為他們談講經義,使其修德行,明禮、義、廉、恥。
葉瓊便呵呵呵的笑了起來,自己夾了一筷子之後,又示意賈寶玉等開動。
二皇子目送他的身影離開,臉上的激動和天真之色也慢慢消失。
來到葉家的飯廳,葉瓊居首坐了,然後招手讓二皇子、賈寶玉、葉皓依次坐下。
「是。」兩人齊齊應下。
他頓了一下,看著賈寶玉和二皇子,補充道:「你們把這件事做好,也是件利國利民的好事,不能懈怠。」
然後就在葉皓的身邊坐下了。
他回頭一眼,果然見二皇子也在打量葉蓁蓁,看見他的目光,二皇子微微一笑,倒也不m•hetubook.com.com避諱,對走過來的葉蓁蓁笑道:「蓁蓁表妹今日這番裝扮,清麗雅緻,顯得表妹越發美麗過人了。」
……
但是二皇子和賈寶玉都裝作沒看見。他們一個是心酸,一個是不好表露想法。
「既然如此,按我之前說的,將這個消息傳給福康王府吧。」
「學生進入朝堂時日尚短,朝中賢士大多不熟,如今養生堂新立,正差幾名德高望重的先生入駐。」
縱然如此,席面也僅僅只是轉好了一些。
葉蓁蓁與葉瓊示意了一禮,聞言微微一低頭,道:「多謝二表兄誇讚。」
二皇子道:「外祖父倒不用問我,京師養生堂的事都是子衡全權負責,我並不熟悉。」
「自是認真的。」賈寶玉眉頭微微一動。
但是,他真的放不下。
葉瓊做了十多年的首輔,秋闈、春闈就不知道主持了多少場,說是門生故舊遍布天下豪不為過,找幾個賦閑的先生,對他來說是很微不足道的事。
正說著話,葉蓁蓁便領著侍女出來了。
葉蓁蓁一到,人就齊了,於是葉家的下人開始傳菜上來,很快一桌並不奢華靡費,但是做工十分精緻,顏色也很好看的菜肴便擺齊了。
他如何不知道想成為帝王就會有得有失,他更加知和-圖-書道,現在對他來說,只有徹底放棄葉蓁蓁才是最好的選擇,否則,太上皇、太師都會不高興不說,也會讓賈寶玉與他離心離德。
半晌,那侍者拿回來一瓶酒,瓶子十分奇特,一眼看去不像是中原產的。
賈寶玉心下嘆惋,可惜無緣見到葉家太太和太夫人,不知道是怎樣的兩位女子,才能生養出葉蓁蓁和葉皇后兩個如此傾城絕世的女兒來。
太監聞言遲疑了一下,不過見二皇子已經跨上了馬車,倒也不敢違逆,只是點頭應是。
倒是葉瓊毫無忌諱的笑了笑,揮手讓下人們都下去,然後便做開場白:「今日是家宴,也是蓁蓁的生日,你們儘管隨意一些,好了,我也好久沒嘗到蓁蓁的手藝了,每次都是喝養生湯……」
對此葉瓊也是無計可施了,他也看出來,癥結就是賈寶玉和二皇子兩人,雖然兩人面上都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
賈寶玉手被抓著也無法行禮,只好笑道:「殿下多慮了。」
「爺爺~」葉蓁蓁不滿的嬌嗔,這算是抱怨她不夠貼心么?
這些日子以來,他漸漸萌生了一個想法。
她今日顯然是精心裝扮過一番的,嶄新的紅綾長裙,上身是紫蘭花刺繡鑲領粉紅對襟褙子,從領口可見月白色交領中衣。
他說的委婉,https://m.hetubook•com•com言下之意是給你們舉薦不難,就是不知道你們養生堂能不能留得住。
「回殿下,已經打聽清楚了,賈將軍所言的表妹,應當就是前蘭台寺大夫、巡鹽御史林大人的女兒,如今便住在榮國府。聽說其人長的天仙一般,竟是個絕色的美人兒。」
賈寶玉看著他俊朗的面容,微微低頭,道:「不曾。我對蓁蓁小姐,除開太上皇的那道賜婚聖旨不可違背之外,並無任何非分之想。」
「哦?」
「這瓶葡萄酒還是年前宮裡的賞賜,說是西域進貢的,你們也嘗嘗吧。」
只不過大家都是明眼人,豈能看不出他們姐弟兩的小動作。
不過此時葉蓁蓁在席,自然是不好暢飲,喝一點葡萄酒,正合適。
當然,他也沒想過搶奪,太上皇的旨意,他也不敢悖逆。
讀書人不喜歡言利,不代表不喜歡錢,葉瓊自然明白這個道理,盈盈笑道:「如此,回頭我擬幾個名字,讓葉皓陪你一道上門延請。至於最終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二皇子也不放手,就這麼看著賈寶玉,凝視著一會兒,緩緩道:「子衡以前與我說過的心悅表妹的那些話,可是認真的?」
葉瓊聽了道:「我門下倒是有許多已經致仕的名賢之士,只是卻不知道可適合你們和*圖*書的養生堂?」
也不用過多勞煩各位先生,每日只需要授一堂課,除了沒有官身之外,學生擬以國子監侍講的俸祿待遇回報。」
賈寶玉等人對視一眼,倒也開始動了筷子。然後各自說了一兩句祝賀芳辰之類的話,葉蓁蓁都一一回禮了。
「那,子衡現在可有對蓁蓁動心?」二皇子說的認真。
他招過身邊的隨身太監,問道:「令你打聽的事怎麼樣了?」
小半個時辰之後,飯畢,葉瓊召二皇子和賈寶玉入書房,簡單敘了會兒話,便讓他二人離開,然後沒過多久,他便起身前往皇宮。
自孫女和賈寶玉定親之後,賈寶玉已經很少到葉府來了,所以葉瓊這還是第一次問起賈寶玉京師養生堂的事宜。
說定這件事,賈寶玉又順道問了幾句葉皓在戶部的情況。上次山東回來,葉皓自然也受了封賞,皇帝點了他入部學習。
二皇子的面上,多了一絲光彩。
加上精緻的五官,絕美的容顏,越發像清晨高高挺立在水面的芙蓉花一般。
「子衡沒有騙我?」
與二皇子一禮,賈寶玉翻身上馬,再次抱著韁繩示意了一下,然後便調轉馬頭,打道回府。
坦白來說,他非貪念女色之人,葉蓁蓁對他來說,絕不只是一個容貌絕世的表妹那麼簡單,她就像是呵護了十多年的夢想,一和-圖-書直近在眼前,卻又始終得不到,這種感情,令他無法割捨。
他覺得,二皇子的婚事不能再拖了。
二皇子和賈寶玉一前一後出了太師府,賈寶玉向二皇子拱手告辭。
她的頭上挽著簡單的髮髻,用一根金步搖插著,又在兩邊留出兩縷鬢髮,齊眉的劉海拋浮在額頭上,整個看去,清麗脫俗,又不失少女的嬌美動人。
賈寶玉正準備起身作答,葉瓊立馬壓手讓他坐下,於是他才在座位上拱手一禮,隨即道:「確有其事,進展也還算順利,至於難處,倒是有一點想懇求太師幫扶。」
葡萄酒,非西方特產,不過中原人喜歡黃酒和白酒,對於葡萄酒,大多不大喝的慣。
賈寶玉和二皇子皆非常人,並未表現出任何不自在的情緒。
二皇子一把拉住賈寶玉的手腕,遲疑了一下,道:「子衡莫要為今日之事多心。」
葉家人丁單薄,一場家宴,加上賈寶玉和二皇子兩位客人,還坐不滿一桌。
葉瓊看了賈寶玉連同二皇子一眼,他知道這件事是他們二人主導的。
卻是腳背上突然挨了一腳,他下意識的瞥了葉蓁蓁一眼。葉蓁蓁回了他一記無辜的表情,他這才知道自己說錯話,立馬閉了嘴,也不敢控訴其姐。
賈寶玉幽幽道:「不敢欺瞞殿下,殿下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微臣就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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